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脸为难。
她当初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无话反驳。
砰！
魏沉辞一掌拍在桌面上。
“你这么大的年纪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沈孤鸿是想复仇还是想当流云国的皇帝，这件事她管不了。
也不想管。
作为她自己她甚至会支持他。
但是这件事把靖国扯进去就是不行！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靖国的公主。
如果她真的利用这个身份帮沈孤鸿，若是被流云国那边的人发现了，他们抓住这一点不放，借机对靖国起兵，这个责任谁能付得起。
原本流云国就一直野心勃勃。
已经吞并了周边很多弱小的国家。
一直没有对靖国下手，一是因为两国实力相当。
二是因为两国这些年来一直安稳无事，没有理由。
她要是参与了，岂不是正好给他们找了理由?
又不是普通人之间的纷争，她可是一国公主啊！
她会成为千古罪人不说，若是生灵涂炭，连累百姓，这个责任她担不起！
老夫人哪里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只是她一开始并不是这么想的。
“殿下，老身并不是想让你用现在的身份帮他，只是我怕那孩子因为他母亲的仇恨，冲昏了头脑，所以只是想让殿下在他身边提点罢了。”
“提点？他需要我提点？我跟他日日住在一起，他却把我耍的团团转，你说我能提点他什么！”
老夫人惶恐。
“殿下这话从何说起，那孩子不是这样的人。”
“是吗？！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想扶持六皇子登位？以六皇子和他的关系，将来他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你觉得六皇子会不帮吗？！”
六皇子那个憨憨，别的本事没有，却很重义气。
若是他真的个当了皇帝，再用皇帝这个身份暗地里帮沈孤鸿去流云国复仇，这算什么！
老夫人确实没有想到这件事。
整个脸色都白了。
她相信沈孤鸿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情确实很不合理。
“殿下，我也不曾想他……”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皇宫
每年大皇子的忌日的时候，皇后一整天都会在佛堂度过。
一般人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去打扰她。
皇帝每年这天的晚上都会陪皇后一起吃斋菜。
就当是为死去的大皇子祈福了。
皇帝今日来的时候，老夫人也在。
老夫人给皇帝请了安。
“老身今日是来陪皇后说说话，没想到一说起来就这么晚了，老身先告辞了。”
皇上挥挥手，让她留下了。
“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膳吧，刚好御厨已经备好了。”
“是。”
他们坐在桌前，刚坐下，外面传来了一些不寻常的吵闹声。
皇帝知道每当这个时候皇后心情都不怎么好。
怒道，“什么人在外面吵闹喧哗！”
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急忙出去打探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太监总管回来了。
“皇上，外面抓了一个违反宫规的奴婢，嬷嬷们正要把她带到皇后面前，被奴才拦住了。”
“违反宫规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难道他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这点小事还要麻烦皇后？”
“那奴婢违反的不是普通的宫规，嬷嬷们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才要请皇后定夺。”
“哦？她干什么了？”
太监总管道，“她在宫中烧纸钱，还是在……”
这话太监总管都不好说出来。
“在哪里！”
“在当年大皇子落水的地方。”
原本当年大皇子落水的地方是在后宫比较偏僻的地方，后来皇上怕皇后触景生情，就让人把那个地方给封了。
平日里那里是没有人去的。
偏偏是在今天，还是在那个地方烧纸钱，这行为确实诡秘的很。
皇上心中也有了疑惑。
让人把那个奴婢带了上来。
那个奴婢年纪也有些大了。
看她穿的衣服，应该是殿外的奴婢。
没有资格进入殿内伺候。
自然也没有见过皇后皇上。
这会儿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
皇帝看她其貌不扬的样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
“就是你在宫中烧纸钱？你可知道这是宫中的大忌！”
还在大皇子去世的地方？
莫不是祭奠大皇子？
就算是祭奠，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来的胆子敢做这种事！
皇后娘娘这么伤心，也只能在佛堂里吃斋念佛。
一个小小的丫鬟好大的胆子！
那丫鬟大概是吓怕了。
不停的磕头。
“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还请皇上开恩，饶奴婢一命。”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问道，“你烧纸钱可是跟大皇子有关？你若是老老实实说出来，本宫今日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若是不说，那就宫规处置。”
在宫中烧纸钱，少说也得挨几十板子。
虽然是下人，但毕竟是女子，身娇体嫩的，这几十板子若是挨下去了，大概命也就没有了。
丫鬟只有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确实是因为大皇子，可是奴婢真的是好心，没有对大皇子不敬的意思。”
“说！”
“奴婢自从进宫的第三年每年都会给大皇子烧纸钱，求的就是心安。”
“你是哪年进宫的。”
“在大皇子去世的第二年。”
“哦？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见过大皇子，求什么心安。”
“奴婢进宫的时候曾经无意间听见带大皇子的奴婢和奶娘说话，她们说……说大皇子是她们害死的，那个时候奴婢才十岁，胆子小，身份低微，也见不到皇后，所以这件事一直埋在奴婢的心中不敢说。尤其是那位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贴心的人，奴婢又没有其他证据，就算说了皇后娘娘肯定也不会相信。”
“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奴婢内心不安，经常做噩梦，梦见三皇子，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只为求心安。”
皇帝疑惑，“你是说大皇子是被人害死的？”
“奴婢确实是听她们这么说的。”
皇后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是每当提起她的儿子，她的内心还是像刀割一样。
脸上的难受和痛心也不是装出来的。
“这话可是真的？你要是知道在皇上面前撒谎是要被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