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枭听后对唐爸爸淡定地笑了:“叔叔放心,学校就算想这么做也做不了。”
唐柳好奇了:“你做了什么?”
她灵光一闪,想到厉枭发送录音给原磊:“不只是发给教授,还发去了其他地方吗?”
厉枭点头:“除了校园网,也匿名发给了市内的报社。”
原磊群发这个录音,还附送了解释来龙去脉的文档在后面,市内几乎所有新闻媒体都收到了。
唐柳对厉枭竖起拇指,这招够狠的啊。
这样一来,知情的人太多,学校就很难把事情压下去了。
唐柳开始有点同情班长了,事情一暴露,班长在学校要呆不下去了吧?
“不会,学校已经发了通知,签证都办好了,这个时候不会换掉交换生的。”
但是班长去了西班牙之后,估计几年内是不敢回国来的。
唐柳点头,这件事算是解决了,又在校园网上发表,很多人看见后,谣言就能不攻自破了。
唐爸妈很感谢厉枭的帮忙,特地做了一桌菜,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唐妈妈笑着给厉枭夹菜:“多吃点,虽然都是家常菜,就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很好吃,谢谢阿姨。”厉枭埋头苦吃,一看就是真的喜欢这些饭菜,让唐妈妈高兴地笑咪咪的。
唐柳没看出厉枭怎么会哄人,把她爸妈都哄得高高兴兴的,吃饭前还叫“厉同学”,吃完饭就已经亲昵地叫“小厉”了。
“今晚就在家里住下,明天再回学校吧。正好客房打扫过,被子还是昨天晒过的。”唐妈妈热情留下厉枭,唐柳一脸无奈。
有厉枭在,自家爸妈都忘记她这个亲女儿了。
唐柳无奈收拾碗盘去厨房,唐妈妈也跟了进来,对她眨眨眼:“小厉不是你同学,而是你男朋友吧?”
唐柳受到惊吓,瞪大眼看向自家金睛火眼的亲妈:“怎么看出来的?”
她明明跟厉枭没有什么互动,回家后保持一定的距离。
“眼神能看出来,虽然你们没什么亲密的举动,也没靠在一起,但是眼神总有偷偷交汇,次数还不少。你爸没注意,我是看见了。”
唐妈妈用肩膀碰了碰她,笑着夸奖:“眼光不错,小厉是个挺好的男生。”
唐柳羞涩一笑,厉枭算是见家长,然后得到她家里人的承认吧?
趁着去给厉枭整理客房,唐柳把唐妈妈的话复述了一遍:“看来你很得我妈欢心,才第一次见面就夸你了。”
厉枭牵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见过家长,我们的关系算是过了明路?”
唐柳回头看向门外,幸好爸妈没经过,总觉得在家里跟厉枭亲近一点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很可能会被爸妈围观这件事总让人紧张。
厉枭看她紧张,很快就松开手了:“你的房间在哪里,我可以参观吗?”
“房间有点乱,应该没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唐柳带着厉枭去隔壁,先是推开门进去看了一下才让他进去:“周末没事我会回来,家里不大,我房间是卧室也是画室。”
厉枭看着窗边架起的画板,上面是一张夕阳西下的水彩画。
虽然是夕阳,色彩却带着柔和的温暖。
“这是之前画的,我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画的了。”唐柳叹气,感觉每天过得惊心动魄的,回来的每一天又开始不一样,她已经开始想不起原本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了。
“没事,你让我想昨天午饭吃了什么,我一样想不起来的,大家都一样。”要是鸡毛蒜皮的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大脑就要太满而要炸开来的。
对厉枭的安慰,唐柳好笑地摇头:“你这个比喻有点可怕,不过也对,要真是每件事都记得……似乎也是一种病?”
“对,记忆强迫症。”厉枭的指尖抚摸画板的边缘,回头问她;“这幅画我很喜欢,介意送给我吗?”
“你喜欢就拿走,这只是我练习作品之一,其实有别的更好看的作品。”唐柳把作品都收起来,最喜欢最满意的就在最上面。
她就要拿出来给厉枭看,他却摇头:“不用,这幅画跟我有缘,要这一幅画就行。”
“这么喜欢它吗?”
唐柳不明白了,毕竟这幅画其实并不算是自己画得最好的。
厉枭点头:“感觉画里的光线柔和温暖,就跟你一样。”
唐柳脸颊一红,他这算是借着作品给自己表白吗?
外面传来敲门声,敲了几下就听见唐妈妈在厨房里说:“我正煮着东西,你爸在洗澡,你去看看是谁来了?”
大晚上的很少客人上门,唐柳也觉得奇怪。
“快递!”
厉枭跟着过来问:“谁的快递?”
