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晚饭是在桑斯年那儿吃的。

    因为顾嘉许和桑斯年回来了。

    这一顿饭依旧是顾嘉许做，如同很多年前那样。

    看着这一幕，桑妤不禁不回想起那些年在桑家的日子，那时，她还是桑家的小公主，而顾嘉许是桑家的养子。

    那时，他们都很快乐，如果没有七年前的那场车祸，或许……

    桑妤没来由的一阵烦闷，什么也没说，推开阳台门走了出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淡音，“小久，吃饭了。”

    桑妤点点头，关门折了回去。

    顾嘉许熟悉她所有的一切，知道她所有的喜好。

    宛如现在，桌上全是她喜欢的菜。

    顾嘉许温和地说，“我记得你喜欢吃海鲜，口味没变化吧？”

    桑妤摇摇头，三人动筷子。

    依旧是熟悉的味道，桑妤一笑道：“还是多年前的味道。”

    如实说，她已经很多年没吃过顾嘉许做的饭了，是从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从她表白那一次吧。

    她大方地夸耀，顾嘉许只是示意她多吃点。

    桑斯年看着两人间的互动，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落在他们身上凝视了很久。

    饭后。

    桑妤站在阳台吹风，不知什么时候，顾嘉许来到了她身后。

    “送你。”站到她身旁，顾嘉对她温柔一笑，伸出手。

    面前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桑妤伸手大方接过，“谢谢嘉许哥。”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每次不忘给她带礼物。

    忽然，顾嘉许一笑，“今天是儿童节。”

    桑妤一抹额头，“我给忘了。”

    顾嘉许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句：“儿童节快乐。”

    桑妤骤然失笑，“我都多大了，早就不是小朋友了。”

    这话一落，两人都笑了起来。

    桑妤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夜景，手里磨搓着掌心的小盒子，很想问顾嘉许一句，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犹豫许久，终究是没有问。

    因为她知道，这不过是因着多年的情分。

    然而人到底是不甘的，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声，“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你从未给过我答复，如今，你能告诉我一个答案了吗？”

    她眼神认真的看着顾嘉许，眼里带着期待。

    从前，她无数次暗示过顾嘉许，可他总是躲着她，后来甚至躲了她这么多年，她心里的喜欢早已化成了执念。

    如今，顾嘉许看着她，桑妤眼里盛满了热烈和真诚，一如多年前那个注视着他的女孩子。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所以他一直躲着她，放纵自己去享受她的那份依恋，放纵自己去践踏了她这么多年的真心。

    是他贪恋不理智。

    顾嘉许缓缓握紧了拳，终是开口，声音亦是那么冷静和温柔：“小久，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说：“我们不合适。”

    桑妤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虽然不同于以往的暗拒，但是这一次她明白，他们真的不可能了。

    眼眸垂落，再缓缓抬起，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有关过去，历历在目。

    他做的一切，她记在心里，也想要用心体味。

    可是，好像某一个重要的环节出了问题……

    她抚上胸口，那里，波澜不惊。

    是心境不同，还是人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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