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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头一觉醒来 > 109 剑圣之名

109 剑圣之名

    凌月瑶回望一眼,不禁心中怆然。

    去时十万整编的大军,如今零零散散,余下不过六七万人。

    伤亡竟是近半……

    而隔在他们与宣王城之间的,还有浩瀚如海的尸潮。她带着这些残兵败将,想要冲破尸潮,靠近城门,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此,他们只是远远停下,在原地驻扎。

    并派出斥候,飞临城中报信。

    瞭望塔上的人早已发现这支残军,并紧急召来了众首脑,商讨决定是否开城门,去接应他们。

    “若有十位神通境开路,护着几万人通过尸潮,应不成问题。但是,城中二十三位神通境,有十六位都在阵眼处待命,还有四位各守一方城墙,片刻不得远离。”

    “人手实在是不足啊!”

    “就不能从阵眼抽调几人?我记得,护城大阵只需十二人发动,剩下的都是候补……”

    说话的是个戎装汉子,他名为邓泉,乃是荡魔军的元帅。

    “邓帅,我等理解你心忧部下的心情,但这万万不可。”

    有匡天盟的主事摇摇头,说道,“若黄泉道的入圣境来袭,护城大阵未能瞬间展开,对方只用一击,城墙就将告破……届时,纵然入圣亲至,也挡不住尸潮肆虐,生灵涂炭。”

    众人闻言,都是凝重点头。

    反对的意见,逐渐占了上风,在整个宣王城的存亡面前,区区六七万人的残军,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就在他们激烈争论之时,瞭望台上,又传来一声尖锐的长啸。

    并非敌袭,而是发现特殊情况的示警。

    众人陆续腾空,极目远眺,战场的视线尽头处,出现了一个白发飘扬的身影。

    他孑然一身。

    犹如受伤的猛虎,行走在环伺的群狼间。

    握剑的换成了左手。右臂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耷拉下来,像是被利器所断,伤口深可见骨,仅剩一点骨肉相连。

    血滴落,如莲花绽放,绵延成径。

    “是那个人……他居然还活着?!”

    城楼上顿时有人惊呼,目露不可置信之色。

    在那血色的剑刃风暴逐渐远去,消失在尸潮深处的昨夜,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即使没被汹涌的尸潮淹没,也会被黄泉道的高手截杀。

    重伤而归,已是出乎意料的结局。

    凌月瑶远远凝望着那道人影,看着他一步步走入尸潮中,左手剑一挥,便清出一片空地。

    动作轻巧自然,仿佛随意拨开路上的障碍物,或是拂去桌上的微尘。

    他就这样一步步走到城门下,激荡的剑气将尸潮排开,形成一条空旷的大道。原来预计十名神通境才能做到的事情,此刻一人一剑,便已完成。

    远处的荡魔军残部策马而起,在凌月瑶的领头下,趁着尸潮还未合拢,冲了过去。

    “开、开城门!”

    “传邓帅号令,打开城门——”

    高大的城门,缓缓向着两边洞开。

    城外喧嚣,城里却是一片寂静。

    南冥的手仍放在剑柄上,剑尖拖在地上,划出沙沙细响。

    他走得不快,然并没有人催促。凌月瑶的残部跟在他身后,也逐渐放慢脚步,没有人试图越过他进城,连风声都变慢,变安静。

    终于,最后一个人也走入城中,城门轰然闭合。

    “剑圣……”

    不知是谁带头叫了一声,人群中骤地爆发出哗然欢呼,“剑圣……剑圣!剑圣!”

    “沙场浴血,力破千军!”

    “破军剑圣!”

    许多人在呼喊,在道旁注视着那位缓缓走过的剑客,向他投去炙热而敬畏的目光。

    直到他的身影没入南府的大门。

    一个少年“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奔跑着追上了他:“小、小叔……您没事吧?”

    望着他的断臂,南川眼中流露出担忧。

    南冥看了少年一眼,摇摇头:“无妨。”

    “可是……”

    “我要闭关一月,无事勿扰。”

    说完,便走入房中,闭门。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南川低头看去。

    鲜红的血径在门前戛然而断,浓郁的腥气却依旧萦绕不散,让人难以想象,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真的没问题吗?

    “咔嘣。”

    无人的静室内,南冥随手将右臂扯下,丢在地上。

    这样半断不断地吊着,实在有些碍事。

    阴影中的猫儿扑了过来,好奇地围着断臂打转,似乎要伸出爪子摸摸。忽然一柄剑飞来,“嗖”地插在它面前的地上,兀自颤动不已,吓得它爪子缩了回去。

    南冥舒服地躺在床上。

    伸手把它抓住,像玩泥巴一般,揉捏成各种形状。

    神念悄然分出一丝,遁入虚空中,悠然观察着城中的动静,以及南家的风云变幻。

    书房中,南弦雨正在不安地来回踱步。

    “该死的,那家伙居然活着回来了……实力还这么强,我要怎么和他斗?”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尽管那人从未表露出争权的意图,但是一山不容二虎,家族中出了个自己压不住的人,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一夜辗转反侧,百般思虑。

    第二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南弦雨便悄然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一路七拐条小巷中,敲开了一扇门扉。

    门里探出一个人头,警惕地盯着他:“找谁?”

    “我……不、不是你们让我来的吗?”

    南弦雨似乎有些紧张,话都说不囫囵,“我有信物。”

    他递上一张卷起的纸。

    那似乎是卷好塞入令箭中,充当信芯的那种,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门内的人接过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缓和的笑意:“原来是兄弟,快进来,别让人看见了。”

    南弦雨却轻松不起来。

    紧抿着唇,仿佛要进入另一个世界般,一脸凝重地走了进去。

    里面只是极普通的庭院,砖石小路,种着些花草。

    似乎常有人打理,看着长势不错。

    “不是说有许多人吗?怎么就你一个?”南弦雨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

    “还没到地方呢。”

    领他进来的人摇了摇头,在一间屋门前站定了,“你进去吧,里面有个测试,五十分以上算合格。别误会,这只是用于甄别你的身份……”

    他笑了笑,“你该明白,我们这种秘密结社,是绝不能让外人潜入的。”

    南弦雨了然地点头。

    他知道这人说的“外人”是什么意思,对于这个身份测试,也觉得很有必要。

    “看来,这个‘异天盟’还是比较靠谱的……加入他们,没有坏处。”

    他心中想道。

    不过,当他推门而入,看见放在桌上的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时……

    “卧槽?!”

    刚刚升起的一丝好感,顿时不翼而飞。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