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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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清理门户

    秦郎,你来了。南宫芸强打着精神轻声呼唤着,娘亲说过,只要抓住男人的心便会得到想要的一切,自己定要比冷沁霜那个小蹄子更温柔才行。

    芸儿、抱歉,嗝,夫君来晚了。秦宇轩很明显被灌得烂醉,却还是歪歪斜斜的朝床上走过来。

    南宫芸见他喝多了,于是转身想给他倒杯茶,却被他从身后按倒在床上。

    芸儿,这几日夫君日日想念你,只是碍于礼数没有上门探望,你不会生气吧。

    秦宇轩虽然跟冷沁霜有了首尾,然而却是在南宫府里,并且极为短暂,然而跟南宫芸却不同,相国寺那一日两人纠缠了许久,让这个初尝人事的男子上了瘾。

    夫君说的什么话,相国寺那日芸儿也是情不自禁,却因此被众人所知,沦为京陵笑柄,今日夫君并未上门迎接,芸儿还以为夫君是生气了

    南宫芸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她继承了柳姨娘的全部优点,长相也算是出众的,再加上如今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瞬间让秦宇轩忘记了她之前的凶悍模样,再一比较,冷沁霜就显得不够看了。

    芸儿,让为夫好好疼你

    南宫芸一副欲迎还拒的模样半推半就的过了她的新婚之夜,而北园那头的新房之中,冷沁霜独自守在新房中咬碎一口银牙。

    醉酒的新郎袖子一挥,屋内的红烛都灭了,只剩下一室旖旎之音。

    清晨雾大,睁开眼来的南宫芸看见自己身边的翩翩公子先自己一步醒了过来,于是满脸娇羞的唤了一声秦郎。

    被唤男子正考虑是再大战一场还是起身去给父母敬茶,理智最终还是被邪念压倒,伸手去撩那碍事的锦被。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扣门的声音。

    咚咚咚的三声却让兴头上的两人怒火丛生。

    滚出去!不知规矩的丫头!温文尔雅的秦宇轩好事被打断也不由得怒了,南宫芸则是主动地送上自己诱人的身子,两人立刻合二为一了。

    秦郎,是我霜儿,我怕父亲跟母亲久等了,所以过来请妹妹一并过去。

    女子怯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才提醒了秦宇轩昨日夜里把她给忘记了。

    南宫芸见身上的人迟疑了一下,于是主动地扭动了几下她纤细的小腰,果然男子立刻反应过来,开始猛烈的回应。

    唔秦郎,你轻点儿,我的好人儿

    南宫芸沙哑却妩媚的声音传到门外,外面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听到了,冷沁霜的脸更白了几分。

    被南宫芸勾起邪念的秦宇轩终于隐忍不住朝门外低吼了一声芸儿晚些去!便开始了最原始的运动。

    站在门口的冷沁霜几乎双手掐进肉里去,还是强忍着泪,笑着吩咐一众下人先去给父母敬茶。

    一番**过后,待到外面没了动静,南宫芸才低低地抱怨道人家一夜没睡了,夫君也不知道怜惜人家,若是霜姐姐去敬茶了,我去晚了父亲和母亲会不会生气?

    秦宇轩心疼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娇妻,眉毛一横道她敢!一会儿子我跟你过去敬茶,父亲跟母亲不会为难你的。

    多谢夫君,如此芸儿便安心了。

    芸儿不必多礼,为了弥补昨日没有上门迎娶,三日后为夫陪你回门吧。

    果然还是娘说得对,男人都是一个样,只要伺候的好了,什么都听你的!

    春暖还寒,将军府里的荷花塘里的冰层早已碎裂开来,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一众家丁正在湖边上踩着竹筏凿冰。

    钱氏照例从个园绕过后花园去给老夫人请安,南宫芸那种货色都能嫁的如此之好,自己的玥儿比她强多了。

    母亲,为何把冰面都凿开,看着不是会很难看?

    南宫玥不解的问道,圆圆的脸蛋像极了她的生母方氏,方氏即便是如今,跟在钱氏身边也像个丫鬟那般怯懦,眼里都是尊敬。

    傻丫头,这初春的京陵可不比临安暖和,冰面融化了,可看起来确是很厚,为了防止调皮的孩童或者少年下去玩耍,索性先凿破了。

    钱氏难得的心情好,她耐心地解释着,好似南宫玥真是她女儿一般。

    方氏在一旁如同透明没有存在感,一众新买进府中的丫鬟婆子也是老夫人自己逃的腰包。

    母亲,为何进来都不见雪姐姐,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南宫玥眼珠子一转,如今南宫芸嫁出去了,这个家里最碍眼的便是南宫墨雪了,当面她不敢说什么,可是背地里甚是恶毒。

    玥姐儿就是这么说话的?弟妹你是怎么教她的?听说弟妹家虽不是朝中清贵之家,但令尊好歹也算是个五品地方官,怎生如此没有教养?

    正好路过的云紫萱听到他们的对话,丝毫不留颜面的开口反击,这家人还真是恶毒,不仅在将军府白吃白住,如今还敢咒自己的芸儿!

    嫂子你这么说话就不中听了,玥姐儿她不过是年幼无知,这跟教养何关?更何况她说的本就没错,雪姐儿这些天都不曾出来,莫不是真的得了什么大病?赶紧将府里那个庸医撵走,再另请高明来看吧!

