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替弟弟,相亲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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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番外二十三:安家

    安家父母一直以为,  儿子才是一个家庭的根本。

    有了儿子,安家才能延续下去。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发现这句话就是一句笑话。

    只不过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

    家庭条件不好,  勉强生下二胎,  只有负担,  没有高兴。

    两年前,安家从小镇上终于搬到了南城这一座大城市,  成为了所谓的城里人,  而代价就是安欣和他们彻底决裂,  他们永远失去了这个女儿。

    安欣婚前买的房子给了他们。

    他们在南城有了一个窝。

    安母当时并不后悔,因为她觉得怎么做,都是为了儿子的未来。

    儿子在南城读书,  在南城上大学,  在南城娶妻生子,  下一代就是真正的南城人。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却不料,她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了。

    安母一早起来,看了眼闹钟,四点半,  本应该是安睡的时间,  她得赶紧爬起来,  因为她找了一个工作,  早上给摊点帮忙。

    她蹑手蹑脚起来,穿上衣服,  赶紧下楼。

    外头是凛冽的寒风,风刮到脸上,像刀子似的,  让她本就不再年轻的脸,皮肤更加的粗糙。

    她裹着围巾,赶紧到了店里。

    兼职的地方,就在不远的地方,是一家不大的门面店,主要做的就是小吃。

    城里人年轻人多,起来的迟,都是买早饭的,生意很好,所以才找了安母帮忙。

    开的工资不高,包三顿饭,没保险,城里人没人愿意肯过来,也就只有安母这种岁数大的外地人才愿意过来。

    “阿姨,快点收拾一下,”一进门,女老板就颐指气使指挥着安母做事。

    安母脱下外套赶紧工作。

    上午人很多,一直忙到了九点多,才休息。

    安母有事跟女老板商量。

    “后天上午,我想早点走,我儿子的学校要开家长会,我得过去。”安母也是没办法才请假。

    以往,在镇上的时候,家长会都是没人去的,但城里人就不一样了,非要人过去,上次,她没去,儿子哭了半天,说其他人的爸爸妈妈都去了,就他的没去,他丢人。

    安父工作忙,就靠他挣钱,她没办法,只好自己请假。

    “什么,

    那是你儿子?”女老板是看过安母带过小孩来,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小孙子,没想到小儿子。

    女老板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不屑。

    她估摸着外地人就是外地人,越生越穷,越穷越生,无限循环。

    “行,你去吧。”女老板没阻止,反正,偶尔请假一两次她还能接受,毕竟,她开的工资低。

    家长会当天,安母干会活,特地回家洗了个澡,换了柜子里样式最好看的衣服。

    她站在镜子前,想给自己梳个时髦的发型,还没梳两下,就看到发丝里藏着不少白色的头发,她突然有些害怕,再往里面翻翻,发现里面的更多。

    她突然感到害怕起来。

    她哆嗦着手,也没心情梳理头发,直接扎起来,用一个帽子扣上头顶盖。

    她拎着包下楼,坐了两站车,去了二宝的学校。

    二宝的学校,在这个区域算是不错的,二宝进了这所学校,她相当的满意。

    进了学校,里头很多小孩子,穿着学校制服,各个生的都标志,礼貌又文明,哪里像是老家的孩子,这个时候还灰头灰脸的,就知道去田里玩。

    她顺着指示牌,找到了二宝的教室。

    里面已经来了很多家长,各个斯斯文文的。

    瞧着其他的家长一身名牌傍身,她有点不好意思,她直接去找自家的儿子。

    “二宝。”安母习惯性叫出了自家儿子在家里的称呼。

    她这一声,所有人都望过来,看着她,她不明所以,倒是小儿子急了,他揪着安母的手,皱眉,一再强调,“我叫安以沉。”

    “我一时高兴,忘了。”安母哪里知道就一句称呼,那么多人看着她。

    安以沉没吱声,但肉眼可见,儿子的心情不大好。

    班上的人不多,小班化,也就二十多个人。

    不少家人都是熟人,老师没来之前,都有说有笑。

    跟其他家长一比,安母就显得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母总觉得有不少人在看她,那种眼神,毛毛的,令人感觉很不好。

