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柳看着石笑作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别让厉枭看见，他要生气的。”
石笑连忙摇头：“当然，我就是道听途说，今天一看就知道那些人是胡说八道的。”
厉枭跟唐柳关系那么好，一看就有点暧昧了，哪里是弯的，明明比钢铁还直！
肖妮妮在一边依旧有些闷闷不乐，毕竟她自认是唐柳最好的朋友，唐柳恋爱后第一个告诉的却不是自己。
石笑用手肘捅了捅她，唐柳伸手抓住肖妮妮的胳膊：“好啦，不是不告诉你，而是还没确定，说了你们不信，我也尴尬。”
肖妮妮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就见厉枭拎着两袋吃的进来。
给唐柳的是一碗皮蛋瘦肉粥，还有两道小菜。
给石笑和肖妮妮也买了，是两个盒饭。
厉枭打开热粥，把勺子塞到唐柳手里，她惊讶地问：“你的呢？”
怎么就只带三个人吃的，他把自己忘了吗？
“我等会再去吃，你就这碗粥，晚点肯定要饿的。”他的意思是等晚点再去买一次给唐柳做宵夜，那个时候再多买一份给自己？
石笑揶揄地瞥了唐柳一眼，厉枭这人真是没话说。
平时看着冷淡，没想到是个这么细心温柔的人，连唐柳喜欢吃皮蛋瘦肉粥的事都知道。
显然两人在一起应该不短的时间了，石笑想到唐柳一天到晚都跟肖妮妮在一起，连肖妮妮都能瞒住，他们到底是怎么见面的？
“小心热，慢点吃。”厉枭对石笑的目光毫不在意，应该是习惯了许许多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了。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原磊，让对方帮忙给下午的课程请假。
唐柳有点不好意思：“我没什么事，你去上课吧。”
“不用，下午不是专业课，就是选修课，去不去都行。”厉枭摇头，今天的课他之前就上过，说的什么都知道，去不去上都无所谓，没必要再听第二次。
唐柳明白他的意思，低头喝完粥，石笑和肖妮妮也吃完了，两人就被唐柳催着回去上课的。
有厉枭陪着，她们也就放心走了，肖妮妮挥手说：“今天的课九点多才结束，到时候再过来看你，要带点什么吗？”
“没什么要带的，帮我请假就行。”
肖妮妮点头，跟石笑走了。
厉枭伸手摸摸唐柳的后脑勺：“还觉得晕吗？”
“没了，就是还有点疼。”唐柳觉得自己每次回来好像都要倒霉，不过每次厉枭都会及时出现就是了。
她又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背，昨晚被刺中的地方：“那家粥铺可能遇上抢劫了，我们要不要打电话报警？”
厉枭笑了：“报警的时候要怎么说？说明晚差不多半夜的时候粥铺那边可能有歹徒带刀抢劫，警察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要怎么回答？”
除非有超能力知道明天的事，要不然就是这些歹徒的同伙了。
唐柳顿时叹气：“不提醒一下，那边明天还会出事。店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店主是不是出事了。”
他们究竟是在现场结束之后才贸然闯进去，还是歹徒刚到，正准备开始，只把店主捆起来了？
如果是后者，那两人无意闯入可能救了店主。
如果是前者，唐柳觉得现在什么都不做似乎不好，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厉枭想了想说：“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公共电话给警局那边预警一下，就说无意中经过的时候看见两人小声嘀咕抢劫的事，不知道真假，就在明天晚上。”
时间说了，地点说了，警局那边也报备了，如果他们不重视，没派人过去看，那也是束手无策。
他们两人又不能穿越回昨天去，想救人都救不了。
而且时间的轨迹可能会有变化，他们遇到歹徒，那个店主未必会遇到，只能说是求个问心无愧了。
厉枭明白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自己不说，唐柳肯定会良心不安的。
唐柳吃完东西就开始困了，休息了一会就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厉枭想着等晚上肖妮妮等人过来替自己的时候再出去打电话。
他低头见唐柳睡得不太安稳，低低呢喃，好像在说梦话，轻轻摇着脑袋，眉头紧紧皱起。
“唐柳，唐柳？”厉枭叫了两声，她还没能醒来，就伸手推了两下。
唐柳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头一晕险些摔下床，被厉枭连忙扶住：“没事吧？做噩梦了吗？”
“我睡多久了？现在几点？”
“两点多，你才睡了一个小时。”厉枭拍了拍她的后背，感觉唐柳有点惊魂未定。
唐柳靠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我梦见同学院的一个女生，不怎么熟悉，记得笑笑说跳舞很不错，这几天参加比赛后拿到名次，很可能要被一个很有名的芭蕾舞团收进去。”
厉枭有点不明白她怎么提起一个不熟悉的女生来：“她怎么了？”