    钱氏本就不喜南宫墨雪,更是嫉恨云紫萱的地位和身份,如今被对方说自己出身低微,便如同炸了毛的公鸡一般,跳起来便一顿乱啄,不过她似乎忘了他们不过是寄居在将军府罢了。

    来人呐!王管家的,带三十名家丁将个园清空,一个时辰内,我不想再见到二叔家任何人,若有人阻拦,都给我绑了发卖出去!清点好东西,一样都不许带走!将军府养不起吃白食的白眼狼!

    云紫萱语气并不强势,然而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晰,她自从昨日知道了二叔一家买凶刺杀雪儿之事以后,便一刻都坐不住,担心女儿的安危。

    如今他们竟然当面诅咒自己女儿,她便索性将他们撵出去!

    你敢?老夫人那儿你怎么交代?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至亲,你若是赶我们出去,日后定会被人耻笑!

    钱氏不慌不忙的话的,她料定这个软性子的主母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哦?老夫人?我正准备去她那儿请安呢!云紫萱目光森然,璃儿将那些事都告诉我自己跟将军,昨儿一夜两人都未睡好,现在他们还想闹?那便闹好了。

    云紫萱带着身后十几个丫鬟婆子朝芙蓉园走去,钱氏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年轻美丽的背影,妒忌丛生。

    王管家真的带着人朝个园走去了,钱氏才惊觉她是来真的,连忙带着南宫玥和方氏跟了上去。

    老夫人一早起来便开始诵经打坐,而二叔家的新姨娘也乖巧地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

    云紫萱匆匆走进富荣院的里院,门外的金铃正打算通报,被云紫萱身后跟着的大丫鬟紫玉制止了。

    吱呀一声,厚重的金丝楠木大门被粗使丫鬟推开,老夫人正闭目诵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十分恼怒的睁开了眼睛,一见来人是云紫萱便更加不悦了。

    昨日芸儿出嫁她都没有过来,甚至还撺掇着老大都没来送嫁,真真是气死人了!

    老大家的昨儿不是才染了风寒身子不适吗?怎生今儿一大早便有功夫过来了?莫不是因为不喜芸儿故意找托词吧。

    老夫人依然捻动着手中的紫玉佛珠,神色不悦的道,而她身旁站着的二叔的青姨娘则是神色如常的伺候着。

    云紫萱瞥了一眼青姨娘,总感觉有些怪异,然而又说不上来,直接开门见山的看向老夫人。

    钱氏在府中教玥姐儿诅咒说雪儿得了不治之症,若是孩子便算了,玥姐儿跟雪儿一般大,就快要相看的人了,如此嚣张钱氏不仅不管还一同诅咒雪儿。

    妯娌之间要多忍让忍让,如今芸姐儿出嫁了,雪姐儿又卧病在床,我这个老婆子总是要有人陪着说说话的。

    云紫萱见她一脸漠然,心中冷笑,若是昨日她还不敢相信,老夫人竟然会纵容二叔买凶刺杀自己的孙女,不过今日看来她相信了,老夫人这么多年对待将军跟两个孩子是什么样,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儿媳不过是告诉母亲一声,方才我已经让人去清理个园了,想必二弟妹是嫌弃将军府招待不周才会每日无事生非,将军府清贫闲养不起这临安第一大富商一家人,还是请他们自寻豪宅吧!

    云紫萱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平日里温柔贤淑的弱美人今天如同炸毛的母狮子一般护犊,她绝不容许一窝毒蛇住在自己家中威胁自己亲人的性命!

    老夫人一听,将手中的紫玉佛珠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怒道放肆!云氏你不过是个小辈,竟敢如此跟我说话?老二一家在京陵人生地不熟的,你将他们赶出去让他们住哪儿?

    云紫萱一挑眉,冷笑道十年前二弟一家搬出将军府之时便已经分过家了,将军除了临安祖宅以外没有要一分钱房屋地契和家产,怎么?如今将军府这圣上御赐的宅子也成他们的了?你!你竟敢这般跟我说话?给我跪下!不分尊卑的东西,等老大回来我非让他休了你不可!不过是仗着生了个儿子,便敢在府中为非作歹,这些十几年不让他纳妾,将军府人丁稀少,但是善妒这一条,便犯了七出之罪!

    老夫人从主位上站了起来,青姨娘则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云紫萱身后的两个大丫鬟往前一站,将云紫萱护在身后,以防老夫人发疯伤到她。我为非作歹,不知郊县客栈里被烧死的掌柜的老夫人可认识?又不知那漫漫大雪天里花钱买凶的凶手客人的出脸来?

    云紫萱懒得跟她废话,她三番两次的想要害自己,原以为是她不喜自己,如今看来事情远非这般简单。

    老夫人气的通红的老脸如今从气愤转为惊讶,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芸儿清白被毁之事她也知道了?

    云紫萱见她惊讶的神色便知,魂卫没有出差错,果然老夫人知道二弟买凶一事,但她却没有阻止,于是又想到了临安祖宅一事。如今二弟一大家人在将军府白吃白住这些日子,看在亲戚的份上便不收银子了,不过既然如今而第一家不再回临安,临安祖宅的房契地契也该归还将军府了,当年留下的借据如今还在我手里。

    云紫萱从来不会咄咄逼人,她总是温柔贤惠的,因此在老夫人眼中她总是好拿捏的,如今却不知为何变得如此犀利。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等老大回来我自会跟他说清楚,我不相信我生养的儿子会对他的胞弟如此不仁不义!

    老夫人把希望放在孝顺的儿子身上,哪怕是事情暴露,她也还是想尽可能的挽回,起码不能让;老大知道老家的祖宅已经被变卖了,买凶一事自然也不能承认。

    云紫萱转身走出正厅,才看到门外目瞪口呆的钱氏一干人,她原以为自己说些恶毒的话气气云紫萱也是好的,没想到自己的丈夫背着自己竟然干了这些事情。钱氏,看看!都是你惹得好事!还不给我滚进来!

