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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与国诉情衷32

    傅浙。

    享誉世界的空气动力学家。

    他在运载火箭、导弹等多个战略科研领域, 都拥有非常高的专业素养。

    1950年5月,傅浙约好了要与好友郭弘义一块儿回国,毕生埋首于华国国防事业。

    但是, 傅浙的科研天赋有目共睹,国调查局察觉到傅浙的威胁之后, 全然不顾及任何人的劝告,直接将傅浙的研究笔记、专业书籍统统抄走, 并且对傅浙先生实行软禁。

    就在郭弘义多方奔走, 想要营救傅浙时, 国调查局公然监控郭弘义的通话记录,还派人来搜查郭弘义的家, 甚至试图对郭弘义也进行软禁,最后在国科研界的干预下才罢休, 但在调查局和移民局的双重坚持下, 他们却不肯放傅浙先生离开。

    自郭弘义回国至今,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年的时光。

    而这五年里, 傅浙一直处于被软禁的境地,在国际科学领域销声匿迹。

    华国当局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傅浙的营救行动, 但令人震惊的是, 无论华国当局怎么打听, 都查不出傅浙的消息。以至于有许多人都产生了一种阴谋论, 怀疑国调查局为了阻止傅浙回国,直接暗杀了傅浙和他的妻子,所以他们才会人间蒸发。

    回想起这几年有关傅浙的点点滴滴, 衡玉的思绪慢慢回笼。

    今天上午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 地上积雪积得很厚, 鞋子踩在上面, 只要不是踩中枝桠枯叶,几乎很难发出声音。

    衡玉故意在身侧的枯枝上踩了一脚。

    ‘咔嚓’的断裂声响起。

    也许是职业使然,军衣老人的听觉非常敏锐,第一时间侧头看向断裂声的来处,目光正好与衡玉撞上。

    似乎是认出了衡玉,军衣老人才刚浮起的警惕又消散下去。

    衡玉隐隐觉得军衣老人眼熟,她似乎是在参加一次阅兵仪式时与军衣老人打过照面。

    郭弘义瞧见衡玉,连忙向军衣老人解释:“这是我的学生,她应该是来喊我去吃年夜饭的。”

    军衣老人收回目光:“我认识奚副部长。”

    他主动出声邀请道:“奚副部长,我们一块儿进屋里聊天吧。就算今天没碰到你,过几天我也要冒昧登门,与奚副部长见上一面。”

    进了屋后,衡玉坐在沙发里侧,边倒水边听着军衣老人解释当前的情况。

    慢慢地,她的眉心拧紧,目光露出几分凌厉的冷意。

    军衣老人先做了自我介绍,表示自己姓鞠,这才继续道:“这些年,我们军部一直没有放弃过营救傅浙先生,但事情也就此陷入了僵局。”

    “庆幸的是,在一个月前转机出现了。”

    “我们查到了傅浙先生现在的居住地址,也收到了傅浙先生亲笔写的求救信。这些年,傅浙先生一直承受着巨大的死亡威胁,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力将他营救回国。”

    听到‘死亡威胁’这四个字,郭弘义本就泛红的眼睛瞬间滚烫。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睛滑落下来。

    他直接老泪纵横。

    当年他受到半个月的监视,就已经觉得痛苦难耐,自己的好友却在更加可怕恶劣的处境里煎熬了整整五年时间。

    “我能帮忙做些什么?”郭弘义压下心中酸楚,迭声追问。

    军衣老人这回过来找郭弘义,一方面是知道郭弘义与傅浙的私交极好,想向郭弘义打听一些有关傅浙的具体情况。另一方面,是想利用郭弘义在国际科研领域的影响力,请他联合其他科学家发声,利用国际舆论压力给国当局施压。

    等军衣老人表明来意,衡玉主动续道:“如果军方有需要的话,营救傅浙先生的行动,我也会动用我在国布的后手协助军方。”

    她这些年虽然都待在北平,但她和黑帮首领杰克的合作越来越亲密无间。

    在她的出谋划策之下,杰克对国地下势力的掌控力度越来越高,甚至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政客,在国政府机构里混了个不错的官职。

    借着杰克的手,她查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也在暗中做了不少布置。这些在平时只是闲来一笔的布置,在这种关键时刻,应该能发挥出不少作用。

    军衣老人连连点头:“我们军方也有些筹码。这些全部算在一起,再加上傅浙先生本人的来信里有着强烈的回国意愿,我想这回肯定能够成功营救傅浙先生回国!”

