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晟睿不是一般人，即便像顾凉笙这种宅到骨子里，几乎不怎么出门跟人打交道的宅女也知道他的大名。

    据说他身世显赫，黑白两道通吃，在魔都只手遮天，偌大的魔都没人敢不买他的账，就连市局里的人都要敬他三分，更不要说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台的顾凉笙了。

    所以顾凉笙心里很清楚，她就是再不情愿，面儿上也得赔着笑，伺候好这位爷。

    出身清白的千金小姐反抗那叫贞洁烈女，会被写成诗歌传颂百年，而像她们这种工作本身就沾点儿黄的女人反抗，那就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了，不仅落不得好，还招人烦。

    顾凉笙觉得胸口的房卡就像一块儿烧红的烙铁，烫的她浑身疼。

    可她又不敢把这滚烫的烙铁丢开，只能强忍着，忍到聚会结束，忍到杜晟睿把她领到楼上的包间，忍到杜晟睿解开她白色的小礼裙……

    房卡顺着她光滑的皮肤滑落，烙铁终于离身，可顾凉笙却一点儿也没觉得轻松起来。

    “不愿意？”男人看出了她的拘谨，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挑起了她的下巴，痞味十足的吊梢眼，染着几抹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这寒意令顾凉笙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已经到了嘴边，却没勇气说出口。

    她沉思了片刻，斟词酌句道：“杜先生，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像您一样潇洒肆意，自由不羁，万花丛中过，只采八千朵，另一种则像我，畏手畏脚，胆小懦弱，对欢爱敬而远之，放不开手脚。”

    杜晟睿哼笑出声，放下了挑着顾凉笙下巴的手。

    他掏出一根细长的香烟，“咔嚓”一声点燃了。

    “你是我见过的，把拒绝说的最清新脱俗的一个。”男人吐出一口飘渺的烟气，似笑非笑的说。

    顾凉笙红着脸低下了头，很识相的没有再继续卖乖。

    几秒钟的静默后，杜晟睿再次开口：“那如果我非要采你这朵含羞草呢？”

    顾凉笙撇嘴，开玩笑般的开口道：“那我……只好从了。”

    这真的只是一句玩笑，顾凉笙用了开玩笑的语气，也用了开玩笑时常用的表情，按理来说杜晟睿应该一笑而过，然后很有绅士风度的放她走的。

    可杜晟睿没有，他含着一口烟气，吻了过来。

    呛鼻的烟被度入口中，呛的顾凉笙红了眼眶。

    男人眸底却染上了恶劣的笑，将吻逐渐加深。

    顾凉笙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刚伸手推了男人一下，她便敏锐的发现，男人的眸底闪过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狠厉。

    顾凉笙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尽管杜晟睿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便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明明拼了命的想要逃走，可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气场这种东西，有时真的可很怕。

    凝视着男人漂亮但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顾凉笙这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拒绝的资格，抖机灵也好，反抗也好，只要蛇不愿意，青蛙就休想逃走。

    那一晚，杜晟睿一共要了顾凉笙四次，餍足过后，他留下一张空白的支票和一个没有标注姓名的电话号码，然后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