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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二试

    王继恩!

    让太监随军嘛

    众人仔细一想,立刻都明白了赵德昭的良苦用心。

    赵匡胤微笑点头,“难得你齐王也肯动脑了,这个想法深得朕心。”

    “元佐前去河北,可以给高太尉朕的旨意,这算是朝廷的明旨,再着王继恩私下里宣布朕的私旨,双管齐下。高太尉必然能了解真的良苦用心。”

    众臣也都连连点头,此举既给足了高怀德面子,又能充分说明这件事的重要性。

    赵元佐是晋王之子,而王继恩更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这种分量的组合,高太尉断不会不予配合的。

    这样一来既加强了忠武军的防卫能力,又不至于使得高怀德的势力过分坐大,确实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既已经有了决定,赵匡胤立刻下旨,任命赵元佐为镇边特使,即日上任。

    这个镇边特使只是个虚衔,无官阶品级。

    但是赐予尚方宝剑,必要时刻可以有便宜行事的特权。

    这也是为了既不给高怀德以夺权的压力,又保持了临机应变的能力。

    第二天,赵德昭回到翰林院,一群大儒正在等着他。

    今天是翰林院二试,主试人是李穆。

    这几天其他人一再给李穆灌输赵德昭的浮躁跳脱,不好对付。要他不要再出些虚幻空洞的问题,还是实打实的给他些教训为好。

    于是李穆拍手道,“既如此!不如就问他何以为耕吧!”

    “好题!齐王现在正在经营皇粮所,我们问他何以为耕,总算不脱题吧,看他如何作答。”

    几人拍掌大笑。

    赵德昭一到翰林院,立刻就被众人围住。

    赵德昭笑道,“这就开始了嘛没问题,问吧!”

    李穆道,“听说齐王正在种稻,那么小可不才,敢问殿下!何以为耕”

    赵德昭一愣,上下打量几个面色苍白,身形瘦弱的儒士,再看看他们的手,个个都是形容枯槁,手若鸟爪。

    就凭你们,也敢问我何以为耕你们加起来这辈子下过的地,只怕也没我一天多吧。

    见赵德昭发愣,李穆得意的心想,终于被我问倒了吧你不过是个顽劣之人,仗着机谋诡辩侥幸骗过几个人而已,到了我的面前,还不原形毕露。

    “殿下!正字通曰:凡致力不怠,谓之耕。又假它事代食,若力田然,亦曰耕。扬子·法言耕道得道,猎德得德,是获飨也。吾不睹……”

    赵德昭呸的一口痰,吐在了他的脚下。

    把李穆吓了一跳,一张老脸霎时臊的通红,其他儒士也是纷纷涌起不满之意。

    赵德昭不等他们开口,就狂笑道,“就凭你们,也配跟我讲个‘耕’字我在稻田里亲自劳作了小半年,那占城稻种,从我手中小小如豆,到脱穗结谷,我没错过每一天的照顾。”

    “而你们呢这辈子也没摸过一次锄头吧,没下田浇过粪肥吧,手上没有收获时打过的血泡吧……”

    几个儒士被他问的目瞪口呆,原本想要呵斥他不尊师重道的话语也都咽在了喉间。

    赵德昭索性大步上前,抓住李穆的手,举到众人面前,只见这手枯瘦干瘪,指甲足有半寸多长,显然是连日常最普通的劳作都不参与的表现。

    再看手指,也都是细弱惨败,没有一丝劳作迹象。

    赵德昭再亮出自己的手掌,前几天收割占城稻时打下的血泡,还宛然在目。

    指节间老茧遍布,摸之如厚厚的皮革。

    “你们不过是一群靠着农夫之耕养着的腐儒而已,要是没有耕者早都饿死八百回了,现在舔着脸来跟我说什么何以为耕,真是恶心死人!”

    “什么时候下过地,种过粮,打过泡,割过稻,再来跟我谈耕吧!在我眼里,何以为耕农夫尽有其田,才能叫做耕!”

    一番话振聋发聩,羞的几个儒士脸红的打了鸡血似的,四下里抱头鼠窜,再没脸面面对赵德昭。

    但赵德昭那肯放过他们,大喝一声“哪里去先说今天我这题可是答对了二试过不过”

    李穆惭愧道,“你连考官都骂倒了,自然算你答对,算你过关。”

    赵德昭道,“既如此,你们也和上次那拨人一样,随我去皇粮所,见识一下真正的何以为耕吧!”

    二话不说,这几个儒士又被拉去做苦力历练了。

    赵光义这几天是最高兴的,齐王居然两次反水,帮了自己儿子的忙,也就等于是帮了自己的忙。

    虽然他认定赵德昭此举未必安着好心,但是事实就在眼前,这个便宜可是占定了的。

    “王大官儿!小儿尚年轻,北上之行,全靠大官儿了。”

    赵光义举杯,敬对面的王继恩。

    此时他正在晋王府的小客厅里,上首坐着王继恩,下首是赵元佐。

    三人同桌喝酒,畅谈今日朝堂之事。

    王继恩虽然自己居功,但是见晋王亲自向自己敬酒,哪敢怠慢,连忙起身赔笑道,“王上您太客气了!辅佐小王爷乃是奴才的天职,哪里说得上什么靠不靠的。”

    “不然不然!今天朝堂之上,圣上也说了,元佐带着圣上的官旨在前,大官儿的私旨在后,两相结合,高太尉必然不会异言。”

    赵元佐见父王又在私下议论人,算计人,心中很不受用,但也知道这是他为了自己好,说不出什么,只得在旁边自己喝闷酒。

    赵光义也不理他,只是陪着王继恩说话,商量到河北之后的事情。

    “老奴也想不到,齐王居然脑子抽了风,一而再的为元佐谋职位,实在是意外之喜啊。”

    “哼!赵德昭那小子哪会有什么好心思,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送上来的本王先接着,不要白不要。”

    两个人相对开怀大笑。

    只不过一个是粗豪的嗓音,一个是尖细的嗓音。

    赵元佐听得更加郁闷,感觉非常对不起赵德昭这位王兄。

    “今天经此一事,本王与圣上的关系算是真正缓和下来,再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样僵了。”赵光义越想越满意。

    “恭喜王上!此番晋王系的势力,又该增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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