    老夫人也瞥见了门口的钱氏,既然她都听到了,必然是纸包不住火了。

    青姨娘则是因为南宫芸的事对钱氏恨之入骨,现在恨不能火上浇油才好。母亲息怒,喝点茶吧。青姨娘将手中的热茶递上,这是她刚冲好的滚茶,烫口得根本不能喝。母亲,方才嫂子说的都是真的吗?当家的他买凶刺杀杀人?那岂不是本打算杀雪儿最后弄错了成了芸儿?难怪那天早上芸儿并不搭理众人,想必是吓坏了!

    老夫人见她口无遮拦的抖了出来,就着手里的茶杯就朝钱氏头上砸了过去,然而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些,且手头也没个准儿,茶水尽数泼在了钱氏身边的南宫玥脸上,茶杯倒是砸在钱氏额头上,生生划破一条口子。啊我的脸!我的脸!

    原本看着好戏的南宫玥脸上被滚水泼过,右边眼睛到脸颊完全红肿了起来,只是一瞬间,她的脸便起来一层透明的水泡,半边脸红肿不堪。玥姐儿怎么了,啊!快请府医,快请府医!玥姐儿你忍耐一下,千万别碰啊。

    方氏吓得直叫唤,然而她还是知道要去请府医来处理,连忙转头吩咐身后的小丫头。

    老夫人也吓坏了,她虽然厌恶钱氏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对玥姐儿还是打心底里疼爱的,如今滚烫的茶水破在她脸上,自己也有些着急,要是这脸毁了,日后可怎么家人啊!金铃,快去请凤神医过来给玥姐儿看看,快去!是,奴婢这就去!

    金铃一听连忙往听风轩赶去了,老夫人吩咐了自己自然要做,不过凤神医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先前去过的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而方氏期盼的神色也随之黯淡了下去。凤神医呢?怎生这般磨蹭,若是玥姐儿毁了容,我拿他是问!

    老夫人人就憋着一肚子怒气没地方发,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神医,如今自己孙女受伤了,却连人都姗姗来迟!

    小丫头一听有些怯怯的道回老夫人的话,凤神医不在院中,奴婢打听了一下,听说凤神医去了二小姐的墨雪阁给二小姐请平安脉了,夫人令人将小姐的墨雪阁围上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那我的玥儿怎么办?快!出府去请大夫,立刻去!方氏将自己头上的银簪拔下来递到小丫头手里,小丫头立刻转身又出去了。

    老夫人方才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气焰已经完全被消磨掉了,青姨娘则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慌张,先稳住再说,老夫人静了下来,不似刚才那般冲动了。

    方氏抱着南宫玥哭作一团,金铃也无功而返。

    墨雪阁中,凤栾已经来了大半天了,南宫墨雪今日睡得尤其长,如今都快午时了,她还没有醒的迹象。

    月白长袍的男子坐在檀香木雕成的女子床榻前,看着淡紫色被褥间睡得香甜的女子,面上微微有些愉悦。

    他多么希望她能健康长寿啊,这样自己才能多看她几眼,不过七殿下明显是个醋坛子,看她有些红肿的唇便知道。

    凤栾给她把了把脉,又看了一眼桌上放着刚凉好的药,虽说可以等她醒来再喝的,不过近几日的药引增多,若是时间久了,恐怕效果会不好。

    青裳和梓鸢对凤栾都极其尊重,他们极为放心的将他们单独留在南宫墨雪的卧房里,这样一个品行玉树兰芝的男子,自然是知晓分寸的。

    带着淡淡药香的手灵巧的将她扶起,如同他千百次扶起其他的病患那般,他并没有在南宫墨雪身后塞大迎枕,而是直接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微微温热的怀抱,让最近越发贪凉的南宫墨雪皱了下眉头,不适的嘟囔了几声,随即又睡过去了。

    凤栾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起瓷勺,想了想又用舌尖试了一下温度,才将药喂进她嘴里。

    南宫墨雪本就睡得迷糊,如今嘴被轻轻撬开,她以为是夏侯懿那厮又回来了,正欲推开他,却闻见一股清淡的药香。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便看见自己面前的纤长白手和乌黑的药碗,以及

    凤栾见她醒了,将手中的药喂进她嘴里,才将药碗挪开一些,给她自由活动的空间。醒了?我喂你还是自己喝?

    凤栾没有半点猥亵的神色,相反只是淡淡的,如同对待他的没一个病人那般,不过是因为该吃药了所以给自己喂药。我自己喝吧,这样一口一口的喝,我怕我会哭。

    南宫墨雪吐了下舌头,接过凤栾手里的药碗,憋着气仰头一口喝下,一回首装着盐津梅子的青花小蝶已经在自己的眼前。

    素手一伸,拈来一颗放进嘴里,左手的药碗突然一空,她才惊觉原来自己靠在凤栾怀里!

