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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传奇人物(下)

    杨玉不想让杨天雄操心,急忙将杨天雄扶了起来,把杨天雄带到了自己的家里,杨天雄进到屋里看着简陋的陈设,倒吸的一口冷气没把自己呛死。

    杨峰和杨玉赶忙替杨天雄顺气,刚才拿竹竿捅杨天雄的大汉赶忙跑进来给杨天雄端茶,杨天雄看着态度峰回路转的大汉,直接一口气背了过去了。

    过了好半天杨天雄才醒,杨天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四肢发达,暴力十足的乡野村夫,看着女儿脸上的伤痕,在联想到今天大汉对自己下的狠手,杨天雄不敢相像自己女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杨天雄心都在滴血。

    从小到大自己连句重话都没对杨玉说过,杨玉离家出走被自己逮住自己也没舍得打一下,这匹夫娶了如此良善的佳人却不知道感恩。

    听完杨峰简述了女儿,与烧窑女婿的故事,杨天雄虽然有些动容,但是一想到满是伤痕的女儿,杨天雄就心如刀绞。

    下午四下无人杨天雄思索了半天,一个电话打回了北京,在地产和建筑界只手遮天的杨天雄,实力岂容小觑,杨天雄的一个电话浩浩荡荡,三四十辆清一色的越野打着双闪开拔出了京。

    与此同时杨天雄见四下无人,便偷偷的出门,去找他那烧窑的女婿豪天放评理。

    聊家常和探讨人生都是需要一颗平常心,坐下来慢慢聊,当然能躺下下来聊效果会更好,但自己烧窑的女婿,三句话谈不拢就急着撸袖子的性格,平常心是不具的,所以杨天雄在选木棍的时候选了一根比较粗的。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此时的杨天雄肝肠寸断,一寸是被烧窑的女婿用竹竿捅断的,一寸是愧对女儿而悔断的,一寸是被这里泥泞的山路给摔断的。

    摸着不知是被打肿还是被摔肿脸,杨天雄得伤摔在了脸上,疼却在心里,杨天雄想到满身伤的杨玉,呼吸间心肺都在隐隐作痛。

    经村民的指引,杨天雄不一会儿便到了,村头破旧的小砖厂,见四下无人杨天雄窃窃自喜,捏着木棍的又手硬了三分。

    鬼怕善人,狗怕恶人,杨天雄几下解决了护院的土狗,一溜烟到了顺利进入了砖厂,砖厂外面看着不大,里面的小巷道却不少。

    在砖厂找了一圈,鬼也没看到一个的杨天雄,正发愁如何是好,无意间看到砖上有些模糊歪歪扭扭的字,杨天雄被逗得哭笑不得,闲来无事杨天雄便耐住性子,仔细辨起这砖上的字来,认了半天才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

    砖上写的不是别的,写的正是自己女儿的名字,而且一排砖过去全是,一眼看过去保守估计起码得大几千,不用想猜都能猜到,这字是出自自己那烧窑的女婿之手。

    再看第二排,第三排,字迹从甲骨文到象形文字再到像文字,杨天雄也被自己那烧窑的女婿的毅力给震撼,看到第四排的时候,杨天雄不禁失笑。

    第四排上面是半图画文字,图画的是一个小人,这个人画的是相当抽象,结合后面的文字一个“人,”和,“不”字,杨天雄才注意到那小人头上比自己还稀疏的头发,因此杨天雄判断前面应该画的是个男人,可后面已经有了一个人字,杨天雄举一反三终于明白自己那烧窑的女婿,原来烧窑女婿是男字不会写所以画了一个男人代表男字,杨天雄烧窑女婿被逗得哈哈大笑。

    半途而废不是杨天雄的风格,在破译了前半句话的意思后,在破译起来杨天雄就有些得心应手,道后面又打两个圈圈,杨天雄立马明白了,自己那烧窑的女婿八成又有字不会写了。

    不纠结这两个个字,杨天雄继续往后面看,后面又画了一个小人,小人后面同样有一个人字,有了上次的经验,杨天雄一下就判断出来这个画的是个女人,他要表达的是个女字。

    前面是男人不,加上后面的女人,再加上前面出现的女儿的名字,杨天雄顿时火冒三丈,原来烧窑的女婿要表达意思是,男人不能没女人。

    没想烧窑的女婿表面看是粗旷,内心竟然这么龌龊,这种事还写出来,杨天雄气的拿着木棍冲着砖墙一阵乱捣,砖堆为以一排一排堆起来的,为了散热都是镂空堆的,很是不牢固,被杨天雄这么一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堆的足有半人多高的砖墙迅速瓦解。

