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

    梦凝环活泼地卖了个关子。

    “知道什么？”在场三人非常配合地问道。

    梦凝环顺势开始了自己难得的第二次演讲，第一次是之前说自己游戏经验的时候。

    无论是哪一次的她都是眉开眼笑，那翠绿如在阳光下最璀璨的树冠般的绿眸微眯着，十分活泼地不断说着话。

    在那个几乎是以她为名的城堡里，却让她总是有着束缚感，必须要在那个家里的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最为完美的一面。

    尤其是在阴谋家与继母的煽风点火之下，她对自己的要求变得严格了，有些事并非是小梦凝所需求的，却越来越朝着那个没有感情的大梦凝上靠近。

    梦凝环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嘴角弯弯的，得意道：“那就是虚拟经验与实际参与的经验的区别啊。”

    云清与飘飘云两人眼睛里好似闪烁着崇拜的星光，紧紧地盯着梦凝环，两人异口同声道：“有什么区别吗？”

    一旁的夫语虹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不适合跟着一起做这种事，正了正自己的坐姿，微微点头致敬。

    梦凝环此刻和影凤逐当时的样子很像，享受着这崇拜的目光，非常舒服地抱住了布娃娃，说：“其实并没有实质的区别，人得到所有信息都是等价的，只不过……。”

    她停顿了一会，让大家更加崇拜的目光更多地往自己聚集，从未感觉过人们的目光是那么温暖，不像是之前在城中心与家里那么灼热至要烧到她的每一寸血肉之中将其化成飞灰。

    那很痛，像是她之前对待自己操控的人物那样痛苦，只不过当时的她完全没有同感，似乎现实与虚拟在此刻和那一刻叠加中，完成了统一。

    “只不过亲身体验会有自身运动的轨迹，让人更容易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那样记忆更加确定，你们知道自己的记忆其实是很模糊不定的吗？”

    梦凝环说着，环顾了一下周围。

    围观的三人互相望了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迷糊的感觉。

    梦凝环见此，嘴角开始上扬，绿眸眯得更小，说：“无论哪种生物都是注重体验，而不需要具体的记忆的哦，高兴的感觉会被放大，失败的感觉也会被放大，而一般的事情就会被逐渐遗忘了！”

    围观的三人总算是听明白了一句，纷纷点头。

    云清好奇地问道：“也就是说情绪更重要吗？那这和系统的两阶段型游戏有什么关系吗？”

    “问得好。”梦凝环点头道，“我可是很清楚的哦，这种将虚拟体验与实际体验的方法，能让两者互补，让人拥有更加真实且立体的感受。”

    飘飘云听完，感觉自己小脑袋晕晕乎乎的，问：“听不懂啊，小梦凝老师，能不能简单一点。”

    梦凝环摇头道：“不能更简单了，武院的教授们已经将其精炼了好多次，他们认为‘单纯的生**验并不完全’，必须要叠加一种类似而又不同的其他体验才能让人感觉自己活得更加真实。”

    她又严肃道：“这可是只能在武院学到的知识，能确切的提高修为提升速度的哦，他们可是反复强调这是重中之重呢。”

    梦凝环说着，想到了自己为了背这些东西二所的努力，漂亮的脸上满是惆怅感，叹道：“人是分不清自己接受的信息来自哪里的，系统设置游戏的两个阶段，都是最为真实的体验。”

    飘飘云大大的眼睛好似变成了螺旋纹，比之前自己转得快多了，“不想学”的大脑晕乎乎的，立刻阻止道：“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完全听不懂，你们也是吧？”

    云清和夫语虹也是迷茫无比地点着头。

    梦凝环一时语塞，眼神游移着，想着该怎样把这个演讲下去。

    自己的表达水平好低啊，是不是我在武院学的东西也还给老教授们去了啊，这可不好。

    仔细想想看啊，老教授们如果发生这种尴尬的状态会怎么做。

    她游移的眼神突然定住，有了办法，正声说道：“既然如此的话，就让实际体验过这些的小飘飘来说说自己的体会吧，包括之前玩卡牌游戏时候的体验。”

    飘飘云晕乎乎的感觉骤然褪去，眼神开始游移了起来，【怎么办啊？我根本没有玩卡牌游戏啊，都是搭档你在玩吧。】

    【这……确实是我不对啦。】超凡恶魔尴尬道，【你看她如此纠结的样子，要不要直接把她尴尬的点揪出来啊？】

    【不行吧，这个时候应该是她难得不害怕的时候，有点像是小影，真的非常像，不是很想打断她。】飘飘云说。

    【那该怎么办，你就照感觉说吧？】超凡恶魔说。

    飘飘云还是眼神游移着，他最近已经不怎么自己思考了，感觉越是思考越会觉得一切都是那牵线人的安排，而且有搭档的帮忙，就没有怎么想事情。

    两只小可爱迷茫的样子，被夫语虹看在眼里，现在正是主公有难的时候，需要上将的帮助，他立刻先答道：

    “我虽然没有亲身游玩过，但看你们游玩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开心与快乐，那无比畅快的两车高速对撞之时，我确实感觉到了极大的冲击感，只是自己终究是没有实际体会到，有种明显的模糊感和朦胧感。”

