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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女人(上)

    连日的降雪迫使由东向西的客车,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停了下来,司机和乘务员说,“向西行使,海拔会慢慢升高,因为防滑链断了,行使很不安全,他们已经联系,离这里最近的车站了,车站工作员正在往这边赶过来,让大家不要着急。”

    听到这个消息后,车上的小情侣门纷纷下车,有的打雪仗,有的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只有我们十几个中年没有下车,坐在我旁边的是一小伙,小伙是在路上认识的,聊着,聊着,竟发现我们是同乡,小伙人很开朗,他说自己和女朋友,一起回来过年,年后去见对方的爸妈,小伙很热情的把女朋友,介绍给我认识。

    这个女孩打扮的很潮,乌黑微卷的头发,配上乳白色的羊毛衫,将体态撑托的十分婀娜,修长的皮靴,包裹着美腿,不断地延到花色小的皮裙下,我善意的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她却大哥长,大哥短的叫我,弄得我十分不适。

    小伙和我聊了一路,把女孩友凉了一路,女孩见车走不了了,就缠着小伙要去堆雪人,小伙让我也去,我抱歉的笑了笑,示意我不去了。

    他们走后我拿出了手机,打发时间,收件箱上不知什么时候,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老婆,欣雨,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我将手机慢慢贴在胸口,心里一万个愧疚,这次回去一定,好好跟她聊聊,最好她能跟我道个歉,不行的话作为男子汉,能屈能伸是必要的。

    过了好久我的心才慢慢平静,缓缓地点开手机,读了起来,我越读越生气,结婚七年了,孩子都五岁了,我还没回老家过过年,家乡的父老不知道,给我贴上了多少张,不仁不孝的标记。

    我是陕西的,她昆山的,我们是在昆山上学认识的,毕业后工作签在了上海,最后两家人协商在上海买房结婚,我爸妈欣然答应了,他们的意思是在南方买房,有利于我的发展,当知道爸妈做出了很大的妥协后,我很自责,没想到他们的妥协一直在持续。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女儿最近在学唐诗宋词,听着她背这首诗,我心中五味杂陈,突然才明白我的自尊,傲气,有多么的可笑,多年以来,我拿着他们的妥协,他们的屈服,在自己的圈子里,证明自己的不屈。

    我彻夜未眠,与欣雨周旋说,“今年一家人回老家过年,”她不接受我的建议,她的意思是等到明年,天气不冷了在回去,她怕妞儿呆不惯,还有就是,北方爱下雪,一来一回的不安全。

    我说,“妞儿,非常想爷爷,老是吵着要去看爷爷奶奶,”她说,“她也想公公婆婆,”听了这话我心情平复了很多,可她却说,“让爸妈过来过年,”心说好么,在这儿等着我呢!我说,“他们年纪大了,到处跑他们身体肯定受不了,”到最后也没谈拢。

    第二天下午岳父岳母突然来了海,我已向公司告了长假,表明了回去地决心,陪他们玩了两天,他们这两天买了很多礼品,说是给我爸妈的,临走的时候他们,把妞儿带走了说,“你走了欣雨又要上班,怕她照顾不过来。”

    听到这话,我心咯噔一沉,无奈的把两位重若泰山的泰山送走了,公司里的同事听说我要回老家,不少人都来送行。

    他们这么热情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老爸每年寄过来的茶叶他们没少喝,把他们打发走了后,已是半夜了,欣雨早就睡了。

    看着这个女人,我心如刀绞,她爱耍小聪明,我从来没说过什么,但是她怎么能,和岳父岳母一起算计我呢,一种被排挤后的无力感,由心而生,此时此刻我感觉我像外人。

    回到客厅,瘫软到沙发上,平时不抽烟,但此刻还是,一根接一根的抽。

    一杯酒接一杯地灌,一杯酒灌到一半的时候,猛地喷了出来,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捂嘴,可没捂住,酒却喷的满脸都是,眼睛也辣的生疼,赶紧用手去柔,满手的酒,碰到眼睛,疼得我面皮抽搐。

    一阵乱抓,只听的叮叮当当,杯子打翻,碎裂的声音,也顾不得,赶忙用抓到手的抽纸捂住眼睛,一阵狂擦乱揉,好久才缓过来,刚恢复视线,却见一张满脸泪水的小脸,安静的躺在脚边,我顿时感觉犹如五雷轰顶,慌忙地蹲下身子,将这张小脸托起来,用手一遍遍擦拭,看着这张脸,泪如泉涌,我真能把自己当外人吗?

    我很想将她揪起来,扔到马桶里让她清醒清醒,但是我怎么能下的去手呢!

    婚前我们感情就已经奠定厚实的基础,婚后一两年里我们虽然偶尔吵架,但是感情却极速升温,后来妞儿的成长,就像一根纽带,将我们的心紧紧捆绑,再也不分彼此。

    在外人眼里她是万人迷,在我眼里她是老公迷,我们刚结婚那会,家里一贫如洗,光房贷就欠了九十八万,爸爸听到这串天文数字后,一下子晕倒了,急的妈妈,也差一点喝了农药,她们省吃俭用一辈子,存下的钱也不够做首付。

    岳母想将房子买下来送给我,岳父不同意说,“他们还年轻,不能太惯着,有压力才有动力,”岳母偷偷的塞钱给欣雨,我不让收,急的岳母直掉眼泪。

    后来还是东拼西凑,将房子弄了下来,岳父岳母出钱将房子装修了一下,我们就这样草草结了婚,结婚当天爸爸喝的烂醉,捶胸顿足,好头大哭,弄得宾客们都很尴尬,岳父岳母赶紧将爸爸送到家里休息。

    爸爸妈妈第二天一早,就跟着老家的亲戚一起回老家了,我本来是想送他们回去的,可爸爸只让送到车站,快进到车站的时候,爸爸把我单独,叫到了一个角落,二话没说,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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