    她只能装作不知道,一直挨到了班主任过来。

    班主任例行汇报了这次模拟考的成绩。

    安以沉的名次不高不低,正好在中间的位置。

    安母有点失落。

    她也不知道是小儿子的天资有限,还是班上优秀的学生太多了,她引以为傲的小儿子,居然连班上前十名都没考进去。

    而当年安欣小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第二。

    她只能安慰自己是大城市聪明的孩子多了,所以自家的儿子就不起眼了。

    开完家长会,她想上厕所,便叫小儿子等一会,便去了附近的厕所。

    她在里面蹲坑,听到外头有人在说话,声音不高不低,却刻薄的很。

    “你看到没,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那个家长,又矮又胖,脸上的褶子比我妈脸上的都多,要不是别人说,我还以为那是那孩子的奶奶呢。”

    “可不是吗?我也以为是奶奶,谁知道居然是妈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外地人,拼二胎,要儿子的。”

    “我就郁闷了,这么大年龄了,还要什么二胎,走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外地人哪里能想的明白啊,就是觉得有儿子就有后了,但是也不想想,孩子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几个人说说笑笑,安母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她没敢出去,一直等到外头的人,她才敢出去。

    到了家,安以沉突然对安母说,“妈,以后家长会,你别来了。”

    安母心下一抖,看着小儿子,“可是,班主任不是说家长必须得到吗?”

    今天,班上所有的家长都在,下次,她若是不去,肯定会被点名。

    安以沉板着一张脸,语气不畅,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赌气道,“我就是不想你来,今天都是因为你来了,我被同学笑话了。”

    安以沉从未觉得这么丢人过。

    今天,不少同学讽刺他,说他的妈妈真老,比他们家奶奶还要老。

    他以前没这方面的意识,但是今天看看自己的妈,再看看人家的妈妈,他自卑又难受,恨不得立马跑出去。

    跟那群穿着打扮洋气的人一比,他的妈妈简直是不能看。

    安母胸口一堵,眼神发慌,她想说什么,但是,无法开口。

    她比谁都清楚,这都是事实。

    以往,他们在镇上,人都显老,而且,不少都是像她这样,中年才要的二胎,但城里人,肯生二胎的少,就算是愿意生的,也都是家里条件很不错,有月

    嫂,有保姆,房子,车子都是现成的,就算是工作,也都是坐办公室的,哪里像是她,又要去店里帮忙,家里的事情也得做。

    她原本就不年轻了,这几年下来,老的更快。

    有的时候,她都不敢去照镜子看自己的脸。

    晚上,安父回来已经很迟了。

    安父在南城找了一份水电工的工作,工资四五千,对于他们来说,还算是不错,但是带着小儿子,日子就愈发的拮据。

    “今天怎么迟?”安母躺床上问。

    安父脱了衣服,洗漱了一下,便上了床。

    他们都没睡觉,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安父关心小儿子,“今天,家长会开的怎么样。”

    安父现在巴望着小儿子能尽快长大,他们的日子,才能有个盼头。

    安母想起今天在学校的事情,心口就堵得慌,“别提了。”

    “怎么了?”安父听得出安母语气里面的不快。

    安母委屈的抹眼泪。

    “我是不是真的那么老。”

    女人都对年龄很敏感,安母也是。

    今天在学校里,已经让她很难堪了,但是更让她难过的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也嫌弃她。

    “我们早就不年轻了,”安父叹息道。

    他也是到了南城,才发现,自己老的可怕。

    单位里的大部分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偶尔几个四五十岁的,也比他年轻多了,而且人家在他这个年龄早就解放了,子女成年,结婚的结婚,奋斗事业的奋斗事业,而他家里的小儿子还那么点大,花钱的地方正开始。

    别人都是带干带玩,无所谓的态度,但是他却得拼了命干,生怕丢了这份工作。

    “老婆,我们要是当时没那个执念,现在早就享福了。”安父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生出生二胎的念头。

    他以为养个孩子不费什么事,再说等儿子长大了,就可以养他们了,但现在想来就是作茧自缚,自欺欺人罢了。

    “那能怎么办,现在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安母踢了安父一脚,背过身子,无声淌眼泪。

    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但已经回不去了。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从女儿那里要来了这套房子,让他们有个睡觉的地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安母每天过着枯燥的生活,她现在出门都是戴着帽子,压低帽檐,生怕别人看她的脸。

