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 142、欲买桂花同载酒23

142、欲买桂花同载酒23

    有关沈洛去边境的事情, 沈国公早已和康元帝通过气。这?道折子很快批复下来,康元帝准许了?沈洛的请求。

    一下早朝,沈洛兴致冲冲来找衡玉。

    午后?阳光微醺, 他偷拿衡玉面前那坛已经开封却没喝过的酒, 仰头灌了?几口,惬意眯起眼睛。

    “兵部那边新研制了?一批弩|箭, 现在?正在?加大?规模生产。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再?多等半个月,到时候亲自护送这?批弩|箭给我爹, 也算是?立一个功。”

    他本?来就要去他爹那边, 现在?运送弩|箭的功劳基本?就算是?白捡的,沈洛当然?爽快应了?下来。

    衡玉瞥他一眼,寻思着下回得找密八要些泻药, 好好整治沈洛一番。这?个念头从她心底一划而过, 衡玉垂下眼,抱起新的酒坛子:“弦堂兄怎么没和你一块儿过来?”

    “原本?是?要和我一块儿过来的, 陛下身边的内侍突然?来找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就和内侍走?开了?。”

    衡玉想了?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沈洛沉默了?下,突然?屏退院子里?的人。

    能进院子里?伺候的都是?衡玉的心腹,见到沈洛的作,他们没有请示衡玉就自觉退了?下去,显然?是?衡玉早有交代。

    衡玉捻起一块枣酥咬了?口,有点过甜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洛似乎是?斟酌了?很久,脸上难得布满凝重。

    “……我在?御林军里?听那些同僚说起过一件事, 前段时间云三府里?有两个下人无缘无故死了?。”若这?件事出在?其他府里?,沈洛压根不会当回事,但听说是?云成弦府里?出了?异常, 他就留了?心,“我瞧着……云三像是?在?处理探子。”

    已经开了?口,后?面要说的其他话也变得顺理成章起来,沈洛忧心忡忡道:“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为着兵部布防图失窃一事,云三提议要将红袖招上百号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他的手段素来残忍,这?些年为着你我,也没什么值得他怒的地方,他才显得手段柔和了?不少。”

    “自从科举舞弊案后?,云三就变

    得忙碌起来,和你我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我不知?道他在?背地里?忙活些什么,但明初——”

    在?衡玉面前,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忧虑。

    “我总怕云三会误入歧途。”

    他从来不是?个笨人,在?事关他最?好的两个朋友时,他甚至比这?天底下绝大?多数人都要敏锐。

    他猜不到背后?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他能察觉到云成弦的这?种变化。

    哪怕这?种变化很细微。

    衡玉放下了?枣酥。

    这?会儿倒觉得这?个糕点的味道苦涩了?起来。

    她微微蹙起眉来,似乎是?想和沈洛说些什么,唇角轻轻一颤,却没有说话。

    沈洛见不得她蹙眉,长臂一伸,搭在?衡玉的肩膀上:“我祖父总说,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是?有来处的,那些一步步走?到现在?的经历会塑造一个人的性情,影响一个人的心性。”

    沈洛总是?难得正经严肃。

    但这?样?大?大?咧咧的人突然?端凝认真起来,才更为慑人,让人在?意他说出口的话。

    因为他在?此时此刻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必然?都是?反复思虑过后?的认真之言。

    “云三不像我,从小虽然?吃了?很多苦,但家里?人都是?宠着的;也不像你,你没有得到父母的疼爱,可你过得肆意,谁也不能给你气受;他那人吃了?太多的苦,就养成了?今日?的性情,哪怕我们在?努力改变,也很难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把他的性子给完全掰回来。”

    “所?以我们要多盯着点,别让他犯了?错。”

    其实衡玉是?不想问的。

    但她听着沈洛的话,许久之后?,还是?微微笑了?下:“如果他还是?犯了?错怎么办。”

    沈洛用力拍拍她的肩膀,没有丝毫迟疑。

    显然?,对这?个问题,他早已有了?答案。

    “我在?边境那边,离帝都太远了?,你多盯着他点。如果发现他犯了?错,你就写信给我,我会狠狠骂他把他骂醒的。”

    “要是?骂不醒,等我从边境回来,我就狠狠揍他一顿,到时候你别帮忙,他那副小身板是?绝对打不过我的。”

    衡玉点头:“好,我会多盯着他的

    。”

    听到衡玉的许诺,沈洛长长松了?口气。

    他收回手,两手轻松一合:“这?样?我就能放心去边境了?。”

    衡玉不免又笑了?下:“看来你是?真的担心这?件事。”

    “当然?啊,我可是?你们二人的大?哥,总不能看着云三入了?歧途。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厚此薄彼。”沈洛用力拍着胸膛保证,“等到了?边境我给你寄那里?的特产。”

    “说起来,边境还有一种花,别名陌上,那花生得并不矜贵,但是?只有边境的风沙水土能养得活它,我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养活它,到时候带回来给你瞧瞧。”

    “我屋里?什么花没有。”衡玉知?道他的意思,却还是?调侃。

    “那哪能一样?,你我这?种俗人,养那些兰花附庸风雅干嘛。”

    好吧,她养盆兰花,就成附庸风雅了?。

    衡玉失笑,又喝了?一口酒。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后?是?冬至的声音。

    “殿下,三皇子那边派人传了?口讯,说是?有事要离京一段时间,怕是?没办法送沈公子了?,不会他会让三皇子妃为沈公子准备好仪仗,还请沈公子多多担待。”

    离京?

