待到逐风化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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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和她,诸事繁多

    时光飞逝,两年已过。

    彩云谷中的两位上仙,今泓和秋辉还在怄气,谁也不见谁!好像准备老死不相往来了!

    现今的彩云谷在仙界地位尴尬,大家多年来同心同德,不竭余力地想一雪前耻,全因一件隐晦之事。那十一万年前,搅弄到六界颠覆的巫凉羽,乃是水神冷萧之女。虽然时过境迁,彩云谷的师祖水神冷萧早已仙逝,可昊海天尊从未试下,或有任何态度表明,有赦免水神冷萧之意,故而天界现在的天君闻傲和天后拂黎,也不好明确表态,其他众神仙也不敢进言,提及此事,都怕触碰了昊海天尊的逆鳞,大家也唯有含糊其辞,模棱两可……

    而左仲离开彩云谷后,只给蓝尘写过一封信,信中只言片语,说自己一切都好,只是太过忙碌,没空给蓝尘写信,让他大可宽心。

    蓝尘看过信后,也很是无奈,左仲的重色轻友,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而蓝尘这两年来,多数时间都花在教导羽朵上。可效果甚微!即便如此,蓝尘却是心中朝飞暮卷。他和羽朵每日读书练字,修练嬉闹,甚是别有一番两小无猜的浓情蜜意。

    倒有一件意外的收获,便是墨麒麟的修练,刻苦认真,进步神速……

    红鸾都傻眼了,她本来觉得,羽朵最多一个月也就能学会飞行,没曾想,两年了!还是飞得跌跌撞撞,仙术学的一塌糊涂,将将对她抱拳一拜,佩服的五体投地!

    蓝尘便挑了些保命的法术,逃跑的法术,悉心教导。决定让她先学会这些,若真的遇见危险,也可保住小命,逃回了找人相救。还专门给她誊写了出来,加了详细的注解。

    写完后,蓝尘笑着翻看,便在封面上写道:《蒙昧小悟》,作为书名。

    羽朵沾沾自喜地拿着《蒙昧小悟》去找红鸾炫耀后,才知道蓝尘这是骂她笨,当下就不乐意了,回来缠闹一通,非逼着蓝尘把书名改为《万法宝典》!

    蓝尘改好后,看见这四个字,都觉得汗颜。

    什么收拾房间,洗衣做饭之类的事,让羽朵来做,简直是在帮倒忙,衣服洗着丢着,成套的都配不齐了。让她去做饭,比红鸾下毒还可怕!

    蓝尘也发现,羽朵好像除了酸涩的味道,尝不出其它任何的味道,言,都如同嚼蜡。替她检查了个遍,也没发现她哪里出了问题,许是天生如此?也因如此,但凡是酸涩的食物,她都极其喜欢吃。且不喜肉食,却总说想吃肉。不过好在,只要喂饱了她,便乖乖听话,自己去吸收天地灵气了。

    还有羽朵那个作息不规律的毛病,经常深更半夜跑来蓝尘的房间,可怜兮兮扒在蓝尘床头,说自己怕黑,睡不着,让蓝尘哄她睡觉。若是蓝尘不依她,她便赖在蓝尘床上不走啦!真真是让蓝尘帮她适应了好久,她才终于学会了晚上乖乖睡觉,可却又添上了早起赖床的毛病!

    两年下来,锻炼地蓝尘,倒是把这些生活琐事的技能都学会了,每每做这些时,都倍加思念左仲……即便其他师兄和师姐,都夸赞蓝尘厨艺不错!可羽朵依旧尝不出区别,但蓝尘还是会想方设法,做很多好吃的东西来喂她。

    这期间,蓝尘只出谷过一次,去了碧波观中,见了石江明、尤四和卢小叔三人,问询左仲有没有给他们来信,三人支支吾吾,也说没有左仲的消息,又闪烁其词地开解蓝尘,言左仲重色轻友,此时必然是春风得意,又怎想得起给蓝尘写信呢?

    这三人说着说着,另起话题,又开始调侃蓝尘,跟个八婆似的,不停问蓝尘和羽朵到底什么关系?又问蓝尘那本书看了没有?羽朵是住在哪个院子中?等等奇葩而尖锐的问题!

    还像村口那群闲来无事的老大爷一样,关心完八卦,又开始拉着蓝尘,将之前教授左仲的那些鬼东西,演示给他看,传授得甚是绘声绘色,眼神、动作、以及语气和神情,事无巨细地展示到位。

    蓝尘真是没脾气了,看着几个大老爷们相互**,抛着媚眼彼此撩拨,真真是让蓝尘恶心到胃里强忍翻江倒海,再看下去,真的要吐了!他正要转身离开,卢小叔拉着他,关切道:“怎么没消息吗?大泽仙境那边!”

