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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杨风语一直低着头,听见这句话时闷声说道:“他才不是。”

    秦方丛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的脚踝,将他的运动裤撸起,发现小腿肿的更高了,跟个白萝卜似的。

    往上,见他捂着一只手,秦方丛顿时变了表情,扣住他的手腕轻轻一转,刚刚止血的伤口和被染红的小臂就暴露在他面前。

    “疼么?”秦方丛蹙眉问道,目光凌厉地扫过几人,最后落在林飞身上,“怎么搞的?”

    林飞刚想解释,杨风语就挣开秦方丛的手,腾地一下站起来,对众人,尤其是秦方丛说道:“人是我打的,怎么着吧!”

    “你……”

    杨风语一把甩开秦方丛要来扶他的手,指着那个花臂男,和一旁瑟缩的男生,红着眼朝秦方丛吼道:“这几个人都是我打的,你他妈管得着吗!”

    一旁的民警愣住了,扫了一眼面色凝重的秦方丛,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个叛逆小孩,又想着这几个人说的情况,这位多半还真是误伤。

    民警:“先生,这次主要责任不在他,先带他回去处理伤口吧。小同学,下次不要再滋事了,这次只是被划伤手,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林飞不知从哪摸出一根棒棒糖,三两下在嘴里嚼碎了,“椰子,哥的事你就别掺和了,私人恩怨,不拉兄弟。”

    刚说完,就被秦方丛冷冷地扫了一眼。

    杨风语的头脑并不是很清醒,只是想快点离开秦方丛,于是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

    没走两步,一只手就紧紧扣住他的腰,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杨风语整个人被腾空抱起。

    他本来就有点晕,这下更是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就被一股冷冽的气息包裹,和他身上的酒气混在一起。

    以前他觉得秦方丛的味道很好闻,现在他却下意识地排斥,“你……放我下来!”

    “听话,别动。”

    杨风语还真就不挣扎了。

    秦方丛三两步走到车边,拉开后座的门,抱着杨风语坐了上去,一只手还紧紧箍着他的细腰,另一只手打开车内顶灯,拉过杨风语的手腕仔细看。

    杨风语喝完酒就会四肢乏力,满心的火气也都哑了火,酒劲一上来就只想睡觉,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老老实实窝在秦方丛的怀里。

    秦方丛没放下杨风语,这会儿杨风语整个人坐在他身上,一低头,薄唇便擦过杨风语微微发热的颈侧。

    一股浓烈的酒气,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秦方丛对自己的身体不怎么在意,家里没有常备的医药箱,每次都是因为杨风语去买的,有什么小伤小病的都不当回事。

    他盯着杨风语的手臂看了一阵,觉得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于是打了个电话,一路开到海城的一家私人医院。

    “伤口不算深,不用缝针,一周之内不要碰水就可以。腿上软组织挫伤,没有及时处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静养就可以。空腹喝酒,还饮酒过量,打了维c,目前还没事,总这样就伤胃伤肝。带回去之后给煮点浓蜂蜜水,睡一觉起来就好。”

    秦朗摘下口罩走出诊室,看见秦方丛冷着脸的样子后一惊,“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知道以为你等生娃呢。”

    秦方丛沉默不语,起身推开病房门。

    床上的人小脸煞白,唇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秦方丛捏了捏鼻梁,神色间透着点自责。

    “秦方丛,”秦朗压低声音叫他,“出来一下。”

    “怎么了?”

    “这么多年不见,他还记得你吗?”秦朗问道,“我听说他现在在做什么……说唱?都是个小公众人物了,做事还这么莽撞,怪不得杨叔一天到晚发愁。”

    秦方丛冷声道:“管好你自己。”

    “哼,也就你了,从小到大就护着他,你看看他还记得吗?”

    “秦朗,”秦方丛语气不佳,“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我怎么着也是你堂哥,态度能不能稍微尊重一点?”秦朗有些不满,“前几天我和他们吃饭还说起来呢,这小孩儿,好好的学不上也就算了,要是能像你一样好好做音乐也就算了,你看看他交的是什么朋友?天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不了解就不要评论,”秦方丛起身,拒绝沟通,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他有些地方做的不对,不包括坚持梦想这件事。嘴巴严实点,不要说出去。”

