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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不赊账的翠烟楼

    要说徐驰平时喝的什么酒,那都是工业酒精兑的啊,喝上一两瓶就可以让你直接挂掉的东西,现在到哪里去找呢。只好含糊其辞地答道:“反正是好酒,你们没喝过的,见都没见过。”

    钟绯红与单綾异口同声的问道:“那是何酒,我等竟未尝见过?”

    “茅台见过吗?五粮液见过吗?马爹利见过吗?xo见过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是你们能想象得到的。”徐驰干脆拿大话吓唬二人,免得她们继续追问下去,嘿嘿,我徐驰都没见过。

    钟绯红与单綾面面相觑,这是何方妖孽?

    钟单二人在一旁发怔,徐驰乐得喝酒吃菜,“萍儿,来,这个好吃,张开嘴,叔叔喂你吃。”

    “叔叔,这个更要甜咧,叔叔张开嘴,萍儿也要喂叔叔吃。”萍儿乖巧伶俐,投桃报李。

    飞燕亭中一众女子,大眼瞪小眼,不是吧,一个俊俏小郎君,一个伶俐小女孩,寻死觅活的进了温柔乡,竟对如此多的佳丽置若罔闻,看也不看一眼,而是大快朵颐,吸啜成声。

    单绫一旁端坐,浅笑不语,钟绯红却实在看不下去了,揶揄道:“弟弟只会喝酒吃菜么?是否还需歌舞助兴?”

    徐驰知道自己只顾吃喝,冷落了两个美人,嘿嘿笑道:“不用了不用了,叫她们忙她们的去,有你们两个美女就足够了。”

    在唐代,像翠烟楼这种高级娱乐场所,最注重情调。所来的顾客都是些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几个好友相聚,三五知己相邀,去到花街柳巷,或听歌看舞,或品茗喝酒,或吟诗唱和,行止端庄,风流儒雅。眠花宿柳虽是应有之义,但绝不是最主要的。

    钟绯红与单绫双目相交,俱是大惑不解:说这人是个俗人吧,还真是俗得不像话,带着自己的媳妇往窑子里跑,这还不算,竟还等不到人家开门迎客就破门而入。说这人是个雅人吧,也确实雅的可以,进了窑子却对女色视而不见,随便扯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便足以让天下才子佳人为之倾倒。就算雅人吧,却怎么看怎么不像,满嘴胡溜,言辞粗鄙,毫无礼节客套,只顾吃吃喝喝,连乡野农夫都不如。好,就算乡野农夫吧,那也不像啊,哪个乡野农夫可以做到如他这般雍容大度呢,不拘谨不拘束,举止从容,收放自如,甚而至于旁若无人,气势凌人。

    人总是对越是捉摸不透的人,就越有兴趣盘根问底,钟单二人也不例外。于是,二人趁着徐驰吃喝的间歇,问些诸如“公子可有功名”,“公子在何方高就”的话语,正如二十一世纪不大熟悉的人之间的一些客套话:你在哪个学校毕业的?你在哪里工作?你在哪里发财?以期对徐驰能有所了解。

    徐驰的回答总是含糊其辞,东扯西拉,毫无边际。徐驰并不是故作高深,而是徐驰对唐朝的了解太少了,又不能一问三不知,所以只能满嘴跑火车了。

    问了等于没问,越问越糊涂,这就是钟绯红与单绫的共同感受。二人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发问才好。

    嘿嘿,你们不问了,该我徐驰了:

    “单绫姐姐,你嫁人了没?”

    单绫领教过了徐驰的天马行空,对徐驰的问题,倒也没有显得太过突兀和不可思议,只含笑答道:“姐姐蒲柳之姿,世人如何肯垂青?是以人老珠黄,仍待字闺中,让弟弟见笑了。”

    “你这样子还是蒲柳之姿,那我不成垃圾了?过度的谦虚等于骄傲,过度的骄傲等于无知,拜托你说些实话好不好?”

    单绫笑道:“非是姐姐谦虚,姐姐确已虚度三十年华,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弟弟如何有此一问?”

    “哈哈,那太好了,老天待我不薄啊。”

    单绫不解,问道:“姐姐孤苦无依,形单影只,弟弟不以为悲,反以为喜,这是为何?”

