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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撑起一片属于我的天

    我心如刀割,内心咆哮,苍天啊!欣雨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有什么都冲我来吧!为什么伤害他们。

    爸爸见我半天都没说话,颤颤巍巍的扬起手,半天也不见没打下来,过了很久才爸爸缓缓地放下了手来,握了握拳头在自己的胸膛砸了一下,接着哎!的叹了一口气,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把欣雨的电话打通,”我求求她,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说完这句话,感觉爸爸瞬间苍老,身材也显得佝偻起来,坚毅的眼神顷刻就崩塌了,我泪流满面,感觉眼前的爸爸突然很陌生,我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胸口,疼痛不断地刺激着我。

    眼前这样挚亲挚爱的人,我却感觉陌生,手不停地撕抓,疼痛来袭,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想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使自己不至于陷入无尽的恐慌,又或许是想撕开自己的胸膛,去看看陌生的自己,是否存在良知。

    若有所思,呆了半晌,默默思考,看着佝偻的老父,心里的结慢慢化解,把变得父亲陌生的原因在心里默念出来,爸爸变得陌生是因为他放下了,自尊,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一切的一切,来成全我,而自己挑起了所有的后果,结果以及苦果。

    这无比的重担使得他,不得不屈服,不得不佝偻,就像村口的大山一样,大家予取予求,它却像亲人一样,毫无怨言,到了最后“它”(他)满是疮痍时,大家(远归的游子)却开始排斥他,觉得它(他)陌生。

    念到这里,我慢慢地明白了,我知道我看见,满是疮痍的大山,和佝偻的父亲,为什么觉得他们陌生了,是因为从那一晚后父亲比树高,比山高,当我看到山不在高了时,就联想到了父亲。

    今天看到父亲的佝偻,所以产生了错觉,错觉树不高了,山也不高了,看父亲佝偻的外表,我被表象迷惑了,所以错觉父亲也不再高了。

    但心里的那个父亲,从那一晚后,比树高比山高,从此高高在上,而眼前的父亲却是十分的佝偻,心里的父亲与眼前的父亲对比两者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我不适应眼前父亲的形象,所以我突然感到眼前的父亲陌生。

    看着父亲那佝偻的身体,我胸口像有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然后又像被无数针扎,扎的我浑身颤抖,继而又像被刀绞,痛的我撕心裂肺,最后又像无数蚂蚁噬咬,痛的我几欲昏厥。

    疼痛的刺激下使得,尚未泯灭的良知被唤醒,良知的双眼慢慢看到了父亲变得佝偻的真相了,从那晚后,父亲比树高,比山高,所以父亲便抢了树和山的职责,用他那瘦弱双手撑起了我身边的这一片天,撑起了一片属于我的的天,佝偻的身材就是被我的这片天给压出来的。

    我明白了父亲为什么那么在意我的婚姻了,因为我们都是父亲,他为我撑起了一片天,他不希望我那片天塌了,他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撑起自己的一片天,撑起妞儿的那片天。

    当父亲看着自己撑起的这片天要塌了时,他对自己已经绝望了,自责自己没能撑好这片天,所以坚毅的眼神也跟着崩塌了,但他还是不肯放弃,还在用自己已经被压得佝偻的身体苦苦支撑。

    看着佝偻爸爸我声泪俱下,浑身颤抖的摸出电话哽咽道,“我打,我打,我会求妞儿原谅我,我会求欣雨原谅我。”

    我颤颤巍巍的拿着手机说,“我会解决好自己的事情,”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到最后颤抖的手已经拿不住手机了,手机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手里滑落跌在地上,我一遍遍的捡起,手机却又一遍遍的跌落。

    最后我不在去拾电话,将电话平放在地上,然后缓缓地趴在地上,用颤巍巍的手,艰难的找出欣雨的电话,讲电话拨打出去,电话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忙,你可以短信通知对方或者留言,我选择了留言。

    我对着电话哭道,“欣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了求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妞儿爸爸错了,你原谅爸爸好不好,爸爸求你了,原谅爸爸好不好,好不好。”

    打岳父岳母的电话他们的电话都关机了,我只能打给欣雨,一次次的拨打,一次次的留言,“老婆好我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错了,妞儿我好想你我错了,你原谅爸爸好不好,爸爸求你了,欣雨,老婆我求你了,求你了。”

    打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留了多少次留言,妈妈和小雪抱着呜呜的头对哭,小刘听到满屋的哭声,也慢慢蹲在地上不停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泪水哗哗的往下流,张兵看着小刘痛苦的样子,也蹲在地上,拍了拍小刘的肩膀,小刘一把将张兵拦在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张兵挣了几下没挣开,索性也就由着小刘任性,电话打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是自己再说,还是自己的心再说,小雪哭倒在妈妈怀里,张兵抱着小刘对哭,爸爸蹲在地上静静的抽烟。

