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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太阳与月下钢刀(下)

    无法解释这种现象的加茂宪纪告诉生天目,他会回去查一下古籍,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例子。他这么说,另外一个意思就是要告退离开横滨,回到家乡京都了。加茂宪纪毕竟还是一个学生,学生自然是要听从学校老师的安排和指导的。校长希望他最好不要再横滨停留下去,异能力者对咒术师的恶意很大。

    加茂宪纪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而且他还要把车谷泰带回去,所以才有了以上这样委婉的说法。当然在走之前,他也有把相关的消息传达给森鸥外。毕竟……对方才是那个管事人。

    生天目自然没有阻止对方的理由,他沉默且寂静地看着这名年轻的咒术师,连一声“再见”也未能从口中说出。等到加茂宪纪离开之后,他才表现出了头疼的模样。诸事不顺,这简直可以说是诸事不顺啊。他知道自己不是专业的,但是系统给的这个“外挂”看上去也太让人心酸了。一想到他先前流露出来的情感都是真情实意的属于敦的感觉,生天目就难过得很想哭。

    他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敦。一想到对方的故事不为他人所知,生天目的肺叶里就好像被人填入了大量的石头。这种情况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生天目苦闷地看向远方那座已经休眠了三百多年的火山,他那郁闷的心情无人所知。加茂宪纪已经赶回去了,估计马上就要回到京都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碰到东京的咒术师,生天目比较想见“夏油杰”和乙骨忧太,前者是因为兴趣,后者是因为声优。

    乙骨忧太cv绪方惠美,在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生天目立马幻视碇真嗣,脑海里也迅速播放起了《残酷天使的行动纲领》来。

    太想见见对方了。

    生天目觉得自己总会有机会的。又参观了一段时间的风景之后,生天目不得不回到原地——横滨。一天之内他来回了整整一趟,回去之后就立刻就开始头疼了,只好回房间休息去了。森鸥外也没有来过问什么,估计已经从加茂宪纪那里知道了吧。生天目洗漱完毕之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他当真是太累太困了。

    ……

    ……

    项圈还有手表,在黑暗里浮现着少量的光。那是一些微弱到完全会被人忽略的光,因为从窗外透露进来的月光和灯光都比那些光芒要强烈。

    大正时期有一个传言,人们死后剩余的灵魂会被判定是否直升天堂或者直下地狱,而一些仍然对世间留有怀念的人则会停留在天堂和地狱的狭间,等到自我的消散或是念想的圆满结束。

    藤屋祐人正处在这样一种状态之中。在被杀死的那刻,他的胸腔里保留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他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时)一样充满了近乎温柔的情绪,但是在下一秒,他的生命就终结了。藤屋祐人本来还想抱一下对方,就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可是他却死了。被仇恨着他的敦杀死了。

    藤屋祐人的执念,在死亡的那一时刻就定格在原地了。他怀抱着那种执念在死后停留着,然后,附身到了“谋杀”他的那个少年身上。

    这个已经消散了许多执念的灵魂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他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出现在了装有项圈和手表的柜子面前。

    “藤屋祐人”伸出手想要打开那个柜子,但是他并非是实体,所以根本就无法拉开柜门。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打开柜门要做些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要那么做。

    如同鬼影一般的白色虚影漂浮在房间之内,以前的小说里形容幽灵的时候,也总是用“白色”这个颜色去形容。白色的幽灵,正是如今的“藤屋祐人”。

    这个已经失去了几乎全部的思想和想法的幽灵,漂浮在这个不算是狭窄的空间里。他漂浮到了窗前,看着窗玻璃外陌生的风景和光亮,不留一点人性的双眼里无法倒映出任何存在。

    生天目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反正他就是醒了。他本来很累,很困,本来应该一躺下就睡着了。然而在梦境里他过得也不怎么踏实,片刻的安稳对于他来说竟然显得那么艰难。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生天目梦见了敦。梦境的内容他记得不甚清楚了,毕竟梦境总是被人轻易地遗忘,能够记下来的都是少数。于是他在这浓浓的梦魇之中,醒来了。

    醒来后的生天目在窗前看到了一只白色幽灵,其实第一次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幽灵,只是当时他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过了一段时间后想想,也只可能是幽灵吧。那么面前这只就是生天目此生见过的第二只幽灵了。

    横滨的物种丰富性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生天目没有打搅对方的意思,毕竟万一这是一个邪恶的幽灵呢?于是他坐在床上等待着对方的离开,可是经过漫长的观察,他竟然觉得那只幽灵惨白的侧脸有些眼熟。因为实在是太在意那份眼熟了,生天目站起身来,想要看看对方的真正面目。他的步伐轻得都没有声音,只眨眼间,他就来到了窗前。

