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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连连

    皇宫

    盛德帝一脸怒容的坐在龙椅上,满朝文武个个噤若寒蝉。

    “怎么,各位爱卿没什么要说的?”盛德帝声音不大,但是任谁都能听得出他语气之中的怒气。

    虽然近段时间以来,盛德帝已经对太子非常失望,但那毕竟是他的嫡子,他培养了数年的储君人选,昨日还在他面前领了任务,今日就阴阳两隔,这让他作为一个父亲如何能接受。

    而且这件事情还发生在皇城根下,虽然官场沉浮有人地位上升也有人落入谷底,但那时个人本事的问题,现在这个事情的性质可不一样,劫匪已经嚣张至斯,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面上,这让盛德帝如何能接受。

    盛德帝越想越气,直接把手边的茶杯甩了出去。

    “磕嚓!”茶杯碎在了席勤面前。

    “皇上息怒!”满朝文武跪地,天子动怒,他们自然不敢说其他。

    “事情发生到现在,你们除了让朕息怒还知道什么?”盛德帝怎么可能息怒?

    “太子刚出京就遭遇劫匪,京城府军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盛德帝直接问道,冷冷的看向孙笠。

    陈宇柒是京城府军林氏指挥使,按说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应该立刻进宫向盛德帝请罪和解释此事的,但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陈宇柒正在宫中巡视,之后有直接被盛德帝派去彻查此事,所以现在京城府军进宫的是副指挥使孙笠。

    “陈大统领升任京城府军临时指挥权之后,京城周围的巡逻已经由禁卫府接手,末将听从调令巡视其他官路,太子遇袭之时,末将正在别处巡逻,因此未能及时赶到,请圣上赎罪,”孙笠回禀道,态度不卑不亢,仿佛这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只是这话,明显的就是针对了。

    盛德帝眯眼看向孙笠,神色莫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威压倾身而下。

    孙笠额头上渗出了些许的汗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忍住没有动。

    他这么说自然是有理由的,一是陈宇柒阻碍了他,一个毛头小子越过他做上了京城府军的临时指挥使,这件事情让他如何能接受。二自然就是为了脱责,京城本就在京城府军和禁卫军的守卫之内,也就是说陈宇柒无论如何也不能摆脱罪责,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一切推到他身上好了,孙笠算盘打的响。

    “孙副指挥使不能枉顾事实说胡话,我们统领从来没有向禁卫吩咐过此事,”禁卫副统领反驳道,语气激烈。

    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他们都没有及时知道太子遇袭的消息,但不管怎么说,京城府军和禁卫军哪一方都讨不了什么好处,虽然是这样,但不意味他们禁卫军要承担全部责任,尤其统领绝对不能留下这样的名声。

    “副统领说话自然从自身利益出发,一己之词能说明什么?”孙笠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禁卫副统领语塞。

    “够了,”盛德帝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朕给你们脸了?”

    满朝文武再次低头不语。

    ————

    皇宫内的消息,沐彦卿不知道,他在等最新的消息。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沐彦卿坐在书房中等消息,脑中思绪万千,现在这个事情的走向是他最没有想到的,太子在这个时候甍逝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件事又到底是谁做的?

    这些沐彦卿都不知道,不过想也知道大部分人应该都是都和他一样,其实沐彦卿是有些佩服幕后之人的,竟然选择在京城动手,还真是有自信,不过不得不说幕后之人很聪明,他选了一个好时机。

    因为千秋宴,各地官员和封疆大吏齐聚京城,现在千秋宴结束,这些人走了一部分,不过大部分都还没来得及出京,谁都能看出这是个好时机,只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哪一方必须要除掉太子呢?

    盛德帝正值壮年,虽然时有传言说近几年盛德帝的身子不太康健,但太医院那边却没有传来任何讯息,而这个也不足以成为除掉太子的理由。

    太子再怎么说是正统,现在他遇袭逢难,盛德帝一定会下令彻查此事,一旦有了蛛丝马迹,怀疑到谁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来到陈朝十六年,沐彦卿从来没有像现在脑子乱成这样,总觉得有些头绪了却立刻又被拦腰折断,除了太子一方外的其他各方势力对太子都有所图,但又总觉得这些还不足以让太子在今日丧命。

    “主子——”青佲是在这时候回来的。

    “怎么样,有头绪吗?”沐彦卿立刻坐直身子问道。

    “圣上已经下令封城,并派了精兵在京城周边搜索,领队的是陈宇柒陈大统领。另外根据线报,遇袭时,太子爷没有反抗的迹象,而且据说从始至终马车旁边没有匪徒靠近,”青佲回道,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具体的消息和细节也只有最内围的人才知道,他们能打听到的消息实在有限。

    “也就是说,太子的死因可能不是因为这些匪徒?”沐彦卿抬头看向青佲。

    “属下也有这个猜测,不过具体的死因还得等彻查之后才能确定,”青佲说道。

    “太子出京之前咱们的人应该跟着他的吧,叫个人来问问太子之前还去了哪儿?”沐彦卿说道。

    “是。”有侍卫领命下去了。

    沐彦卿靠着椅背放松自己,其实说实话,明面上看,太子爷去世与沐家一门没有任何的好处或坏处,毕竟父亲与他都没有站队,但与时局来讲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对阿瑜来说这件事情发生的太早了些。

    在沐彦卿来说,席瑜如若真的下定决心剑指皇位,那他一定会倾心助力,这样一来太子三皇子将会是阿瑜最大的对手,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他们两个在对阿瑜来说是只有好处,这样大家对于阿瑜的关注度有限,也会是两个最好的挡箭牌。