    去菜场买了菜,回小区,小区里不少的孩子都叫她奶奶。

    安母的脸色不太好看,只能答应,她赶紧上楼回了家,躲在屋子里,除非去店里帮忙,平时都不大出门。

    有一天,安母突然对着小儿子说,在外头就叫她奶奶吧。

    安以沉没说什么,回了房间。

    有一天,安母呼吸难受,胸口难受,连路都走不动。

    她勉强送小儿子去上了学,回到家,脸色难看。

    安父一看妻子,脸色不好,让她去医院,可是她又舍不得钱,想着休息两天会好,谁知道休息了两天,身体还是不行。

    她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跑去了医院。

    南城的大医院人满为患,光是挂号,就要排上半个小时的队。

    安母瞅瞅像她这么大年龄的人,都有子女陪伴去医院,而她就一个人。

    排在她前面的人,问她,怎么子女没来。

    她只能说子女都在外地工作,赶不回来。

    她总不好说,女儿和她断绝了关系,儿子才一年级,就算来了也没用。

    好不容易等到她,医生简单问了下情况,建议她先去做个胃镜检查,安母去收费处问了价格,要不少钱,当时就回了家。

    安父到家问安母检查的情况,安母说没舍得钱,就没查了。

    安父当时就发火了,“有病就得治,拖成了重病怎么办。”

    安母当场就哭了,“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随随便便一个检查就要一千多块,还不算药钱,再过几天,二宝就要交辅导费,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钱。”

    到了南城来,他们开销大,二宝的学费不算很贵,但各种辅导费,兴趣班费贵,还有城里的生活成本也贵,一年到头,家里都是负收入,这些年都把手上的存钱花的差不多了。

    安父点了一根烟,想了又想,说道,“干脆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就算是卖不了多少钱,也好比没有钱好。

    安母神色复杂,她不想卖,因为那是他们的老家,要是卖了,就回不去了,但又无可奈何。

    安母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帮忙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她们的房

    子。

    隔天,安父带安母去了医院,检查的结果不太好,需要手术治疗。

    安母一听需要手术,整个人都懵了。

    这不仅要花钱,而且手术结束后,一年半载就别想工作了。

    她不肯住院,有一瞬间,想着干脆死了就算了,但她又没那个勇气。

    “给欣欣打个电话吧。”安父终于是开了口。

    “不行。”这次安母态度强硬,倔强的很。

    当初,为了要到安欣手上的这套房产,她和女儿撕破了脸。

    那次,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想要小儿子在南城扎根,为此,必须有一套房子,她原来是想要沈家名下的高档住宅,但安欣不肯给,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安欣被闹得没办法,终于同意她婚前买的这套房产,过户到他们的名下。

    而那一次撒泼,断了她和女儿唯一的一点羁绊。

    安父嘴上说不会联系女儿,但是他去了外头,就联系了安欣。

    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看着自己的老婆,这样就没了。

    安欣接到电话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饭,看到号码,她放下了筷子,出去听了电话。

    安欣准备回房,沈泽言已经出来了,他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眸色深沉,“是爸妈那的电话。”

    结婚后,沈泽言很少看到安欣不高兴,但是一旦心情不好,基本就是跟安欣的娘家有关。

    沈泽言并不介意安欣帮补娘家,但是安欣却不肯再跟那边接触。

    他比谁都知道,安家那边伤了她的心。

    安欣没有回避沈泽言的话,她点头。

    “是我爸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我妈病了,要住院。”安欣不曾想到几年没联系,第一句就是安母病了。

    安欣神情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

    沈泽言抱着她,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去吧,我知道你想去。”沈泽言拍拍她的后背。

    沈泽言是跟她一起去医院的。

    安父在门口等着,带他们去了医院。

    安父面对安欣还好,但对沈泽言在,他就拘谨了。

    毕竟,之前的事情,女婿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作为长辈,他们实在是无颜面对。

    沈泽言找医生问了安母的情况,不算太差,做个手术就能

    康复,这手术的成功率很高。

    只是,病人不太配合。

    安欣大概知道自家母亲顾忌的是什么。

    她进了病房,安母看到她,情绪立刻变得非常激动,“你怎么来了。”她背对着安欣,眼神慌乱,根本就不敢去看安欣的眼。

    “妈,你生病了,就该好好看病。”安欣对于母亲的行为无话可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弟弟。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我也不是你妈。”安母攥紧着手,咬着唇,声嘶力竭道。

