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笑越想越生气：“要一个个都跟刘主任这样，学校不就乌烟瘴气的？我们这些从学校毕业的人，出去后指不定会被说得多难听。”
被推荐上去的人未必都是真本事，有关系倒是真的。
要是都这样被推荐上去，能力还不怎么样，工作单位不就对学校的毕业生有意见？
总不能一锅粥被几颗老鼠屎给弄脏了，他们多无辜啊！
唐柳附和着点头：“对，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肖妮妮诧异：“柳柳打算做什么？找学校领导说这事吗？”
她一脸欲言又止，虽然不至于官官相护，但是学校为了脸面，也不好直接打刘主任的脸，或许会选择息事宁人。
唐柳笑着说：“其他领导我不清楚，但是校长绝不会和稀泥，让这事不了了之的。”
厉枭原本还担心唐柳因为生气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听她提起校长，也笑着点头：“对，校长虽然不怎么管事，但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随便压下的。”
石笑对校长不怎么了解，一脸疑惑：“校长怎么了？平时都不见人，真的会为厉枭出头吗？”
“会，校长不常在学校，是去做研究工作了。为人正派，在专业领域里相当有名气。就是不爱管俗事，所以学校的管理都交给副校长。”
原磊跟石笑解释完，又说：“如果要联系校长，我可以去找人打听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唐柳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找到人帮忙的原磊已经有点麻木了。
果然原磊打了几个电话就问到了校长的联系方式，正好校长刚结束一个研究项目打算回来休息，就在路上。
在电话里不好说清楚，原磊就约了校长在校外一家酒店的套房里详谈。
肖妮妮就不明白了，约在餐厅包厢也行，怎么就去酒店了呢？
再不行，去校长办公室聊聊也是可以的。
唐柳却看出一点来了：“如果去校长办公室，肯定会被学校里面其他领导知道。谁知道这个刘主任是谁招进来的，同伙还有谁，要是在学校出手阻拦我们跟校长见面，我们也是没办法。”
校内还是领导说话算数，找个借口叫走校长，又或者找理由拦下他们都是简单的事。
原磊点头继续解释说：“如果在餐厅包厢，是个稍微私密的空间，但是服务员也能随便进来，不利于我们谈事。”
在餐桌上谈这件事，也显得不怎么正事。
“套房里面关上门，谁都不能随便进来。私密性好，也够安静，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们的谈话。”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几人直接打车去酒店。
路上唐柳忍不住跟厉枭小声咬耳朵：“原磊是什么来头，简直全能。”
厉枭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原磊很少提起自家的事，只知道家境不错，性情也好，朋友很多。不过对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能帮忙就帮，却不会多管闲事或者烂好心，做事很有分寸，让人如沐春风。”
唐柳挑眉：“我还以为他是谁都会帮忙的，毕竟我们的事他就停热心，难道对其他人不会这样？”
“值得帮忙的他会出手，不值得的要么给别的解决方式，让别人帮忙解决，要么就是客气拒绝。”厉枭说完，也忍不住皱眉：“以前不觉得，被你这么一说，原磊活得也挺累的。”
待人处事太周全了一点，方方面面都要想清楚，还得谨慎，拒绝也不会得罪人，简直是要逼死自己。
“毕竟人又不是毛爷爷，不可能谁都喜欢的。”
但是原磊能做到这个地步，没有谁能不佩服。
两人简单讨论了一番，酒店就到了。
校长是直接从机场过来的，所以稍微比他们慢了一会儿，原磊和厉枭在楼下接人，其他的就先去套房等着了。
唐柳见肖妮妮心不在焉的，不由问：“怎么了，路上出什么事了吗？”
肖妮妮说：“路上原磊跟我提起，设计院的名额其实有三个。一个是设计院一个高层的儿子，另外一个是原磊。”
“刘主任接触过原磊，被他拒绝后才会找上厉枭的。”
石笑皱眉：“这是看原磊不好对付，所以就转向厉枭了？不过原磊看着也不是多厉害的人，刘主任是不敢招惹他，却敢私下对付厉枭的？”
明明厉枭看着没有原磊那么好脾气，刘主任反而对原磊要忌惮一些？