    凤栾不似夏侯仪那般霸道,只是会替你准备好一切所需要的东西,而夏侯懿则是不管你需不需要他都会给你。你还想睡会吗?如今要到晚上再喝药了。凤栾将碗放在桌上,不经意间衣袖被撩起一角,南宫墨雪眼尖的看见了他洗白手腕上的那一条深褐色伤疤。你手怎么了?南宫墨雪抓住他的左手,直接掀开了他宽大的衣袖,那条深褐色的伤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凤栾并没有那回手来,任由她拉着,面色没有丝毫变化道不下心割伤的,你放心我没有想不开寻短见,也没有那家女子抛弃我。扑哧!南宫墨雪被他逗得笑出了声,没想到凤栾还会玩笑,真是有意思。你的药呢?亏你还是神医,不会给自己上药?拿来,我给你上。

    凤栾微微一笑,金疮药放在卧房里了,待会儿我回去就上药,没关系的。那好吧,记得上药!南宫墨雪整个盘腿坐在床上,凤栾则是靠在床柱上,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行走江湖的趣事。

    外面的梓鸢跟青裳神秘的相识一笑,自家小姐跟凤神医还真是般配呢!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紫玉来过一次禀报南宫墨雪今日二叔一家搬出府去的消息,连同住在老夫人院中的青姨娘也一并搬走了。

    南宫墨雪自然知道他们安置宅子定然是老夫人出的钱,然而如今这样她更加不安。

    原本一直留着他们是想看看能不能查到陷害大哥的背后势力,可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雪儿,你再睡会儿吧,晚上要是饿了便多吃些,最近好像有些瘦了。凤栾突然朝正在绣花的南宫墨雪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她有些奇怪。恩,好,你也回去早些歇息吧。南宫墨雪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接着绣花,手中栩栩如生的一只小猫儿就快要绣好了。雪儿,你喜欢他吗?凤栾走到门口又转头回来问她。啊?谁?南宫墨雪一下子扎到了自己的手指,然而她被人看穿心事的神色,让凤栾有些明了。怎么那么笨!

    南宫墨雪放下手中的绣架,用丝绢将手指包了起来,才又看向凤栾道你说七殿下吗?

    凤栾点了点头,仿佛只是朋友之间的询问,没有过多的想法,目光清澈毫无杂念。恩其实我也想知道。

    南宫墨雪有些无奈,前世自己喜欢夏侯淳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女子对男子的欣赏,再加上冷沁柔总是说他如何的优秀如何的出众,自己便以为喜欢的是他,还非他不嫁!

    可如今看来是如此地幼稚和可笑,时间优秀的男子多得是,可并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喜欢的!

    凤栾突然笑了,如洁白的莲花绽放,高贵却纤尘不染,温和却又圣洁。你先别睡,歇会儿吧,总那么绣眼睛不好,等用了晚膳和药再睡,我先回了,明日再来看你!凤栾转身离开了,南宫墨雪却因为刚才他的问题怔愣了许久。

    南宫鸿钧一回府来就遇到了正在府中撒泼大闹的老夫人,他询问了一下王管家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于是直接走进了芙蓉园,根本不理会老夫人。

    老夫人见苦肉计并不起作用,才想起来今日云紫萱的威胁之话,于是直接冲进了芙蓉园中,想要挽回颓势。老大,你就这样看着你媳妇儿把你的亲弟弟一家赶走?你让他们住到哪里去?难道你是想让全京陵的管家贵族知道将军府的主母是个善妒的恶妇吗?

    老夫人见榻上准备用膳的两人,心中郁气更胜。

    南宫鸿钧抬眼看了一眼老夫人道母亲?你就这样看着二弟买凶杀人?第一次没成功还要再来第二次?

    你让你的亲孙女如何抬头做人?难道你想让全京陵的官家贵族都知道你包庇罪犯吗?

    多年征战沙场的南宫鸿钧并不是软柿子,这些年他一再忍让,甚至当年柳氏设计自己爬床的事情也由着老夫人去了,不过就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生母,可如今,她居然放纵老二毁掉自己的嫡亲女儿!虽说最后被伤害的人是芸儿,雪儿逃过一劫,可是他心里却没法咽下这口气,每日如骨鲠在喉!

    老夫人一时语塞,然而转念又一想,狡辩道云氏说什么你都相信?你就任由她挑拨我们母子关系,我将你拉扯大容易吗?如今你翅膀硬了,就要一脚将我踢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南宫鸿钧已经习惯了她这幅毫无贵妇形象的泼妇样,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投错了胎。老夫人,二弟一家虽然搬出去了,不过还是在这京陵城中,日后你若是在将军府住的不舒服了,也可以去二弟家里住几日,反正他们号称临安第一首富,想必买下的府邸定是豪华无比的。

    云紫萱并不理会撒泼耍横的老夫人,淡淡的喝下一口参汤,今日春闱前夕,父亲和哥哥忙得不可开交,将军跟儿子又因为北疆大营解散一事每日都奔波于郊外军营和城内,雪儿体内的蛊毒还为清除,她还要给家里添麻烦,真不知道这个做娘的心怎么能这么偏!你、你、你!咳咳咳

    老夫人气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身后的秦妈妈连忙上前来给她拍背,还一边瞥着南宫鸿钧的神色。秦妈妈你扶老夫人回她的院子歇着吧,没什么事别让她出来走动,面的着凉身体不适。

    南宫鸿钧结果云紫萱递过来的参汤,一言不发的喝汤,秦妈妈连忙唤了金铃和银铃一并将老夫人扶了出去。

    被赶出的南宫鸿天一家拿了老夫人的银钱在京郊买下了一座小院落,而青姨娘也理所应当的跟着到了那个地方,与她而言住在哪里并不重要,关键是看谁能笑到最后。

    钱氏因为被砸破了头,一直躺在马车里哼哼唧唧,而跟来的下人们则是吹头丧气的收拾着东西,原本以为卖身进将军府会寻个好差事,如今看来,他们是一群倒霉蛋。来人呐!给我端杯热水来,渴死我了!

