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强势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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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饮狂歌空度日

    皇子朝服皆为黄色,今夜宫宴,固宁除皇子身份外,并没有在朝中有官职在身,不需穿朝服,他选了一身比较低调不显眼的蜜合色锦袍。

    而太子固始则是比较张扬,一身朝服金黄色缎里,批领及裳都皆以紫貂毛缝制,袖端和两肩前后各袖着青黑巨蟒,间或着五色祥云,配以秀着金色巨蟒的腰帷,一身气势尽显。

    此刻听到固宁一番‘金辽不灭,誓不成家’的为国为民宏愿后,固始面容陡然晴转多云。

    他一双深沉锐利的鹰眼暗光流转,不经意间朝正在胡吃海塞的厉昂递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会意。

    厉昂作为厉丞相最受宠爱的小孙子,紧挨厉丞相就坐,擦擦嘴角,站起身朝祁皇躬身道,“陛下,草民有话要说。”

    厉昂虽然是厉丞相的嫡孙,可目前并没有在朝中任职,倒是听阿魏提过几句,说固始近日一直在暗中动作,想将厉昂安排进朝堂任职。

    固宁想,此时太子叫他出来,是想要拿他这件事当垫脚?

    “哦?介辅有何话要说?”祁皇一抹兴味从眸中滑过,大手在辛的细腰上摸了一把,后者娇羞的低下头,却与位于皇帝脚踏处的国师冼敏无意中对了一眼,二人双双一怔,却都极快速的收敛好情绪。

    “八殿下,有句话本世子不知当不当说。”

    裴渊打断他,面容阴沉的道,“既然世子不知当不当说,那不妨安静坐下,不失为一桩美事。”

    裴渊尤记得当初王掌柜递传上来的消息,就是此人,胆敢在他的地盘羞辱卿卿,他还没来得及找时间与他算账呢,他倒是会主动往枪口上撞。

    厉昂顿时涨红了脸,无语凝噎的道,“裴大将军,本世子这是在为您说话!”

    裴渊一甩衣袖,“本将之事无需劳烦厉世子。”

    厉昂一双眼望向祁皇,委屈的道,“陛下,您都允了草民可言语,大将军却不允。”

    祁皇盯了裴渊一眼,眸中滑过一抹不悦,笑眯眯的道,“介辅但说无妨。”

    “是,陛下。”

    厉昂得意的道,“八殿下,恕本世子斗胆直言,您心悦裴将军,京都上下谁人不知,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裴将军也心悦您,您何乐而不为呢。”

    厉昂嗤鼻,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给谁看呢!

    假惺惺,一面说着不要,一面却非常诚实的想要,这跟那做了婊/子又立牌坊的青楼/妓/女有何不同?

    裴渊眸中滑过一抹戾气,警告道,“本将与八殿下之事,无需外人插手,厉世子有这闲心,不妨归家好好侍奉双亲一二。”

    厉昂:“......”

    裴渊当场打厉昂的脸,这让厉丞相蓦地冷了脸色。

    厉丞相站起身朝祁皇躬躬身道,“裴将军说的对,昂儿,勿要多管闲事。”

    “可祖父······”厉昂红着脸着急道,他还没有完成太子表哥交给他的任务呢!

    “你闭嘴!陛下在此,岂容你大声喧哗!”

    厉昂自小就怕祖父,此时也只好憋憋嘴,气呼呼坐回原位。

    固宁看着眼前闹剧,都替厉丞相这老头糟心,枉他精明奸诈了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却生出厉昂这么个没心眼的东西。

    固宁淡淡的道,“本殿心意已决,金辽不灭,誓不成家,多谢厉世子的好意了。”

    厉皇贵妃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用手帕沾了沾艳红唇角,朝祁皇撒娇道,“陛下,八殿下这玩笑可真不好笑,他这不是无异于当众宣布入了古佛,做那受了戒的苦和尚么。”

    厉皇贵妃虽生了太子固始,可年岁也才三十出头,容色姿颜依旧正盛,此时故作娇羞的作态,惹的祁皇一阵阵心痒。

    厉皇贵妃喂了祁皇一杯酒,这才道,“既然八殿下如此忧国忧民,陛下,您看不若就让八殿下入了那海慧寺,日日夜夜为陛下和大祁百姓祈福罢!这说不定啊,天上的仙人们看到八殿下的诚意,会降大福泽于陛下呢。”

    一听仙人会降大福泽于他,祁皇不禁有些心动,他近日来连夜睡不好,身体总是困乏。

    太医说这是人体随着年岁增长,所呈现出来的自然衰老现象,但每任皇帝到了垂暮之年,都妄想长生不老,妄想拥有一副健康长寿的身体,能永生永世掌控权利,享受世间繁荣。

    可他又顾忌世人看他的眼光,尤其顾忌史官笔下的他,希冀芳名流传千古。

    祁皇试探的道,“国师以为如何?”