    说着说着,军衣老人拉着衡玉,继续讨论一些细节。

    郭弘义虽然加入不了他们的话题,却一直坐得挺直,聚精会神倾听着他们的交谈。

    日光逐渐西斜,刚停歇不久的鹅毛大雪再次飘落,时间慢悠悠走到下午四点。

    军衣老人越讨论越兴致勃勃,等他觉得说话说得嗓子冒烟,端起搪瓷杯喝水润喉时,低头瞧了眼手表,才发现居然已经到这个点了。

    他轻咳两声放下杯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天过来说这些事,打扰你们吃年夜饭了。”

    “不打扰,鞠先生要不要一块儿过去吃饺子?”衡玉邀请。

    军衣老人笑道:“不用了,我家老伴在家也包了饺子。我就先回去过年了。”

    郭弘义的身体还是有些不舒坦,衡玉代替他把军衣老人送出门。才刚推开门,一股喧嚣的北风呼啸而入,直往她脸上刮,迅速剥夺她身体的热度。衡玉面色如常,抬手请军衣老人离开。

    送走军衣老人,衡玉重新折返屋内。

    看着郭弘义拧着眉,明显不适的样子,衡玉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发热,反倒是冷得像一块冰碴子。

    她刚从屋外回来,体温都比郭弘义高上很多。

    收回右手,衡玉说:“先生你先喝几口热水,靠在沙发上休息,我给你按摩几个穴位,促进你体内的血液循环,也有助于驱逐体内伤寒。”

    几年时间里,衡玉已经成功在众人心中树立起了一个‘会医术’的人设,按摩穴位自然是不在话下。

    在衡玉为郭弘义按摩手臂穴位时,郭弘义突然出声:“我最近打算编写一本《原子核理论讲义》,想邀请几个人做我的助手。衡玉,你接下来有时间参与进编写工作吗?”

    在他的这些学生里,衡玉其实不是对核物理研究最透彻的。

    但这不是因为她在核物理方面的天赋不高,恰恰相反,她在这方面的悟性高得惊人。只是因为她接触核物理的时间还不算长,加上这几年一直有各种俗事缠身,才会稍有欠缺。

    不过这些短板,都不能掩饰她的优点——

    她拥有着超前的、敏锐的目光,能够直觉判断出一个研究方向是否正确。利用这种直觉,她成功为郭弘义排除了几个错误的研究方向,大大缩短了郭弘义的研究进程。

    现在华国的原子核研究即将进入正轨,郭弘义想多培养培养衡玉,所以才邀请衡玉做他的副手。

    衡玉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应承下来。

    “其实这五年时间里,我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又适合现在去用的赚钱法子都想出来了,我在经济部那边已经不再不可或缺。”

    “同理,外交部那边也是一样的。”

    “过完年后,我打算陆陆续续减少手里的工作,申请调入国防部门工作,参与进有关原子核的实验中。”

    衡玉知道,原子核的研究是华国最核心的机密。

    如果参与进相关的研究中,她的资料和行踪都要被列为最高机密,必须淡出世人的视线里。也许终她一生,她的名字都不能出现在世人眼前。

    但她眸中还是闪着笃定的光芒,以一种坚决的语气,把她的打算说了出来。

    这些年,她早已在经济部和外交部做出了很多成绩。

    只要她这么按步就班走下去,不出五年,肯定能成为一部部长。

    三十岁出头的国家级部长,绝对是前途无可限量,未来政途一片平坦。

    不过……

    还是她想选一条更需要耐住寂寞、更曲折、也是华国当前最迫切要走的路。

    反正什么国家级部长、一国领袖。

    这些职务她早就体验过了。

    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放弃于她而言从不是难事。

    郭弘义被她话中的洒脱和坦然弄得一愣。他沉默片刻,沉重而用力地拍了拍衡玉的肩膀。

    时间已经不早,等郭弘义感觉身体舒服不少,两人离开他家,朝程听风家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饺子已经包得差不多了,席清正在客厅里用毛笔写对联。一手字迹写得格外漂亮。

    不过在看到那副对联时,衡玉顿时乐了:“大过年的,你怎么选了这样一副对联?”

    席清笔锋凌厉,一气呵成写完对联:“年年写对联都是庆祝新年大吉,今年我想写个不一样的。”

    只见他的上联写道:神舟问天续写华夏千古

    下联:天宫寻月再现嫦娥万里

    横批:横空出世

    衡玉读了一遍,别的都能理解,但是:“神舟和天宫指代什么?”

