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花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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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厉徵霆将徐思娣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动作轻柔无比。

    然而徐思娣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她浑身又热又冷, 全身湿漉漉的, 将整个大床上的丝质床单浸染得一片湿润,他似乎也毫不在意。

    厉徵霆立在床尾,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忽然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起了外套, 又微微抬着下巴,解起了衬衣的扣子。

    他的动作优雅绅士,像位王爵贵族,像是即将要去奔赴一场高级奢华的宴会似的,正在慢条斯理的换着衣服,那样的从容不迫,那样的怡然自得,然而,实际却是——

    他就连做着最混蛋的事情, 都永远能够做出最优雅贵气的格调。

    见她抓着床单,一脸惶恐无措的看着他,厉徵霆顿时又笑了, 只忽而挑眉冲她道:“啧啧, 这是一幅什么模样,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 又不是第一次爬上我的床,忘了上一次了么,不也是在这个床上么,也不知道是谁,缠着我不放,今天怎么冷冰冰的,怎么,因为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么?”

    厉徵霆说到这里,双眼只微微一眯,盯着徐思娣一字一句道:“难怪放着上好的一条康庄大道你不走,偏偏选择跟我对着走,原来,跟着我厉某人的时候,你心里竟然还惦记着别的野男人。”

    厉徵霆边说着,边目光凉凉的看着她,神色在那一瞬间一阵阴冷,就在徐思娣以为他会再次动怒的时候,却见厉徵霆嗖地一下,又笑了,笑着笑着,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忽而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也不知道那个姓陆的走了没走,他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我带走,看着你将乖乖躺在我的身,下,为我为所欲为,不知道他心里是些什么感受?”

    说到这里,厉徵霆将身上的外套脱了,直接随手扔到了地上,他忽然弯腰用双臂撑在床上,撑在了徐思娣的上空,抬手轻轻抚着徐思娣的脸,忽而用手掐住了她的脸,左右看了看,低低问道:“你猜,他在意或不在意?又或者···”厉徵霆轻轻笑着,冲她道:“后悔不后悔?”

    厉徵霆边问着,边低下头,凑到徐思娣脖颈间,轻轻咬了一口,那一口下去,那一片肌肤上便一片殷红,浮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深紫色吻痕。

    厉徵霆挑着眉欣赏了一阵,笑着道:“瞧瞧,多么敏感多么娇嫩的小东西,不过只是这样轻轻触碰一下,就有这么大的反应,心里想着别的野男人又如何,不照样得在我身下乖乖就范么,啧啧,那个姓陆的真是瞎了眼了,这样的尤物白白放在眼前竟然不知道不享用,真是愚蠢至极。”

    厉徵霆从头到尾一直笑眯眯的,他的话从来一直很少的,可今晚,却出乎意料的,一直说过不停,用这世界上最温柔地话肆意羞辱着她。

    徐思娣听了他这些话后,脸色一片惨白,浑身抖动得厉害。

    陆然,这两个字,在徐思娣心目中,永远是最柔软,最特别的存在。

    他曾一度是她的堡垒,是她人生中的信仰,是她生命中的领航,更是她的精神支柱,即便是在全世界眼里,她受尽侮辱,受尽欺凌,可唯独,她不愿在陆然眼中,落得如此不堪的一幕。

    纵使,她跟他之间,永远也都不可能。

    可徐思娣仍然奢望,她在他心目中是完美无瑕,是冰清玉洁,是一干二净的。

    可如今——

    厉徵霆用最温柔地语言,将她的心一层层剖开,他亲手将她虚伪的表面一层一层撕了下来,将她的肮脏,将她的污秽,将她的不堪全部清清楚楚的展露到了赤,裸的阳光下,一分一毫的推送到了陆然面前。

    两行清冷从眼里缓缓流了下来。

    徐思娣用力的攥紧了床单,咬紧了双唇,唇快要被她给咬烂了。

    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玩物似的,供人随意消遣,而她却压根无从抵抗。

    见她又在流眼泪,见她冷冰冰的躺在床上,一脸认命了的模样,厉徵霆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落了下来,他用最恶毒的话侮辱着她,可见她流眼泪,还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在他身下流眼泪,厉徵霆只觉得厌恶至极,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加速流动,只觉得浑身经脉都要燃烧爆炸了似的。

    他忽而一把粗鲁的捏着她的下巴,一脸冷漠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既然如此惦记着他,那好,那今晚就让他亲眼看看,让他好好看看,这样一个情深意切的女人,是怎样在其他男人身下风,骚,放,荡的!”