    窗前这个位置变得有些过分拥挤了,虽然幽灵是透明的完全可以穿越的存在,可是生天目却不敢靠近对方,他和那个幽灵隔着一小段距离,但这一小段距离却约等于鸿沟。

    生天目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虽然很模糊,全部的面目似乎被抽出了无数根丝来,但是生天目还是认出了对方。他以为自己会变得焦虑,变得害怕,变得晕缩,然后晕倒,流血,可是他此时的心情却无比平静,平静得像是一摊死水。

    敦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这么近距离地和院长老师接触,在他杀死了对方之后。他遇到这个世界的院长老师明明显得这么害怕,可是遇到被自己杀害的老师的幽灵的时候,他却没有什么反应了。或许是他知道,死人是无法复活的。

    死者是无法再度出现在世界上的。

    深知着这一点的敦,心中已经干涸,他的河床里没有水,只有泥和沙子。

    月亮无法照亮他的脸,那张明显还显现着儿童稚气的脸庞,却显得像一把锋利的钢刀。可是这把刀如今濒临破碎的苦境,而致命的源头则来自他身旁那个幽灵一样的男人。那个男人并无表情,因为他已经死了,自我的意识也剩余的不多。他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兴许是因为气味的引诱,又或许是今天晚上的月亮过于美丽了。

    出来看看月亮吧。

    敦羞愧地低下了头,他对自己过往的行径感到羞愧,而此时这种羞怯与惭愧压过了他的憎恨。因为对方被自己杀害了,所以前者的情绪才会致命性地压倒后者。如果院长老师还活着的话,敦更多的只是憎恨对方罢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说“对不起”这样的话,可是敦根本说不出来,他以沉默代替了言语。

    月光如此明亮皎洁,照耀得幽灵的表象无比单薄。在静默的五十五分钟过去之后,生天目身旁的幽灵消失不见了。在对方消失之前,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碰对方的身影,但是却摸了个空。

    下一个月亮升起之夜,他还会出现吗?

    生天目已经睡不着了,后半夜他都躺在床上抱着胸,就这样看着天色从黑到亮。太阳就这样缓缓地升了起来。

    ……

    ……

    生天目找到了芥川,芥川依然一脸的“烦死了别来找我”的坏表情。

    “我……”生天目还想尝试着开口说话,结果第一个字刚从嘴唇里吐出,脖子又开始痛了,所以他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在上面写字。

    本以为对方已经度过了心结能够好好说话的芥川:……(

    芥川的心情总是不好。

    黑发青年十分没好气地说:“有事快说。”

    要不是首领让他看着点对方,芥川又怎么会理这个心灵脆弱的家伙呢?他本身就烦得要死,一想到侦探社那个人虎对着他“示威”,芥川的心情数值就会跌为负值。

    这样一想,还是他们身边的这个人虎好一些,至少对方不会天天和那群正义之辈混在一起。

    生天目继续写道:「我想找你借一套西装……我在这里,只认识你。」

    ……一个同龄人。

    生天目总不能去找森鸥外借衣服吧,对方的衣服怕是太过贵重了。

    芥川龙之介道:“在下没有西装。”

    虽然对方几年如一日地穿着黑色风衣,但生天目不相信对方没有西装,武装部队们看起来都是人手一件的样子。

    生天目紧紧地盯着对方,芥川,芥川一脸嫌恶。

    生天目获得了九成新的黑西装*1,他估计芥川就穿过那么一次吧。他那种人是把太宰治送给他的风衣当成宝的,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绝对不会脱下来。然后生天目就捡到了这个便宜。

    毕竟他现在一贫如洗,能不花钱就不花钱。

    心情沉浸在全然的黑色之中。

    ……

    ……

    ‘祝你生日快乐。’

    从装有手表的木箱里跌落出一张写着这样文字的纸条来。

    察觉到了其中的真相的中岛敦,尖叫着放了一把“火”。

    对方的尸体被黑色的“火焰”灼烧着,到最后连灰烬都被掩埋在尘埃之中。但是敦心中的黑色火焰,将一直、一直这么燃烧下去。被越来越远的过去所呼唤的那些火焰,欲燃欲旺。

    ‘敦君——千万不要去,孤儿院。’

