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他不对劲[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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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2

    回荡在夜莺酒吧里的音乐声笼罩了整个院落。

    水池边,站在邱兆旁边的爱豆也是岛上娱乐的,叫边利,染了个绿色头发。看见撞了陈阑的女孩儿穿着朴素,素面朝天,还带着黑框眼镜,于是没好气地吼了一句:“喂,大姐,你梦游呢?”

    那女孩子本来还在和陈阑道歉,听他这语气,立刻阴阳怪气地怼了回去:“我是在梦游,不然怎么平白无故多了个狂躁症弟弟?”

    “你再说一遍?”边利凶狠地瞪着她。

    陈阑试图拦在他们中间当和事佬:“小事、小事,没必要这样。”

    然而边利一把推开了陈阑,拦住了那个女孩子。

    “怎么,你还想仗糊行凶、借机打人啊?”女生毫不客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边利,“也是,你要是打了我,今晚之后你肯定能上热搜赚点热度。”

    “我艹你大爷!”

    “我大爷住摩尔曼斯克,要不我现在给你买机票?我看你这样子坐国际航班都找不到安检口。”

    边利捏紧了拳头,刚举起来就被邱兆拦住了,给他使了个眼神。

    女生扭过头,眼睛一亮。

    “这是在试戏呢?”含笑的声音由远及近,桃花眼微微弯了一下。

    邱兆率先喊了声“凌哥”,边利站在他身侧,不情不愿地跟了一声。邱兆出来打圆场:“没什么大事儿,凌哥不要在意,没必要。”

    说完,邱兆就想拉着边利走,谁知凌珧懒洋洋地开口:“唉,地上的碎片扎着人就不好了。是不是啊,莴笋头?”

    边利僵硬地抬起脑袋,挑染的绿毛闪着荧光。陈阑差点笑裂了,又极力想忍住,面部表情十分扭曲。

    凌珧鼓励地拍了拍陈阑的肩,没多说什么。而那个圆脸的女孩儿趁机朝边利吐舌头:“略略略,还想跟影帝套近乎呢,给你抬咖了。你身上臭死了,打扫完快去洗澡吧。”

    等再次进了屋,陈阑还转身去看正在扫玻璃的边利,终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凌珧没什么表情,安静地看着酒吧前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舞池的音乐停了,扭动的人群也散得差不多了。前方的一块白色巨幕忽然亮起,传出了熟悉的曲调。

    “是焚城!”跟在凌珧和陈阑身旁的女生开心地叫出了声。

    大屏幕上,镜头跟随着白色背心的少年在弄堂里穿梭。头顶上空无限交叠的晾衣杆如一张巨大的网,将少年孤独的身影困在其中。从尚未干却的衣裙上接二连三坠下水珠,和天光一起从缝隙里泻下,滴在手长脚长的影子上。

    少年仰起头,纯澈的眼睛追随着那水滴的来处。那里有一片白色的光点,圆圆圈圈重叠成了一条小径。像是逃出牢笼的路。

    仅仅是一刹那,云影徘徊而过,无情地遮去了白色的光点。流云在少年的眸子里落下阴影,将他青涩而初显锋利的脸衬出了几分惑人的神色。

    单薄的少年朝弄堂深处跑去,那里破破烂烂,混杂着缭绕烟雾、水泥墙边木头的腐朽气味、和女人湿腻腻的笑声。

    开满了花的海棠树自院内露出一枝红意,让镜头停留了一秒。紧接着,镜头顺着枝头在牌匾上停留了一秒,“芳庭”两个字一闪而过,接着视角自下而上飞快旋转,停在了摇曳着的白色衣角上。

    泼墨般的“焚城”两个字上下而立,故事才刚刚开始。

    凌珧被身旁的女生用手肘撞了一下,一张递来的名片打断了凌珧的思绪。

    “简简。”他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即使语气远不如和边利吵架时那么理直气壮,叫做简简的女生胆子也很大,开门见山:“我是传媒大学刚毕业的,学的是市场营销。虽然这么说有点唐突,但我很喜欢你的作品。简单来说,我希望能有机会可以和你一起工作。”

    凌珧轻轻挑眉:“那你恐怕是要失业了。”

    毕竟他自己可能都要失业了。

    明明是拒绝,语气却十分柔和。

    简简一本正经地推了推眼镜,试图掩饰失落:“没关系,你缺人的时候,随时找我都行。毕竟做这行的嘛,还是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会继续努力的!”