    “你以为我想管吗?你要是不想我管,就好好看病,养好身体,别身体垮了,到时别再把弟弟甩给我。”安欣说的是事实,毕竟,安母之前有这打算。

    所以,她宁愿早点让安母身体养好。

    安欣把水果篮撂下,就去收费处把住院费,手术费一阵交了。

    临走的时候,她去找了父亲,递给他一张卡,“这里面有一些钱,你先用着,找个阿姨帮忙,把家里照顾好,如果钱还不够用,再跟我打电话。”

    “对不起,安欣,我也是没有办法。”安父捏着卡的手发烫。

    作为父亲,他居然在自家女儿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爸,我不想听你这句话,人没有后悔药,我只是尽我的义务,但是更多的,不会有了。”安欣送了卡,便上了沈泽言的车子。

    沈泽言看的出来安欣心情不畅。

    他的手碰了碰安欣的手。

    安欣回头看他,“有事?”

    沈泽言点头,淡笑,“是有点事情,你凑过来点。”

    安欣以为沈泽言是真有话,便把脑袋凑了过去。

    却不料,她刚凑过去,沈泽言就对着她的唇角亲了一下。

    只是,病人不太配合。

    安欣大概知道自家母亲顾忌的是什么。

    她进了病房,安母看到她,情绪立刻变得非常激动,“你怎么来了。”她背对着安欣,眼神慌乱,根本就不敢去看安欣的眼。

    “妈,你生病了,就该好好看病。”安欣对于母亲的行为无话可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弟弟。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我也不是你妈。”安母攥紧着手,咬着唇,声嘶力竭道。

    “你以为我想管吗?你要是不想我管,就好好看病,养好身体,别身体垮了,到时别再把弟弟甩给我。”安欣说的是事实,毕竟,安母之前有这打算。

    所以,她宁愿早点让安母身体养好。

    安欣把水果篮撂下,就去收费处把住院费,手术费一阵交了。

    临走的时候,她去找了父亲,递给他一张卡,“这里面有一些钱,你先用着,找个阿姨帮忙,把家里照顾好,如果钱还不够用,再跟我打电话。”

    “对不起,安欣,我也是没有办法。”安父捏着卡的手发烫。

    作为父亲,他居然在自家女儿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爸,我不想听你这句话,人没有后悔药,我只是尽我的义务,但是更多的,不会有了。”安欣送了卡,便上了沈泽言的车子。

    沈泽言看的出来安欣心情不畅。

    他的手碰了碰安欣的手。

    安欣回头看他,“有事?”

    沈泽言点头,淡笑,“是有点事情,你凑过来点。”

    安欣以为沈泽言是真有话,便把脑袋凑了过去。

    却不料,她刚凑过去,沈泽言就对着她的唇角亲了一下。

    只是,病人不太配合。

    安欣大概知道自家母亲顾忌的是什么。

    她进了病房,安母看到她,情绪立刻变得非常激动,“你怎么来了。”她背对着安欣,眼神慌乱,根本就不敢去看安欣的眼。

    “妈,你生病了,就该好好看病。”安欣对于母亲的行为无话可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弟弟。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我也不是你妈。”安母攥紧着手,咬着唇,声嘶力竭道。

    “你以为我想管吗?你要是不想我管,就好好看病,养好身体,别身体垮了,到时别再把弟弟甩给我。”安欣说的是事实,毕竟,安母之前有这打算。

    所以,她宁愿早点让安母身体养好。

    安欣把水果篮撂下,就去收费处把住院费,手术费一阵交了。

    临走的时候,她去找了父亲,递给他一张卡,“这里面有一些钱,你先用着,找个阿姨帮忙,把家里照顾好,如果钱还不够用,再跟我打电话。”

    “对不起,安欣,我也是没有办法。”安父捏着卡的手发烫。

    作为父亲,他居然在自家女儿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爸,我不想听你这句话,人没有后悔药,我只是尽我的义务,但是更多的,不会有了。”安欣送了卡,便上了沈泽言的车子。

    沈泽言看的出来安欣心情不畅。

    他的手碰了碰安欣的手。

    安欣回头看他,“有事?”

    沈泽言点头,淡笑,“是有点事情,你凑过来点。”

    安欣以为沈泽言是真有话,便把脑袋凑了过去。

    却不料,她刚凑过去,沈泽言就对着她的唇角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