    “嘿嘿,你傻呀,你没嫁人,就表明我还有希望的——当然,即使你嫁了人,也不能表明我没希望。你说是不?‘恨不相逢未嫁时’幸亏没用在你身上。”

    单绫“嘻嘻”笑道:“姐姐纵不是蒲柳之姿,却也是徐娘半老,公子所谓的希望,是希望姐姐当你的姐姐,还是当你的姨娘,更或者当你的丫鬟仆妇,伺候公子?”

    “嘿嘿,你希望当什么呢?”

    单绫一愣,未料到徐驰竟然反问她,随即狡黠地笑道:“你想让姐姐当什么,姐姐便给公子当什么。”风尘女子果然是风尘女子,一颦一笑,一问一答,都极尽暧昧之能事。

    徐驰自然不会信以为真,故作惊喜地说:“真的么?如果我要你当我媳妇呢?你别说话不算话。”

    “有何不可!”单绫回答起来倒是干脆利落,“只是姐姐不懂,公子如何看得上徐娘半老的女子,于公子而言,岂不是太吃亏了。”

    徐驰在二十一世纪将近三十,其心理年龄也应该在三十岁左右,看待任何问题,以及对某些东西的喜好,自然也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标准,虽然他的身体产生了变化,变得只有十七八岁,但心理则完完全全无任何变化,所以,他对一个成熟女子的兴趣自然远远超出对一个小萌女的兴趣。徐驰喜好单绫这种三十岁的成熟漂亮女子,在徐驰看来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在钟绯红与单绫二人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仅仅理解为徐驰在虚情假意,逢场作戏,纯粹是耍贫嘴图开心,逗人高兴而已。

    “嘿嘿,只要你愿意,我吃亏,吃大亏,我都认了。”

    “弟弟可要想好,”钟绯红笑道:“虽说弟弟吃大亏了,但单绫姑娘可是咱翠烟楼的头牌,这赎身费可不低。”

    “那得多少钱?”徐驰急不可耐地问。

    钟娘子伸出一根指头:“也不多,就这个数。”

    “一文钱?不多不多,成交了。”

    单绫噗嗤一笑,“到街市上买条咸鱼也得好几文呢,姐姐竟然还值不到一条咸鱼的钱。”

    徐驰辩解道:“姐姐在我心目中是无价的,即使有人拿整个天下和我换姐姐,我也不会同意——是钟姐姐只要一文钱,不是我只给一文钱,是不?”

    钟娘子嗔怒道:“谁说只要一文?一根手指头就是一文钱么?”

    徐驰马上反驳道:“钟姐姐你别耍赖,一根手指头不代表一文,未必还能代表两文?”

    旁边一个轻抚瑶筝的青楼女子实在忍不住笑意,插话道:“妈妈的一个手指头可金贵的紧,它不代表一,也不代表二,而是代表一万,小郎君可知晓?”

    “一万文呀?”徐驰故意瞠目结舌:“那么多?能便宜点不?”

    钟娘子拿手绢儿在徐驰额角拂了一下,作势欲打,“一万文你个头,是一万贯,并且不能还价。”

    “一万贯?那不得一千万文?我靠,你杀人啊你?也太要多了吧?”徐驰虽不知道一万贯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但一文钱是可以买两个大肉包子的。徐驰想到此处,不由从嘴里蹦出了一段石破天惊的话来:“一千万文能买两千万个肉包子,我每天吃十个肉包子,可以吃两百万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可以吃五千多年——我的妈呀,太吓人了。”

    徐驰嘴里神神叨叨,这账可真算得上够细致的,把亭中一众女子的眼睛都算绿了。

    单绫强忍住笑,“公子打退堂鼓了罢,为姐姐赎身的钱足可以吃五千年的肉包子,而公子帮姐姐赎了身,非但不能吃,还添一张嘴巴吃肉包子,两下一来,太不划算了是不?”

    “也不能那么说,毕竟姐姐美若天仙,不能用肉包子去衡量——”徐驰转向钟娘子,谄媚地说:“钟姐姐,你能便宜点不,看在我们是熟人的份上?”

    钟娘子笑道:“弟弟生在豪富之家,富可敌国,家财万贯,岂能在乎区区一万贯?”