    钱氏躺在马车中,见其他人都忙忙碌碌没人理会自己,于是又开始发作起来。

    若是往常,方氏定会急忙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可是今日,因为她南宫玥的脸毁了容,后来请大夫又来得迟了,不知道日后会不会留疤,方氏如今恨透了钱氏,又怎会伺候她?

    青姨娘正在屋中指挥者下人收拾东西,忽而听得钱氏的喊叫声,心中一阵厌烦。青姨娘,你个小蹄子,方姨娘要照看玥姐儿没工夫理我,你也是死的吗?

    钱氏靠在马车边上,看着屋里屋外的人,竟然每一个人搭理自己?

    想想自己那两个没出息的儿子,如今还在私塾上课,怕是还在回来的路上,家里的男人又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这几日总是是不是的消失几个时辰,心中更加气闷。夫人你叫我?你口渴了?

    青姨娘扭着腰多不到她跟前,一张算不上是绝色却十分年轻的脸蛋让钱氏嫉妒无比,自己年轻的时候比她漂亮多了,只不过岁月蹉跎,如今新人欢笑旧人哭罢了!本夫人自然是在叫你,难道这儿还有第二个青姨娘吗?钱氏见这个新来的姨娘过来自己身边,于是又横了起来。还不快点给我端水来?拄在这儿混吃等死呢!钱氏一直都是这样迎高踩低的主儿,见青姨娘好拿捏便又端起了主母的架子。是,夫人。

    青姨娘面无表情的走向院中的水井,就着下人刚从井中打上来的井水,舀了一瓢就朝钱氏走去。

    屋里躺在椅子上的南宫玥跟一旁守着的方氏看见了只是扬起了笑意,并未出声。哗啦一声,青姨娘手中冰冷的井水尽数泼在了钱氏的脸上,钱氏被泼的一个激灵之后,突然冲下了马车跟青姨娘撕打在一起。

    钱氏从来都是欺负人欺负惯了,哪有人敢这样对她,如今被一个年轻的姨娘给泼了一脸冰水,她要是不收拾了她,日后在这个家里就没办法立足了。你这个小蹄子,你也敢泼我?老娘打死你!钱氏抄起一根木棍就朝青姨娘头上砸去。

    对方毫不示弱,同样抄起门前的扫帚就跟她对打了起来,坐在屋中的方氏跟满脸药水的南宫玥则是十分得意的看戏。

    一大早便出门的南宫鸿天并不知道自己一家人被赶出了将军府,如今还在京城第一大茶楼的三层雅室中会客。

    他并不知道对方是何身份,只是在对方找到自己之后,便开始替他做事,因为对方许诺他只要自己帮他搞垮了将军府,就能保举自己的儿子做官,日后定能出人头地,而自己也会得到不少的银两。上次让你办的事,你办砸了?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盛气凌人的问道。回大人,小的是没办好,大人在给小的一次机会吧!南宫鸿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紧张地答道。

    这同母同父的亲兄弟,怎么会有这般大的差距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想要我给你今年春闱的试题?男子声音微有怒气,然而却还是从容不已。您再相信我一次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小的定然回办的天衣无缝!

    南宫鸿天讨好的看向对面的黑衣人,虽然看不见样貌,然而他久居高位的压迫感却跟自己那个哥哥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那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月底的百花宴上让南宫墨璃去之前喝下这个!

    黑衣人伸出一只手,将手中的一个琉璃瓶放在了桌上,推到南宫鸿天面前。若是办不好,你那姨娘的面具便拿回来。黑衣人发出桀桀的笑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小的一定办好,大人放心吧。

    南宫鸿天颤颤巍巍地将那个药收好,又朝对面的人行过礼才往将军府去。

    上一次柳氏的爹爹,自己的舅舅来将军府威胁过母亲之后,最终母亲答应想法子让她回到自己身边,比起家里那只母老虎钱氏,柳姨娘自然是温柔乖巧的多,于是自己跟贵人要了一个少女的面具。

    南宫鸿天捏了一下手中的琉璃瓶,这是他最后的保障了,贵人已经答应自己会在春闱中帮助自己的儿子,但是若是失败了,那么在下月的封赏之前,一切都还会有变故。

    将军府的门口已经派人跟门房通传过,若是南宫鸿天跟他的两个儿子回来,便告诉他们新宅的地址,不必放进府中来,而老夫人被进禁足在富荣院中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南宫霖跟南宫鸿天的两个儿子回来时便是这般,于是留下来带路的下人领着两个惊讶不已的少年离开了,南宫鸿天虽然朝着要见老夫人,最终还是被关在了大门外,他也终于明白了黑衣人所说的最后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

    喝下药睡着的南宫墨雪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做那个梦,梦中看见哥哥在百花宴上被人算计,身败名裂还娶了东辰最刁蛮任性的七公主,然后又是那一幕将军府满门被杀的场景。不!不要!南宫墨雪从恶梦中醒了过来,烧了好几日的自己头一次觉得脊背发凉。小姐,没事吧,又做恶梦了。青裳掌了灯,又添了一点炭盆之中的炭火。恩,给我杯凉茶。南宫墨雪一头冷汗脸色很差坐在床边。

    梓鸢立刻端上一杯热茶,嘴上自言自语道风神医说了,小姐如今的药须得按时喝,不能放凉再温一次,让我等小姐一醒便去他那儿取药。

    青裳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梓鸢,自然之道这个丫头是想试探小姐呢,不过还真是找对了时候。

    南宫墨雪只是淡淡道那你快去吧,青裳如今几更天了?回小姐的话,四更了,小姐今日醒的晚些。青裳有些奇怪,为何最近小姐夜里醒来总是问时辰,并且最近她和梓鸢都睡得特别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梓鸢披上外裳去听风轩取药,心想凤神医为了小姐的药,白日黑夜都不分了,小姐竟然无动于衷?难到说小姐对凤神医没那个意思?

