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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最后的余辉照在看守所的大门上,将周围染成一片金黄。
‘滴’的一声轻响,电子大门缓缓向两旁划开。
里面走出了几个身穿绿色马甲的男女。
他们是15号晚上被抓的盗窃犯,准确的说是盗窃未遂。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只拘留了三天,而那些已经实施,或者正在实施的,则至少要被刑拘7-15天。
“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说话的是安乐乐,齐耳的短发,1米59的身材,巴掌大的瓜子脸,看起来乖巧懂事。
事实上,安乐乐从小就是一个乖乖女。
作为一名大一学生,末日爆发的时候,她正在外省上学。
刚开始,她们一帮学生还能勉强团结,一致对外。
作为一个有着几万人的大学校,在当地也没人敢惹。
但到了后来,食物渐渐变得匮乏,各种矛盾就开始凸现了。
好吃懒做的,争风吃醋的,理论一套一套却只会纸上谈兵的,甚至还有连衣服都不会洗,吵着要洗衣机的巨婴。
而更多的,则是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人。
这并不奇怪,作为年轻人,正是上课打游戏看小说的大好年纪,又不曾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磨练,谁脑海里不曾有过幻想?谁不想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想当然,谁也不服谁,总以为世界都要围绕着自己转。
如果是平时那还没什么。
但末日后,一大群自认为才华横溢不可一世的年轻人聚在一起,那就是一个灾难。
要选票。要明主,要选举。
某港废青的例子,就活生生的在安乐乐的学校上演。
其导致的后果就是,一件小事还没开始干,这帮没有任何经验的民选代表,就搞了出五种理论,八个假设,23种可能。
结果,事也不用干了,先操起键盘比划比划,看看谁的理论正确,假设可行吧。
这直接导致了干实事的没几个,在旁边指手画脚冷嘲热讽的倒是不少。
毕竟,你不管怎么做,旁边都会有一堆的人指责你,认为你做的不对。
你想往东,会有一堆人告诉你东边怎么怎么不好。
当你被喷了一脸的口水,准备虚心接受,往西走时,另一帮人又跳出。
最终,你会发现,那些看似有道理的话,就跟骑车可能出车祸,喝水可能被呛死一样,都tm是废话——你那也去不了。
到了最后,轰轰烈烈的选举,只搞出了一个管不了,不敢管,没法管的所谓学生自治会。
上面的民选代表满肚子火,下面的学生对于组织的毫无作为,同样怨声载道。
指责,到处都是指责,整个校园分成了无数的大小派别,相互指责谩骂。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第十天,大雾开始弥漫,食物加速**后,矛盾终于激化,整个团队开始分崩离析。
而失去本身的数量优势,所带来的震慑后,这些学生面对的是,外界一群群饥饿的狼。
噩梦从此开始。
那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让安乐乐这个从小乖巧懂事,被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女孩,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朋友,同学,誓言要保护自己的人,却最终在死亡的威胁下,跪倒在地,向他人摇尾乞怜,只为换取一个能够活下来的机会。
而自己,也被当成货物,任由别人发泄,甚至拿来交换。
现在,她又不得不经历另一个地狱——没钱,一分钱都没有。
就跟某个养猪场游戏里的非法牟利一样,一但被丢进监狱,身上的东西就会全部没收。
不管是身上的,还是书包里的东西,除了礼包发放的那件衣服外,统统都没了。
钱没了,米没了,锅碗盆瓢,一包卫生巾,一瓶地沟油,那帮警察没给她们留下哪怕一点。
安乐乐很绝望,绝望到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动力。
而面对安乐乐的询问,苏玥只是站在大门口发呆,物资被没收的打击,对于她也同样巨大。
负责保管物资的是她,平日拿决定的也是她,可以说,出现这种事她需要承担主要责任。
尤其是,那一晚的糟糕表现。
如果不是她大喊大叫,如果不是她明知道自己情况不好,还非要跟着去,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承受了巨大压力的苏玥,这几天一直在自责和后悔。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家。
她觉得是她一手断送了大家的未来。
她也曾绞尽脑汁的想过该怎么办。
但她真的想不出来,除了偷和捡垃圾,她想不出哪怕一个能让大家活下去的办法。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
苏玥忽然失声痛哭,吓到了一旁的诗小雅,她连忙抱住苏玥,劝慰道:“苏姐你怎么了,你别哭啊,不怪你的,其实大家都有责任。”
安乐乐见状,也顾不得自己也心里难受,连忙附和道:“对啊,我们不怪你,真的。”
而面对两人的安慰,苏玥却越发自责,眼泪像决堤了一样不停的涌了出来。
她呜咽道:“可我们东西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