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睿点点头,在赵漾不解之际,握住了她的手腕。
刺骨寒意自手腕处蔓延开来,好似一块冰似的,赵漾冷得下意识地便要收回手,可姬然却先她一步将手收了回来。
“公主,我身中异毒,一到夜里便浑身冰冷,所以这猫女才这般怕我……”他顿了顿,抬眸紧紧地盯着她,那眼神好似有些哀怨似的,“公主这是又要怀疑我了么?”
他话音一落,赵漾又是一阵没有由来的羞愧,她上下打量他一眼,一把握住他的手,急急开口道:“那如今你的身体……”
“公主放心,虽是寒毒,不过是发作起来要命一些,可却不致命。”
赵漾这才松了口气,“阿睿,是我不好,方才……”
赵漾咬了咬唇,正要解释,宁睿却打断了她说的话,“公主莫要自责,是我不好,总是让你误解……”
“日后不会了!阿睿放心!”赵漾有些焦急地看了眼他,生怕他误解自己似的。
“真的?”
“嗯。”
宁睿轻轻一笑,声音倒比方才温柔了不少,“如此便好。”
风觉带人将猫女捉住之后,忙又问赵漾,“公主,此人要当下审问么?”
赵漾呵呵一笑,“审问什么?姬然不是病了么?本宫总得先去看看才好。”
“可是今日之事太过诡异,公主还是回府静养为好,将军府那里属下替公主去便是了……”
“不必。”
赵漾冷笑,“他们越是想置本宫于死地,本宫便越要让他们好好看看,究竟谁才能笑到最后。”
——
骠骑将军府流香阁。
思竹见姬苓羽徘徊不停,心中不由担忧起来,急急开口,“小姐,那人还未曾放回消息,会不会是事情败露了?”
姬苓羽狠狠地瞪了眼她,冷声道:“莫要胡说,否则我找人将你的嘴撕了。”
思竹吓得面如土色,连忙闭嘴。
姬苓羽眼中划过一抹阴鸷,丹蔻都掐进肉里似的,“赵漾如今虽不像从前那般缠着哥哥了,可是有她在一日,我们姬家便不得安生……呵呵最好那猫女将她吓傻了,让她神志不清,成了傻子才好对付!”
旁人不知姬苓羽本性,可思竹却是最了解的。
他们家这位小姐,看似是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其实心中可是城府甚深,令人咋舌。
思竹正想再上前劝慰一番,门口小厮便匆匆来报——
“小姐!小姐!金鸾公主真的到了!!”
“什么?!”姬苓羽豁然起身,上下打量他一眼,急急开口,“你确定是公主的轿撵?!”
“千真万确!!小的就算是有八十个胆子也不敢骂您!还请小姐明鉴。”
姬苓羽原本还满是期待的小脸如今却变得阴沉沉的。
“赵漾……居然又没事?!该死的!这帮废物东西!!”
姬苓羽咬了咬唇,抬手猛地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挥落在地!
“哗啦啦——”
桌上的茶盏果盘散落了一地,狼藉不堪。
思竹和那小厮相觑一眼,不敢再开口说话。
半晌,思竹终于上前道:“小姐,公主是不是不怕猫女啊,否则……”
“啪!!”她话音未落,一个耳光便落在了她的脸颊。
姬苓羽冷冷地看她,“你还说!!”
“奴婢不敢!!”思竹有些委屈地低头,不敢开口。
姬苓羽沉下口气,半晌才终于开口,“更衣,我还要与那贱人做戏。”
思竹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为她换衣。
——
流渊阁。
赵漾进来时,姬封道刚要呵斥太医,听了‘公主驾到——’一声,连忙上前。
“老臣见过公主。”
“起来吧。”赵漾瞥了眼床榻上的姬然。
他原本白皙的俊脸如今染上了红,倒好似喝醉了似的,如今睡着了,却也不安慰,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好似在梦呓什么似的。
赵漾连忙上前,一副关切的样子看着姬然,“诶呀,这姬小将军如今怎的又病了?堂堂七尺男儿,身子竟这般羸弱么?”
她话音一落,姬封道连忙上前解释,“公主,然儿他并非天生如此,委实是前几日那大病损伤了些许元气,还未曾调理好,他便又在夜里练武,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