    席清高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几年要是做科研累了,我就跟其他同志闲聊,闲聊时就在设想如果我们真造出了东西,该给他们取什么名字。”

    “如果,我是说如果——”席清表现得很谦逊,“如果以后我研究出了航天飞船和探月卫星,我要为它们分别取名为神舟系列和天宫系列。”

    衡玉觉得很有意思:“名字都很好听。”

    “是吧!”席清瞬间激动,刚刚的谦逊仿佛只是一番错觉,“我也觉得这两个名字好,但是他们也觉得他们取的名字好。我们争了整整一年,居然还是没能争出谁的名字更好。”

    衡玉顿时大笑:“不是说你的军功章要有我的一半吗?要是事到临头你们还是没把名字争出来,就找我帮忙取名字吧。”

    这军功章分她一半的说辞,是刚回国时席清说的。

    现在听到衡玉提起,席清觉得又好笑又尴尬:“可以,那我们就这么约好了。”

    在两人聊天之际,对联上的墨迹已经干透。

    席清招呼衡玉一块儿去贴对联。贴对联时,衡玉后知后觉发现问题:“这副对联是贴在程叔和丁姨家的,对吧。”

    “是啊,我们现在就站在两位先生家门口。”

    衡玉:“……但是他们两个是研究导弹的。”

    把和航天有关的对联贴在他们门口是怎么一回事。

    这看上去多违和。

    席清低头看了看对联,又抬头看了看那堵墙:“我们也许可能不那么在意细节。”

    衡玉回道:“做科研工作的怎么能够不在意细节。只有把一切细节都做到了极致,才能出现零失误的奇迹。”

    席清败退:“行吧,这副对联就留下给我,我拿去贴我家门口。我现在再去另外写一副新的。”

    他乖乖捧着对联回屋,没有再‘剑走偏锋’,而是老老实实写了辞旧迎新的对联。等对联晾干后,席清在衡玉的帮助下把对联都一一贴好。

    “可算是贴好了。”丁白晴端着切好的水果路过他们身边时,笑着说,“我看你们折腾了半天。”

    席清推了推镜框,又蹭了下鼻尖:“出了些小意外。”

    丁白晴也没追问下去:“好了,快进屋吧,准备就能吃饺子了。”

    吃过饺子,衡玉和席清一块儿送郭弘义回家休息。

    等他喝药睡下,衡玉和席清才离开他家。

    “你看,天上有孔明灯。”席清站在雪地里,突然指着悬于半空中,那橘黄的、在暗夜里漂浮的孔明灯。

    衡玉仔细瞅了眼,天空上有挺多盏孔明灯的:“好像是操场那边放的。”

    “要去看看吗?”

    “行。”

    两人慢慢踩着刚被清扫过的积雪道路,沿着孔明灯冉冉生气的方向走过去。来到操场时,这里正热闹,有不少留校的老师和学生或站或蹲,正在热热闹闹招呼人点燃孔明点。

    操场门口就有很多人在制作孔明灯,材料全部是学校这边提供的。

    衡玉没有去凑这个热闹,只是站在浩瀚的星河之下,注视这周遭一切。

    时间慢悠悠流淌,眨眼间,时间就越过了大年初一,来到了大年初二。

    衡玉按照和鞠先生约定的内容,给杰克发了一封越洋电报。

    国。

    一场满是政界名流参与的酒会上,杰克挽着妻子萨曼莎的胳膊,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跳得累了,萨曼莎走到沙发边坐着休息,杰克端了两杯香槟走到她的身边,将其中一杯香槟递给萨曼莎。

    萨曼莎接过抿了一小口。

    不远处有钢琴家在弹奏钢琴助兴,弹的还是世界名曲《月光》。

    能被邀请来这种级别的宴会表演的,当然不是什么一般的钢琴家。这位钢琴家一出手,就引得不少识货的人鼓掌叫好。

    萨曼莎也跟着鼓掌。

    但只是为了表示礼节罢了。

    她早就听过了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月光》,所以今晚这位钢琴家弹得再好,也不能够入她的耳。

    想到了《月光》,萨曼莎就忍不住想到了远在遥远东方的奚,脸上露出淡淡的惆怅之色。

    “是想到了奚?”杰克几乎是在下一刻就猜到了正确答案。

    萨曼莎有些担忧:“是的,她有一段时间没给我们来信了,奚姑姑前几天也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收到奚的来信。”

    在最开始的时候,萨曼莎只是受衡玉的嘱托,偶尔去探望探望奚露白。

    在慢慢的接触下,早就没有亲人在世的萨曼莎基本已经把奚露白当成自己的亲姑姑了,彼此的往来也逐渐增多。有了萨曼莎这层关系在,奚露白在国的生活就没什么不顺心的。

    杰克说:“应该是太忙了。奚有多厉害你还不知道吗?”

