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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献艺

    浑浑噩噩中,我走回来,正巧,闲云看到我,跑了过来。瞧着我一脸煞白,搀着我,开声询问道:“小姐,刚刚去哪了,让闲云好找,贵妃娘娘在设宴,小姐该去入座了.....”

    “刚刚赏花去了,宫里的花过于吸引,魂被勾去罢了,扶我去,不可让她们多等。”

    不远处,已经有些许人落座,安贵妃坐在上头,抚摸着她那只波斯猫。

    顺过去看,五皇子、七皇子也在,还有个稍小的男孩童,很稚嫩,眉眼间有几分像这两人,想必也是个皇子.....

    “华儿妹妹,你在看什么呢?该入座了。”千颜看着我,“来”

    千颜拉着我过去。

    “参见贵妃娘娘。”

    “免礼,入座。”

    “谢贵妃娘娘。”我与千颜行完礼,千颜将我拉去一个位置,她与我一同坐下,刚一落座,我一愣,没想到这个位置正巧与宇文适面对面望着,我能感受到宇文适的目光好似看过来,看了许久,我假意望向别处.....

    些许有会儿了,众人落座。

    安贵妃先是望向五皇子宇文显:“没想到显儿也来了。”

    宇文显被莫名的点名,微微示意点头:“贵妃娘娘的赏花宴如此雅致,如此热闹,显儿也好凑个趣不是,莫不是贵妃娘娘不乐意了?”

    “你若能来,本宫自然高兴的打紧,难得你们兄弟聚上一聚,为母的自然心喜。”安贵妃扬起嘴角,漫不经心的顺了顺猫的毛。

    “贵妃娘娘,我...我也来了”旁边的男孩童出了声,看似单纯的很。“我听七哥说,贵妃娘娘赏花宴的点心可好吃了!”

    “嗯....啊哈哈哈哈哈哈,哎哟,节儿莫不是馋了,可是你母妃少了你吃的不是?”

    众人都在取笑这位小皇子,小皇子却不以为然,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则宇文显和宇文适只是略带笑意。

    我看在眼里,生在皇室,若能保持这般孩童般单纯便是好的,可是尔虞我诈的事谁又知道呢?哼,想到日后...我不经为我自个儿担心起来,若是能嫁与一个权力至高的人,能护我,我又怎会怕这些人,不过,那也是后话。

    见着我沉思,千颜推了推我,我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华儿你觉得七皇子生的如何?”见她在我耳边问道。

    生得如何?自然是生得好,可是这人狠起来怕是谁也活不下来....我就感受过那一瞬间的窒息感。

    我假意笑了笑:“自然是好的,姐姐这么一问,莫不是心仪他?”

    没想到千颜真真的娇羞起来,我倒有些不屑,这种可怕之人,就属面容骗人,若对他无利,怎么死都不知道。

    一群宫女端着一些些点心上来,呈到面前,放置桌上。

    “这是本宫命人摘取不同的花瓣儿制的一些点心,还有这...用花泡的茶,你们大家赏个脸尝尝鲜,不必拘着礼,随意些。”

    “谢娘娘。”说着,众人开始用着点心。

    我拎起一小块糕子,淡淡能闻出这花香,放入口中,这是....玫瑰?好吃是好吃,对我来说仍是有些许甜,没办法,自小我就不爱吃甜食,稍带点甜还说的过去,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将这块剩余的部分糕子藏至袖内,端起面前的花茶,吮吸了几口,还好,解腻。

    宇文适眼睛比较尖,瞧着我一系列的操作,竟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自个儿也不知道,只是觉着有趣。

    宇文节大口大口的吃着鲜花饼,还一脸疑惑的望着宇文适:“七哥,你笑什么?”

    “啊..?没..没有,只是想到一个不爱吃甜食的人....”

    宇文显余光望了望宇文适,顺着宇文适的目光,看向了我,若有所思,哦?莫不是?宇文显扬了扬嘴角,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我察觉到几双目光望向我这边,我轻笑,我拉了一下千颜:“千颜姐姐,你可想在七皇子面前展示一下?”

    听着我的话,她有些疑惑,但是仍是耐不住,用力点了点头:“华儿可有计策?”

    我靠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能行吗?”

    “不知道,说不定,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不试怕是日后难。”

    “那我...那我试试吧...”看着她,我笑了笑,给了个眼神示意她。

    千颜站起身,行了行礼:“贵妃娘娘,诸位,臣女想,光是赏花和用点心,怕是有些单调,臣女有一计,让各位热闹热闹。”

    安贵妃看着千颜,笑了笑:“哦?你且说说看。”

    见安贵妃如此,千颜有些欣喜若狂,她看了看我,我示意她说下去,这不着眼的互动,被两位皇子看在眼里。

    “请安贵妃动墨,写至是舞是文或是作诗作画,折叠起来放置一罐里,让我们去抽,抽中什么便展现诸位看,也好给大家解解闷。”

    “如此甚好,本宫准了,墨心,准备纸笔,研墨,本宫要动墨。”

    “喏。”说着,墨心呈上笔墨,还有一个罐子。

    千颜紧张地拉起我的衣角:“华儿,没想到竟然成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千颜姐姐不必紧张,这是展示的好时机,好好把握。”

    我深知各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娶妻纳妾就为拉拢朝中势力,最为突显便是五皇子和七皇子,如今安贵妃办赏花宴,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要为他儿子谋划。不过,千颜怕是没什么机会了,听闲云说,论身家,倒是那一旁的霍家小姐较为至上,她长得很是英气,霍老将军又是开国元老,老来得女,毕竟武家出身,霍家又有些许兵权在手。

    “本宫已将其放入罐中,现如今谁愿第一个上来?”

