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华凤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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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相处

    隐隐约约地听到鸡鸣声,竹屋内的男子醒了,他摸着受伤的肩膀,缓缓地起身,一颠一颠的走出去,白天的光很刺眼,男子有些睁不开,朦朦胧胧。一个女子蹲着,正用着折扇扇着煮的药,意识到有人在身后,她看去。

    “你醒了?不敢在屋里煮药,想着怕熏着你,药快好了,你到那旁坐一坐。”我指向一旁的木椅。

    宇文适点点头,坐下。气氛有些尬意,宇文适出声询问:“你哪来的钱请大夫?”

    我有些料到他会这么一问,我舒展着眉头,看向他,坦然道:“用你身上的玉佩换的,换了....嗯...三十两银子!”

    宇文适一惊,这玉佩可是出生时父皇亲赏的,宇文氏每位都有,若是当了被人发现,岂不容易被人杀上门,这沈华在想什么!宇文适立马摸了摸自己身上,果真寻不到玉佩,莫非真被当了?他又急又怒。

    “你!没想到你竟...”宇文适怒不可言。

    我把熬好的药倒入破碗里,递给他:“快喝了它,你的伤要紧,一枚玉佩罢了。”

    宇文适看着递过来的药,他扭头:“我不喝。”

    见他如此拗气,我也不再想唬他了,我将玉佩掏出,晃在他眼前:“殿下说的可是这枚?”

    宇文适好似松了口气,顺过来拿着玉佩:“你没当?”

    我顺势坐在一个阶上,比他矮一截,无奈看向他:“殿下莫要低估我,这玉佩本就看着非寻常人家才有,若是当了换钱,我又怎会甘心换三十两?况且有人追杀殿下,这玉佩落入别的手中,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寻死路吗?”

    我再次递过去那碗药:“放心,这些药什么的都是我用身上仅有的几只珠钗耳饰换来的,虽不昂贵倒也值些钱。”

    “又被你忽悠了。”说着,宇文适吹了吹,将药一干而尽,药虽苦涩,但不同于以前,倒有些滋味.....

    看着宇文适好转的模样,我也淡淡松了口气,也不知父亲那边怎么样了?可会派人来寻?自己好歹是他唯一的女儿了,再不济,也是连同七皇子一同遇险,就算不顾女儿,那也得看七皇子宇文适的吧?一声咕噜打破了思索,饿了。

    “噗嗤....”宇文适这家伙竟笑我,不料他的肚子也随之叫唤,略显尴尬。

    我瘪了瘪嘴,随后我从一旁拿出一小箩筐红薯和土豆。

    宇文适看着都是泥的东西,一脸嫌弃:“这是什么?”

    “红薯,土豆。”

    我将几个红薯土豆放进带灰的热炉里,宇文适在一旁看着很疑惑:“你这样不像是个养尊处优大家小姐,沈家现如此亲民了?”

    我顿了顿,我将炉子里的红薯土豆倒出来,很烫,我拿了块布包着,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红薯剥开了皮:“喏,吃吧。”

    见宇文适的犹豫,我直接怼到他嘴边,听到他那声“嘶”,这红薯还热乎,我立刻拿开,吹了好几口。他竟笑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戏弄我,我将红薯放他手上,我小声嘀咕:“刀没把你砍死,倒先饿死了...”

    对于宇文适习武的人来说,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但假作没听见,咬了一口红薯,甜甜的,在宫里可从来不吃这种粗食,毕竟有**份,再者这些看上去脏的不成样子,哪里还会好吃,不过没想到如此简单的粗食竟是这般可口清甜,宇文适这一口细细的咀嚼很久。

    我也拿了一个吃,就是这个味道,小时候因自己庶出身份,被一些下人在背后克扣我的吃食,若不是后院有个不明显的狗洞,我爬出去,好心的人见我可怜,给了我些红薯土豆吃,早就饿死了。

    我吃了几口,想到宇文适刚刚说的话,我说道:“亲民?..古往今来帝王总会微服私访去巡查民间,体会民间之事,好助于自己治理所存在的问题,做帝王不仅是要坐拥江山,还有体恤民间,殿下可明白一句道理?夺江山容易,固江山难。传闻都说皇帝无用,但看看民间,百姓过的很好,相比之下,我们身处再高,也不如人家。况且殿下所谓的到民间游玩,也无非是拉拢势力罢了,又没有亲身体验民乐,与其把心思放在笼络势力上,倒不如体会体会民间,官稍有不慎终会失势,但百姓终究是百姓,得民心者得天下......”

    话音刚落,宇文适深深地看着我,眼神很是深邃,好像在深思密谋什么,一晃而过,微微笑道:“好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不该是从你一个小女孩口中可以说的,小小年纪,口气不小,但....也不无道理,我看人不错。”

    “反正我沈家和殿下是一条船上的,也没什么不能说,不妨这几日尝试着体验民间乐趣,这对殿下可没半点坏处。”

    “喔?怎么体验?”

    我看着他,有点小心思:“从现在开始,你不是皇族宇文适,我也不是沈家沈华,而你叫阿适,我呢,你就唤我姝...华娘。”

    “华娘?看你这么一说,怕不是天天混出去?”

    “这个,殿...阿适就不要再多问了,喔,对了,那里有两套衣物,吃饱了,我们换上!”

    吃完红薯,我与宇文适换上平民百姓的衣物,可真不敢想,这宇文适穿着平民的衣服,还是掩盖不了那般气质,如同褪去了金雕一般,俗物穿在他身上,倒不俗,却显一番高雅。

    宇文适见我身着这般,先是一愣,不同先前,倒像个寻常人家的女子,未褪去青涩,略显一番风味。

    “你从何得来这衣物?”

    “大夫的妻子送来的,见我俩衣物破烂不堪的,便送来了两套衣物,好让我们体面,总归还是要谢谢人家的。”

    不知宇文适从何看到朵野花,娇而不艳,他摘下,放在我发髻上:“你还不该落魄于此,这样好多了。”

    我心稍拨动“嗯”了一声,给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