    萨曼莎这才展颜,压低了声音,附到杰克耳边道:“你说得对。这些年都多亏了有她,不然三年前那场危机你就差点出事,我们没出生的孩子就要失去爸爸了。”

    说到这件事,杰克也很庆幸。三年前,在国当局的插手下,国地下势力出现大乱,多方势力搅和在一起乱斗,哪怕杰克的帮派实力很强,久而久之也有些相形见拙。好在关键时刻他想起来给衡玉发去一封电报,最后按照衡玉给出的点子成功转危为安,还因祸得福,混了个很体面的官职。

    更高兴的是,在这之后,萨曼莎就被检查出来身孕。

    这重重高兴事一连串下来,差点没把杰克乐得找不着北。在那之后,对于衡玉托付的事情,杰克是越来越上心了。不过因为国和华国目前仍然处于完全断交的关系,衡玉需要杰克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多。

    半个小时后,宴会结束,杰克扶着萨曼莎离开。

    回到家里,管家提到有封越洋电报,电报署名为‘奚’。

    闻言,原本已经有些困倦的杰克和萨曼莎顿时精神了起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直奔书房,查看起奚传来的电报。

    看完电报,杰克摸了摸下巴:“奚还真是要么不找我帮忙,一找我帮忙,需要我解决的都是些棘手事。”

    萨曼莎白他一眼:“那你不帮忙?”

    “哎,奚可是我最忠实的财神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帮她忙呢?”杰克笑容爽朗,那双湖蓝色的眼睛温柔而深邃,“不过这件事的确很棘手,我看看,奚在电报上说,移民局副局长早就想上位了。想上位多正常啊。咦,奚还把移民局局长的弱点也告诉我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这个忙似乎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难。”

    有了移民局局长的弱点,再稍稍利用一番移民局副局长的野心,表示他会支持副局长上位,杰克顺利和移民局副局长成为了好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么稍微给个面子帮些忙,也是应该的吧?

    “这……”移民局副局长道,“杰克,不是我不愿意帮你的忙,但这个傅浙不一样,他是局长亲自点名要软禁的,而且局长特别交代过,只有局长自己才有那个权限放走他。”

    他这个副局长的背景是不简单,但毕竟移民局还是局长当家作主。

    如果没有局长松口放走傅浙,就算傅浙暂时解除了软禁,也绝对逃不出国地界。

    杰克看得出来副局长没有说谎。他有些头疼,垂眸沉思片刻——如果要完成衡玉的嘱托,那就知道让移民局换个局长了。

    这件事关系甚大,还得再斟酌斟酌。

    离开之前,杰克请副局长多照顾照顾傅浙,提高他的生活待遇。

    放人是不行,但是稍微提高傅浙的待遇,这个权限副局长还是有的,所以他痛快答应下来。

    回到家里,杰克思量很久,给衡玉发去电报,请衡玉想想办法,有什么办法能够安全搞掉一个移民局局长,并且让他成为未来的移民局副局长。

    毕竟移民局局长被搞掉之后,副局长就能升职了,他原先的职位自然就会空出来。

    在等待衡玉回复时,二十多公里外,一栋普通的居民楼里,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傅浙正站在阳台边,给那几盆生命力旺盛的盆栽浇水。

    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瘦。

    本该合身的衬衫穿在他的身上,竟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从挽起的袖子里透出的半截手腕,青筋凸起。

    刚浇完水,外面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声。

    稍等一会儿响声消失了,但敲门声随后传来。

    傅浙厌恶地拧起眉来,脸上也显出几分恹恹。能够敲他门的,要么是移民局的人,要么是调查局的人。

    他懒得去开门,但敲门声却像是催命符般,一直在响着,颇有一种傅浙不去开门就要一直敲下去的架势。

    担心这阵敲门声会吵到在屋里睡觉的妻子,傅浙放下洒水壶,一把压下门把手,推门往外看去。

    门外的场景却出乎意料——

    穿着移民局制服的两个人,提着一大堆物资,朝他咧嘴微笑。

    笑容灿烂谄媚到,傅浙心里陡然升起一种荒诞感。

    这难道……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