    听到他这番救场的话，在场其他三人全部向他投来了万分感激的眼神。

    飘飘云目光收了回来，恢复了些许思考能力，接口道：“实际体验的时候，我好像只顾着左冲右突了，根本不记得自己具体做了一些什么事情，而在玩小游戏和卡牌游戏的时候非常清晰地知道自己做了一些什么，我想应该是两者之间的互补，对吧小梦凝老师。”

    小梦凝老师面颊有些发红，但还是严肃道：“对，就是这样，这就是实际经历的时候并没有感到足够的真实感，只有两方印证之后才能让人得到最大的真实感。”

    三人听到这话，终于是恍然大悟，理解了一切，纷纷鼓起了掌，发出了赞美声。

    “可爱小梦凝好聪明啊。”飘飘云认真道。

    “小梦凝真聪明，居然能理解那么深奥的知识。”云清过去轻轻摸了摸小梦凝的小脑袋。

    夫语虹目光一凝，认真地说道：“本将军虽然纵横沙场十数年，却也没有理解这些事情分毫，不愧是小梦凝老师，受教了。”

    “没有啦。”可爱小梦凝精致的脸上脸颊红似盛开了两朵桃花，头上还有舒服的抚摸，十分。不好意思，“我哪有那么厉害啦，可爱的话，我就认了，但这些都是教授们的研究，不是我很聪明的。”

    但依然是被迎面一顿夸得面色通红。

    飘飘云赞叹道：“我们连学都学不会的，能学会并且让我们明白的小梦凝很厉害了。”

    云清附和道：“是的是的，小梦凝又可爱又聪明，是最厉害的。”

    夫语虹凝重道：“这种程度的知识，如果不是有小梦凝老师在的话，就凭我们这种理解能力，一辈子也不可能知晓的。”

    （事实上）大众学院的老师们只是说：“学习不能停留在脑中模拟，必须要亲身经历一遍才能变成实在的记忆。而亲身经历之后不总结，不记下的话，最后体验只能成为体验，不会成为你们所能依仗的思想武器。”

    在经历了一番奇怪的解释之后，布娃娃屋内。

    表面上的夸赞不断持续着，夸完了小梦凝，夸小飘飘，但私下里却完全不一样。

    【是这样吗？本将军在杀敌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实感吗？】忠勇之魂迷茫着。

    夫语虹感叹道：【我在模仿你的时候，也只是在那虚幻之中寻找那点点实感，但你现在或许抵达了完全真实的所在，不是吗？】

    【我……。】忠勇之魂迷茫着。

    【不是吗？你除了真实经历过战场的残酷，还在一旁注视着我模仿着你的行为，不然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可是不会对自己的战法产生过“傻”的想法。】夫语虹说。

    忠勇之魂默默地缩了回去，独自思考着。

    如果真的一直战无不胜，没有败过的话，我真的会改变自己的战斗方法吗？

    应该是不会的，只要我没有失败过，那么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最好最优的方法，尤其是如此做的话，己方士兵的死亡率一定是最低的。

    可惜，第一次失败就已经是最后了，完全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人生毕竟是只有一次的，经历过就会失去——也未必，毕竟还有那最为深刻的记忆。

    真的好想再回去看看啊，哪怕只是确定一下主公的想法也好。

    忠勇之魂在迷茫着，似进入了无法辩识方向的黑暗沙漠之中，他的忠义已经失去了目标，或许是因此，所属于他的能力也开始混乱着。

    如果这时查看属于他的系统能力说明的话，会看到里面只剩下“忠勇之义”技能和能力名“忠勇之魂”还没有消失，而其他一切的介绍都变成了一团乱码。

    这样是无法使用任何技能的，是几乎没有人遇到过的事情。大家熟悉了技能之后，都不会再去刻意查看说明，这个巨大的危机，夫语虹还没有丝毫的察觉。

    同时，外界的黑暗也即将到来。

    娃娃屋外也有着三个头戴恐怖魔王面具的黑衣人窥视着他们。

    一个身穿有着破洞的夜行衣，头戴蓝色魔王面具的男人，取出了一个梦凝环的等身人偶，对另外两人说：“这个就是秘密武器了。”

    一个身穿宽松的类似纯黑色西服，头戴红色魔王面具的男人，平静地问道：“这个从哪里弄来的？确定有效吗？”

    一个身着正常夜行衣，头戴绿色魔王面具的女人，问道：“屠夫、愤怒，你们这样穿着不怕被人发现正体吗？”

    屠夫毫不在意道：“一切有夜王的安排，那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这个可是很难获得的，渠道不便透露，但确定有效。”，说着提了提手里的梦凝环人偶。

    愤怒镇定点头道：“那么就开始吧，正值夜黑时。”

    幽冥有些无语，但三人还是一同接道：“当为夜王戮。”

    说完，三人就围住了布娃娃屋旁的窗口，等待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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