    蓝尘甚感不解,轻轻摇了摇头。

    几人甚感费解,按理说,此事发酵了两年,怎会毫无风吹草动?他们将当初的计划,和如何实施的过程,此时才同蓝尘讲了一遍。

    蓝尘听后,整个人都气傻了!骇然吼道:“你们就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吗?”

    “那你想个更好的!”石江明双手交握身前,悻悻然道:“您知足吧,若大泽仙境没有活着的女儿,只怕现在的谣言,传得该是您和沧州大帝,赫琛的风花雪月,嘿嘿!您不嫌恶心吗?”

    “我?”蓝尘确实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

    卢小叔居然还懊恼地握拳砸掌一叹,抱憾终身地神情道:“当初真该传您和沧州大帝赫琛的风花雪月,编的内容惊才绝艳,水光山色,让众人听得只感暧昧不明,望眼欲穿!想必若是如此行事后,效果应该更是立竿见影!必定不出三日,便可接到退婚的消息!”

    三人正要乐得凑一起细说,却听见蓝尘气急败坏地吼了声,“滚~!”

    霎时间,三人灰溜溜地耷拉脑袋站立一排,乖巧地缝上自己的小嘴,消停了。

    他们三人忸怩少顷,恬着脸嘿嘿笑着,来讨好蓝尘,拉着他坐下消消气,捶背捏腿,扇风纳凉,添杯热茶后,几人围坐一圈,商量了半晌,都是觉得奇怪?这谣言都散出去两年多了,再如何?大泽仙境也该听见风声了,怎么会全然没有反应呢?

    甚是不合常理!

    尤四猜测道:“莫不是赫琛的长女,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无所谓?”

    卢小叔深挖到底:“不会那位灵凌仙子,也不是亲生的?”

    蓝尘想想道:“应该不是这样,听金玉师兄曾说过,赫琛和河弯弯关系不太好,好像很多年前吵架后,河弯弯就回了玉湖去住,后来像是又和好了,才有了女儿,所以灵凌仙子必然是他们亲生的,置于那个死了三千的长女,怕不是亲生的!他们夫妻感情闹成这样,也是因为这个死了的长女。”

    石江明又道:“即便不是亲生的,也带着他们大泽仙境的脸面,要不再传的恶毒些,都带着灵凌仙子说,看他们还能忍?”

    蓝尘气得腾地站起来,骂道:“打住!现在快想想如何说开这个误会,莫要再火上浇油了!一个月解决此事,诋毁他们可以,传成何样都无所谓,休要再带着本君,否则我撕了你们三个的臭嘴!”言毕,见这三人萎靡不振地不吱声,不过瞧他们相互对望的眼神,猜测该是谋划什么?

    蓝尘黑着脸拂袖离开,去见了江映雪。

    石江明他们三人一商量,最有效的办法,不是澄清解释,如此做必会画蛇贴足,越描越黑,倒不如传言些新鲜的内容,让众人渐渐遗忘之前的内容,故而他们开始谋划,将赫琛同河弯弯曾经的那些往事挖出来,说一说,再带上灵凌仙子,和那个死了的长女,保管令大泽仙境,无法安宁!

    ……

    桃花潭水之中倒影着空中的月朗星稀之景,望着那花中君子常绿斗寒的风姿,以待流年。

    蓝尘和江映雪也很久没碰面了,不过两多年而已,对于神仙来说,这些时日算不得很久。

    两人坐在树梢上,月下小酌品酒,谈笑一番后,蓝尘感叹左仲的离开,抱怨左仲的重色轻友,说着说着又埋怨起了江映雪。

    “他们几个不长脑子,你也是木头脑子吗?亏你活了千年!哼……这些风言风语,还不知会传成什么鬼样?若是传到我师父的耳朵里,他要是再被关我禁闭,你也别想好过,我非拉着你一道!咱们有福我来,有难一起!如此才称得上八拜之交!”蓝尘调笑着威胁后,举杯敬道。

    江映雪余光轻瞥,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不以为然道:“此等阴损之事,非我擅长!你是说的不择手段,无论用什么方法,我只是帮忙而已,又不是我出谋划策,你何故怪在我的头上。”

    蓝尘蛮不讲理道:“只要这些流言传到我师父那里,我就让那三人去虚眀山拜见你师父,告诉他实情,全是你惹的祸,是你散布的谣言!也把你拖下水,要关禁闭,咱俩一起!不过想必,你该会比我的责罚重的多!哈哈哈哈,定还有一顿皮开肉绽的戒鞭之刑!”