    衡玉放下酒坛,与?沈洛对视。

    云成弦离京的行踪非常隐秘,结合他之前被康元帝身边的内侍叫走?,不难猜出他离京是?为了?给康元帝办事。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今天就是?沈洛离京的日?子。

    他穿着一身轻甲,腰配凯旋剑,牵着马缰站在?一匹汗血宝马旁边,含笑看着衡玉:“道别的话已经说过几次了?,不是?说了?让你今日?别过来了?吗?”

    衡玉将一个信封递给沈洛:“想起来有些东西忘了?给你。”

    沈洛接过,奇道:“这?是?什么。”

    “这?三四年里?,我手底下培养出了?不少能用的人,里?面有不少擅刺杀追踪的暗卫,但沈国公府百年名门,绝对不缺暗卫用,我就不给你了?。”

    沈洛身份贵重,沈国公他们安排在?他身边保护他的暗卫绝对不少。

    “至于这?个信封,它里?面放有一张密阁密探的联络名单,依照上面的口令,你可以与?名单上

    的那几个人取得联系,也许会对你的行事有帮助。必要时候,你自己?见机行事。”

    “哇。”沈洛赞叹,连忙把信封贴身塞好,“你这?份临别礼物送得好。”

    衡玉失笑,瞧着大?部队已经要准备离开,她旋即正色,朝沈洛拱手:“多加小心。”

    “我会的。”沈洛笑,又说,“你若是?没事做,就带我娘子去京郊外玩一圈。她这?些年守孝,也没去过什么地方。我们刚成亲我就去了?边境,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心底觉得有些愧疚。”

    提到他的妻子时,沈洛眉间柔和下来。

    “放心吧。”

    衡玉慢慢往后?退,退出人群。

    她上了?城墙,站在?这?座千年古城的墙头,看着这?位白甲红袍的年轻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他似乎是?知?道背后?一直有人在?目送他,行了?片刻,没有回头,举起他的右手用力挥。

    天边骄阳似火,闷热的风吹过来时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清凉,反而觉得燥热。

    衡玉仰头一看。

    原来又到了?夏天。

    ***

    前去边境的这?一路上,沈洛都非常悠闲,除了?赶路的时间外,其他时间都被他花在?欣赏沿路风光和写信上。

    衡玉隔个三五天就能收到他的一封信。

    沈洛的信很有他这?个人的风格。

    字迹潦草不少,还话唠,别看写满了?五六页纸张,通篇都是?废话口水话。

    但就是?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在?读信时不自觉会心一笑。

    看完信后?,衡玉不急着写回信,吆喝着要弄个露天烤肉。

    烤肉一般都是?冬日?吃,冬至抬头看看天,觉得能在?这?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吃烤肉的,也就是?他们家郡主了?。

    但能怎么办,郡主想吃,他们任劳任怨去准备也就好了?。

    在?冬至叹息着往厨房走?去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宁城中,云成弦负手从一座府邸里?走?出来。

    他一身黑色锦袍,尽显肃杀冷厉之气。

    走?了?两步,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些什么,垂眸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擦拭掉不知?何时溅落在?他手背上的几点血迹。

    可惜的是?,他注意到这?几点血迹时已经晚了?,血迹凝固在?他的手背上,随着他的擦拭,血迹涂抹成了?一大?片,弄脏了?他整个手背,也让白净的帕子变成扎眼的红。

    这?份红太扎眼了?,云成弦死死盯着,没有再?做出下一步举。

    “公子。”身后?,他的贴身侍卫小跑到他身边,满身血气。他此行南下隐藏了?身份,所?以身边人都是?称呼他为公子,“都处理好了?,十二口人,无一活口。江南总督那边递了?拜帖,说想过来给您请安,您看……”

    若按照云成弦以往的性子,一句“不见”定?然?直接甩了?过去。然?而,他紧闭双眼,“让他过来”四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间生生挤了?出来。

    ——他不能在?双手沾染了?那么多血腥后?,还一无所?获。

    江南总督,必须见。

    只是?在?贴身侍卫离开后?,云成弦的眼前出现一阵眩晕,一手扶着身侧的墙沿才勉强站稳。

    他仰起头看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血色,还是?这?天异变成了?红色。

    还没等他细究,天际突然?飘下雨来。

    云成弦伸出手去接雨,看着雨水冲刷走?他手背上的血色。

    他的手又恢复了?以往的干净。

    可是?他又无比肯定?,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