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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铎领着蒯祥、秋红、郭文英、徐果、袁忠、樊忠一众来到乐安城东关王家。他上前叩门。
开门的正是王彤本人。“你们找谁？”
“王公子，不认识俺啦？”
“你是……？呀，田铎！”
“没错，正是俺。还有俺师父。”
蒯祥迈步上前，拱手道：“在下蒯祥，田铎的师父。”
王彤惊呼：“您就是巧鲁班啊！阁下大名如雷贯耳，家兄来信也说起过您！”他一眼瞅见蒯祥身后的秋红。“秋……秋儿也在！”
秋红上前：“叫我秋红。”
王彤道：“果然是个姑娘！我就说嘛……”
秋红问：“王兄别来无恙？”
“好着呢，我们王家一家人都好着呢！真没想到，你们故地重游！”
蒯祥道：“王公子，今晚前来，有一事相求。”
“蒯大人太见外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我们想在你家借住几日。至于原因，我回头慢慢与你说。”
“住几日，太好了！盼都盼不来，要住就多住几日！里边请，里边请！”
王彤将蒯祥等人领入堂屋，纳头便拜。
“四年前妙锦郡主仗义相助，为我们老父亲体体面面地办了后事，又替我家赎回了祖产，此大恩王家一门没齿难忘。请蒯所正替妙锦郡主，受王彤一拜！”
蒯祥连忙将王彤扶起。“千万别这样说，那都是缘分。妙锦姑姑在天有灵，知道你们一家安好，也就欣慰了。况且，令兄大义灭亲，找妙锦姑姑揭发了谋反集团，为朝廷避免了一次重大危机，是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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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的。”
“家兄来信说，妙锦郡主却因此而遭人暗算，不幸身亡。造孽啊！”王彤不禁黯然神伤。
蒯祥道：“好在凶手已经查出。”
“查出了？是谁？”王彤急于知晓。
秋红道：“已有证据，汉王府的人下的毒。”
“汉王府的人？这事朝廷得管啊！”
“朝廷当然会管，”蒯祥道。“汉王不仅指使手下毒杀了妙锦姑姑，而且还图谋篡位。圣上就要对他动手了！”
王彤道：“早该如此！乐安成了汉王的法外之地，他终于要遭报应了！对了，蒯大人，你们是朝廷派来对付汉王的吗？”
“不，我们不是，”蒯祥道。“朝廷有千军万马对付他，用不着我们几个。我们是来营救小芹姑娘的。”
“就是芹儿，”秋红解释。“上回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儒生。”
“她呀！好一个聪明伶俐的机灵鬼！她怎么了？”
秋红道：“她是蒯大哥未过门儿的媳妇，被汉王扣在了乐安。”
蒯祥道：“简短捷说，她目下关在城北的一个小院里。我们想在你家借住几日，设法将她救出虎口。”
“巴不得呢，你们住多久都行，”王彤道。“我家屋子多，你们随便住。只要是为了救小芹姑娘，但凡有用得着王彤之处，尽管言声。王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王家吃了些夜宵后，已是深夜，大家各自安歇。蒯祥和田铎住同一间寝室。
田铎默默地为蒯祥铺好床。“师父，洗洗睡吧。”
蒯祥打量着田铎。“诶，田铎，我怎么觉得你今晚有些不对头啊？”
“徒儿哪里不对头了？”
“平日里你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像个漏勺，心里什么事都搁不住。可今晚你却成闷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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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了，一言不发。怎么，和秋红闹别扭啦？”
“没有，师父，秋红对俺好着哩。”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对，一定有事。什么事，还瞒着师父？说！”
田铎沉默了片刻，突然放声大哭。
“你哭哪门子哭？”蒯祥糊涂了。“有话好好说。”
田铎擦去眼泪。“师娘，不，小芹姑娘，已经从了汉王了！徒儿怕师父知道了伤心，一直瞒着师父。徒儿实在憋不住了，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师父，您一定要想开些啊！”
“别别别，你的话师父听不懂，究竟是咋回事？”田铎的话太突然，也太复杂了，超出了蒯祥的理解范围，他一时接受不了。
“事情是这样的。徒儿走出大牢后，从俺家二郎那儿打听到小芹姑娘被关的地方，便去找她……”田铎把他去城北小院找小芹，所见所闻，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这些都是徒儿亲眼所见，”他最后讲道。“生米既然已经煮成了熟饭，师父您就往开处想吧。您也得替小芹姑娘想一想啊，一个女孩子家，她那个处境，扛个十天半拉月也许成，可这么长的日子，这么大的压力，搁谁谁也扛不住啊！”
蒯祥脸上的表情在迅速地变化着，怀疑，痛苦，然后是宁静。
“田铎，”蒯祥终于说。“这些话到此为止。师父相信芹儿，不论她做什么事，都有她那么做的道理。”
“咱们还继续营救她吗？”田铎问。
“当然营救。原计划不变！”
“好，俺听师父的。”
“明日一早你去找你家二郎，把咱们的住处告诉他。”
“是！”
“还愣着干嘛，睡觉吧！”蒯祥已没心思洗脸洗脚，直接脱衣上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