    杨风语睡得很死,但不怎么安稳,像只小猫似的缩成一团。秦方丛轻手轻脚地把他抱起来,无意间听到几句呢喃,听不清楚。

    回到住处,秦方丛把他放到客房的床上,站在床边盯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离开。

    杨风语做了个很长的梦。

    他回到了小时候家里的老小区,不大,房子也不高,楼下却有一大片空地给他们玩。

    可惜杨风语年纪比院里的小孩们小了半轮,人家都满院子撒欢了,杨风语连路都走不稳。

    杨风语想和他们一起玩,脆生生地跟在那些大孩子后面喊哥哥,可是没有人理他,只会指着他哄笑一阵,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他渐渐知道这群哥哥不愿意和他一起玩,所以他也不再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叫哥哥,只是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远远的看着他们玩。

    隔壁家有个不爱出来玩的哥哥,被他的哥哥硬拉着出来玩,却没和那群孩子疯混,而是注意到了秋千上的小团子。

    他朝杨风语走过来,像一棵树一样高。

    杨风语很开心,开口就喊:“小树哥哥!”

    “你要带我一起玩吗?”

    “小树哥哥”笑了一下,看上去不那么好亲近,朝杨风语伸出一只手,“好。”

    杨风语乐呵呵的握上去,下一秒,他突然觉得这个人长得有点眼熟。

    仔细一看,稚嫩的面庞变得凌厉,赫然戴上一副眼镜,换了身西装。

    草!

    杨风语一激灵,猛地睁开眼,腾地一下坐起身子,这才发现他在一个宽敞且陌生的房间。

    陈设和装修处处透着股性冷淡的味道,连窗帘都是深色的,只有下端透出来的丝丝阳光。

    一看墙上的挂钟,好家伙,十一点半了。

    杨风语喝到断片,记忆停在派出所,秦方丛那句“我是他哥哥”上。

    头疼的厉害,杨风语抬起手想去揉,却发现他小臂上缠着纱布,还缠的乱七八糟的。

    小腿也还一阵阵钝痛,空气里有股若隐若现的药水味。

    这是在……秦方丛家里?

    杨风语从来没进过他家,有些茫然地掀开被子。

    上衣被换过了,裤子却没有,只不过——受伤那只裤腿整个被剪掉了。

    杨风语刚想下床,门咔哒一声开了,他又一把掀起被子缩了回去,一双眼里满是戒备。

    门被推开,秦方丛穿着一身居家服,手里端着杯东西,直接放到床头,俯身一把覆上杨风语的额头,“怎么样?”

    杨风语头还有点晕,被猝不及防地一摸,才回过神往后撤,没挪两下就抵上床头。

    秦方丛把蜂蜜水递到杨风语嘴边,杨风语没接,只是下意识张开嘴,秦方丛还真的伸出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慢慢往下倒。

    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下肚,总算好受不少。

    “胳膊一周别沾水,每天记得换药涂药。”秦方丛拎来一个小盒子,里面都是昨天秦朗开的药,杨风语探头一看,里面都贴好了标签。

    “下次不许喝酒。”

    见小炮仗不说话,秦方丛有些诧异,收回手时大拇指飞快地蹭了一下他的唇角。

    后者这才大梦初醒,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脸颊微红:“你……你管我喝不喝呢!又没花你的钱!”

    “是,”秦方丛抽了张纸擦手,“喝多被人卖了,等着哭吧。”

    杨风语不想和他说话,转头就走,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秦方丛,你赔我的裤子!”

    “我送你回去。”

    杨风语刚开始还倔强的拒绝,可那只腿实在是行动不便,光走走还可以,要是去挤地铁,肯定被人笑死。

    他四舍五入是个公众人物,万一以后火了,这都是他的黑历史。

    于是他不情不愿的坐上了秦方丛的车,最后的倔强就是坐在后排,腿上倒是乖乖的放着那个箱子:“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秦方丛说道,“昨天酒吧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个,杨风语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不等秦方丛做出反应,杨风语又继续说道:“噢,忘了,你是我爸派来管教我的。怪不得连鸡尾酒都给我调成无酒精的,玩我有意思吗?”

    “杨风语。”秦方丛皱起眉,沉声叫他。

    “秦方丛,”杨风语毫不犹豫地喊回去,“我很谢谢你教我编曲送我回家给我买药,也谢谢你关心我照顾我,如果这一切不是建立在杨威的基础上的话。”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如果你是因为杨威才来管我的,那你最好早点放弃,”杨风语眼神黯淡,“你都看到了,昨天是我先挑的事,啤酒瓶是我砸的,人是我打的,打架斗殴,酗酒,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这才是真的我,你管不着,也管不住。”

    车在巷子口停下,秦方丛解开安全带,转身看向杨风语。

    “做好你的大学教授吧,”杨风语推开门,“我可不是你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