    这是属于太宰先生的来自地狱的嗓音。

    生天目买了一捧花,一捧白菊花。花朵包得很好,但是他上一次从店员手里接过的还是明亮的蓝色绣球、黄色玫瑰与粉色康乃馨,此时却捧来了一束白菊花。

    生天目要去看望某个已经去世的人。虽然,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属于对方的坟墓。他找了一片很少有人去的海,海边的礁石有着崎岖的面貌,但是沙子却是白色的,非常漂亮。

    海风吹拂过路旁的树叶,刷啦啦的声响,就好像夏天已经来了。

    藤屋祐人在这个世界没有属于他的地方,或者,这个世界上只有生天目这样一个异乡人。生天目穿着借来的黑色西装,他头一次穿成这种干练的模样,头发有些长了,发尾被风旋着吹舞。

    眼睛的酸涩致使眼眶内流出了泪水,在愈发模糊的视野里,蓝色的波涛生生不息。春去春又来,人死不复生。

    敦抱着那束包裹得很好的白菊花,他脱下鞋子,赤脚踩在白色的沙滩上。他看见了翻腾着的海上的云海,像是要消灭,又像是要翻滚。他往前面走了一遭,水上涨了好许。海水泡过他的脚,并吹起一些细小的螺号。

    敦最终还是往身后退去,他在一个夜里的海浪能够打到的地方将白菊花花束放了下去。

    他继续往后退,退到了坚硬的岩石表面。

    他无法向对方道出“再见”这个词。

    “你在祭奠什么人?”

    就在生天目打算拎起鞋子离开的时候,一个年幼的童声喊住了他。这里只有生天目一个在祭奠死人的人,所以那个人就是在喊他。

    生天目回过神,发现那是一个小男孩。他坐着自动轮椅,轮椅的后方有两条长长的痕迹。他估计是刚刚来的,否则生天目不可能没有发现他。

    生天目没有说话,毕竟他很痛。他去拾起自己的那双鞋子和袜子,但是那个小男孩却恶意地用脚尖踹了一脚沙子。好几粒沙子落到了生天目的鞋袜里面。

    生天目:熊孩子(怒视)

    那个十岁左右,黑色短发梳得非常光滑,有着梅红色眼睛的男孩,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残忍的微笑。

    “你都不敢直视我,你祭奠一个死人的事情你就这么害怕被人发现吗?”

    寄宿着黄色光芒和紫色光芒的那双眼睛,变得无比凶猛了起来。可是他的这份凶猛根本没有维持多久,一下子就凋谢了。

    他没有理由和一个残疾的小孩子怄气,难道他会杀了对方吗?

    “你的心灵真弱小。”

    被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道出了真谛,生天目不知道要哭还是笑。

    那个似乎是腿部残疾的孩子突然站了起来,可是他一下子又跌倒在地上。这是当然的,因为他的腿受着伤。

    生天目冷冷地看着这个熊孩子,他觉得对方的面容和语气都让他感到熟悉,但是他不曾见过这样的一个角色。

    是错觉?

    那个跪倒在地里的男孩双手撑着地面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冰冷照常降临。

    “我想让你去杀一个人。”

    生天目觉得异常可笑,上一秒对方还在捉弄自己,但是下一秒对方却希望自己去杀一个人。

    他从不干杀人的活,这是“父亲”的“命令”。

    那个男孩拉起自己腿上的裤管,上面密密麻麻的烫伤痕迹,看上去惨不忍睹。生天目一阵疼痛,敦那被虐待的记忆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个十岁的男孩,又缓缓地说:“住在我们街上的一个咒术师,诅咒了我。”

    “他想让我死。”

    敦惧怕着死亡,因而制造了许多的死亡。

    所以,他最看不得死亡。

    ……

    ……

    生天目没有答应那个男孩任何一件事情,但是他会推着对方回家。因为自动轮椅的缝隙里卡进了一块石头,似乎是坏了。

    男孩的名字叫做鲤川无惨,家住在青阳町。

    有一名叫做车谷泰的小小的咒术师住在这里,他马上就要跟着加茂宪纪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长!!!

    小小无惨: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人.jpg

    鲤川无惨这个名字我感觉用了好久了,感觉是开第一本鬼灭的时候就编的。

    芥川真的要气吐了呜呜

    ……

    前文有个地方写错了,敦应该是出生就被丢到孤儿院了,但是我找不到写错的地方在哪了。

    ……

    文中有句子化用自《将夜》的插曲:

    分享歌词:

    我唤来了云海 如洁如梦幻,

    我跑去了星繁 似灭似绚烂,

    我翻过了绿洲 无边且无岸,

    我亲吻了河川 春去春又还。感谢在2021-07-30 00:28:17~2021-07-31 01:10: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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