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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我就是要赌一赌

    孟氏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盈盈一笑道,“我们梦曦一直养在深闺,年龄尚小,不谙世事,只怕是配不上小侯爷的。”

    脸上陪笑,心中却是冷哼:宁远侯幼子的风评太差,京畿城谁人不知,居然异想天开想讨我悉心培养的女儿当媳妇,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可理喻!

    “孟大娘子可是看不上我儿?”兖国夫人略微不悦。

    “小侯爷文武双全,我母亲怎会看不上呢!只是……”还不等孟氏开口,沈梦曦眉心微蹙。

    “不好了!”话还未说完,伴随着门帘被掀开的声音,一个小厮快步走进来,许是一路跑过来,收脚不住,扑地栽倒,又忙爬起来。

    小厮跌跌撞撞,分明是失了药王府的面子。

    沈傲天面上不悦,厉声喝到,“这是什么地方,哪容得你这么乱闯!还不快出去!”

    见一屋子人都在,小厮欲言又止,有些为难。

    “这位小哥神色慌张,想必是有要事,父亲不如听他一说。”

    沈梦曦垂下眼睛,掩住了眼底那抹冰冷的笑意。这么天大的好事,怎么能不当中说上一说。沈家虽说丢脸,但是拉上了小侯爷,两家自然对外不敢说破。

    “奴才……奴才见着小侯爷和五姑娘在……在佛堂……”

    “什么!”

    沈傲天心中大惊,握紧拳头,怒意蹭然而上。兖国夫人也猛地站了起来,衣裙带倒了杯子砸碎在地上。

    小厮后面的话根本不肖说,屋子里的三人的脑海中已经有了清晰的论断。

    “父亲母亲,切莫动怒,说不定是这位小哥看错了,姐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沈梦曦虽是替姐姐辩解,但话语一出立刻加深了众人的判断。

    “带路!”沈傲天哪里等得及,恨不得立刻将他那丢人现眼的女儿拎出来。

    沈梦曦轻轻勾起了唇畔,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沈梦言被当场捉奸,只怕是百口莫辩。到时候死乞白赖倒贴的女人,宁远侯府自然不会看中,母家这边也会因为大跌面子而疏远她。

    孟氏似乎勘破了一二,拉住沈梦曦,低声问道,“梦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亲!”

    母亲很少这么喊她,沈梦曦有片刻的惊慌失措,却很快又镇定下来,咬牙切齿,压低的声音细薄如刀,“小七只是想收拾那丫头——”

    “糊涂!”孟氏终于不再冷静,眉往上竖着,慈和的面容变得气急败坏。

    孟氏捏紧拳头,眼神发冷。本来留着这个丫头有大用处,可细细想着她回府之后发生的事情,哪一桩桩哪一件件,不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事到如今,只能将错就错了!

    面对暗室内突如其来的男人,沈梦言似乎吓了一跳,忙伸手阻挡。

    可她越是阻挡,钱远韬越是心血涌动。

    这个丫头,居然玩欲拒还迎这一招。钱远韬的欲*望被沈梦言完全挑了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吱——”

    佛堂的大门猛地被推开,发出尖利的声音。

    沈梦言嘴角荡过一丝笑意,就是趁现在!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角踢在钱远韬的胫骨之上。钱远韬被突然其来的剧痛掀倒在地,还不等他声音,沈梦言快速拿起烛台,孟地砸在了他的后颈上。

    本想第一脚提在他裆下,但想着,这位小侯爷除了好*色,也没有其他什么坏心眼。上辈子宁元侯家也不曾与做自己为敌,所以换了主意。

    钱远韬闷哼了两声,栽倒在地上,如一条死狗一般。

    “你们在干什么!”沈傲天的声音冰冷如利刃,兜头刺了下来。

    沈梦言似乎受了巨大的惊吓,烛台从颤抖的指尖滑落在地,在空旷的佛堂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目光呆滞了半晌,似乎回过神来,猛地爬向沈傲天大声哭喊道,“父亲救我!”

    “韬哥儿!”兖国夫人赶过来,见钱远韬头发扰乱,晕倒在地上,一下子慌了神,赶忙让府上下人上去将他扶起,抬去厢房请医师照看。

    “怎么回事!”沈傲天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和平淡。

    沈梦言哭诉道,“小五方才梦见母亲了,她说祖母为咱们沈家操劳多年,如今病倒了,她心中不忍。她嘱咐女儿一定要在佛前好生祝祷,愿祖母健康长寿。”

    她顿了顿,看向钱远韬那边,目光露着怯意,“只是小侯爷,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见了女儿就……就……”

    说着,又哭出声来。

    兖国夫人再也按捺不住,重重拍了桌子,“满口胡言乱语,我韬哥儿怎么会深夜无缘无故跑来你们沈家?真是胆大包天,还不跪下!”

    “父亲!”沈梦言抬眼看向沈傲天,盈盈的泪光着透着哀求,“父亲,女儿放着母亲的画像发誓,女儿方才所说绝无一句虚言!”

    沈傲天目光一窒,眼前的沈梦言娟秀柔弱的神态,与画像上的女子如出一辙,忽然间心头隐隐有

    某种情绪流淌。

    是爱,是愧,是恨,说不清楚。

    许多年了,他未曾这般清晰地端详过她。

    林氏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曾经爱她、惜她,以为此生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后来他才发现,她不爱他。她表面上虽然与他相濡以沫、体贴入微,可却常常一个人默默地哭红了眼,并不为他。

    对于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来说,竟比背叛还要让他感到羞辱万分。他不能原谅这一切。后来他冷落她、疏远她,直到他病逝,女儿被送回林家抚养,他都未曾掉落一滴眼泪。

    旁人都道他冷血,唯有他自己知道神情被辜负的绝望。

    下人们闻言悚然一惊,沈梦言这样娇弱的女孩子,重重责打,不会丢了性命,也是血肉模糊。

    孟氏唇畔露出一丝淡淡笑容,口中却道:“夫人,这棍棒责打是不是太重了——”

    兖国夫人恼恨难忍,“这个死丫头巧言令色,若是不重惩,难消我心头之恨!”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上来,想要揪住沈梦言的手臂,强行要将她按倒!众人面面相觑,唯有香薷挺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沈梦言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傲天,她赌,赌母亲那些年的青春,赌母亲在他心里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