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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徒劳

    原来谁也想不到,卢平头上的发簪,居然是半尺多长的银钗。

    自古就有软金子,硬银子的说法。

    这银钗一头是半十字形,刚好做把柄,另一头是尖细的钗尖,锋利不逊刀剑。

    这卢平虽然算不上高手,但也算精兵级别了。

    而祝文成就惨了,身为荫官的他,身手非常普通,比之一般士兵也没什么分别。

    更何况他此时双手被缚,对方却身有利刃。

    只躲过了第一下,祝文成就被卢平连刺两刀,一刀在后背,一刀在脖颈。

    惨叫声中,赵德昭抢上,挥腰刀将卢平逼到一边。

    紧接着蒋安踹开房门,也带人冲了进来。

    见殿下平安,长舒了一口气。

    对方只有一人,居然差点就伤了殿下,而亲自搜身的,正是本人。

    蒋安又愧又怒,心想这守护不力的名声,算是摘不掉了。

    招呼军士,围着卢平就是一通猛砍。

    “蒋安慢着!留活口……”

    等到赵德昭喝住侍卫,卢平已经被砍了四五刀。

    其中一刀劈在肩胛,差点把一条膀子都卸下来,正是蒋安亲手施为。

    再看祝文成,后背一下倒也罢了,脖颈这一刺,直接刺破了喉管,血水不要钱似的呲呲喷将出来。

    祝文成想说话,却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他一发声,脖颈伤口就不断冒泡。

    眼见是救不活了。

    赵德昭叹息一声,看向闻讯而来的虞白。

    这一番辛苦,又是徒劳无功了。

    “赶快去找本地的大夫来,止血!救人!”

    赵德昭示意侍卫救治,这两人虽然刺王杀驾,罪该万死,但是这时候还有用。

    朝堂之上,扳倒晋王可就全靠他们了。

    和祝文成的重伤不同,卢平看上去或许还死不了,

    赵德昭冷冷看着他道,“谁让你来刺杀本王,杀人灭口的,你如实招来,本王可免你灭族之罪!”

    卢平咳了一声,咳出一口鲜血,他内脏中刀,救活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殿下你也用这招来吓我,怕是吓不到了。我当初就是因为晋王烧了我家房子,把我一家大小都关在牢里,逼我给他卖命。”

    “忍恨埋名快十年了,石守信那么精明的人,也没发现我是细作,我自己也实在想不透……”

    卢平又咳出一口鲜血,继续道,“不明白晋王为何忽然让我来行刺于你,再杀别的证人灭口……”

    “总之我以不报活命的希望,也不想临死前害死自己的家人,你……给我个痛快吧!”

    赵德昭心念电转,这么说,卢平并未在石守信面前暴露是晋王细作的身份,可晋王还是派他终止潜伏,前来刺杀自己。

    赵光义的用意显然是昭然若揭了。

    这时祝文成已经断气了。

    赵德昭命人把裹了伤的卢平抬着去找大夫。

    转身和虞白商量。

    虞白大是惋惜,“不过好在那个徐信还活着,晋王府的信物也都还在。”

    赵德昭摇头道,“可是祝文成死了,中间当事人不在,晋王大可来个不认账,所以徐信价值不大。除非这个卢平能够救活。”

    虞白想起卢平伤势,感觉基本没戏,心情十分沮丧。

    “老臣多年前就发现晋王的野望,其志绝不仅仅是在王位,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非但无能为力他的所作所为,反而更加看到他势力做来越做大。老臣无能啊!”

    赵德昭知道,虞白就是那种头铁的固执老儒,皇位必须是要给嫡长子,哪怕此人无能,此人有才,那也不能坏了千百年来的规矩。

    这种时候,赵德昭当然是需要他这样的坚持的。

    “老先生!现在和晋王的交锋,已经是冲锋战,白刃战,图穷匕首见,拼的就是双方的力量。我一直深信,做什么都是靠实力的。”

    “所以你也不必惋惜,一两个人证物证,本身作用不大,扳不倒根深蒂固的晋王。”

    虞白听到冲锋战,白刃战,有些发愣,不过还是能够理解。

    “殿下!一两个人证物证不管用,多起来晋王就吃不住劲了。老臣以为,这个卢平既算是死了,也还大有用处,他的尸体晋王府的人总有认识的吧,硬扯出晋王来,这种事再有个两三件,他在朝中的名声也就臭了!”

    赵德昭坚决摇头。

    “现在我已经明白,晋王为什么在这个卢平并未在石守信前暴露细作身份,还要把他派出来刺杀我,就是为了声东击西,掩人耳目,既算卢平失手被擒,那也是石守信意图刺王杀驾。”

    “跟他赵光义还是扯不上关系,要是石守信因此获罪,甚至可能会爆发兵乱,那时候天下大乱,魏王收拾不下,反倒给了他出山的借口。”

    虞白一震,“这一点,老臣属实是没有想到,殿下眼界开阔,老臣不及远矣。”

    赵德昭继续道,“在晋王眼里,这大位是势在必得;在老先生眼里,这大位必须是嫡长子继之;可在本王眼里,本王谋求这储君之位,可与你二位大不相同。 ”

    “本王要做这天子,目的是要造福天下苍生!再不要街上有人冻饿而死;再不要百姓逃灾躲难;再不要外族侵我疆土!”

    赵德昭越说越是慷慨激昂,双拳紧握,似乎身上充满了力量。

    “晋王为了皇权大位,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危害国家社稷,他脑子中想的,无非是登上大位,就能为所欲为,对于百姓疾苦,绝不会放在心上。”

    “这一点,从他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就看得出来了。而本王,是为了改变国家才想做这天子,为我大宋百姓,才要登这大位,本王平时所作所为,相信老先生也看在了眼里。这!便是我和晋王的最大不同!”

    虞白被赵德昭一番话说的是铭感五内,诚惶诚恐。

    对这年纪轻轻的天水郡王,真是再次刷新了认知。

    心中大为感动钦佩。

    “殿下!殿下此言深得老臣之心!之前老臣是看错了殿下,以为您只是因为身处王子之位,自然而然的想要成为储君,其实是殿下宽容仁德,爱民贤明,老臣顿首百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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