    “反正你给我算便宜点,我不管。”徐驰直接耍起了无赖。

    “一文钱都不能少!”钟娘子一口价。

    单绫端坐几前,只笑不语。风月场中,打情骂俏,插科打诨,平常不过的事,谁也不能当真,谁也不会当真。

    就徐驰内心而言,如果有一万贯钱,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单绫买下来,单绫确实太美了,美的不可方物。没有钱一切免谈,现实是残酷的,顶多过过嘴皮子的瘾。

    徐驰无可奈何,道:“说实话,我确实喜欢单姐姐,但是我没钱,能不能和钟姐姐商量个事情,能不能先赊着,以一月为期,一个月之内,我必定还清,说话算数的。”徐驰满脸诚恳。

    单绫也很会做戏,含情脉脉地看着徐驰,对钟娘子道:“姐姐就依允了罢,难得有俊俏郎君对奴家情意款款,奴家也不觉心动了。”

    “这两个狗男女,合伙耍老娘是不?老娘只听说过赊酒赊肉的,哪有赊人的?姓徐的你也太不地道,到时你把我的人睡了,却拿不出钱,又把人送回来,到头来不是白白让你睡了?”钟娘子边笑边骂,尽显妈妈本色。

    徐驰委屈地说:“钟姐姐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亏你姐姐弟弟的叫得挺亲热的,一点方便都不给,哪里有什么姐弟情谊?”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都是只认钱的主。想到钱,徐驰突然想起来,自己身无分文啊,等下怎么脱得了身?

    “嘿嘿,不赊账就拉倒,骂什么呀——萍儿,吃好没?吃好了我们回家了,你爹还在饿肚皮呢。”徐驰装着“我很生气”的样子,打算速战速决,趁早开溜。

    萍儿挺配合,赶紧往怀中兜了两个鸡腿,“好了,叔叔,我们走吧。”

    徐驰拉着萍儿的小手,脸上挂满迷人的微笑,非常绅士地朝钟单二人点点头:“打扰了,多谢钟姐姐的款待,我们下次再见——拜拜。”说着,便往外走去。

    钟娘子娇笑道:“公子且留步,公子似乎还有点事儿忘记了。“

    徐驰莫名其妙:“忘记什么事?我没什么事啊——哈哈哈哈,姐姐你是说那个那个是吧?今天就不那个那个了,带着小孩呢,不方便,影响不好,改天吧——拜拜!”徐驰一边往外走,一边礼貌地摆着手。

    “什么那个那个拜拜的,你忘记给银子了!”钟娘子气的眼眶发黑。

    徐驰如梦方醒:“哦,对对对,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看我这什么记性……”徐驰边往回走,边在兜里摸钱。不是徐驰不想走,是因为前面有两个小厮挡在那里。

    钟娘子嘴一撇,“现在提醒也不为晚,只怕是到了大门口再提醒就晚了。”

    徐驰一边在身上到处乱摸,一边问道:“多少钱?”

    “十贯!”钟娘子没有比划手指头,怕徐驰扯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呀,我今天不是没那个那个吗,怎么也要钱?你们不能不讲道理啊。”徐驰义愤填膺。

    钟娘子郁闷之极:“好个没良心的,吃老娘的,喝老娘的,哪一样不是要拿银子买的?你以为老娘的东西都是天上平白无故的掉下来的么?你看看,你看看,这坛剑南烧,都让你喝光了,就这剑南烧,都值两贯——还有糕点啊果盘啊,哪样不是钱——还有这丫头怀里的鸡腿,又吃又兜,还想吃白食——哼!门都没有,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干啥的……”

    钟娘子越说火气越大,单绫倒像没事人一般,微笑着看热闹。

    徐驰也挺郁闷的,他并没有存心打算吃白食,馨儿走时,忘记了问她要银子。没银子也没所谓,偏偏萍儿也跟着来了,要不是萍儿拖累,凭几个小厮,肯怕很难困得住徐驰——徐驰脚底抹油的时候,刘翔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气。

    徐驰乱摸了半天,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徐驰陪着笑脸道:“两位姐姐,我出来忘记带钱了,要不我等下送过来,要不你们派个人跟我回去拿也是可以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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