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掉包？”
“没有。”
“……”
丞相也好奇。
“是谁？”
魏沉辞将手中的圣旨给他们两人看。
上面写了一个他们预料之中又很诧异的名字。
显然丞相和沈太尉也对这个名字也很疑惑。
丞相沉默了一会儿。
这上面的笔记确实是皇上的。
上面的玉玺更不会有假。
“既然这是皇上的意思，那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办，赤阳，有你坐镇，再加上沈丘和老夫，不会有人敢有意义。”
“你确定要扶持他？”
“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们只有遵循，如果现在篡改遗照，那是死罪。”
“……”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民心。”
沈太尉也道，“殿下，这事微臣也如此觉得。”
魏沉辞左右一思索，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
“好，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去做，外面的事情你们安排，不过立储的事情等皇上的葬礼之后再说。”
“是。”
后宫的事情自然是交给皇后去打理。
他们退出去之后，魏沉辞忍痛又给他检查了一遍。
毒虽然是奇毒，可是只要是有些人想弄到手，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重点是下毒的人。
皇帝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外面和后宫哀嚎一片。
魏沉辞也留在了宫中。
太监总管走进来。
“殿下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先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老奴在偏殿给你准备了住处。”
“恩。”
“那您看这里是不是让后宫的娘娘来守着，原本按照礼节，本应该是她们，今日各位娘娘一边哭一边闹着要过来看。”
魏沉辞起身，“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她在这里怕是她们都哭不自在。
魏沉辞去了偏殿。
太监总管是很会做事的人，知道她这个时候受不得吵闹。
特意给她安排了僻静的位置。
还让周边的人都撤下去了。
她躺在床上。
很快就听见后院窸窸窣窣的声音。
敢在这个时候这么大胆的人除了他也没谁了。
沈孤鸿进来之后直接合衣躺在她的身边。
“你一直没走？”
“恩。”
下午皇上驾崩的事情传出来之后，外面都哭成一片了，谁还有心情注意到他。
“好些了吗？”
“没有。”
魏沉辞道，“我刚才从大殿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皇子和公主跪成了一片，那个时候我在想，他们这些哭的人里面又有几个是真心地？”
“你是怀疑他们？”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她也希望不是他们。
“今日皇上驾崩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的时候，抓了一个鬼鬼祟祟打探消息的太监，正审着，不管他什么目的，身后的什么人，总能问出来。”
“恩。”
她这会儿什么话都不想说。
只想闭着眼睛睡去。
就好像这是一场梦，睡着了，再醒过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皇帝的葬礼用了整整七天。
这七天这些人倒是挺老实，谁都没有提起立储的事。
魏沉辞这几日看着这些臣子和妃子们，一个个从伤痛欲绝到疲惫，再到后来哭都哭不动了。
皇帝下葬的晚间，魏沉辞一个人坐在宫殿外的石阶上，把身边的人都赶走了。
看着这座宫殿几十年如一日，里面的人却换了一茬又一茬。
她忽然感觉到了疲惫。
出神中感觉到自己身边好像坐在了一个人。
六皇子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听他们说你在这里，你还好吗。”
魏沉辞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些大臣已经在策划明日立储的事，你应该好好休息，明日又是一场大战。”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六皇子无奈，“我本来就很关心你啊，而且……你徒弟，你夫君都很关心你，他们进不了，我就只有进来帮他们看看了。”
“告诉他们不必担心。”
“姑奶奶，你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一定要跟我说。”
她没什么想不开的。
知道这是世间常态。
她刚才那一刻只是在犹豫，要不要结束这漫长的人生。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呢？你父皇死了，难道你久一点都不伤心？”
“伤心过了。”
“……”
“我没事，你走吧，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陪你坐一会儿。”
翌日
所有人很早就来到了宫殿。
魏沉辞也起的很早，她几乎到了后半夜就没有怎么睡着。
皇后特意给她准备一身她以前穿的很隆重的衣服。
她今日虽然只是去坐镇，但是也得提防着，以免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去时，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皇位上面除了主座空着。
旁边两个位置，她和皇后一人坐了一边。
扫了一眼下面的人。
都在带着白色的袖带。
看人来的差不多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
魏沉辞点点头。
现在的情况理应由皇后主持最好。
皇后道，“皇上驾崩，所有人都很难过，不过皇上生前最后一件事还没有处理完，今日将正式的宣布立储之事。”
“李公公，宣布吧。”
太监总管李公公坐在一边宣读圣旨。
当读到八皇子的名字的时候，下面许多人脸上闪过疑惑。
只是他们没敢说出来。
就连八皇子本人也是一脸震惊。
三皇子就更不用说了。
很快，圣旨宣读完了。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皇后道，“从现在开始，八皇子既然是新帝，登基的事情还得请各位大臣协同办理。”
下面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念叨了一句，“怎么会是八皇子。”
“是谁！”
一个中年老臣从大臣中走了出来，跪在大殿上。
“回禀皇后娘娘，微臣只是质疑这一份圣旨可是当初在皇陵，皇上亲自拟好的那份圣旨，皇上遇害定然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谋害，若是凶手从中把圣旨掉包了也不一定。”
魏沉辞慢慢抬眼，幽幽开口。
“你这话好像在指责八皇子就是凶手？如果你觉得皇上立的不是八皇子，你觉得应该是谁？”
“皇上的心思微臣不敢揣测，微臣只是觉得皇上刚去世，立储的事情应该从长计议。”
魏沉辞哼了一声，“说着急的是你们，说不着急的也是你们，依本宫看，你们现在不着急了是因为这个人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