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老程以为，你无需将陛下关起来。”程知节和秦琼在劝李承天，李二和李泰等人至今还被人监视，说来也是不合情理。

    城中疯传程处默之事，想来李二和李泰他们应该知道了。

    “元首，老夫认为，你可以让我们试试，他已经老了，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的。”秦琼也开了口，此事起因，是李靖问了一句，太上皇李二现在何处，程知节和秦琼才发现，李二以及李泰他们至今还在看管之中。

    李承天对于程处默含有歉意，程知节的话自然会听，“既然如此，明日便会撤回暗探，但不准他出城！”

    “秦某跟您讨个休沐，让魏征和长孙无忌一起，加上降臣李靖，去看看他。”

    “秦叔说笑，去便是了。”李承天不知道怎么回家的，眼中都是往日程处默憨厚的模样。

    秦琼也送了一口气，和程知节对看一眼，他们怕，怕李承天忍不住动手，那样，李二可就完了。李承天对程处默，比李泰要好上许多，这程知节都看在眼中，心中满是感动。但李二和李泰他们不知情，何苦囚之。

    第二日，七个老将，秦程不必说，加上李靖、长孙无忌、魏征、柴绍和李孝恭，共同登门，让李二一惊。

    “你们怎么来了？”李二知道了许多，程处默死了，大唐也和北唐开战，李承天将李泰罢官，并把兜子和李恪同时囚在这里，多有保护之意。只是他没想到，眼前这一帮子老臣竟然都来了。“药师？”

    李靖先给李二打了个礼“李靖已为降臣，见过陛下。”

    “降臣？剑南道没了？”李二闪过一丝失落，没想到这么快，回身又对程知节歉语道：“处默的事，朕......”

    “何须如此，今日只是单纯来找你饮酒！”

    “知节所言，亦是我等心事。”李孝恭笑着打了个圆场。

    府中的李泰、李恪和兜子三人领着家眷出来见礼，三人面容憔悴，一看就是多日未眠。担心，二哥与大哥撕破脸皮，长安危矣。

    长孙无忌笑问：“二郎，青雀可是常往你这府上送东西，今日我等前来，不会连一顿饭都吃不上吧？”

    “请！”李二虽然担心长安，但此刻他知道这事他不能插手，不然结局会更糟，只希望李承天不会彻底吞并北唐吧。

    “二哥如今如何？”兜子赶忙问道。

    “这位是？”李靖十年没见兜子，很难认出。

    一旁李孝恭偷拍他一下“兜子，明达公主，也是元首内定的妻子。”

    “啊？”听得李靖很是吃惊。

    酒宴摆起，李二得空便问李靖，剑南道究竟如何，得出的结果却让他难以想象，四日，全境沦陷，速度何等之快？

    李泰点头“依照苏烈诡牙军的配置，应该还留出了一天时间吧？”

    李靖对此十分惊讶“四皇子知道？”

    李泰苦笑摇头“听闻城中战机起飞，单凭剑南道，只怕根本挡不住片刻。”

    “战机？为何物？”这倒让在场众人很是惊奇，李泰惊道：“战机没去剑南？”

    秦琼和程知节互看一眼后，将李承天亲赴战场，带回程处默尸身之事合盘托出，并告知了李绩现在的情况。

    “活该！”这是在场众人的心声，虽是老友，但李绩所为实在太过分，惹得两国起战，不死已算是不错了。

    程知节对着李泰和李恪说：“我和秦二哥已经帮你们说了情，不会再有监禁之忧，一会饭后，你俩最好去看看元首。”

    李泰和李恪点头，兜子也想去，却被李二阻止“他俩挨骂你跟着作甚？”

    兜子不解，但众人都知道，这是让李泰和李恪去给北唐求情的，肯定要挨骂，指不定还要挨打。虽无性命之忧，但会影响两者关系，兜子若去了，只怕婚约到此结束。

    李二举杯“谢过诸位了。”

    秦琼等人并未答复，而是开口劝解“最后一声叫您陛下，今后我们几个老家伙，将成为北唐的敌人，处默的仇，要报！”

    对此，李二除了苦笑，别无他法，往日情分至此已了，双方互不相欠，这就是秦琼带人来看他的原因，这是划清界限，也是最后一次帮他。便转移话题问起了李靖。

    “药师如何安排？”

    李靖不知，程知节却开口“京华学府！”他猜的很准，京华学府需要一名百战将军，而李靖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琼和程知节在学府中都有任职，柴绍和李孝恭还是荣誉院长，以此推测，所有老将，李承天都想给他们安排一个完美的老年，教书育人，夫子当前，必会流芳万世。

    李二也想去，可惜李承天不给他这个机会。让李二教书？不怕带出无数个野心家吗？

    “那李绩呢？”

    程知节捏碎了酒杯，秦琼脸色也不是很好“他该死，但元首说，死对于他太便宜了。”

    “就不能给他个痛快吗？”

    “处默被人割了耳！”此言一出，没人再提此事，奇耻大辱，敢拿老程家的人耳当军功，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怪不得李承天会如此愤怒，若此事没个交代，五虎都会被他人贴上功勋二字的标签。

    李承天这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既然敢拿捏大唐，就要做好被大唐报复的准备。

    饭后，老将们各回各家，李靖跟着秦程二人走了，说是讨论军法，看架势，三个老家伙没喝好。

    李泰和李恪两人匆匆赶至元首府中，见李承天一人院中饮酒，酒摆两杯，不用猜，肯定是给程处默的。

    “二哥！”

    李承天抬头后，李泰和李恪心凉了半边，好大的怒气。

    “喝！”李承天倒出两杯，放在桌上，李泰李恪二人拿起就咽，入嘴只有一个苦字。

    “再喝！”

    “再喝！”

    连喝下数杯后，李承天起身，“求情？”

    李泰知道瞒不下李承天，便点头。

    “秦叔和程叔怎么说的？”

    “他们今后将是大唐最坚定的反北唐之人！”

    李承天从怀中掏出一物，“看看吧。”这是一张照片，照片中人，正是李承天到了安北后见到程处默的第一面。脸色惨白，左耳有明显的线痕，脸上略有挣扎之意，似是不甘。

    “你们是我兄弟，程处默也是我兄弟，他跟了我十年，抛家舍业的跟了我十年！”

    李泰默默跪下，将照片摆正磕头，李恪虽然反应慢了，但也学着自己四弟。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李承天消气，不然北唐必亡。

    这是为他们的大哥恕罪，不论是李绩私自下令，还是李承乾下令，其实区别不大，谁让北唐的主事人叫李承乾。这个锅，李承乾必须要背。

    李泰头磕出了血，李泰满脸也变成紫青色。李承天才收起了相片“他不会死，但我会拿两道之地，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两道之地？除了剑南道，还有哪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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