    凌珧笑了笑,没答话。他的目光微抬,扫过了一片昏暗的二楼,顿时笑容都收敛了些。栏杆边,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观察着下方的情况,目光轻轻扫过了凌珧的脸,又挪到了别的地方。

    凌珧不动声色地藏住了些许不安。那个人是韩熙明,叶望舒大哥的助理,跟警犬转世似的,没有他搜集不到的信息。

    天知道前世在凌珧结婚之前,夜莺是他最喜欢的酒吧。结果就在签合同之后,叶望舒把他在夜莺蹦迪的所有视频都剪辑到了一起打包送给了他,美曰其名新婚礼物。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相信“私密性”这个词了。都是资本家的营销骗局而已!

    大厅的屏幕上,小秋正躺在荒野里望着天空,音乐变得柔和了起来。夜莺里面仍旧是嘈杂一团,烟气缭绕。

    叶望舒戴着耳机,双手插在校服兜里,在光影中走了一段,顿住了脚步。

    角落里,凌珧正在跟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子说话,远远看上去笑盈盈的,挨得很近。

    他的脸色不易察觉地变化了。

    下一秒,简简起身走开了。凌珧的视线扫了过来,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他走上前去,表情被遮在了阴影里:“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着,语气有点不高兴:“你又在这儿做什么?”

    见凌珧皱眉,叶望舒立刻换上了一脸委屈:“我是来打工的。”

    “……打工?”

    他叹了口气,幽幽的声音被震天响的音乐盖去了大半:“我家里突然出了点意外,所以白天上课,晚上还要赚点钱。我家还有个脑子不太好的哥哥要养,爸妈又不在……”

    凌珧嘴角抽搐,半信半疑:“你成年了么,怎么打工?”

    “我会弹钢琴。”叶望舒略微害羞地说。

    凌珧:“……夜莺给你多少钱一晚上?”

    叶望舒对钱这个东西向来没什么概念,随口胡诌:“十万。”

    好家伙。凌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不在维也纳□□弹两首都说不过去了。

    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一样,叶望舒撇撇嘴:“是真的,我以前还在□□表演过呢。不信你问熙明哥……韩老板。”

    凌珧神情古怪:“是他招你来的?”

    叶望舒浅淡地弯了下眼睛:“是啊,韩老板人帅心善,又大方,再加上我是他妈妈的二大爷的哥哥的孙子的小孩……快要到我表演了,不能跟哥哥聊了。”

    角落里,一架三角钢琴安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随着《焚城》到了小秋弹琴的那一幕。叶望舒的琴声也响了起来。奇妙的旋律穿过了屏幕,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甚至更加令人震颤。

    凌珧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这琴弹得到底值不值十万,总不至于是在做慈善吧。

    他去吧台要了一杯橙汁,借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音乐结束,电影转场时,一道明亮的光投在了角落里,又迅速地移开了。饶是如此,也有不少在场的人看见了叶望舒。那张纯净的脸惹眼极了,jk短裙下还有一双又长又直的腿,白得发光,浑身上下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吧台边几乎是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惊叹,随即消失在了变幻的光线之中。

    叶望舒放下了琴盖,起身没走两步,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

    “小妹妹,琴弹得真好,”邱兆单手撑在墙上,挑了挑眉,“我也是一中毕业的,算是你学长。”

    叶望舒淡淡一瞥,毫不客气:“大叔,麻烦让一下。”

    邱兆纹丝不动,反而试图去抓他的手腕:“等一下嘛,来都来了,装什么矜持呢。喝一杯酒再走……哎哎哎你干什么?!”

    下一刻,邱兆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被反扣住的手腕差点被直接掰断。

    “不是要喝酒吗,”叶望舒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端来那一升啤酒,闻到了某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你不喝完,就不许走。”

    邱兆犯怂了起来:“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察觉到叶望舒的力道一松,邱兆的脸色一变:“臭□□你跟谁装清纯呢!爷不吃你这套!穿成这样不就是出来卖的,算个什么东西。”

    说罢,他抄起那杯啤酒,往叶望舒身上泼去。

    与此同时,叶望舒飞快地弓起膝盖,狠狠地往他两腿之间踹去。

    邱兆的手失了角度,飞向了叶望舒身后,杯子砸在了一旁,而酒水泼了出来,洒在了一个倒霉鬼身上。

    凌珧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就跟洗了把脸一样,手上的橙汁也被毁了。他平静得几乎有些发懵。最主要的是,先前喝的酒在胃里翻江倒海,此时闻到了那股啤酒的味道,一下子就有些忍不住。

    趁着邱兆发愣之际,叶望舒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凌珧吐得头昏脑胀,才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他摸索着用矿泉水漱了好几分钟,又嚼了一块薄荷糖,企图让醉意上来得缓慢一些。

    刚冷静了一会儿,叶望舒在隔间的外面敲门,声音里满是担忧:“你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