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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成年人

    哲学家每天都需要独处,养狗的人每天都需要遛狗。

    向墨只是暂时还没养成遛狗的自觉,偶尔会忘记三毛每天都需要出门,但其实他心里清楚,只要不是特别紧要的事,那都没有遛狗重要。

    因为三毛不会在家里上厕所,小便大便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只需要杜池提醒一句,说三毛还没出门,向墨自己就会放下他的腿。

    但杜池没有。

    所以这只臭狗就是在报复向墨不许他吻他的事。

    洗漱完后,向墨回到卧室锁上了房门。不出意外,没过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老婆?”杜池拧着门把手,声音带着些许意外,像是没想到向墨会这么决绝,“你确定要锁门?”

    向墨停下画笔,看了看时间,往常杜池遛狗至少半小时起步,今天只花了二十分钟不到。

    心里的大火好歹灭了一些,但这也不会改变向墨的想法。

    “你真不开门?”杜池又问。

    向墨直接戴上了耳机。

    油画颜料层层叠加,在画纸上开出了朵朵娇艳欲滴的月季。绿色藤蔓随意生长,用蓬勃的生气衬托出了花儿的雀跃。

    细细回想起来,老街梧桐,红墙黑瓦,身边四处都是美好的景色,只是向墨很少留意。

    若不是心里某处枯萎的地方重新开花,他也不会有如此这般闲情雅致。

    最后叠加上一层鲜艳的红色,花瓣的层次终于让向墨感到满意。

    而就在这时,他手中的画笔突然被人抽走,那感觉就像走夜路遇上鬼打墙,吓得他差点没灵魂出窍。

    回过头去,只见杜池正站在他的身后,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进来的?”向墨取下耳机,愣愣地看向卧室门,要是门被打开过,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杜池没有回答,用下巴指了指窗户。

    夏天向墨没有关窗的习惯,意识到杜池是什么意思,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户边,难以置信地看向窗外:“你翻窗户?!”

    窗户外有空调机位,还有一些建筑装饰,有足够的落脚空间。

    但问题是,向墨收回视线,皱眉瞪着杜池道:“你疯了吗?摔下去怎么办?”

    “不会。”杜池跟着过来,从背后搂住向墨的腰,“我小时候经常翻窗户溜出去玩。”

    “你现在还是小时候?”向墨心里冒出一股无名大火,“成年人做事能跟小时候一样吗?”

    向墨简直无法想象,已经二十七八岁的人,竟然还像小时候那样胡来。

    杜池好笑地凑到向墨耳边,咬着他的耳垂问:“那是谁锁门?嗯?谁让我只能翻窗户?”

    灼热的呼气弄得向墨耳根发痒,他缩了缩脖子,想要推开杜池:“不是,你到底讲不讲理?”

    刚才在厨房是谁给他浇了盆冷水?

    “我套不够,出去买个套,你就把我锁在门外,你要不要这么狠心?”杜池拿下巴搭在向墨肩上,本该接受批评,反倒批评起了向墨,“你让我一个套用三次吗?你确定你不膈应?”

    又要遛狗,还得买套,刚才确实不是做的时机。

    但这都什么歪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臭狗明明就是故意使坏。

    “杜池。”向墨转过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杜池,气势比刚才强了不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向墨喜欢做主导,他不想养只调皮的大型犬,整天让他不省心。

    可谁知杜池完全没把他的严肃当回事,趁着向墨转过身来,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唇:“你不就是小猫咪?”

    灵巧的舌尖熟门熟路地钻入向墨的口腔,让他想要教育这只臭狗的心思全都化为了泡影。

    他真的不讨厌和杜池接吻。

    双手不自觉地揽住杜池的脖子,甚至仰起下巴想要索取更多。

    原本以为只是在冲顶时,头脑发昏才会有接吻的冲动,没想到在清醒的时候接受杜池的亲吻,又是不同于疯狂的另一番缠绵。

    画纸上的月季花开得愈发灿烂,逐渐冲破了画纸的限制,开满了整个房间。

    好半晌后,杜池不舍地松开向墨,哑着嗓子问:“去床上?”

    顿了顿,他又道:“还是厨房?”

    不提厨房还好,一提厨房就来气。

    向墨知道杜池故意晾着他,也只是在跟他玩情趣,但凭什么要他老实配合?

