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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哀殇逝两情终定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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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王朱高煦在王府存心殿宴请贬谪出京途经乐安的杨庆。

    朱恒和王斌坐陪。

    朱高煦端起酒杯:“杨公公路过乐安,特地来看望孤。孤一杯薄酒,既是接风,又是送行。祝杨公公旅途顺利!”

    大家都端起酒杯。

    “谢谢汉王殿下!谢谢朱先生,王将军!”杨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朱高煦道:“听说父皇把赵王留在了身边。赵王目下可还好?”

    “赵王还好,”杨庆答。“圣上网开一面,没有继续追究赵王殿下,只是将他留滞在了京城。不过,赵王的那些涉案的部下,全都被夷了三族。”

    朱高煦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那个孟贤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呀!可惜了!”

    “孟将军未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却血洒刑场。惜哉,惜哉!”王斌惺惺相惜。

    “孟贤是谋逆大罪,十恶不赦,掉脑袋也是他咎由自取!”心有余悸的杨庆不得不循着朝廷的口径说话。

    朱恒附和:“杨公公说的对。今晚我们不谈他。”

    杨庆对朱高煦道:“咱家出京时,黄公公来送行,听说咱家要路过乐安,特意让咱家给殿下捎个好。”

    朱高煦感慨:“难得这个时候黄公公还惦记着孤。他可还好?”

    杨庆摇摇头。“惊弓之鸟。”

    “此话怎讲?”

    “案犯小德子曾经是黄公公身边的长随,后来跟了咱家。咱家与黄公公都因为这孩子吃了挂落。这回圣上尽管没把黄公公怎样,却明显冷淡着他。咱家被发去南京守孝陵,显然也与此有关。”

    “委屈你们了。”朱高煦道。

    “委屈一点儿倒不打紧,可咱家和黄公公都心里慌呀!”

    “慌什么?”

    “妙锦郡主去年曾来彰德和乐安两地暗访,据说收获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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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向她告密的常山中护卫总旗王瑜,就是乐安人。”

    “哦?”

    “除了孟贤谋反的事,这个王瑜不定还说了些什么别的。妙锦郡主手里捏着这些东西,随时有可能抛出来。大王您也知道,此前朱长史没少到北京城联络我们内廷的中官,倘若妙锦郡主把这些都抖落出来,我们怕是就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再作声。

    朱恒端起酒杯:“喝酒,喝酒!杨公公难得来乐安一趟,大家今晚尽兴!”

    谁也没心情吃喝,宴会草草结束。

    朱恒和王斌去送杨庆。朱高煦独自坐在存心殿里,思绪重重。

    过了一会儿,二人返回。

    “走了?”朱高煦问。

    “走了,”朱恒道。“殿下好像有心事啊。”

    朱高煦默默地点点头。

    “是在想刚才杨公公说的话吧?”

    “不想不行啊,这件事细思极恐。”朱高煦承认。

    王斌道:“此次功亏一篑,太可惜了!”他仍心有不甘。

    朱高煦埋怨道:“北京那边的事情,孤告诉你们先缓缓再说。你们偏心急。这回好了,惹祸上身了吧?”

    朱恒和王斌一脸的尴尬。

    朱恒道:“殿下,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既然要做大事,横生些枝节,总是难免,我们不可就此被吓退。”

    “说得轻巧,水来土掩,目下该如何掩?”朱高煦恼火道。

    王斌道:“妙锦郡主知道的太多了,已成殿下的心腹大患!”

    “这还用你说?直接说对策!”

    “庆父不死,鲁难不已!”朱恒一脸杀气。

    朱高煦大吃一惊:“你是说灭口?”

    朱恒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不行不行,她可是孤的亲姨啊!”朱高煦显然心理尚未做好准备。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莫非想因小失大吗?”朱恒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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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斌道:“朱先生说的对!殿下,关键时刻,不可妇人之仁,优柔寡断啊!”

    朱高煦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挥挥手,掉过脸去。“此事就当孤不知道。你们自己斟酌着办吧!”

    朱恒与王斌交换了一下眼色,会意地相互点点头。

    ※

    朱恒回到家便立刻把陈定叫至书房。

    “陈叔,到您回北京的时候了。”他开门见山。

    陈定道:“老仆早就在这乐安城待腻了。看见朱高煦那张不可一世的臭脸,老仆就气不打一处来!”

    “卧薪尝胆就不要在意这个,我们的首要仇人是紫禁城里的那个老不死的。”

    “这个不用你说,老仆明白。”

    “可惜的是,这回就差那么一点点。”

    陈定咬牙切齿:“就让那老东西再多活几日吧!”

    “不光事情没办成,还留下了很大的后患,需要弥补。”

    “少爷是要老仆去擦屁股?”

    “难为陈叔了。这件事难度很大,交给别人,恒儿不放心。想来想去,还只有请陈叔您老亲自出马才成。”

    “这屁股如何擦,少爷尽管吩咐。老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恒凑到他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

    “徐妙锦?!”陈定惊呼。

    “不错,就是她。陈叔敢吗?”

    “敢是敢。可坊间都说,她是好人啊!”

    “好人,也许是。可她也是朱棣的妻妹啊。既然要向老皇帝算账,我们就不能婆婆妈妈。徐妙锦是朱棣最在意的女人。想想看,除掉了她,会对朱棣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陈定思索了片刻,一咬牙。“嗯,有道理。少爷你就说怎么办吧!”

    “陈叔先准备行装吧,”朱恒道。“明日就动身。具体方案恒儿回头会告诉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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