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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救忠臣险递消息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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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禁于乐安城北小院中的蔡小芹有吴莹陪伴,平时读读书,与吴莹聊聊天,心情果然由阴转晴。这天傍晚她和吴莹一起吃晚饭,边吃边聊。

    小芹道:“你给我的那本《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真的很好看。王实甫向着咱女人说话,书中的那个张生与莺莺一样,都是重情轻利,绝配!这本书与《太平广记》里的‘莺莺传’讲的虽是同一个故事,却比’莺莺传’强太多了。”

    吴莹道:“哟,真是不谋而合啊,我们想到一处去了!莹儿觉得,姑娘就是崔莺莺一样的人,所以姑娘才这么同情她,这叫做惺惺相惜!”

    “没想到你还真懂我的心思。”小芹道。

    “都是女人嘛。对了,莹儿问一句不该问的话,姑娘是不是已经有人了?”

    小芹犹豫了一下,然后羞涩地点点头。

    “他是谁?给莹儿讲讲呗。”吴莹得寸进尺。

    “他叫蒯祥,工部的营缮所正。”小芹回答。

    “蒯祥?这个人莹儿听说过,是不是建造皇宫的那个巧鲁班?”

    “就是他,他是芹儿的二师兄。我们本来说好,此次回到京城,就要完婚的。”小芹一脸甜蜜。

    “怪不得你那么决绝地拒绝大王呢,”吴莹长叹一声。“莹儿真羡慕姑娘。”

    “有什么好羡慕的?芹儿此刻不过是只囚于笼中的金丝雀罢了。”

    “可姑娘真心地爱着一个人,这个人也真心地爱着姑娘你。”

    “此时此地谈这个,太奢侈了。”小芹幽幽地说。

    “爱一个人真好,被人爱更好。除了爱,女人一辈子还有什么可希冀的呢?”吴莹如同做梦一般地说着。“小芹姑娘,你跟莹儿说说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什么样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等哪天你有了自己的如意郎君,自个儿体会去吧。”

    吴莹道:“莹儿本是汉王派来陪伴姑娘的。这些天莹儿越来越喜欢姑娘,也越来越佩服姑娘了。喜欢姑娘的正直,佩服姑娘的刚烈。”

    “芹儿也觉得与莹姐姐对脾气。”

    “莹姐姐——这个称呼莹儿爱听,”吴莹兴奋地说。“姑娘是常熟人,莹儿是镇江丹徒人,都来自江南,也算半拉同乡了。莹儿比姑娘虚长几岁,能否高攀一下,与你姐妹相称?”

    “好啊,莹姐姐!”

    “唉,芹妹妹!”

    两个女孩子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不约而同地端起茶杯。

    “我们以茶代酒,”小芹道。“干杯!”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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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

    “对了,我想向姐姐打听件事。”

    “妹妹尽管问,”吴莹道。“只要莹儿知道。”

    “跟我一起被扣下的那个田铎,你可知道他的下落,放没放出来?”

    “我在王府时倒是听人说起过一嘴,此刻怕是还在州监狱里。”

    “他又没犯法,为何关他这么久?”

    “这个莹儿就不清楚了。”

    “有希望获释吗?”小芹问。

    “难。”

    “难在何处?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石匠,扣他没用的。”

    “听说这是知州朱大人的意思,”吴莹道。“防止消息泄露什么的。放他出来,必须朱大人点头。”

    ※

    朱恒与王斌应召来到王府存心殿时,汉王朱高煦一脸怒容。

    朱高煦劈头道:“方才靳荣差人来报,说李浚去了济南,请他开具符验,说是要回趟京城。”

    朱恒道:“不好,明摆着跑路的架势啊!”

    朱高煦埋怨王斌:“你前几日不是还说,李浚病了,答应病好后就来王府报到吗?”

    “他确实是这样亲口告诉臣下的呀!”王斌道。

    朱恒道:“不用说了,那是他的缓兵之计,给自己争取时间!”

    “那怎么办?”王斌问。

    “还怎么办,扣住他呀!”朱高煦道。

    “恐怕来不及了,”朱恒道。“李浚见靳荣不给他开具符验,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等着我们。”

    朱高煦道:“靳荣说,他安排李浚住进了济南城的驿馆,这会儿还在。”

    “那臣下立刻去济南城,把他给逮回来!”王斌亡羊补牢。

    “还有遂家村,”朱恒提醒。“他没拿到符验,有可能会回遂家村。”

    朱高煦道:“孤派盛坚去遂家村。双管齐下!”

    “好,臣下即刻动身。”王斌道。

    “赶紧的,夜长梦多!”被人摆了一道的朱高煦恨恨不已。

    ※

    深夜的济南驿馆静悄悄的。

    一个牵着马的黑影从驿馆的马厩中潜出,是李浚。

    他看看四下无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过了没一会儿,王斌和枚青率领着一队士兵骑马来到,在驿馆前停下。

    枚青上前叩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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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快快开门!”

    驿丁在门内问:“谁呀?半夜三更的,让不让人睡觉啦?”

    枚青高喊:“汉王府的,快快把门打开!”

    驿丁:“来啦,来啦!”

    门开了,披着衣服的驿丁揉着惺忪的睡眼。“什么事啊?”

    王斌迈步上前。“你们驿丞呢?”

    “睡着呢,小的去喊他。”

    “李浚可是住在这里?”

    “是啊,他就住在后院的那间上房里。”

    王斌扒拉开驿丁,挥挥手。

    士兵们鱼贯而入,直奔后院。

    王斌问驿丁:“哪间?”

    驿丁指着一间上房:“就这间。”

    房门虚掩着。王斌摆了下头。

    枚青带着两名士兵冲进屋。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掀开着。

    枚青摸了摸被褥,尚有余温!

    他返回院子,向王斌禀报:“大人,屋里没人!”

    “给我搜!”王斌发令。

    士兵们散开,各个房间逐一搜查。

    驿丞披着衣服,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哟,王将军呀!大半夜的,这是怎么啦?”

    “李浚在哪儿?”王斌问。

    “李大人?他就住在这间屋子里呀,都住三天了。怎么,人不在?”

    “不光这间屋子里没有他,就是其他客房,也都没他的影子。”

    驿丁跑了过来,报告驿丞:“大人,小的到马厩看过了,李大人的马匹也不见了!”

    “坏了,”王斌道。“一定是脚底板抹油了!”

    “被褥还是温乎的,肯定没走远!”枚青判断。

    王斌命令:“你带人去追!”

    “遵命!那大人您呢?”

    “我去趟都司,问问靳荣将军,这李浚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枚青道。“我们分头行动!”

    ※

    李浚骑马沿着驿道,在浓浓的深夜中惶惶行走。

    后边一片嘈杂声。

    他回头张望,看见一串火把在快速移动。

    不好,追来了!

    前方的路边有个小山坡,他慌忙拨转马头,跑上山坡,钻进坡上的小树林,藏身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枚青的马队顺着大路跑了过去。

    李浚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长舒一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