    收起眼里短暂的迷离,向墨别开脸,故意道:“我还得画画。”

    说到做到,他回到画架边,重新拿起了画笔。

    杜池挑着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向墨的表情,像是想看出些装模作样的东西来。但向墨的表情完美无缺,除了专注就是淡漠。

    不一会儿后,杜池轻声笑了笑,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艺术家。”他叫道,“我脱给你画。”

    遛完狗回来,杜池换上了一身家居服,脱掉短袖之后,身上就只剩一条松垮垮挂在腰上的睡裤。

    小麦色的皮肤骤然暴露在空气中,各处的肌肉线条起伏得恰到好处。

    指尖仿佛能感受到肌肤的热度,画笔的走向不小心出现了偏差。

    向墨稳住心神,淡淡道:“油画颜料不能画在皮肤上。”

    可恶,想买人体彩绘颜料了。

    “那你用别的画。”杜池走到向墨身边,抽走他手中的画笔,握住他的手背,带领着他的食指划过自己腹肌的沟壑,“你想怎么画怎么画。”

    这狗东西竟然作弊,拿身体来钓他。

    向墨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制,自顾自地沿着沟壑往下,探入了杜池的睡裤中。

    “那你倒是脱干净。”向墨说道。

    走心地滚床单到底还是和单纯地走肾不同。

    快乐之外,还多了些精神上的水乳交融。每一次亲吻都更加缱绻,每一次进入都更加亢奋。最后冲顶的时候,向墨咬着杜池的嘴唇,恍惚地发现自己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他好像对杜池多了浓浓的占有欲,想要把这个男人据为己有。

    也不知是不是单身太久,当脑海中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时,竟吓了向墨自己一跳。

    “老婆?”杜池趴在向墨身上,亲吻着他的肩胛骨,“还来吗?”

    “来。”一次当然不够,向墨收起思绪,不想纠结太多。

    反正一个月的时间还早,他可以慢慢掐灭这个危险的苗头。

    第二天是周日,早上十点就得上课。

    向墨醒来之后看了看时间,本来还想再眯一会儿,但三毛扒拉门板的声音,以及隔壁传来的吵架声,都让他无法再回到梦乡。

    身旁的杜池也被激烈的吵架声吵醒,他逃避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脑袋抵着向墨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爽:“赵师傅回来了吗?”

    “听这样子是。”向墨拖着沙哑的嗓音,浑身酸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隔壁吵架的内容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向墨也没有打探人家家务事的习惯。

    他揉了揉后颈,看着同样也有些疲惫的杜池道:“以后不能这样。”

    “嗯?”杜池懒洋洋地发一个单音。

    “要有节制。”向墨说道,“不能影响白天的生活。”

    “你在提醒我?”杜池挑了挑眉,单手撑起上半身,“昨晚是谁骑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那不一样。”向墨耳根一红,“那是因为我下来,你又要把我摁在床上……”

    “猛操”两个字向墨没能说出口。

    “……所以我才不下来,那跟纵欲不一样。”

    “那昨晚最后一次是谁想要?”杜池又问。

    “你吧。”向墨揣着明白装糊涂,“跟个发情的公狗似的。”

    “向老师。”杜池微眯起双眼,“你这样我就得好好教育你了。”

    教育?向墨挑眉。

    “昨晚最后明明是你问还能不能来一回,既然你说是我,那行。”杜池说着把向墨压在身下,“那我现在补一次。”

    “杜池!”向墨赶紧按住杜池不老实的狗爪,“我还得上课!”

    “我速战速决。”

    除非五分钟解决,否则根本来不及。但急急忙忙地享受五分钟,真的有必要吗?

    “来不及了!”作为理智的成年人,向墨觉得没有必要。

    “不会耽误你上课。”

    身体的敏感点早已被杜池摸透,原本向墨还非常坚决,但不知怎么理性和感性又拉扯了起来。

    片刻后,他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气,双腿轻车熟路地攀上杜池的腰。

    “就给你五分钟。”

    然而向墨话音刚落,楼下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还以为是学生已经到来,向墨下意识地有些慌张,但再看时间,才九点四十多,应该不会有学生这么早来才对。

    门铃又响了一声,五分钟的激情也只得放弃。

    向墨穿上衣服来到楼下,发现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赵小乔。

    他不禁有些奇怪,这个时间点赵小乔应该在学校上自习才对,而她的状态显然也很不对劲。

    “向哥,”赵小乔红着眼眶,脸上有着大大的巴掌印,“我男朋友的事被我爸妈知道了,可以在你们这儿待一会儿吗?”

    好吧,向墨心想,果然恋爱也不只有甜蜜,还有各种各样的烦恼。

    今天想说的话都在文里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