    梓鸢自我纠结中朝听风轩去了,青裳则是面对着皱着眉头的南宫墨雪犯愁。青裳,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

    南宫墨雪难以忍受身上汗湿的感觉,一时半会儿的也睡不着觉,因此索性沐浴一下吧。

    被人绊住的夏侯懿如今正在上书房中跟一众文臣商讨关于春闱的最后细节,最为这次春闱的主监考,夏侯懿有责任防止作弊或者试题外泄的情况。懿王殿下,老臣认为试题应该由您亲自保管,若是交给礼部,恐怕不妥!云丞相有些担忧的将难题抛给了夏侯懿,听璃儿说这小子最近对雪丫头的事很上心,也不知是福是祸!丞相大人,此举不妥,若是本王保管试题,那若是出题之人泄露试题,那有当作何打算?

    夏侯懿坐在主位之上,啜了一口茶,都四更天了,再不散了小丫头该吃药了!

    众人都开始打瞌睡,这时翰林院的云太傅也就是南宫芸的舅舅开口了。微臣认为可以将这次出题之人聚在一起,待到考试结束再放回家中,而先前定好的试题也可全部打乱,重新挑选,这样便不会有作弊的机会了。

    众人眼前一亮都纷纷同意,这确实是避免了试题外泄的好方法。如此,这件事便交由太傅来负责吧,今儿先到这儿,明日午时过后咱们继续整理一下,后日便开试了,诸位都回家好生歇息吧。

    夏侯懿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这些被折磨了许久的文臣老古董们都热泪盈眶欢送懿王离开。

    夏侯懿看着灰白的天空,皱了下眉,吩咐鬼影跟黛影直接回王府去,而自己则是跟往常一样回了将军府。

    窗户没有像往常一般关着,而是敞开着,房里也没有温暖的炭火,估计她醒了吧。

    房顶上的男子足尖一点闪身熟门熟路的进了南宫墨雪的房间,然而几乎空着的床榻和整齐的被褥让他有些吃惊,莫非她出去了?

    夏侯懿慢慢踱步过来,走到床榻上躺了下来,若是出去了便在这里等她回来吧,一夜未合眼,自己也有些累了。

    从耳室中沐浴完擦干头发的南宫墨雪觉得身子比较爽利,方才把后窗打开了透透气,反正后面是一个死角,对着假山什么也看不到的。

    心情舒畅的少女裹着浴袍便从耳室中走了出来,她这才想起方才忘了拿换洗的衣物了,自己得赶紧把里衣穿好,不然等会儿七殿下来了就尴尬了。

    正想着南宫墨雪朝自己的床榻走了过去,而床上快要睡着的夏侯懿听到脚步声也惊觉的睁开了眼。

    周围的呼吸都静了一下,南宫墨雪看着自己床上半躺着的俊逸男子,过去也不是,后退也不是。还不过来,你很热吗?也不怕着凉!

    夏侯懿一个瞬移,用小锦被将她裹在里面,随即抱回了床上。额,我确实热才开窗户的,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南宫墨雪眨着眼睛看着夏侯懿,她不是故意的!自己的浴袍是新做的真丝浴袍,因为不会粘汗水,所以最近总是穿着,不过这个浴袍却十分透明,几乎跟不穿没什么两样越描越黑。

    夏侯懿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将她连着被子搂在了怀里。想继续睡吗?还是打算出去呢?我还是继续睡吧。南宫墨雪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她才不要再起来去取衣服来换,等他走了再说吧!

    夏侯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随即起身道你穿成这样我怕我按耐不住,你的衣服在哪里,我给你拿来换了。

    南宫墨雪见他朝自己的檀香木衣柜走去,脸上烧的更厉害了,最终在他询问的神色下还是开口道里衣在右边,中衣在中间,外裳在左边。

    夏侯懿打开最右边的柜门,乍一看傻眼了,他从未见过女子的肚兜,除了她身上的以外,如今眼前这各式各样的,还有不同颜色和质地的刺绣,看得他眼花缭乱。这都是你的?你平日喜欢穿什么颜色?夏侯懿十分不耻下问,惹得南宫墨雪一阵白眼。你看够没?我穿什么颜色与你何关?南宫墨雪气恼的看着他,做直了的身子忘了拉紧被子。没夏侯懿一转身看见她如今的模样又笑了,声音故意拖得很长。

    南宫墨雪见他戏谑的神色,低头一看自己,尖叫一声拉过被子来捂住了身子。色狼!少女面色含春娇嗔道。我从没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夏侯懿不以为然的顺手拿出一件白色杭绸的肚兜上面绣着一朵绽放的紫罗兰,又拿了同色的亵裤和月白的中衣,才关上衣柜走回床榻边。换上吧,我不看你便是!说完,负手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双手轻轻的抚上了桌上的古琴。

    南宫墨雪折腾着衣服,却听得面前传来悠扬的琴声,一曲凤求凰,流畅而清脆的响起,南宫墨雪却听得有些脸红,终于一曲终了,她才系上了腰间最后一个盘扣。我换好了,你一夜没睡吗?

    南宫墨雪不知道说些什么,世人都说琴听知音,他想说的自己都听到了。恩,丫头是在邀我同榻而眠吗?夏侯懿见她不知所措的模样突然又想逗弄她一下。登徒子!谁邀你同榻而眠了?南宫墨雪给他一个大白眼,随即面朝墙躺下假装睡了。

    夏侯懿也不气恼,这丫头脾气见长啊,自己走过来侧着躺在了外面,伸手环住她的腰,又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她的肩窝上,低低地说着话。丫头,若是我能让陛下赐婚,你愿意嫁与我吗?