    固宁心里一阵烦闷,他虽然现在不想成婚,可也从来没想过要当那劳什子和尚。

    这厉皇贵妃是打定了主意今夜拉不下来裴渊,就要将他八皇子从皇子位上拉下来了。

    固宁烦闷的将杯中塞漠烈酒一口饮尽,他最大的错,就是这一身皇室血脉。

    只要他身上的血液还在流动一天,他就永不得安宁,除非乖乖听厉皇贵妃的话,去当那劳什子的和尚。

    固宁望着国师冼悯那一脸的悲天悯人,仿佛真就是目空一切的高僧,如不是他早就知道冼悯的真面目,怕是也被他这副悲天悯人的面貌所骗了去。

    冼悯一袭以白色为底绣着两仪八卦的僧袍,额间一点瑰艳的朱砂痣,清冷的眉眼落在固宁身上,手中拂尘一扫,淡淡的道,“天命所致。八殿下吉人天相,却并不是佛家子,入不得清净佛门,亦不是我道门子弟,无法为陛下求得福泽,却命中注定与裴将军有着一世情缘。”

    国师的意思很明显,也是想让他与裴渊成婚。

    有了国师此话,厉丞相朝身后文臣们使个眼色,文臣们当即也一并劝谏固宁。

    站在裴渊身后的武将们,虽不明白将军为何执意要娶八殿下,但也在冯徽示意下纷纷劝谏。

    冯徽想,以将军对八殿下的重视程度来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祁皇订下将军与八殿下的这门亲事再说。

    在太子、国师、厉皇贵妃、厉丞相、厉昂以及一众文臣武将等人的劝谏下,固宁依旧不从。

    他喉咙发干,整个宫殿原本各有心思的朝臣们,仿佛此时有了一致目标,逼的他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理由来反驳好。

    要不与裴渊成婚。

    要不出家当和尚。

    两个选项,他都不想选。

    索性祁皇也不想当场就下了决断,毕竟事关他是否能得仙人之大福泽之事。

    祁皇便道,“婚姻大事不能儿戏,檀卿与裴爱卿都自去冷静时日,再议此事。”

    宫宴结束后,祁皇带着东辛国太子辛离去,裴渊拦住固宁,欲言又止,神情仿佛很受伤,“卿卿......为何拒婚?”

    固宁垂眸,淡淡的道,“将军是否忘了曾说过的话?吾心悦一人,终不是卿耳。”

    “将军忘了,可本殿没忘。”也不敢忘。

    这句话仿佛是响亮的一耳光,抽在裴渊脸上。

    裴渊眸中闪过一抹痛苦,嘴唇蠕动片刻,终是狼狈的从固宁身边落荒而逃,却与国师冼敏宫道中相遇。

    裴渊稳稳神色,朝其抱拳致谢,谢国师在宫宴上为他与卿卿之事说话。

    冼悯半躺在轿撵上,四周白色纱布挡着容颜,叫人看不真切,裴渊只见其轻微的摇了摇头,道,“本道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裴将军不必言谢,至于成与不成,单看你二人造化。”

    裴渊目送国师离去,站在原地静了片刻,他此时十分想见见固宁,但又怕惊到他,沉默半晌终究没有再去找他,打马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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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

    祁皇单独召见国师,颇为忧心的道,“国师,老八和裴渊之事,你如何看之?”

    冼悯一扫佛尘,高深莫测的道,“成也八殿下,败也八殿下,单看陛下如何用之。”

    “国师的意思是?”

    冼悯转身离开,空灵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八殿下虽不能为陛下求得恩泽,却可为陛下驯服猛虎。”

    作者有话要说:  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