    不知什么时候,爸爸来到我跟前,将手机从地上捡起,又将我扶了起来,我艰难的往起爬,可爬起来怎么也站不稳,爸爸搀扶着我将我放在了一个凳子上坐下,自己出去端回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烧好的炭火火盆。

    小刘和张兵尴尬的把对方推开,妈妈不停的抚摸怀里不断抽泣的小雪,爸爸将火盆放在了我说的身边,拿了几把凳子在周围摆开,给我们每人泡了一杯热茶,又拿出了些炒花生,炒板栗,核桃仁,柿饼摆在了周围。

    妈妈放下小雪,弄了盆热水,给小雪擦脸,小雪要自己来,可妈妈是在是太喜欢眼前这个姑娘了,非得自己给小雪擦,小雪又是一阵眼热。

    大家坐在火盆边,爸爸拿出了两瓶酒给我们都倒上,然后自罚一杯说,“让客人见笑了,”张兵和小刘都是性情中人,也不敢让爸爸独饮,赶忙端起酒打圆场,我还呆呆的坐在那里爸爸看了我一眼说,“还要我给你端酒么?”

    我赶忙端起酒,跟大家碰杯后,一股脑就喝了下去,妈妈抱怨爸爸待客不周,让客人空肚子喝酒,说着自己就去准备下酒菜了,小雪也去帮忙,妈妈不让,但小雪坚持要去,妈妈拦不住,索性就答应了。

    酒喝了两杯我就上头了,爸爸问起了我和欣雨的事,我将事情说了一遍,爸爸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不算你对不起她,你不要多想了,年后我和你你妈一起去趟上海,看看能不能挽回你们的事。”

    我“嗯!嗯!”应道,小刘说他和小雪也去帮忙,爸爸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刘,小刘简单将此行的目的和爸爸交流了一番,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拉着张兵出去将车里的大包小包都提了出来。

    看着两个人搬进来大包小包的礼盒,爸爸站起来,不悦的看着我,爸爸说,“帮忙归帮忙,怎么能要人东西呢!”我一阵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刘赶忙笑着说,“,陆叔,这是我们一点小心意,小雪在这边无亲无故的,我们又和小鹿哥这么投缘,我想求您收小雪做女儿呢!”

    爸爸听了,呵!呵!笑道,“这女娃却实和我们有缘,你看和陆显他妈那个亲的,就像亲生的一样,这事等一下我和陆显他妈商量商量。

    听了爸爸的话,小刘乐开了花,左一个爸,右一个爸的叫着,一点都不显得生分,叫的比我都亲,爸爸却直皱眉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小刘道,“不要假献殷勤,在这样我可要替小雪好好把把关。”

    小刘听了爸爸的话,一脸黑线愣了愣,赶忙给爸爸挪了挪凳子,一脸贱笑,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把爸爸伺候的比二大爷还二大爷,爸爸也是乐不开支,感叹道,“早知道女婿这么体贴人,当年就生个三个五个的女儿了。”小刘听到爸爸的肯定,几杯酒下肚,殷勤献的一发不可收拾,爸爸看着小刘越看越满意,两人不停的谈笑,今天的阴霾被一扫而空。

    说着说着,饭菜都弄好了,菜弄了满满一桌,我把火盆推到了桌子底下,爸爸将小雪的事跟妈妈一说,妈妈一愣,爸爸怕妈妈不同意,“赶忙说道,我礼都收了,”说着便指着地上的大包小包。

    妈妈喜极而泣说,“我是没反应过来,是高兴坏了,”爸爸白了妈妈一眼说,“死老婆子,吓我一跳,你要是不同意,那小刘一下午可不就白忙活了。”

    小雪很迷茫的看着小刘,小刘和张兵对视一眼都呵呵的笑了起来,妈妈把小雪拉进屋,好一阵鼓弄,出来后小雪笑开了花,伸出手在小刘眼前晃了晃,小刘笑着说,“什么呀!看把你高兴的,你别晃我看不清。”

    小雪呵!呵!笑道,“不给你看不给你看,”小刘一把抓住小雪的手,凑在自己眼前看了看,原来是只银镯子,小刘摸着镯子说,“好是好就是太黑了,有时间我帮你拿去洗洗。”

    小雪说,“我才不要呢!这只镯子是咱妈家祖传的,咱妈的母亲带着它爬过雪山过过草地呢!这是历史的见证,小刘听得一阵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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