    千颜正要起身,我将她拉住,她不解,我告诉她:“若是第一个出头,你也不清楚其他人的是如何,万一其他人比你更胜一筹,岂不是入不得七皇子的眼。”

    千颜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华儿所言极是,那我且看看。”

    只见一粉衣的女子站了起来:“贵妃娘娘,臣女来。”

    她抽到的是——作画。几笔一气呵成,一幅雅致的山水画呈现出来,惹得安贵妃一声“好”

    “臣女献丑。”

    接着好几个女子接连上去,不是抚琴就是吟诗,不是歌喉就是书法。我在位置上真是叹为观止,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千颜有些坐不住,正准备起身抽签。有人抢在她前头,是霍家小姐。

    “贵妃娘娘,臣女自小随父亲习武,怕是闺中的东西及不上各位,不如我为贵妃娘娘舞一剑助兴。”

    “这位应该是霍老将军的小女吧,来。”安贵妃看样子很是欢喜这位霍小姐。

    “正是,臣女献丑了。”霍家小姐握起剑,眼神很是坚定,一身朱砂色的琉璃裙随着她的舞动,飘得动人,她的剑气锋而有力,行云流水,树叶也凌落,好似一朵梅花生在了不对的季节里,美则美矣。

    “好。”安贵妃露出满意的笑容。

    霍家小姐拘着礼便下去了,我仔细打量着她,很是佩服。

    千颜终究耐不住,起身抽签献艺,她抽到“舞”她要献舞,可是无音律,怕是乏味。在场的小姐好似没看见,都不愿为其奏乐。

    “无妨,你舞便是。”安贵妃安抚道。

    见千颜如此窘迫的模样,计划如我所料,我帮她一把:“娘娘,不如由臣女来为千小姐奏乐。”

    在场的人被我这一声吸引了过去,闲云替我捏了把汗,宇文显好似看热闹,宇文适目光也不明思议的望着我。

    “你可是要抚琴?”安贵妃淡淡的打量着这个看似低调的女子。

    我行了行礼:“回娘娘,非也。臣女要奏萧,萧想必在宫中也不缺,臣女斗胆还请娘娘借于臣女一只萧即可。”

    安贵妃一愣,询问道:“你会奏萧?”

    自然,向来女子都是琴棋书画为准,接触较多的乐器便只有琴,我会萧也是曾经识得一位流浪之人,贪图新鲜,瞒着身边所有人向那位流浪之人讨教,我聪慧,几日便学会,一个月便也能小奏一首,流浪之人将他的萧赠予我那日便从此消失了。于是我将萧放置在我的储物箱内,闲时便会拿来奏上一奏。

    “正是,只是臣女奏萧的技艺怕是不精...”

    安贵妃好似着了魔一般:“无妨,来人,去我宫中,拿那支萧给这位小姐。”

    说着,一个宫女将萧呈上来,我看着这面前的萧,好生眼熟,我并无在意,我拿起萧,恭敬道:“臣女献丑了。”我使了个眼神,千颜点了点头。

    箫声响起,美人儿起舞,我吹奏的正是那位流浪之人授予我的一首曲子,千颜的舞姿动人,伴着清晰的箫声,如同一幅画儿一般,呈现在众人面前。

    宇文适目光没有移开过,正静静地望着这淡蓝襦裙的女子,穿的雅致不如其他小姐招展,却难掩姿色,宇文显好似看着舞动的碧衣女子,殊不知,他透过碧衣,紧盯吹箫之人,一脸玩味儿的看着。

    千颜正舞动着,不料,从哪多出的小石子,一踩,一滑,见状,我终止奏萧,我伸手拉住千颜,我同她行云流水转了个圈结束了这段乐舞,便跪下行礼:“臣女献丑..”千颜有惊无险,也行着礼不敢出声。

    当我抬起明眸,竟....安贵妃竟落泪了,这般让我措不及防,我的心不由得紧缩。

    “母妃?”宇文适也是疑惑。

    安贵妃抹了抹眼泪,用手示意无事。她望向我:“好孩子,你怎么会这首曲子?”

    “回娘娘,臣女年幼之时曾遇到过一位奏萧之人,臣女瞧着甚是有趣,便跟那人学了些时日。”

    “奏萧之人...那......那你可知这人现如今身在何处?”安贵妃很迫切。

    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娘娘,那人授予我奏萧技艺,便就此消失不见,臣女寻过,无果。”

    安贵妃有些失落,叹了口气:“罢了,本宫只是想到了位故人,本宫有些失礼了,诸位莫要笑话本宫才是,继续饮茶用点心吧。”

    我与千颜松了口气,落了座,只见宇文适一直盯着我,我看着他不解,于是,我别过头,他笑了笑,又看向了别处。

    “呼~吓死我了,还好华儿你拉住我了,不然可要被人耻笑了不是,哎,不过你说我这样会入得了七皇子的眼吗。”

    “嗯....不知道,但,千颜姐姐你的舞姿甚美。”

    “是嘛。”千颜窃喜,满面春风。

    而我,只是沉思,刚刚安贵妃为何流泪,又为何询问那个人,真是奇怪,着实奇怪.....我看着握在手里的那只萧,见无人再问、无人注意,我便自个儿悄悄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