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的日子！

    王霄也早已经不出诊了，在府上照顾着，吃喝拉撒睡都在王霄眼皮底下，梦涟漪稍有阵痛，王霄便比梦涟漪这个准母亲还紧张，几次接生都准备好了齐了，原来是狼来了而已，让大家哭笑不得至于，又心惊胆战。

    四月里，正是春寒乍暖的时候，当梦涟漪放松警惕，安心准备生产，某日兴致一起，楞是扯着王霄要赏那才开两三朵的栀子花，还未走到院子时候，便开始觉着撕心裂肺的痛。

    毫不犹豫抱着梦涟漪边跑边喊的王霄，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老成镇静的样子，更是在见到梦涟漪底下见红了以后，身子都连着微微发颤，梦涟漪在阵痛的间隔之余，还要安慰王霄，这是正常的！

    这用不着她说，王霄就死大夫，而且是医术高明很多的大夫。她第一次生产，还是王霄接生的呢。

    王霄指挥有速，一干人该干什么都十分熟练了，烧热水的烧热水，叫人的叫人。

    梦涟漪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黑的。当一阵高过一阵的痛楚将梦涟漪淹没时，梦涟漪只能紧紧地咬住牙关，试图保持清醒。后来实在敌不过那仿佛被生生切割的痛。竭尽全力地嘶喊了起来，全然不知泪早已经流了满面。

    “别太用劲喊！”王霄地声音从远出钻进梦涟漪的耳朵里。

    “两个孩子呢！省着点力气。要是时间太长，你能保你的命，但后面地孩子就危险了。所以，忍着点！”梦涟漪的手被另一双手捏地紧紧地，些微地疼痛分散了来自腹部的痛楚。梦涟漪看着王霄满脸的郑重，无言地点点头，继续梦涟漪的艰难旅程。

    “别怕！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也一直等在门外没有离开半步！你一定行的！”王霄看着梦涟漪地眼神坚定，正感无助地梦涟漪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闭上眼睛，等待下一波的阵痛。

    这次王霄没有亲自上阵，或许是自己私心吧。总是见不得那场面，尤其是自己的孩子，他怕自己晕过去。

    意识还是不受控制地渐渐模糊，只听得稳婆在床尾给梦涟漪打气的叫喊，和外面王霄的轻语。

    很多次，就此想沉入黑暗，不再醒来。可是不能睡过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两个意识--用力！不能睡！

    直到稳婆轻拍着梦涟漪的脸说：“好了！一切都很好！你睡一会吧！”梦涟漪依旧是睁眼茫然。梦涟漪很快便沉沉睡去。猛然又睁开眼。回到脑海地意识提醒梦涟漪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孩子呢？”经过不知多少时间的喊叫，嗓子又哑又痛，还有些干的冒火。

    “很好……”没来得及听下文，放松了意识地梦涟漪，便又倦极睡去。迷迷糊糊间，婴儿啼亮的哭声执着地胶着梦涟漪的

    梦境，终于最后一丝悬着地心也放下。

    王霄一出门，就感觉后悔了，尤其是听见梦涟漪的痛苦声，他应该陪着她的，应该的！该死！

    “皖西，让我进去吧！”王霄地脸色有些苍白，愁眉紧锁，语气中有着一丝控制不住地颤意。

    皖西回头望了一眼屋里，淡淡摇摇头，“公子，您进来不合适。夫人一切都安好，产婆说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您回屋里等着可好？”

    “都两个时辰了，而且她痛得那么厉害……”王霄似有不信，一脚还在门外，一只脚已经跨入门槛，却不知是该进还是退。人却面无表情的皖西拦下了。

    皖西淡淡说：“请公子静下心来，若真有什么，也好让公子及时稳住夫人。再说了，夫人之前也生产过，不会出现什么情况的。”她却不知道梦涟漪之前的是早产，还差点难产。

    “也是。”王霄赶紧抽回自己的脚，“告诉夫人，我就在外面陪着她！有什么事儿，一定要立马告诉我！可记住了？”说着却还是站在那里，怔怔地盯着屋内出神，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皖西搭在门上的手直接把门给叭地一声给关上了。

    王王霄又看了一眼那扇门，才慢慢地走到离这间屋子不远的一条通廊边坐下，可目光又不自觉地看向那里，仿佛透过那扇门，就可以看到想看的人。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可今晚的月亮亮得有些特别，微凉的月光，让王霄的心有些许的平静。

    “喏，不要担心，女人生孩子很正常的，当年翠翠还不是生了五个时辰呢，嘿嘿，不过也把我吓得够呛。”王陵在一旁说这。周翠翠忙点头说：“三弟，嗯，女人生产两个时辰很正常的，再说了你的医术出生入画，你怕啥啊。就算真的，哎呦！”

    王陵拧了周翠翠的手臂一下，周翠翠吃痛的看着，才发现自己说了一些不吉利的话。

    柳眉儿的身.体一向不好，生产对她造成的影响还是挺害怕的，终于还是出口安慰说：“放心，涟漪的身.体好，不会出什么事的。过上几个时辰，你就是做父亲了，不要这么黑着个脸，会吓到刚出生的小娃娃的。来，笑一个！你不希望你刚出生的孩子第一眼看到的是……黑脸父亲吧。”

    王霄收敛了自己的正肃，扯出一抹牵强的小人，王陵在一旁很不客气的笑着。

    “走吧，我们回屋里去等！听说生孩子要很长时间的，现在天已经黑了！”三兄弟当众，最属于老.二没有良心了。不是他夫人生产，他也不急。

    王霄横他一眼，柳眉儿和周翠翠也是，王陵抹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等待地时间尤其漫长，尤其是屋外总有个人在那里不安地踱来踱去，转得另外两个人也是心情烦

    闷。尤其是王陵，女人嘛，还是可以理解的。

    小院外面，“咚，咚。咚！”打更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显得分外清晰。

    那咚咚声仿佛就敲在人的心上。

    生出无边地落寞来。隔壁房里的那撕心裂肺地惨叫声还未停歇，直叫得人闹心。

    忧心，揪心。王霄的定力终究没有忍住，蹭地一声站了起来，看着门口，满脸担忧道：“三更天了！已经整整三个个时辰，就是常人这般折腾，体力也受不了的，你说……涟漪她……不会有事吧？不行，我要……”

    这是，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响起，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

    吱呀，门开了，皖西难得有些笑容的说：“公子，夫人一切安好！恭喜少爷，夫人生了一个小少爷和一个小姐呢！漂亮得很。”然后，人已经不见了。

    武德宫，申屠铭瑄一夜没有歇息。

    窗户被刻意地打开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高挂在漆黑夜空的月亮，很圆，很亮，也很凉，他怔怔地坐了一晚，眼神不知落向何处仿佛他可以通过面前的书架，穿透墙壁，看到遥远的天边……良久，胤缓缓地站起身来，桂公公忙跟了过去。

    都这个时候了，娘娘还即将临盆，若是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到底是那一路的贼人，真是不知死活。桂公公跟在申屠铭瑄身后，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