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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惊世之技(下)

    “他们都是高人,没想到居然听我指挥,我还真有点yy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汉高祖引以为喜的善将将的感觉吧,还真不错”周冲看着尉缭师徒二人在他的吩咐下忙个不停,心里很是促狭地想

    汉高祖刘邦抓住韩信,谈笑间问韩信他能带多少兵马,韩信回答说十万汉高祖再问韩信能带多少兵,韩信自吹多多益善(按:韩信带兵——多多益善,歇后语的来历)汉高祖又问韩信,你能带那么多兵,为什么给我抓住了韩信感叹汉高祖不善带兵,却善带将,这是上天授予他的特殊本领,不是人力所能挽回,刘邦大笑

    不是周冲自以为是,自我安慰,要是换作其他人,处在他的位子上也会有他那样的yy感觉尉缭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军事家,一代奇人,没想到为了得到纸张居然听从周冲的指派,这种奇特的经历任谁经历都会自以为喜

    “周先生,为什么要用树皮,不用竹不用麻?”尉缭一边扒着树皮,一边问周冲

    周冲笑着回答道:“树皮比竹麻更多,原料丰富得多,可以制出更多的纸”

    对于这点,尉缭很是赞同,道:“要是树皮能够造纸的话,那么纸张必将大行于世周先生此技必是惊世之技,会改变一个时代,读书人从此以往不会因为书简笨重而受累了,实是开于辟地的大事,功德无量!”

    周冲造纸只是想让尉缭有一个良好的书写工具,并没有想着周济天下的读书人,经他这么一说,有点晕乎乎地想:“要是此时就把纸张推行于天下,让所有人都在纸上写字,我会不会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工匠?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著名的科学家,还要超过蔡伦左伯这些造纸能手要真是如此,我岂不是一夜成名?一下子就青史垂名了?”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然而我个人认为其发展主要有三个里程碑:一是文字的发明与改进,文字的重要性不说,朋友们也明白二是纸张的发明与使用,让书写更加方便,便于文化交流三是印刷术的发明,使得文化交流更加的方便

    纸张要是真的在秦代就发明,必然会以很快的速度推行天下,取代笨重的书简,周冲的做为就成了中国文明史上里程碑似的行动,对中华文明的发展做出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无论怎样赞誉都不为过

    如此重大的历史功绩,周冲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他能不头晕乎乎的?

    正在晕乎中的周冲给王敖的质疑声惊醒过来,只听他道:“我们用过竹,用过麻来造纸,造出来的纸很粗糙,一碰就坏,用树皮没试过,能成吗?”

    后人以为是蔡伦发明了造术,其实不然,蔡伦只是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一番改进,使得先前产量低且质地粗糙的纸张为之一变,产量大为提高,质量有一个飞跃,便于运用在战国时期,造纸术已经存在了,只是那时的纸粗糙一词不足以形容其品质之低下,基本上是没法用也有能够使用的纸张,但是太少太少

    尉缭的看法与王敖不同,他对周冲很有信心,道:“王敖,你别乱说,周先生神技,必是不凡,你等着看就是了”

    “缭子先生过奖了”周冲微一谦逊,道:“据周冲所知,用树皮造出来的纸比用竹麻造出来的好得多,适合写作”

    树皮中含的木素果胶蛋白质远比竹麻类为高,造出的纸自然是好得多当然,困难也是有的,那就是脱胶制浆的难度也大得多

    “敢问先生,接下来是不是要烧制石灰,用石灰浆腌制浆液?”王敖虽无尉缭子的持重,却多了几分活跃

    周冲听了他的话,还真是有点惊奇,在心里赞叹:“古人的智慧真的是没得说,很高!要不是我多了两千年的文明,和他们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不值一提用石灰制浆是在汉代才盛行的法子,他们现在就试验出来了,真的是太难得了”嘴上说道:“周冲制浆之法与先生之法有所不同,不是用石灰,而是烧草木,取其灰”

    这点,师徒二人绝对没有想到,也没有试验过,很是好奇,就是尉缭这样的持重之人也是不免惊奇,问道:“草木可以取灰,能造纸?”

    “这还用问嘛,后世不是这样干的嘛”周冲在心里有点笑话他们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道:“那是自然”

    事实证明,草木灰比石灰的碱性大,更适合于脱胶制浆,制出来的纸质量要高得多蔡伦造纸就用的是草木灰,而不是石灰

    师徒二人的兴趣大增,齐声道:“走,烧草木去”提着斧子,对准树木就抡开了膀子

    要是别人,肯定会以为师徒二人心急周冲却品出了师徒二人与众不同的可贵品质: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

    师徒二人之所以如此表现,并不是因为二人心急,想看个究竟,而是二人想一探究竟,弄个水落石出,这就是我们现在提倡的科学精神这种精神,中国某所著名的学府称作“田野精神”,意思是说要亲自去体验,不是道听途说,凭空臆断,何等的珍贵!

    中华文明之所以能够悠久灿烂,还不是我们的祖先具有这种可贵的品质?《墨子》里的科学现象,是墨子亲自试验过的,只不过有很多现象因为时代原因他无法解释罢了

    现代那些打着学者牌子,到处招摇撞骗的人们,一心只图赚钱的所谓“学者”们,可以扪心自问了!

    周冲也是感动,提着斧子走到另一棵树前,抡圆了膀子,对着树身砍去一时间,咚咚的伐木之声响过不停

    尉缭师徒二人放声歌道:“伐木丁冬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伐木许许,酾酒有藇,既有肥羜,以速诸父宁适不来,微我弗顾,於粲洒扫,陈馈八簋既有肥牡,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伐木于阪,酾酒有衍,笾豆有践,兄弟无远民之失德,干糇以愆,有酒湑我,无酒酤我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迨我暇矣,饮此湑矣”

    这是《诗经;伐木》,师徒二人抑扬顿挫地唱得很是动听,悠扬的歌声飘洒在山间,别有一番劳动韵味

    望着热情上腾的师徒二人,周冲心里打鼓了:“这造纸术和做豆腐不同,豆腐我小时做过,造纸术我也只是书上看到的,还没有试验过,要是一个差错,造不出来,丢了我豆腐周的面子事鞋浪费师徒二人的热情,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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