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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豁牙子严谨(一)

    李二也不知怎得了,非要嚷嚷着见长孙氏,李承乾和李治二人根本无法做主,何况若真把长孙氏迎回长安,要面对的可是华夏城中近百万的百姓。

    华夏城,诡牙军第一师第一旅第一团校场处。

    “奶娃子,快些回家去把,这里可不是你们待得地方!”脸上眉目旁,太阳穴靠下有一刀疤,雌嘴咧牙少了上下各一颗门牙。

    京华学府学子八百入军营,被李承天称之为军训,第一天练得是体,到了第二天,也不知从哪找了这么一位缺德货,众人站着军姿,但凡有半点他看不顺眼的地方,定会嘲上了两句。

    这位长相不怎么样,谈吐更是一般,脏话问亲随口而来,总带有一种老子比你们强的感觉。李承天在一旁躺在凉椅上,吃着西瓜,也不阻拦,看着咯咯直笑。

    “呦,少爷们站不住咯,快请两个奶婆子搀扶住咯,要是喝上两口奶,也许还能比那地里的娃娃强上半分。”一见有人身形有些晃荡,这位缺牙军士立刻开口。

    按理说,新兵入伍,练军姿,最多也就四个时辰,可现在从清晨一直站到了高阳降落,足有六个时辰不止,这古代的人哪怕是文人,身子骨也是不弱。当然,多亏李承天手下这位能人,骂了六个时辰不带重样儿的,搁谁也得咬牙挺着,找机会非得削他一顿不可。

    其实要说恨,那倒是没有多少,八百学子无蠢货,六个时辰人家虽说一直再骂,但那身形却让人望而身退,六个时辰身体未有半份挪动,学子们累了还能偷偷动脚,可这位大爷,八百人面前就是一颗松。

    “豁牙子,听说你又练新兵了?”不远处行来两三人,看军装打扮,和那缺牙军士应该属于同一军属。

    两人上前后见到李承天先上前行礼“元首!”

    李承天头都没抬,两人苦笑“教官!”这二人,连带那位缺牙军士,都曾在李承天手下操练过,武王卫中精锐,更是如今更师部争抢的人才,也不知为何,死活不认官职,向李承天请命后,共有五人,专门负责新军演练。

    李承天起身做了个懒腰“豁牙子,几时了?”

    缺牙军士挺身右转“报告教官,已然酉时!”

    “命人准备饭食吧。”

    “是!”缺牙军士指着队列中喊道:“王玄策!”

    王玄策小跑出列“到!”

    “领所有人去吃饭,一个时辰后回来这里!”

    “是!”王玄策眼中满是兴奋,终于可以吃饭了,一日未食简直是一种折磨,今年新唐各处粮食产量都是暴增,粮价稳定在两元一斤,百姓皆可食之,未有受饿之人。可就这短短的一年,年少者却以忘淡了挨饿之苦,新兵演练,第二日必会重新让他们想起,这饿为何物。

    八百学子如饿狼,瞬间冲向伙食堂。人仰马翻声音强,叱喝骂咧响校堂。

    待这些学子离开后,名唤豁牙子的缺牙军士气质瞬间一变,弓腰驼背眼角眯,两袖背后奸臣笑。“教官嘿嘿,您看我这?”

    李承天被他那模样逗乐了,哈哈直笑“八分!”

    “妥了!”缺牙军士抬头看了一眼刚来的二位“病高慌,无德羊,你两人到此作甚?”

    两人笑道:“教官让我们来的。”

    豁牙子,名唤严谨,本是寒门读书人,姚州本地人,后从军入武王卫,因初起性格软弱,战场上拼杀险些丧命,同营军士两次相救导致丧命,后为牢记,自行拔除上下门牙。言:拔牙之痛,怎可比手足丧命之痛乎?

    病高慌,名唤高荒,饥荒年生人,家父姓高记高荒为念,也是姚州本地人,与豁牙子严谨同年入军,入军当日病倒榻前,经过医师诊治方才捡回一命,但却烙下暗疾,病痛时惨叫声全营皆知。熟悉之人便起了这么一个病高慌的外号,但在战场上,十步之内不留活口。

    无德羊,吐蕃本地人,同年作为吐蕃人入伍参军,喜吃羊而闻名,悍勇无双,与战必搏命,一战杀七十二人后不顾血迹而食羊腿,同行军士十分恶寒。因何无德之称,缘由起于东突厥之战,那时武王卫存者五千,杀敌不计其数,每战过后,无德羊必会抢只羊烹煮而食,可气之处在于,他只独食而不分与众人,故此称为无德。其实说来可笑,全因他饭量而起,那时军中伙食虽好,但无德羊胃口巨大,每每无法饱食,才有了食羊之说。至于他的吐蕃名?没人会记得,他本无汉名,李承天笑而为他起名,杨有德。

    三人本是一营兄弟,武王卫解散,不愿从新军,同伍之人共有五人登门而求,望李承天收回成命,后被李承天安排至新军演练官衔。

    “教官,依我看,豁牙子也没什么本事嘛,就是动动嘴,您把这帮子人交给我,保证三天换个模样!”病高慌看着豁牙子洋洋得意十分不爽。

    无德羊杨有德点头道:“给我也行啊,绝对让他们有个军样儿!”

    “待他们饭后至明日亥时,由你三人操练,只要不死,其他随意!”李承天很享受这种军营之中的美好时光,想当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区别在于,他打赢了教官,所以享受的是双倍训练......

    “是!”三人同声道,随后开始了眼神交流,就喜欢练这群毛蛋,傻了吧唧的多好玩!

    李承天装作未见,迈着小步哼着歌回府去了。

    待李承天走后,豁牙子严谨突然道:“记得教官如何练我等的否?”

    病高慌眼神一跳:“是不是不太好?”

    无德羊哈哈直笑“教官都说了,不死,随便!”

    三人瞬间聚成一团,小声嘀咕,阴笑不断响起,不远处巡逻军士远远躲开,三大魔头聚在一起,定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时辰后,学子们陆陆续续返回场中,见李承天已经离去,眼前出了那位缺牙军士外又多了两人,有些纳闷。

    严谨可不管,元首之踪何须更尔等解释!“回营休息,明日卯时再聚!”

    学子们长呼一口气,能不练就是最好的消息,王玄策看着眼前三人神情有些怪异,心中有些戒备,这些老军士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这回营休息多半没有那么简单。

    学子回营房之中,一帐睡八人,王玄策对同宿之人道:“先前,见那军士眼中满是讥笑,只怕这休息多为一策,诸位多加注意才是。”

    同宿之人纷纷点头,其中一人起身,名唤程处弼道:“玄策兄所言甚是,军士练军出其不意,吾等已多有中招,小心为妙。”

    说来也是怪了,王玄策这一宿八人,没有一个省油灯,程弼,程知节第三子程处弼的化名就算了,还有秦怀道,怀英之弟,秦琼次子;李崇明,李孝恭四子;长孙泽,随长孙无忌一同赴华夏的第十一子;王然,王玉禾之表亲;魏华,魏献二人,魏征之孙。

    虽然全部用的化名,但都是知根知底,唯有王玄策被蒙在鼓里不知所以。

    鼓锣三通响,意为军休不得言,所有人都怀着坎坷的心情入眠,王玄策心中十分奇怪,难道自己当真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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