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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把年纪遭调戏

    “为何?”沈梦言从未见过这般无理的要求。

    “扎伤了,我正好可以向父皇提出要你照顾我的要求。我是七皇子,你对我必须上心一些!”李承羡得意的笑了起来。

    七皇子……

    是啊!他是七皇子……同样是在旋涡里挣扎的人,跟当初的李承瑾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这里倒是烦闷得慌。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李承羡似乎看到了沈梦言坚韧顽强的面庞之下,藏着一丝隐忍与彷徨,心头一紧,却又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顾自的扣起沈梦言的手腕,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沈梦言还未反应过来,李承羡已经挽过她的的腰身,脚下一用力,便从窗户跃了出去,一个起落就站在了跨院的墙上,再接着一个回旋,便已经出了济仁斋。

    骤然腾空而起,让沈梦言心中一骇,不由得拍打他的胸口,大声喊道,“你要带我去哪?”

    纵然声音再大,在高处列列的晚风中,也显得细不可闻。

    李承羡勾起薄薄的唇角,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

    浩然的月光下,沈梦言望着李承羡挺立的鼻梁被月光打下的淡淡阴影,感受到耳边风呼啸而过的声音,竟然产生了一丝异常的感觉。

    一个起落,李承羡便带着怀中的人儿安稳的落到地上。

    街渠上火树银花,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隐隐闻,一阵芬芳的花香从远方传来。沈梦言觉得这暖暖的香味并不单一,像是混杂了各种花朵的芬芳。

    于是循着香味飘散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灯火通明的街渠里已经布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乍看之下,年纪大多都与自己不相上下。

    想不到,京畿城的灯会居然这样美!上辈子,自己错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看样子我们还没来晚,走,也去凑个热闹。”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李承羡就已经拉起了她的衣袖,向着灯火最盛的地方跑去。

    忽地,城中一片空地上,一条火龙腾空而起,竟将周遭一下子渲染上了黄晕而燥热气息。

    待她们到达那片空地时,光火已经散去,变作了凌乱的几点火星。

    远远望见,空地中央有一个耸立的高台,高台上有一棵人工造就的榕树,高约数仗,上面枝繁叶茂。高台的周遭站满了围观的人群,竟有些水泄不通的意味。

    李承羡拉这她的衣袖,费了好大劲儿才挤了进去。

    靠近高台,她却看见台子上趴着一个人,纵使神情看不真切,但听着他是呻*吟,只觉得他痛苦万分。接着,上来两个清一色着纯黑夜行锦衣的男子,将那个痛苦的男人抬了下去。

    待底下人群稍微安静了之后,一个满面横肉的男子走了出来,大刀抄在臂弯,络腮胡须,黄褐色的脸颊上还有一道两寸来长的刀疤,看上去有些骇人。

    旁边有人低语,有人附和:

    “你看那人,长得这般凶神恶煞,让人看着着实害怕。”

    “是啊!估摸着是没人能够够得到那个宝贝了。”

    “我瞧着就像是个骗局!”

    “……”

    李承羡抱着双臂,同样笑着摇摇头,并不言语。

    半晌,却见那人发话了,他的声音分外洪亮,如雷声贯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他道,“这榕树顶端挂着的是上好的血玉簪子,颜色如血,选取的是雪域高原上出产的红色玉石,另加用天山上五百年才开一次的雪域红花花汁染熏染而成。色泽殷红绚丽,十分罕见。方才大家也看见了,三位公子已然挑战失败,着实可惜啊!”

    他顿了顿,道:“不过,有人失败,则意味着大家还亲近美玉的机会,下面还有哪位仁兄想上前一试,只可一次成功,失败便离场,十两银子便可一试。”

    十两银子?!

    沈梦言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过是骗骗小孩子的把戏,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想要一试。

    底下众人又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顺着大家手指的方向,沈梦言这才注意到高大的树梢上用红绸缎系着一只簪子。那簪子头上雕刻了一只盛放着的石榴花,通体晶莹,色泽鲜亮,素净中又透着几分贵气。上辈子,她见过不少好东西,而这只簪子确实堪称世间珍宝。