    夫诸兽一听,甚是不悦,怒目瞪着蓝尘后,就要用头上的犄角来顶撞他,为主人抱不平。

    江映雪挥手制止,夫诸乖顺地低下头,走去了一旁,可眼神却还痴痴地凝望着江映雪的侧颜,看得深情,看得心醉。

    蓝尘呵笑一声:“不就是灵兽,本仙君现在也有了,我还两只呢!她都化了人形,算是仙灵啦!这位还无法化形的夫诸灵兽,你比得过吗?”

    江映雪眉毛一挑,不甘示弱:“那你带出来瞧瞧,看是我这一只厉害,还是你两只厉害?”

    蓝尘不屑地一撇嘴角,大言不惭道:“半年后,你订地方,咱们找个清静的山水之处,不行就咱俩再打一架!”言毕,冷哼一声,鄙视地轻瞟江映雪。

    江映雪回答地极其爽快:“好!一言为定……”他瞅着蓝尘,又问:“半年后?你是要在这期间,训练自己的灵兽吗?”

    蓝尘哈哈大笑,笑得甚是虚假,干巴巴的感觉,死要面子道:“怎么可能?是我自己有事,比较忙,明日一早,要跟着师父一起去闭关,修行一个小试炼而已。”

    “你可想好了?”江映雪的眼神中有些担忧,语气也缓和了很多。即便蓝尘没有明说,他好像也知道了蓝尘的别无选择。

    蓝尘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嗨,这有什么想不想的?再说了,由得了我吗?”说完迅即起身,逃避话题,转而说道:“改日再叙……”

    他就这样拉着江映雪出来说了一通话,心里又担心起左仲,便连夜赶回夏姒的边塞城中,查探一番,才发现左仲根本没有回来过,想着他是不是去过圣都?但此刻时辰晚了些,也只得无奈地轻叹后,返回了彩云谷。

    见羽朵自己跑来独占了他的床榻,蓝尘浅笑着坐在床边,静默凝望。

    朵朵,我想咱们永远这样,一直守护相伴,就如朱桦师兄和紫缘师姐那般,虽不能言明,却知彼此心意。请你谅解,我的无可奈何……

    次日清晨,他为羽朵安排了课业后,自己去了师父处,他同今泓上仙一起来到谷中水神冷萧的练功房内,这里也最宽敞的练功房,在今泓上仙的指导和助力下,试着凝炼空流盏。

    当年不知为何?水神冷萧将修炼空流盏的典籍,撕去了几页。后来今泓多年研究,慢慢将其从新撰写出来,也不知和以前的有没有差异。而近日,今泓上仙意外发现,蓝尘不过是出谷收了两只灵兽回来,竟然无声无息地顺利的渡劫了?真是意外之喜。

    不但如此,风息仙元逐而进一步与蓝尘的仙体相融,仙脉中已显神辉,稍加时日,便可彻底融为一体。往后化风入尘,血脉中的风息之力,可让蓝尘的仙体急速愈合,若非神兵利器,不可轻易伤之,即便被神兵利器伤及要害,也可比正常情况下恢复的快很多。只要神源不灭,也算半个不死之身了。

    今泓也曾自己试炼了多年,可终是无法成功,他总觉得是自己杂念太重,思虑过多,所以才无法凝炼出空流盏。而蓝尘不同,他自带仙体和法力转世,五岁便来到彩云谷,心思中没有那么多的情念牵绊,又天资卓然,必定比自己成功的几率要大得多。

    饶是如此,蓝尘在一个月的不眠不休地努力下,眼看着丝丝缕缕的蓝色灵光,环绕集结,渐渐汇成一团精巧而灵秀的花苞样子的灯盏,却在关键时刻,瞬间溃散崩毁。

    今泓失望地轻叹,却还是安慰蓝尘,说此法想必是对的,应该是蓝尘修练的还不到火候,再等等也无妨。

    蓝尘笑着不语,拜别师父后,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可他清楚,在丝丝灵光崩毁的那瞬间,他分神了,他眼前忽然瞧见,自己一个月前,离开时的画面。

    羽朵拉着他的手,软萌萌地撒娇说:“能不能不练字了?……还有,你早点回来,我一个人住在院子里,会害怕……”

    他听后了,还特意交代红鸾,这阵子照顾好羽朵,红鸾虽是欣然答应,可他依旧很不放心。

    且他当时试炼中,待那萌芽产生后,他是故意为之,不让自己心如止水,蓄意放纵心绪,饶是心中觉得对师父有愧。

    蓝尘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没见羽朵。推门走进房中,见羽朵竟然收拾了屋子,可这收拾的……

    一言难尽!

    羽朵把蓝尘书架上的书简都当垃圾一样,找了个角落堆放,还偷摘了大师兄院子里的仙花,插在花瓶里,摆在蓝尘的书案上。

    蓝尘顿感又好笑又无奈,摇头笑笑后,又绕去旁边羽朵住的小屋,也不见她的人影?

    这不靠谱的红鸾,难道又带着羽朵出去乱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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