唐柳摇头,最后还是厉枭去开门,迎面而来却是白色的粉末,他们一时没留神呛到了不由咳嗽起来。
眼睛也被粉末迷上了,她勉强睁开眼就看见门外的人正是班长。
班长手里拿着一个口袋扔到地上,扬起的粉末沾到几人身上。
唐柳察觉到这一袋应该是面粉,门外被扔得白花花一片,就跟雪花一样,也不知道班长究竟让人弄了多少面粉过来。
厉枭已经察觉不对劲了,抓住唐柳就要退后,却还是太迟。
班长拿出打火机,一刹那眼前火光一闪,“轰”一声爆炸开去!
唐柳和厉枭被炸飞,她来不及感觉疼就已经彻底陷入黑暗之中,最后只咒骂班长居然弄出粉尘炸弹来,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了还在厨房和浴室的唐爸妈?
她再次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听见肖妮妮的惊呼:“柳柳,小心!”
唐柳吓得伸手一挡,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把佩剑,挡住了对面一个人劈向自己的长剑,顿时愣住了,这不是肖妮妮玩的击剑运动,怎么她也玩起来了?
石笑又大喊:“快,柳柳劈回去,进攻进攻!”
唐柳下意识上前跨了一步,手里的佩剑直接劈向对方的胳膊。
旁边的裁判举手说:“唐柳得分,有效!”
裁判示意两人分开回到原地,手臂横在中间:“继续!”
唐柳也顾不上自己究竟在哪里在干什么,先把这个莫名其妙的比赛解决掉才行。
她陪着肖妮妮到大学的击剑俱乐部围观过几次,对佩剑还是比较熟悉的。
显然身体也对佩剑已经很熟练了,唐柳稍微一想,动作就行云流水使出来,根本不带刻意去想。
这次她避开对方的剑尖,飞快用手里的佩剑集中对方握住剑柄的手!
对方痛呼一声,伸手摘掉了头罩扔在地上:“只是俱乐部的练习赛而已,你也太过分了吧,不知道我就要参加地区赛,要是手受伤了怎么办?”
唐柳看着对方,好像是肖妮妮在俱乐部的一个师姐,叫田恬,是上一届市内比赛就拿了季军,在俱乐部里相当有名,就连部长都特别偏爱她,就等着她给俱乐部增加奖项多招到部员的。
田恬娇小瘦削,特别灵活,原本是学习花剑,但是参加花剑比赛的女生实在太多,最后就改为学佩剑,这才在比赛展露矛头。
听见田恬的惊呼,部长很快就过来了。
部长是大四的学长,参加几届的花剑个人比赛都惜败,所以对田恬这个得了季军的部员尤为关心。
他过来看了一下摘掉首套的田恬,手背上有一道红痕,虽然没出血,但是看着挺疼的,就扭头对唐柳皱眉说:“只是练习赛,你也太重手了,过来跟田恬道歉吧。”
对击剑的人来说,双手就等于是性命一样重要。
石笑第一时间不忿了:“比赛的时候不小心就会受伤,又不是故意的,怎么部长说得就像是柳柳故意打对方的手,难道田学姐出去比赛的时候从来就没打到对方的手吗?”
刚才唐柳的动作很快,田恬有意退后躲开,可惜动作不如唐柳才被击中手背,怎么到头来反而是唐柳的错?
唐柳摘掉头罩,对这个俱乐部原本就没什么兴趣:“这场练习赛算是结束了吗?如果田学姐怕受伤不能比赛,练习赛不该下场来的。”
部长更不高兴了:“我是特别请田恬回来指导你们,她才会来参加这个练习赛的。”
要不是他再三邀请,田恬哪里需要参加俱乐部里的练习?
唐柳简直一头雾水,肖妮妮上前一步说:“那部长也可以让田学姐在旁边指点,未必需要下场来。而且比赛场上什么事都会发生,如果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还怎么比赛?”
哪有人比赛的时候还担心打中不该打的地方,那还是比赛吗?
田恬也烦了,直接转身就走:“不用道歉,我先回去敷药了。”
她的手背疼死了,懒得继续留下来跟唐柳叽歪。
田恬一走,部长也不痛快了:“行了,这一场是淘汰赛,唐柳这场比赛输了,不能继续参加巡回赛。”
石笑怒了:“怎么就不让人继续参赛了?”
“三盘两胜,之前田恬已经赢了两回,这一场唐柳赢了也没用。”部长解释了两句,匆匆追上田恬走了。
肖妮妮拍了下唐柳的肩膀:“别难过,部长一直都这样子。”
唐柳其实一点都不难过,就是不清楚现在究竟怎么回事,不由看向一旁的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