    李承羡轻扬嘴角,突然飞身而起,几起几落,在众人的仰望之下跃到了高台之上。流云广袖长袍在风中轻微流动。

    沈梦言蹙了蹙眉头,回头看看,这才反应过来,上去的人竟是李承羡。

    李承羡对台上那人好像并不怎么上心,根本没有正眼瞧他,随意地抛过一锭银子,一脸不屑。那男子见有得钱赚,也并不说什么,满脸堆笑,兀自退到了高台的侧面。

    李承羡双脚点地,纵身跃了起来,在接近如华盖般的枝叶时,好似触到了什么东西,猛的向下落去。

    底下所有的看客心脏都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而那个面满横肉的男子站在台侧,却是笑一脸冷笑,在阴影处更加显

    得奸邪。

    就在李承羡和双脚快要着地的时候,只见他右脚虚空挽过一个环,左脚脚尖点在右脚之上,整个人又重新借力,旋转着跃了上去。

    当他再次触到枝叶时,兀然掌心生风,只听得一声金属撞击的声响,似乎有东西炸裂开来。声音未落,他已然拿血色玉簪,飘飘然然落在了高台之上。

    还没等那男子发话,李承羡就已经轻巧的跃过众人头顶,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微风中,他认真的看着身旁女子漆黑发亮的眼眸,眼神中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沈梦言突然看到那个刀疤男子脸色骤变,脑海中一个激灵,似乎飞快地想到些什么,于是拉起李承羡朝反方向猛地跑了起来。

    果然,不等片刻,身后便传来一阵利剑出鞘的声音。

    她拉着李承羡的手在大街小巷中穿行,七拐八拐的,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心口紧收,有些喘不过气来。耳边的金属声、脚步声夹杂着风声,也渐渐变得有些模糊,似乎已经甩开了好远的距离。

    “我们为什么要跑?”李承羡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他……他们要杀你!”沈梦言道。

    “哦……”李承羡微微努了努,嘴角却是笑开了花。

    邻近城外的江边,沈梦言终于气力全无,于是甩开李承羡的手,整个人靠在树干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只觉得周身燥热,脸庞也因方才急速的奔跑,而呈现出的两坨迷醉的红。

    李承羡倒是气都不喘,抄着手,一脸笑意的看着弯腰喘气的女子,进而“哈哈”地笑了起来,最后居然笑弯了腰。

    “你在笑什么?”沈梦言用力拍着胸口,话语间仍旧是上气不接下气。

    李承羡直起身,仍旧笑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拉着一个俊俏男子满街跑。还明天不知会传成什么样的花边谈资,想想我都觉得可笑。”

    沈梦言没工夫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调息喘气。

    终于她喘息平定,直起身,甩甩手,却发觉手上有些粘连,借着月光一看,手心竟然有一抹刺目的血色,还带着体内温和的热意。

    怎么会有血?难不成……

    她蹙眉看向李承羡,“你……你的手……”

    李承羡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两忙将沾染血迹的袖口往身后藏了藏,满不在乎的说道,“又没什么大碍,不过一点擦伤而已。”

    “擦伤?”伤口轻重与否定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硬生生扯过李承羡的左手。只见虎口处被利器所伤,温热的血液正汩汩向外流淌。

    “你今天跟谁打架了?”话一出口,沈梦言自己都吓了一跳。似乎为了遮掩什么,她忙扯下裙裾的一道布条,为他包扎起来。

    “看你这摸样,还真有点小媳妇的架势,不然领回家给我当个女主人,替我管管宅子吧!”李承羡悠哉的看着沈梦言,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手上的伤痕。

    沈梦言斜眼瞥了他一眼,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喂!疼!轻点!”李承羡瞬间收住邪恶的笑容,呲牙咧嘴的呼喊起来。

    沈梦言心中暗笑,却是一脸淡然,道,“知道疼就好。”

    骤然间,沈梦言想起上一世,李承瑾曾派人数次暗杀李承羡,唯有一次伤了李承羡的筋骨。从此让李承羡落下了终身的残疾。对于一个陛下嫡亲的皇子来说,这样的伤无异于要了他的脸面。

    难道,就是这一次……

    想到这,沈梦言赶忙从腰间取下一瓶药,递到李承羡手中,嘱咐道,“回去换药的时候,一定记得,让人把这个敷在伤口处。虎口有很重要的筋络,是用来控制这只手的灵活度与力量的,若是恢复不好,只怕这只手这辈子都废了。你以后可要小心!”

    “是,五姑娘!我谨遵医嘱!”李承羡懒洋洋地打量着自己被包裹严实的手掌,突然换了一副惊讶的声音,道,“快看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