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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禽兽

    少年们闻声看去,这不看还好。

    一看,吓得亡魂皆冒。

    那身影随着火光渐渐敞亮,众人一眼看去,这不是之前那浑身邋遢的少年?

    少年身后,跟随着一大群走影。

    就连门前的走影,也都被少年出现给彻底的吸引住了。

    众少年心都提到嗓子眼。

    “你别过来!”

    “给我滚出去。”

    陆绅腾挪躲闪,每次有有惊无险的避开了走影那乌黑的爪牙,最后,依旧靠近了寺庙被堵住的出入口。

    “救命啊,救命啊!”陆绅哪里管少年们此时在庙宇里的大吼大叫,自顾自的嘴里大喊求救,一边叫,一边手脚并用,开始清除面前的障碍物,想用冲进庙宇寻求庇护。

    寺庙里不管是郭意三人,还是其他少年。

    彻底站在那里凌乱了起来。

    “拦住他。快!”

    少年们蜂拥而上。

    然而。

    此时,他们一个个体力都已经耗尽,几个时辰的心惊胆战,加上不停的和走影搏斗,更是浑身疲软,可面前的陆绅,却是生龙活虎,一用力,就将迎上来的几个少年给掀翻在地。

    或许是生死之际。

    陆绅格外勇猛,谁来都被陆绅一脚给踢翻。

    其余少年,只能看到陆绅将这寺庙的障碍物给彻底的清扫了干净。

    顿时瑟瑟发抖。

    庙宇中所有人,此时都连骂人的心思都没了,只能看着慌忙冲进的陆绅和陆绅身后涌进来的走影。

    此时。

    司马北看着陆绅的面容,气得脖子都扭在了一起,“你,你,你个……”

    其他人更是恨不得将陆绅给碎尸万段。

    陆绅脸上惊容未去,立即喊道:“快,快堵住他们啊,师兄,师姐,别让他们进来了啊,我好害怕啊。”

    那少女花容失色,面容苍白,看着一脸邋遢的陆绅,憋了半天,说了句:“你个禽兽!”

    少年们面露绝望。

    彼此看着那慌张的陆绅,眼神简直是复杂至极,本来,他们以为眼下走影已然是无法进入寺庙,随着时辰临近,加上师兄已在赶来救援的路上,大家今夜也算是有惊无险。

    可眼下却被面前这乞丐一般的邋遢家伙给彻底的破坏。

    看着那通道已然大开,和通道周边散落木屑,女生员气的直接眼角通红,那些心气高的,已是自诩为阳明院新一届生员的其他人,更面如重枣,心气难平。

    陆绅佯装一副惊慌,“师兄师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好怕,他们要咬我。”

    司马北差点背过气去,这可是灵根法器,不单单是简单的生员考核,郭家单传的灭灵锏在前,他们早就垂涎欲滴,一旦成为阳明院生员,先斩后奏,皇权特许,鱼跃龙门不足以形容,可居然就这般毁了。

    “你怎么不去死!”司马北咬牙切齿,纷纷怒骂。

    忽然。

    甬道走影纷纷窜了进来,司马北等人顾不得其他,那空旷的殿宇下,惊叫声此起彼伏,怒骂不断,陆绅身法灵活,手脚并用,就逃了开去,期间,顺手还将同样准备逃跑的少年给拉了一把,跌倒在地。

    见这一幕,其余的人更是气的差点晕厥。

    恨不得将陆绅给碎尸万段。

    郑仓也是气红了脸,他的桃木剑虽不凡,但毕竟混战尸群,平日里学习的武艺瞬时就打了折扣,虽说远超其他人,但毕竟却少和阴物争斗的经验。

    要说,他们摄魂一脉,实乃最为诡异的一脉,论直接战斗力或许不是最强的,但是一旦入了门庭,诡异的摄魂之术绝对是骇人听闻。

    “退,集合,快退!”郭意,郑仓联合高呼,让还有战斗力的生员开始退后。

    大殿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走影虽战斗力不强,但毕竟不如生人,什么掏阴插喉的一击必杀术都是半点无用,这一点却是和生人的战斗是大相径庭,少年们不敌,已然有七八人被走影给咬了。

    或许这背后操持的人心中有数,少年们中了尸毒,瘫在地上口吐白沫之际,这些走影并没有继续上前,而是朝着司马北等人再次围攻了过来。

    眼下。

    他们个个都很清楚,这背后的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他们全军覆没。

    “师,师兄!!我们逃不了。”

    那甬道后,一个少年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什么情况!”众人询问。

    “那个,那个天杀的小子,他本来从后院逃了,可是,刚才他又跑了回来,身后又跟来了一群走影,将逃路全部堵死了。”

    “……”

    “……”

    司马北,郭意等人听到这里,杀人的心都有了,司马北顿时大怒看着郭意,叱道:“郭意,我就说你可怜这小子干嘛,要不是你,我们岂会入这等境地,灵根法器啊,你担得起吗。”

    郭意在三人中,威望最高,武艺也是最强,司马北要不是气急,平日还真不会这般给他说话,可是,司马北之言却也是实情。

    此时被怼,也是半点支吾的说不出话来。

    本来,他就像拿这甲榜第一,自然要以亲和的大师兄形象出现。

    可没想到,居然被掣肘了。

    其余人一听,顿时也是面色骤变,别说是灵根法器,他们只是想进入阳明院,可是现在,一切都是空谈。

    郑仓面色狰狞,“查,把这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查出来,是哪个卫所,谁人的后辈,老子扒了他祖坟!”

    大家眼下气愤归气愤。

    但是最重要的事,就是突围,杀出一条血路。

    众人的时间很紧迫,来不及细细思量,快速一商量,最终决定,只能朝着茅厕的地方跑,那里的墙壁矮,也是唯一的退路,只要来到茅坑,便可轻易的逃到原野上去,精怪岭虽然危险,但也绝对要强过被尸群给围困。

    三人带着剩余的十人开始撤离。

    前后门都被堵住,最终只能逼得他们,从厕所里逃离,一个个顿时是面红耳赤,这事要是传出去,觉得太过于没面子,日后在阳明院的六年生员生涯,必然会成为他人诟病的笑柄。

    司马北一边跑,一边骂骂捏捏,说什么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憋屈的事。说什么当年飞将军吕布也是大名鼎鼎,结果一朝因为部下反叛,最后只能从厕所翻墙跑了,留下了著名的厕所战神的名号,被人耻笑千年。

    大家越说越气,纷纷将罪责怪在了陆绅的身上。

    众人慌慌张张的来到了寺庙院子厕所,找准了矮的墙头,心怀当年吕布一样的憋屈心思,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情开始翻墙。

    可这才翻了一半。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声音,杵着脑袋看着他们:“师兄们,你们在干嘛!”

    司马北正在墙头,刚刚翻过去一条大腿,闻声一看,借着月光和庙堂里那隐隐的火光,不是陆绅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