“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右腿摔断了，治好后也不可能再跳舞。”唐柳抓住他的胳膊，皱眉仔细回想：“这件事是笑笑偶然说的，就在妮妮出事前一天，但是我不记得究竟是哪一天了。”
究竟是早一点，还是这两天的事？
“问一下那个比赛是什么时候就好了，”厉枭拿出手机打开网页查了一下，点了其中一个最近的芭蕾舞大赛：“比赛明天开始，对方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唐柳目光一凝：“就在比赛前一天，这个我有印象。”
如果明天就有比赛，那个女生岂不是今天出事？
“是傍晚出事的，那女生独自在练习室里练习好久才出来，突然摔下来了。”那一层都是练习室，最后离开的几个人是一个小时之前了，所以这可能是一次意外。
但是这次意外，却直接葬送了一个女生的前程和未来。
“笑笑很喜欢她跳的舞，我们要去救她吗？”唐柳仰头看了过来，厉枭心里叹气。
这双眼睛满是期盼，让自己怎么拒绝？
“你不是还头疼，就想到处乱跑了？”
唐柳知道厉枭语气松动，是打算答应了，笑着说：“不是还有你，你一个人过去看看，让她不要走那个楼梯。”
厉枭却摇头：“不行，肖妮妮刚才不是说九点多才下课，这里就你一个人。”
“校医院有校医，你只出去一会儿没事的。”唐柳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确定地问：“我感觉没那么晕了，不如一起过去？”
看他面露为难，既不想留下唐柳一个人，也不放心带着她过去，半路上不舒服该怎么办？
唐柳忽然见门口有人经过，居然是个熟人，不由挥手打招呼：“阮灵？”
阮灵被人叫住，一脸茫然地看了过来：“我是，你是哪位？”
唐柳这才想到两人明天才见的面，今天还不认识，于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勉强介绍自己：“我是余茂的同学，远远见过你一次的。”
阮灵恍然大悟，面色也有点奇怪：“原来是余茂的同学，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急着走吗？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既然厉枭不放心，那么让阮灵留下来陪她就好。
虽然这个要求有点突兀，唐柳又补充说：“不用太久，就一会儿，他有事要出去，不太放心。”
阮灵这才明白了，笑着点头：“也行，那我陪你一会儿，大概要多久的？”
厉枭估算了一下教学楼离校医院的距离：“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的，麻烦你了。”
虽然对阮灵不熟悉，校医院还有别人在，他感觉还算放心，打算速去速回。
等厉枭一走，阮灵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真羡慕你，男朋友对你很好。”
唐柳默默鼻子：“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想到之前在篮球场，厉枭直接说是她的男朋友，当时应该是掩人耳目，免得石笑继续追问，唐柳内心深处还是很高兴的，就是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承认。
阮灵笑了：“你们还没互相表白心意吗？我看他对你这么紧张，肯定是喜欢你的。要是没说清楚，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嗯，你说的也对。”唐柳点了下头，或者她该跟厉枭说清楚，但是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如果她不说，是要等到厉枭开口吗？
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唐柳对阮灵道谢：“多得你提醒了，不然我一直都没注意到这事。”
“小事而已，我就是希望有情人钟情眷属，生而同衾死而同穴。”
阮灵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唐柳感觉后背一寒，浑身都毛骨悚然，不由苦笑：“生而同衾就算了，不用死而同穴吧，总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怎么就不可能了？很多相爱的夫妻等年纪大了，寿终正寝的时候都在同一天了。一个去了，另外一个不忍留下，很快也跟着去了。如果感情不够深，才不会这样。”
阮灵说的话似乎有道理，似乎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唐柳眨眨眼，觉得后脑勺更疼了：“那你跟余茂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说完，她又连忙摆手：“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说的。”
阮灵笑着点头：“我是这样想的，就不知道余茂会不会认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