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开局咸鱼,被李二赐婚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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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西征

    二月末,长安。

    冰雪消融,天气逐渐回暖,尚未远去的年关还残存着些许团聚的味道。

    一纸征召贴上皇城,与家人短暂团聚的兵卒应征入伍,将要踏上西征的道路。

    皇城的巷道中,家中长辈端起酒碗高高举起,弓背的苍老身影卖力的挺直,中气十足的大声呼喝。

    “身为大唐勇敢儿郎,孙儿,你要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扬我大唐兵威,莫给咱们关中之地蒙羞!”

    “满饮此碗,上路了!”

    身板健壮的青年看的真切,面前的爷爷眼中有泪,手臂哆嗦,拿捏着碗沿噗噗的洒这酒酿。

    绷过嘴角,隐忍着酸涩眼眶,郑重的端起酒碗,眼也不眨的一口灌下。

    嘭。

    陶碗重重甩向地面四分五裂,青年蛮力的双膝跪地,砰砰的朝着送行的长辈磕着响头。

    “你们放心,我生来大唐人,死亦大唐鬼!”

    “阿爹,阿娘,爷爷,妹妹,我走了!等我衣锦还乡的好消息!”

    短短两句话语,青年猛然转身,飞也似的爬去巷口等待的战马,扬鞭打马绝不回头。

    “哥哥,呜呜呜……”

    稚嫩的身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撒开脚丫就要追去,却被年迈的老者一把按住,紧紧捏着纤细的胳膊,任凭幼小的人影将自己拽的颤巍巍摇晃。

    老泪一瞬间从眼眶飚飞,顺着脸颊上纵横的皱纹流了下来。

    “儿啊,我的儿啊!”

    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向着青年的背影猛然扑去,像是在一瞬间要丢魂一般。

    布满老茧的大手揽过奔去的身影,噙着泪安慰哭成泪人的妻子。

    “我儿这是去建功立业,哭什么哭!”

    红着眼眶的男人,望一眼消失在巷口的身影,蠕动着哆嗦的嘴唇,哽咽的谩骂一句。

    “不会说话的东西,什么生什么死的。”

    “近弱冠年华的人了,还不会说些话语。”

    搂着怀中瘫软的身躯,男人挥动手臂。

    “都去里屋,又不是朝堂来敲大鼓绑红花,有什么好看的。”

    说罢,瘪起嘴唇,打转的眼泪不争气的流淌下来。

    远远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李闲眼睛有些酸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咋了?看不惯这生死离别?”

    环手胸前的人影缓缓靠上马车,悠闲的瞥上一眼撩起帘子怔住的人影,问出声来。

    悄无声息的放下帘子,李闲揉揉发红的眼眶。

    “春寒料峭,风中带沙,迷了眼。”

    这样的借口程处默轻易看穿,嘿嘿一笑,倾过身子,搭上李闲肩膀。

    “这样的场景,今日会在整个皇城各个角落上演,照你这多愁善感的心,不知道还要哭上多少场。”

    “要是秦怀道那小子来,指不定你两能抱着哭一日。”

    说实在,李闲还是第一次身临其境这样的场景,毕竟在后世的和平年代,有谁需要面临这样的生死离别?

    刀剑无情,这个冷兵器时代注定会有人死在廖无人烟的异域他乡,指不定皇城一别,便是天人永隔。

    看见神情有些落寞的人影,程处默长叹一声,重新靠回马车。

    “今日咱们这一辈青年倘若畏缩不前,明日便会是自己的子嗣硬着头皮顶上。”

    “这世间就是这般,有些债,你不去还,终归会落在下一辈头上。”

    程处默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语,李闲多少有些意外,喃喃道。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古往今来亘古不变。”

    “我只是没料到你小子会有这样的觉悟。”

    程处默嘿嘿一笑,摆摆手。

    “这乃是我阿爹当年遇上一位智者,说出来这番话语,所以他便做了瓦岗寨的混世魔王。”

    “往后兵败,众人都说降卒是要被杀头,他一个人不信邪也惧怕他的后辈被人戳了脊梁骨,开了先例,投奔陛下。”

    “要不是这句话语,只怕我程处默如今还生死未卜。当年入伍之时,阿爹就说了这么一句,在前厅扔下包袱边一言不发,因而这句话我便记了下来。”

    两人聊到了往事,李闲似乎也看的开了一些,窗外的哭声和摔碗的声音,正如程处默所言络绎不绝,李闲心中也没先前那般堵塞,反而多了一抹肩挑重责的感觉。

    程处默扬起头颅,看着对面的人影,忽然记起什么。

    “这明日便是大军出征的时辰,你可准备好了?”

    浑不在意的摊摊手,李闲瞥一眼面显担忧的人影。

    “好了,都好了。”

    “棉衫带上了两套,就算不换洗,至少也不会穿馊。”

    “酒酿重新灌进了酒囊,为了这玩意,可是亲自去了趟记忆最好的衣匠家缝制。”

    “还有备下了一件软甲,长乐公主送来一套明光铠,内外兼顾,就是站着让蛮夷捅,不钝掉十几把弯刀,只怕难以伤我。”

    前面这些东西还算是合李闲的心性,但后面这些着实让程处默惊了,眼睛瞪成铜铃,说话都有些结巴。

    “明……明光铠?”

    “就……就这般……送你了?”

    “你可知晓这玩意除了陛下身侧的亲信,就连那些曾经战场上砍过敌将头颅的大将军都不曾拥有?”

    李闲也没想到竟是有这么大的来历,摊摊手。

    “没办法,我也是被推上战场的,陛下不给点好处,难不成让我前去当肉盾?”

    “再说了,就算拿我这身板推个城门都有些困难,特殊保护,不应该么?”

    程处默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随意伸手就得到了诸多武将梦寐以求的东西,还装粗一副无辜欠揍的模样。

    “该!该啊!”

    “谁让你是当今的驸马,你要有事,咱们就算凯旋,只怕也进不了皇城城门。”

    有时候看见程处默那张愤世嫉俗的脸庞,李闲就觉得好笑。

    微微的摆摆头,没有理会这些酸到掉牙的话语。

    “那你说的那个什么惊喜,怎么不见你带上?那几桶硝石呢?”

    对于李闲这些新奇的发明,程处默可是一个也不会落下,见李闲没有提及,便有心询问。

    李闲摆摆手,轻叹一声。

    “也带了。”

    “不过缺少一味主要器物,这个战场上怕是看不到了。”

    “硫磺这玩意中原上没有多少,到时候去了西边,在那边碰碰运气。”

    起身倚坐到李闲身侧,程处默好奇心彻底被勾起。

    “到底是什么玩意,这般神秘?吃的还是用的?”

    “黑火药,能毁天灭地的东西。”

    “呃……咱俩还不如谈谈仙丹的事,我觉得这个可能更切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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