    由于砖堆距离太近,周围的几行砖堆也殃及池鱼,砖厂里顿时地动山摇,杨天雄吓得撒丫子就跑,十几米的路杨天雄仿佛跑了半个世纪一样,砖头在耳边鬼哭狼嚎的呼啸,地狱之门仿佛已为自己打开,地上时不时的冒出一只枯爪来,不是拍自己的肩膀就是抓自己的腿,耳边老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不信鬼神论的杨天雄,此时也不得不零时抱佛脚,一分心杨天雄被一块砖给绊倒了,此时此刻杨天雄心如死灰,下意识蜷缩在一起护住要害,想象中的遮天蔽日来的比现实中来的要更快一些。

    杨天雄感觉眼前一黑,但想象中被砖头砸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产生,能够感觉到的只是被撞了个满怀的柔软,这抹柔软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这抹柔软与记忆中父亲那抹融为一体。

    一声惨叫打破了沉醉在那抹亲切中的杨天雄,压在身上的那抹柔软,慢慢蠕动起来,压在那东西身上的砖头噼里啪啦的被他拱掉,夕阳西下岁月流转但岁月却没有轮回,那比山高的熟悉的背影也没有出现。

    一张粗犷的脸冲着杨天雄龇牙咧嘴,杨天雄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周围尘烟弥漫,杨天雄狠吸了一口凉气,急切检查了一下烧窑女婿,看看他有没有受伤,烧窑女婿拍了拍头盔表示没事,杨天雄执意要带烧窑女婿去检查,却被烧窑女婿拒绝了。

    杨天雄得知烧窑女婿一直在身后关注自己,老脸一红,烧窑女婿似乎并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自己的意思,使得杨天雄更加愧疚。

    烧窑女婿送走了杨天雄,自顾自的开始干起活来,杨天雄暮然回首烧窑女婿的身影已然消失,杨天雄怀着愧疚之心再次踏进砖厂。

    围着砖厂转了一圈,看着倒成一片的砖堆,杨天雄有些自责,抚摸着地上的砖头,看到砖头上写着打老婆三个字,打老婆是光荣事迹么?还要写下来!杨天雄的肺都气炸了,心如刀割一般,女儿脸上的伤痕历历在目。

    脾气一上来,刚才愧疚之心一扫而空,杨天雄随手抄起一块砖,便要找烧窑的女婿干仗,可找了半天有没有找到人,一向以修养为傲的杨天雄,早就退却都是的伪装,早已怒目圆睁,有气没地方撒的杨天雄,将砖块砖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砖块断裂的碎屑的落到了杨天雄的眼睛里。

    刚才还凶神恶煞,争强斗狠的杨天雄,此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听到豪迈的歌声,杨天雄早已没了脾气,赶忙找了地方了起来,见烧窑女婿推着砖车渐渐走远,杨天雄才从砖堆里钻了出来。

    颓废的坐在倒塌的砖堆上,无意间看到砖块上的字,杨天雄发现自己误会烧窑女婿,烧窑女婿要表达的意思,不是男人不能没女人,也不是自己心里病变炫耀打老婆的光荣经历,烧窑女婿表达的是男人不能打老婆。

    看着倒塌的砖堆,足足上万块砖,都写了男人不能打老婆,粗狂的歌声在砖厂飘荡,铁骨是男人傲立天地,承载一切的依仗,粗犷大汉用自己的铮铮铁骨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柔情,杨天雄被这份柔情所融化了,红着脸的杨天雄渐渐红了眼。

    顺着歌声杨天雄轻易找到了豪天放,豪天放似乎没有察觉去而复返的杨天雄,自顾自的把最后的几块塞进了砖堆。

    然后脱掉手套,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碎砖,自顾自的在砖上一笔一划的写起字来,由于隔得太远杨天雄看不清楚豪天放写的是什么。

    不过从豪天放的咒骂声中,杨天雄猜也猜出豪天放写字写的颇为痛苦,看着这个莽汉女婿撅着屁股蹲在地上一边写一边字,一边骂娘杨的样子,杨天雄有些忍不住,不禁不找个地方暗自偷笑。

    地方找到了,看着到处都是豪天放笔迹的杨天雄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杨天雄知道自己能有今天靠的不是运气,也不是聪明才智,靠的仅仅是一腔热血和汗水三千罢了。

    自己当年凭借着汗水三千,浇灌了赤地千里,滴汗成雨汇成溪流,凭借一腔热血驾着一叶扁舟驰骋在辽阔的神州之上,最终才得鱼跃龙门。

    看着一个只识挽刀捉虎豹,小鬼见了把路绕,买错黄历被人笑的莽汉,红砖留书三万言,杨天雄怎么能笑的起来!

    杨天雄不是不想笑,他是不敢笑,他知道笑别人就是笑自己,嘲笑别人就是否定别人,否定别人的成果就是否定自己的过去,看着歪歪扭扭的字迹杨天雄,颇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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