    厉徵霆说着,忽然只眯着眼往头顶某个角落淡淡瞥了一眼。

    话音一落,他忽而低头,一脸面无表情的将徐思娣身上的礼服粗暴撕成了碎片。

    而徐思娣听了厉徵霆的话后,整个人彻底怔住,她只后知后觉的,顺着厉徵霆的视线抬眼往头顶的某个角落看了一眼,那里,有着一抬白色的监控器,正直直对着床上的方向,缓缓运行打转着。

    徐思娣见到那台监控器后,脑海中回想着厉徵霆嘴里那番话,顷刻间,她的脑海一片空白,眼看着身上一凉,她身上的裙子直接被他一把撕碎了,徐思娣陡然回过神来,她只一脸惊恐的看着厉徵霆,下一秒,她忽而抬脚用力的往他身上踹了一脚,转身趴在床上,拼命往床头爬着,想要逃跑,边逃,嘴里边一脸惊恐道:“不要,呜呜,不要——”

    厉徵霆这人太过阴晴不定了,她永远都猜不透他。

    她永远不知道他所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可她却无比的相信,他真正发起狠来,他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他将这一幕幕全部都录了下来,他竟然将这一切全部都录了下来,他要干什么,他到底要干些什么!

    徐思娣脑袋发麻,她脑海一片空白,她浑身阵阵发寒发冷。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忌惮,畏惧,害怕一个人,只觉得她无论怎么做都是错,她反抗是错,认命是错,她求饶是错,就连她无动于衷依然是错,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好像永远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了似的。

    她不要跟他玩了。

    她斗不过他。

    她永永远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怕他,她是真的怕了他了,他就是一个撒旦,一个恶魔!

    在这一刻,徐思娣只想要逃跑,只想要远离。

    然而,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浑身没有多少力气,而他浑身上下硬邦邦的,徐思娣这一脚踢过去,就跟踢到了一块铁板似的,她的举动,她的动作无疑是刺激到他了。

    只是,厉徵霆非但没有发怒,没有发火,反而笑得越发危险,越发亢奋了。

    她慌张无措的逃着,他却在身后慢条斯理的追着,就像猎人在追赶着受伤的猎物似的,慢悠悠的,因为她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有落入他手心的份。

    眼看着徐思娣爬到了床头,眼看着着她要逃下床,在她逃离他这个恶魔身边的前一秒,他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又将她生生拖了回去,他甚至依然笑吟吟看着她,冲她道:“想逃,逃到哪里去?想要去找那个姓陆的么?呵,他自身都难保了!”

    厉徵霆握着徐思娣的脚踝,轻轻摩挲着,他的五指就跟蛇信子似的,冰冷,滑腻,粘稠。

    徐思娣浑身抖成了筛子似的。

    “你···你别过来···不要···”

    她拼命在踹着,踢着。

    他却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整个人一把钳制住了。

    他只冷冷地看着她,怒极反笑道:“不要?呵,马上你就会求着我好好爱你。”

    说着,忽而凑到她的跟前,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现在你的男人究竟是谁!”

    厉徵霆话音一落,他额头上的青筋忽而渐渐绷起,浑身燃气了恐怖的怒火,不多时,他在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缓冲的前提之下,竟然直接强迫了她。

    他是纯粹的发怒,泄愤,完全没有以往的半分亲密及情,欲可言。

    徐思娣痛不欲生,她觉得全身上下整个被撕裂成两半似的,她因痛苦与绝望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与逃离,却被他轻而易举的钳制住,她痛苦又疼痛,绝望又无助,痛疼浑噩之余,只下意识的摸到一块冰冷的物体,几乎想也没想,只狠狠朝着身上的魔鬼砸了过去。

    血,一滴一滴,就跟下雨似的,缓缓洒落到了她的脸上,侵湿了她的双眼。

    她仓皇抬眼,就对上了一张布满血迹的脸,及一双赤红嗜血的双眼。

    她吓得立马抬眼一看,只见自己手中不知道什么抓着一直透明的水晶烟灰缸。

    她将烟灰缸砸到了厉徵霆的脑袋上。

    徐思娣吓得浑身发抖,她有些仓皇无措的将手中的水晶烟灰缸扔得老远。

    烟灰缸的材质坚硬,砸到透明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天崩地裂的声响。

    再一抬头,只见殷红血色下的那张脸,慢慢变得森冷、扭曲,像是被困住了千年万年的恶兽,向她慢慢张开了锋利尖锐的獠牙。

    厉徵霆的面容在她的双眼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慢慢地幻化成了一团黑的发绿的魔鬼黑影。

    “不要···呜呜···不要···”

    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与一**惊涛骇浪的暗涌。

    徐思娣疼得浑身发冷发颤,双唇都要咬烂了,忍不住呜咽哭出了声来。

    与此同时,身体里的药性再次被点燃,痛苦绝望之余,整个人渐渐陷入混沌浑噩,被动着,主动着,跟着他一起奔赴地狱。

    “厉徵霆,我···我恨你···”

    在最后一丝理智被吞噬之余,徐思娣呜咽着喊了这么一句。

    只觉得身上的身影微微一顿,下一秒,他与她纠缠着,奔赴着愈加黑暗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