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开局咸鱼,被李二赐婚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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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时辰,不多了!

    烈阳高悬,炙烤大地。

    飞驰马车穿梭稀朗人群,碾过青石地板,扬尘而去。

    哎~

    细微叹息被哒哒马蹄和吱嘎车辙淹没,在午时燥热长街显出几分无奈。

    按理来讲,粮草难题化解,满朝文武皆应满心欢喜才是,可马车上的房玄龄却倍感焦躁。

    长子房遗直,眼见年岁渐长,却滞留在五品官阶,不上不下。

    次子房遗爱喜好诗文,在长安城搏出京城第一才子的称号,本是顺风顺水举贤提拔的时刻,却偏偏被半路杀出的李闲截胡!

    倘若说李闲出现乃是凑巧,那诗会背后提出千古名句的神秘人,朝会上敬献土豆神物的奇才异士,便绝非巧合!

    侍奉陛下数载,房玄龄已然能从细枝末节中捕风捉影,直觉告诉他,陛下身侧出了能人!而且不止一个!

    这样的感觉很不详,无一不是将赋诗颂词的房遗爱彻彻底底比了下去。

    如若再这般下去,迟早一日,京城才子称谓不过徒有虚名,在陛下眼中定然一文不值。

    吁~

    长长呼喝声中,马车缓缓停稳。

    隔着轻纱,有声音带着一抹欣喜平缓传来。

    “老爷,茶肆到了,要喝杯茶嘛?”

    察言观色乃是马夫家仆最简单的本领,停在宫外之时,马夫便见各个朝臣们喜笑颜开,此番只想讨个主子开心,换上几枚五铢。

    “谁要喝茶?驾马回府!”

    少有的暴躁呼喝冲出轻薄纱幔,厉声传出,只让马夫心中一寒,仓皇驾马。

    隔着纱帘,瞪了一眼不长眼的马夫,房玄龄的思绪也跟着摇晃的马车移向房府。

    几日前,次子房遗爱郑重恳求,意欲迎娶长乐公主为妻,光耀门楣。

    打心眼中,房玄龄有些不屑于这等捷径手段。

    毕竟自己乃是依仗才智,力压群雄坐上宰相之位,乃是名副其实王权之下第一人!

    倘若子嗣跟不上脚步,依仗公主提升荣威,岂不是变相昭示天下,房府没落了?

    可如今皇帝身侧大能人士多了,房玄龄也步入迟暮之年,没有时日再等次子脚踏实地缓缓攀升!

    随着颠簸车马起伏的人影,暗暗握拳,面显焦躁,再度轻叹出声。

    “或许遗爱说的没错。”

    “迎娶长公主便是当今跻身皇室不二之选,再等下去,只怕迎娶公主一事也会擦肩而过。”

    “倘若如此,房府……房府只怕一蹶不振……”

    须发花白的老人神色有些黯然,饱含沧桑脸庞浮起一抹苦涩笑意。

    “房玄龄啊,你何时在诸位国公中混迹成这幅模样……为了子嗣,竟要厚起颜面走此等捷径……”

    马车再度停顿,颇显谨慎的声音从帘外传出。

    “老爷……到府了。”

    话音刚落,房玄龄掀帘而出,不待惊慌车夫搭好下车木阶,已然健步跳了下来。

    袖袍呼呼摆动,房玄龄阴沉着脸,阔步跨进府门,冲着偌大府邸呼喝。

    “遗爱,随父出府。”

    说罢,指着檐下长廊颇显惊慌的一众家仆喝道。

    “搬上几箱奇珍,取过老夫屋舍琉璃方砚,备好装车。”

    ……

    长孙府。

    “嘿呀!老房啊,要来便来,何须这般客套!”

    长孙无忌夫妇俩携长子长孙冲,匆匆迎出府门,满含笑意。

    房玄龄遥遥拱手,含笑揖礼。

    “长孙公万福,今日未曾禀报,唐突登门,还望海涵。”

    目光越过房玄龄,瞥见马车驮起金箱,长孙无忌便猜出七七八八。

    房府位高权重,论起官阶器重,可一点也不比他这个皇亲国戚差,能如此谦和恭敬定然有事相求。

    跨前几步托住横举胳臂,干瘪苍老大手轻拍房玄龄臂弯,长孙无忌含笑出声。

    “客气!老房客气了,来来来,上座。”

    话语间便领着房玄龄一干人去往前厅。

    几人落座,长孙冲一一斟茶,房玄龄倒也干脆利落,接过房遗爱手中锦盒,推至长孙无忌身前。

    “长孙公,老夫远郊闲游,偶得一尊方砚,甚为精美。”

    “知晓长孙公喜好文墨,对笔砚情有独钟,此番特意呈上,还望长孙公莫要推辞。”

    长孙无忌也是老于世故之人,何尝听不出弦外之音,手掌轻拍锦盒,笑道。

    “老房啊,你我共事数载,何须这般客气。”

    “尽管提,老夫能帮扶上的,又怎会袖手旁观。”

    敬茶一轮,房玄龄尴尬一笑,指指身侧忐忑不安的房遗爱。

    “长孙公慧眼如炬,老夫也便直说。”

    “犬子遗爱,岁及婚配,独独倾慕长乐公主。”

    “小辈婚事,作为长者,只能厚颜前来操办,还望长孙公能在皇后娘娘耳畔通风透气。”

    眼帘映出长孙无忌面色微僵,房玄龄老脸扬起一抹淡淡红晕,补充道。

    “老夫深知长乐公主乃是千金之躯,犬子不过区区世家子弟,相差悬殊。”

    “此事只怕有些为难于长孙公了,不过此事也不予勉强……”

    话音未落,长孙无忌轻蹷眉头,摆手打断,含笑开口。

    “老房,谦逊了。”

    “你乃国之支柱,贵为陛下左膀右臂,论起才略,放眼大唐又有几人能与之匹敌?”

    目光扫过一旁乖顺斟茶房遗爱,长孙无忌呵呵一笑,朗声道。

    “令郎年少名正,诗词歌赋独占鳌头,相貌俊朗,一表人才。”

    “依老夫看,两人到有几分般配,倘若情同意合,到不失为一场良缘佳配。”

    长孙无忌举过杯盏,环过房府父子两人,眼眸中精光浮现,盈盈笑道。

    “老房,老夫遥祝这段君臣联姻早日尘埃落定,届时老夫定要讨上几杯喜酒。”

    “来,老夫以茶代酒,提前恭贺。”

    君臣联姻四字说的坦顺,实则长孙无忌有意无意透露此举背后深意。

    此话一出,房玄龄心中倏然一动,立马会意出来。

    背后深意被隐晦道破,房玄龄老脸上那抹淡淡红晕似乎更深几分。

    举杯回敬之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如此,老夫便多谢长孙公。”

    身侧心绪稚嫩的房遗爱何曾想过这些,心中自认有长孙无忌说媒,必定事成大半。

    面上扬笑,房遗爱推杯举盏回敬。

    “小辈在此谢过郑国公。”

    一杯凉茶下肚,大事已成,房玄龄也无心再谈,客气寒暄几句,便躬身一礼,起身离桌。

    那张老脸上并非显出多少喜悦之色,毕竟此番被长孙无忌轻易戳破,这老脸颜面多少有些挂不住。

    半个时辰后,长孙无忌负手伫立府门,望着扬尘而去马车,轻叹摇头。

    “老房啊,路窄了,路走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