唐柳却能明白：“原磊的人缘好，不管是同学还是教授那边应该都不错，刘主任就有些顾忌了。反而是厉枭，他除了原磊之外也没其他亲近的同学，跟教授的关系也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家里条件看着也不是很显赫，刘主任就敢对他下手了。”
她看着肖妮妮，明白好友的想法：“你也不用觉得这事跟原磊有关系，他会跟你说，也是不想妮妮你误会他。”
这事搁谁面前都会婉拒的，原磊会拒绝也是人之常情。
刘主任分明是欺善怕恶，看原磊人缘好，担心他四处告状闹得事情不好摆平，才会对比较孤僻的厉枭下手。
估计他也没想到，厉枭的人缘不如原磊，却不是好脾气的，告状到校长这里来了。
唐柳笑着安慰肖妮妮：“我们这不就是帮厉枭解决了，校长是个正直的人，会摆平这事，让刘主任再也不敢伸手到这上面来。”
就算他们很可能今天死后回到前一天，设计院名额的事暂时也无法兑现，却怎么都不能便宜了刘主任。
自从这样死一次回到前一天，唐柳更加觉得不管什么事，当天解决才行，不然留下遗憾，他们未必能够跑回来弥补。
石笑用胳膊撞了撞肖妮妮的手臂，打趣说：“你们这么快就走一块了？原磊还没说什么，你就替他愧疚得不行，恨不得给唐柳赔罪？”
肖妮妮红着脸摇头：“我就是觉得原磊人挺好的，这事刘主任不地道，他有点间接关系，估计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
“行啦，原磊只是怕你误会，未必心里不清楚，这事压根跟他没关系的。”
唐柳摇头，肖妮妮算是当局者迷了，她们几个旁观者看得明白，原磊对肖妮妮不太一样。
肖妮妮的脸更好了，恰好有人敲门，是厉枭和原磊接校长上来了，唐柳赶紧去开门迎接。
厉枭带着校长进去坐下，详细说清楚这事的经过。
唐柳送上温水后就瞥见原磊走到肖妮妮身边低声问了一句，看唇语应该是觉得肖妮妮一张脸涨红是不是不舒服。
她不由笑笑，要不是原磊凑过去，唐柳还没注意到肖妮妮越来越红的脸颊。
他这一凑近，那张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肖妮妮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了。
唐柳想到今天之后，他们要是回到前一天，原磊会不会今天为他红脸的肖妮妮呢？
那边厉枭说完事情，校长就气得不行。
校长一张国字脸都气红了，他打电话给学校几个副校长了解情况，最后得知刘主任是其中一个副校长招进来的。
这副校长也是个正派的人，做学术的，得知刘主任之前的工作做得不错就把人招进来了。
心眼不错，刘主任又懂得遮掩，副校长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引狼入室。
听校长简单提起设计院名额的事，副校长也是气得不行。
等校长放下电话，原磊还不经意地叹气说：“除了厉枭，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无辜的学生。因为设计院的名额还没确定，我也没跟厉枭提起，压根不知道名额里面有他的。刘主任瞒下这事，当事人不知道，其他人不知情，糊里糊涂丢了名额估计不会是第一次的事了。”
建筑系对外推荐不少，还有其他院系。
刘主任做得隐晦，这么熟手也不知道会不会做过很多回了。
校长立刻赶回去彻查，招生办也不打算让刘主任留下的，免得祸害学生还坏了学校的名誉。
等校长一走，几人都忍不住看向原磊。
这招借刀杀人够狠的，要不是他们了解原磊的性子，还真的有点害怕这人。
原磊温和地笑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刘主任其实胆子不大，这应该是第一回出手。他就只有一个独生子在建筑系读书，我知道那个人，只是不太熟悉。”
刘主任进学校的时间并不长，之前认认真真办事，就为了能爬到现在的位置来。
好不容易爬上来了，他这才开始作妖。
可惜刘主任第一个对付的人挑了厉枭，一下子就栽了。
现在被校长知道后，刘主任以后压根不可能再有爬起来的机会。
唐柳看着原磊嘴边的笑容越是温和有礼，越是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显然看着越是好脾气的人，越是惹不得，生气起来一点都不激动，但是下手一点都不会心慈手软。
她有点担心地看向肖妮妮，有原磊这样一个男友在，要是哪天肖妮妮惹原磊不高兴，这人会不会做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报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