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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明昭长公主

    傲娇太子的反应极快,迅速拿起地上的酒壶和酒杯,倒了一杯酒到杯中,然后将酒杯摔出去,摔得粉碎,再将酒壶塞回夏桃芝的手里。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极快的完成了这些动作,手脚敏捷得浑然不似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只见他又缩回了角落,口中愤怒的低吼了一声:“本王不喝!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想谋害本王的性命!”

    那声音又嘶又哑,犹如一只绝境中的困兽,发出绝望的嘶鸣。

    夏桃芝目瞪口呆,刚刚还跟她耳鬓厮磨的那个人是谁啊?!

    转眼间,门口踱步进来三个人,两双皂角靴,一双官靴。夏桃芝跪在地上,头垂得极低,双手高高捧着酒壶,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你先下去吧。”一个阴冷无比却又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这间囚室中响起。

    夏桃芝只觉一股冰凉的寒意从心头升起,浑身发冷,真的发起抖来。

    是轩辕庚。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狱卒恭敬的行了礼,退下了。

    “三皇弟……”宋元晟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拖着调子,语气恶毒:“……哦不,应该叫你一声,野种。”

    地上的傲娇太子非常配合的剧烈抖动了一下身子,似乎对这个词非常的敏感,非常的抵触。

    宋元晟很满意他这个反应,阴恻恻的笑了一声。

    “宋元熙啊宋元熙……你可曾想过你也有今天?即便你从小到大,能文善武,事事都压本宫一头,出尽了风头,本宫也还是这大楚的储君,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你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冰璃降世玉公子,东楚武神宋元熙”?我呸!到头来,还不是沦为了阶下囚?……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连命都保不住的野种罢了。”

    他的语调阴毒刻薄,似要将多年的怨毒化为无数把利剑,将地上的人万箭穿心。

    “胡说!你胡说!我不是……我才不是!放我出去!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宋元熙发疯一般大喊,那模样真如疯癫了一般。

    “……你要见父皇?”宋元晟的眼中闪烁着残酷的笑意,似乎快意无比:“你娘那个贱妇不守妇道,伤透了父皇的心。做下这等肮脏之事,还生下了你这个野种,你还好意思说要见父皇?”

    “不许你侮辱我娘!”

    地上的人豁然起身,趔趔趄趄的扑了过去,要去掐宋元晟的脖子。轩辕庚的身形一闪,重重的踢在他的胸口,宋元熙的身子像块破布一样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了一口血。

    这一脚夹着私仇,踢得颇重,轩辕庚的心中闪过一丝快意。

    夏桃芝的一只手悄悄的按到腰间的剑鞘上,准备跟轩辕庚硬拼。却忽然看见傲娇太子的手微不可察的对她摆了摆,示意她别动。

    她:“……”这人到底在搞什么啊?

    宋元晟朝前踱了两步,狠狠的一脚踩在宋元熙的身上,冷笑道:“中了软筋散还不老实?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东楚第一高手?”

    软筋散?!

    夏桃芝心中一惊,软筋散是江湖上的一种奇毒,无色无香无味,极难察觉。中毒后,七日内武功尽失,连一招半式都使不出来,比西域蛊毒还猛烈。只不过太难弄到,因此并不常见。

    难怪傲娇太子会毫无还手之力,想着,她的心中腾起一股熊熊怒火。

    这些人还有完没完了?不是**散就是软筋散,能不能用点上得了台面的招数?

    宋元晟慢慢把脚移到宋元熙腿上一处还渗着血的伤口上,又是狠狠一脚踩了下去。宋元熙一动不动,连哼都没哼一声。

    “摘星之事你害得本宫被禁足东宫一个月,你以为你就能借此得势了?却不料连老天爷都在帮着本宫,竟然让本宫发现你娘混肴皇室血脉,你是一个假皇子!这一次,看你还如何翻身!”宋元晟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色,语调森寒:“你这样肮脏之人活在这世上也只会是一个废物,父皇断然是留你不得的,到时是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可就不好说了……本宫心善,愿赐你一杯毒酒,留你一个全尸,你竟还不领情?”