    冰凉的紫罗兰香味喷洒在南宫墨雪耳后的细小绒毛上,激起她一阵轻颤,脸瞬间从额头烧到了耳朵后面。

    体温本就低于常人的夏侯懿感受到她的变化,低低的接着道你若不反对,我便当你答应了,好吗?

    南宫墨雪发现他的坏心眼,于是没好气的道雪儿只是殿下的暖床丫头,除了暖床以外,别的事您还是找其他人吧!

    夏侯懿见她发现了,却似没有听到一般得寸进尺的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轻轻地感受着她而后近乎透明的细小绒毛。

    而身下的小人开始挣扎,未经情事的十分身体敏感,她忍不住几乎要娇喘出声。你知道暖床丫头做些什么吗?嗯?夏侯懿魅惑的声音和他玩味地笑容,以及覆盖在她身上的男性气息,都让她控制不了的轻颤。不,不要南宫墨雪受不住他的撩拨,朝枕头侧脸过去,却被他固定住了肩膀,圈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弹。不要什么?不要做我的暖床丫头还是不要做我的王妃呢?

    那厮更加恶劣的轻轻吻上自己柔软的耳垂,南宫墨雪声音有些暗哑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就瘫软在他怀里。嗯南宫墨雪眼中蓄着泪水,她极为怕痒,如今这厮一直在自己耳后敏感地带轻咬,还时不时的说几句话,她的理智已经完全溃不成军。丫头,求我就放过你。夏侯懿看她满眼的泪水,将脸侧过去停下了动作,他倒想看看这个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丫头有多狠心。不要!

    南宫墨雪得到了喘息立刻咬牙切齿的道。

    夏侯懿见她果然是这样,于是更加恶劣的将唇又贴了回去,一边请问她的耳垂,一边缓慢的朝下移。

    南宫墨雪一开始还咬牙忍着,知道他的手不知何时放在自己肩上,而手指的位置搭上了肩上的盘扣时,她才有了一丝惊慌失措的神色。殿下,不要

    兔子般通红的眼睛含着泪水看着他,却不肯松口求饶,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倔!不要什么?不知何时夏侯懿发冠放到了一边角落,头上的束发倾泻下来,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的雪白,没得挪不开眼。

    他手上的动作虽停了下来,却还是放在她肩上的第一个盘扣上,来回摩挲,唇角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她敏感的耳朵。我错了!别磋磨我!

    南宫墨雪终于咬牙切齿的低吼出来,她自然知道他就是想要她承认自己的心意,想要她乖顺些不忤逆他而已,并非真的想对自己怎样,可就是受不住撩拨,她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嗯,乖!夏侯懿终于停下了对她的折磨,吧唧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口,翻身下来道我看你也睡不着了,不如换上衣裳我带你去走走吧!

    南宫墨雪偷偷瞥了一眼看在床头的大妖孽,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没用,随后坐到床边来。小懿子,给本姑娘取外裳来!南宫墨雪笑着打趣他,我看要看看你能有多好!

    夏侯懿一听先是一愣,他长这么大除了那个身居高位的人之外,还没有人跟这般跟自己说话,这丫头竟然如此胆大的使唤自己?

    然而只是片刻,他便笑眯眯的走下床榻,打开了她右边的衣柜道是,小懿子伺候姑娘更衣吧!方才那件丝绸的肚兜太薄,不如换这件大红的鸳鸯戏水吧。

    说着便真的伸手将肚兜取了出来,一步步走向床榻上的南宫墨雪。

    南宫墨雪听他的话先是得意不已,而当她听完以后立刻变了脸色,急忙道不敢劳烦爷,小的自己来便是。

    说完跳下床急急忙忙的朝衣柜走去,路过夏侯懿的时候顺便伸手想将自己的肚兜收回来,却不想被他一让,扑了个空。给我!我换了衣服出去,我饿了呢!南宫墨雪撒娇道,她知道跟这位爷来狠的根本就没用,得适当的采取怀柔政策。

    果然,夏侯懿十分受用的神色软了下来,然而他却恬不知耻的将那张妖孽脸凑了过去。亲我一下,这次就放过你,否则

    他话还没说完,南宫墨雪就已经吧唧一口亲在了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外带免费的一脸口水。好了,我换衣服,你想想给我弄点吃的吧。南宫墨雪得意洋洋的从一脸口水的七殿下手里将自己那个大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拿了回去,又随手拽了件衣服出来,自己开始穿衣服。

    回过神来的七殿下知道自己被她恶整了,但也无可奈何,这个鬼丫头!

    南宫墨雪坐在镜子前准备给自己梳个十字髻,突然夏侯懿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将她手里的梳子拿了过来。你做什么?

    南宫墨雪惊讶的看着铜镜里的男子,难道他要帮自己梳头?可是尊贵的七殿下他会吗?凤栾可以帮你盘发,我也可以,而且盘的比他更好,不然以后怎么帮你盘发描眉呢。

    他的语气很轻,神色却十分认真,南宫墨雪感觉到他小心翼翼不拽到自己头发的手,以及他生涩的不太熟练的动作。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夏侯懿才满意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后执起桌上的小圆镜,放到她脑后给她看法式。

    这是一个漂亮的流云髻,虽然只有妇人才梳全发髻,然而流云髻却是少女也会梳的,因为它位置较低,后面的头发下垂跟少女发髻一般,若是妇人梳流云髻则一般盘的位置较高。

    夏侯懿的手法虽然生涩,发髻却一丝不苟十分漂亮,南宫墨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墨绿色的罗裙和碎花袄,不知道要戴什么首饰合适。

    见她微蹙着眉的样子,夏侯懿突然从袖间取出一只发簪,发簪的卡子部分是乌金打造,低调而华丽,上面的装饰尽数都是黑珍珠,从大到小依次排列形成一个极美的螺形。

    她透过铜镜看到他将发簪插在自己头上,随后转了一圈赞道原来本殿的丫头还是个美的,想必长大之后会更美吧!