    太子和三皇子在前方互斗,能为阿瑜提供更多的时间,让他安心的在西蒙边防拿到自己想要的,包括掌握兵力,逐渐的在民间享有盛名。

    然后,在太子和三房子双方显露出疲态的时候,阿瑜就可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太子一死,三方势力的平衡完全被打破,接下来事情将会发展向何方?沐彦卿实在无法预料。

    “主子,这是从昨日到今早太子去到的所有地方,”青佲走近,递上一个已经打开日志册子。

    沐彦卿接过来——

    “太子昨日去了王府,还去见了蔚山王?”沐彦卿皱眉,太子昨日下午一共就这两个行程,一目了然。

    因为范家詹家的关系,沐彦卿一早就怀疑太子一派可能与王首辅有牵连,这段时间沐彦卿一直着人盯着太子和王首辅,其中的种种迹象也表明他们的关系匪浅,但一直都没有确切的证据。

    “太子昨日进宫正好遇见王尚书,在皇上的提议之下,太子才跟着王尚书去了王府,”青佲说道。

    沐彦卿点头。

    “不过出了王府之后,太子立刻就去见了蔚山王,是以为王叔送行的名义。”

    “他倒是知礼,”沐彦卿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讽刺,千秋宴之后,盛德帝与蔚山王虽然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兄友弟恭,但是谁不知道两人暗地里波涛汹涌,虽然盛德帝没有明确表示什么,但看他对蔚山王的态度就知道他是有些不耐烦了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太子竟然还有心情去送别蔚山王,这个侄儿做的何其懂礼!不过太子是明目张胆、甚至还想好了理由的去拜访蔚山王,这样的情况之下,沐彦卿不相信蔚山王真有这么大胆,能够不管不顾的对太子动手,还是说他在欲擒故纵?

    从蔚山王住的驿站离开之后,太子直接留宿东坊。这个倒没什么稀奇,太子在东坊养了个外室的事情,满京城没有几个不知道,一月之中有半月的时间,太子都是宿在东坊的。

    说到这个也是京城的一大趣闻,太子成亲早,如今的太子妃是名门之后,刚及笄就被抬做了太子妃,据说太子妃非常仰慕太子,平素对太子是嘘寒问暖,替他处理家事庶务,是一位非常称职的太子妃。

    刚成亲的时候,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甚好,一度在京城之中被传为佳话,不过,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尤其是身居高位的男子,初始的激情散去,太子的心自然也随之野性。

    不过就算在外面过得再狂放不羁,太子也从来没有让野花住进家里的意思,太子妃的出身和她身后代表的权势都不允许太子在得到大位之前这样做。

    当然,主要还有之前因为太子胡来,太子妃直接闹到了盛德帝面前,让太子在盛德帝面前挨了好一顿数落的原因,自那之后太子明面上是妥协了,但暗地里的小手段却不断,不然也不会有东坊的事情。

    东坊住着的这位是近段时间比较受宠的,据说最近还有了身孕,太子正谋划把她抬进东宫。

    沐彦卿只见过太子妃一面,在今年的千秋宴上。

    不知道为什么,沐彦卿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了太子妃的脸庞,太子妃长得不是绝美但浑身的仪态气度却能震慑不少人。

    怎么会突然想起她呢?还这么清晰的样子,沐彦卿想不明白。对他来讲,就算是玩弄权术他们也合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陌生人,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主子,就在刚刚陈大统领抓获了劫匪,他们对自己的犯行供认不讳,”青睢匆匆赶来。

    沐彦卿挑眉,抓到了?这么快?

    “然后呢?”

    “他们自称是归零山旧部,”青睢回道。

    沐彦卿立刻站起身,“什么!”

    “他们供认自己是归零山旧部,因不满太子带兵镇压归零山匪徒,所以才埋伏京城外,专门等着对付太子,”青睢回道,从接到消息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好大一盘棋!沐彦卿感叹,幕后之人真是好巧的心思,竟然把这件事情往归零山匪徒上引。

    归零山剿匪一事牵扯了几方人,首先就是提出要去归零山剿匪的太子,再次就是在归零山剿匪过程中立功受赏的陈宇柒和沐彦卿,还有把归零山匪徒安排前往西蒙边防服役的席勤,以及因此受益的席瑜。

    这些人都是近段时间以来的风云人物,圣上信任,封赏无数,可以说个个前途无量,而且在朝中都是持中立态度,并没有偏向夺嫡的哪一方。

    正因为这样,所以沐彦卿才不得不感叹幕后之人的巧心思,看来就算他们已经非常小心,能不出风头就不出风头,还是有人已经盯上他们了,不然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人都说死亡是一了百了,太子就这么去了,可以轻松地把盛德帝对这个儿子最后的怨念带走,太子再怎么平庸,那也是盛德帝的亲生子,能够把太子之位授予他,就证明盛德帝对这个儿子还是重视的。

    这样一来,归零山这件事情的牵扯者就剩他与兄长还有席伯父和阿瑜,如若盛德帝真正的信服这些匪徒的话,只怕他们几人就要承受盛德帝的怒火了。

    不得不说幕后之人走了一步巧棋,他并没有正面杠上他们,但却致力于在盛德帝心尖埋刺儿,毕竟只要盛德帝对他们几个有意见,哪怕只有一点,就能影响他们的前途,而首当其冲地不用想就知道是——

    沐彦卿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吩咐青睢,“把这封信交给兄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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