    说罢转头向轩辕庚使了个眼色,轩辕庚会意,向着那个跪在地上手捧酒壶瑟瑟发抖的小狱卒走去。

    他的两条手臂还有一些不灵便,之前在摘星台上被陵王掷出的两柄长剑刺穿了双肩,伤的太重了,一时还恢复不过来。他僵硬的伸出双手,去取酒壶,视线在眼前这个小狱卒的手上停留了片刻,转身将酒壶递给了宋元晟。

    宋元晟接过酒壶,将宋元熙从地上拎了起来,捏住他的下巴,阴狠道:“……那本宫就亲自喂你,送你上西天!”

    夏桃芝再也按捺不住了,拔剑而起,一剑刺向宋元晟,口中喝道:“放开他!”

    岂料轩辕庚比她更快,一个闪身拦在她身前,她一个错愕失了先机,轩辕庚已飞起一脚将她手中的长剑踢落。夏桃芝对这个人有一种本能惧怕感,似乎见到此人,左肩的旧伤就刺痛了起来。可她此时顾不得其他,傲娇太子危在旦夕,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拼起了拳脚。

    二人在这昏暗的囚室中过起招来。

    宋元晟将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的宋元熙丢到了脚边,也注意起这个小狱卒来。

    几招之后,宋元晟和轩辕庚的脸色同时一变,喊了出来。

    “陵王妃?!”

    “顾笙?!”

    “……”

    “……”

    宋元晟明白过来,哈哈大笑:“本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陵王妃竟然就是顾笙,妙极妙极啊!”

    夏桃芝退后两步,退到傲娇太子的身前。

    “本宫此前还一直在疑惑,宋元熙究竟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高手死心塌地的替他办事,却不想竟然是你们夫妻二人联手唱了一场瞒天过海的双簧戏,精彩,当真精彩!”他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掌,又道:“没想到啊……陵王妃不但医术了得,还是个巾帼女英雄,本宫从前怎么没发现夏相家还有这样的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儿?若是早知道,说不定你就是本宫的太子妃了。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为时不晚……你若懂得审时度势,乖乖投诚,本太子兴许能考虑将你换个身份纳入东宫为妾,保你一世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如何?”

    夏桃芝冷笑一声,“太子殿下的口味真重,连弟妹都不放过,竟然能舔着脸说出这种话来,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若不是你这张脸长得实在丑,让人过目不忘,我都要怀疑是那只畜生穿着人的衣裳站在这大放厥词了!”

    “噗!”

    她脚边的傲娇太子抖了一下,似乎在笑。

    但宋元晟气的脸色发黑,完全没有注意到:“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待本宫送你身后这个废物归西之后,就将你丢入军中,充当军妓!”

    傲娇太子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轻轻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他写的是:“再撑一会儿,马上就好。”

    宋元晟似乎半丝耐心也无了,拿着那壶毒酒,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就在此时,通道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一大群人正在急速走来。

    同时,一个威严的女声传来:“陵王殿下若有任何闪失,本宫要你们全部陪葬!”一旁的牢头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道:“长公主殿下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他的肠子都悔青了,不是说好的陵王翻不了身了吗?结果半路杀出个长公主来,这可如何是好啊?希望陵王殿下还没喝下那毒酒,否则他全家性命堪忧。

    宋元晟的脸色大变,她怎么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地上的宋元熙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哪里还有半丝奄奄一息的样子。闪到宋元晟身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抓起他拿着酒壶的手举到自己嘴边,口中哀求道:“皇兄,不要逼我喝毒酒!不要逼我喝毒酒!”

    “……”

    “嘭”的一声,虚掩着的门人被一脚踹开,囚室中呼啦啦的涌进来一大群人。一瞬间,数只灯笼将这个昏暗的囚室照得亮如白昼。

    为首一个华服锦衣的贵妇,一身天家的雍容贵气,气势相当的骇人。

    “还不快给本宫住手!!!”

    宋元晟目瞪口呆:“皇……皇姑姑,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莲来山礼佛吗?”

    皇姑姑?!

    这人莫非就是当今楚帝的长姐,明昭长公主?

    夏桃芝心中一喜,这下有救了!

    “哼,若不是本宫回来得及时,熙儿还有命在吗?”

    “皇……姑姑……”宋元熙虚弱的唤了两声,往后跌了两步,倒在地上,不动了。

    “熙儿!”长公主满面焦急之色,急忙吩咐声旁的宫女太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殿下有无大碍?”

    “是。”宫女太监们急忙要围上去。

    “殿下!”夏桃芝抢先一步奔了过去,假装俯身查看宋元熙的伤势,趁机伸手在他手掌上掐了一把。这人太会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