    南宫墨雪的脸微微有些袖色,他还是头一次如此毫不避讳的夸赞自己呢!

    夏侯懿见她脸红也不说破,只是拉着她准备出门,南宫墨雪却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你若是这么走出去了,改明儿我就不用再京陵城里做人了!

    经她这呢一提醒,夏侯懿才意识到这里是她的闺房,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因此笑了笑道牵着你的马儿,到门口来,我带你出去走走。恩。南宫墨雪轻轻应了一声,他转身消失在了后窗处,她吩咐了下人后,自己朝马厩走去。

    一炷香之后,天色约莫亮了,南宫墨雪牵着追月出了将军府的大门,夏侯懿则是大模大样的站在门口等着。

    南宫墨雪听到自己爹爹跟他攀谈的声音,于是顿住了脚步。七殿下最近不是每日都在忙春闱之事,怎会有功夫来找小女?

    南宫墨雪憋笑着,还是自己爹爹疼女儿,不过爹爹也太明显了,一副生怕自己被拐的模样。南宫将军,前些日子雪儿答应跟我出去骑马,我见她今日有些烦闷所以想带她出去走走。夏侯懿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若是以懿王最近公务繁忙,我看不如让璃儿带她出去更为妥帖,毕竟懿王那么忙。

    南宫鸿钧竭力地想避免自己女儿单独跟男子出门,绞尽脑汁道。爹爹,大哥最近忙得都快回了家了,别担心我丢不了的。

    南宫墨雪朝自己一脸纠结的爹爹说完,跨上马背,随后夏侯懿也飞身上了马背,直接将南宫鸿钧凉在了一边。宁安,咱们进宫吧!南宫鸿钧叹了口气,女儿大了,自己有主意了!殿下,我爹爹只是担心我,你别介意!

    两人骑马朝城外飞奔而去,清晨的京陵街道几乎没有人,很快便出了西边的城门,朝山外走去。嗯,南宫将军自然是没有恶意的,他只是怕我抢走了他的心肝宝贝。夏侯懿心情愉悦,低下头贴着她耳朵说道。

    南宫墨雪低下头,每当他在自己身边,那些噩梦似乎就会远离自己,然而只要他不在,自己有会想起前世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画面。殿下,你有害怕的时候吗?南宫墨雪有些怔然,飞奔的马儿十分有灵性,飘逸的雪白鬃毛随风鼓动,马背上的一男一女则是十分般配灵秀的一对儿。叫我懿!夏侯懿低下头惩罚性的咬了她如珠玉般圆润的耳垂一下。恩,懿你有害怕的时候吗?若是害怕你会做些什么?

    南宫墨雪的脸颊又浮起了两片可以的红霞,羞囊万分的又问了一遍,她心里甜甜的,似乎从未有过这种体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许久,夏侯懿放慢了速度,马儿已经在低头吃草了,他才开始讲刚才的故事。有个男孩,他从小就见不到他的弟弟,虽然他们关系很好,但却不能如平常兄弟一般在一起玩耍,男孩总是跟母亲抱怨他不喜欢在这个家里,终于有一天家里走水了,母亲哄他说弟弟在外面让自己先从洞墙里爬出去看着弟弟不要乱跑自己马上就出来,于是他相信了,可是等他出去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弟弟,他回头想进去救母亲的时候,大火已经将一切都烧毁了。我想他的母亲为了他什么都愿意付出,所以他应该过得幸福。

    南宫墨雪看着他有些哀戚的眼神,只不过隔着面具看不到他的神色罢了。饿了吧,我带你去找吃的。夏侯懿突然笑了起来,如同三月阳春白雪那般明亮,只是看在南宫墨雪眼中又有些刺目。饿了,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边聊边走,几乎到了相国寺的另一面山脚下,有几个人烟稀少的农户,夏侯懿轻轻叩开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公子,你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看样子是正打算出门去地里。陈伯,我来了,你们最近好吗?夏侯懿熟络的示意南宫墨雪跟自己进去,一旁眉开眼笑的老婆婆也走了过来。公子这是你的未婚妻吗?长得真秀气,就是这年纪有点小,也不知道我们啥时候能见得到你们的孩子。

    孙婆婆慈爱的语气就像是再说自家孙子似的,闹得南宫墨雪一下子红了脸。嗯,她是我的心上人,还不是未婚妻,不过快了,若是我们有了孩子,定会带来给你们看的。

    夏侯懿难得的说这么多话,语气也是极为和善的。公子,我老婆子给你们做点吃的吧,看样子一大早应该还没吃饭呢。

    孙婆婆笑着朝厨房走去,陈伯也一并跟着去了,不过片刻,南宫墨雪就闻到了各种不同的香味飘散出来,惹得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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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蓝今天回头看了一下这几天的v章,由于字数太多来不及检查错别字,这几天每天又码的特别多,所以先跟妞们道个歉,我尽量在周日的时候改正完错别字,某蓝打字快了就容易出错,谢谢妞们不嫌弃俺,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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