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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盎然

    时间回到黎明时分。

    索伦托的某座酒店内,红发青年打通了电话。

    “老板下令,找到干部伊芙琳·奈格罗尼的下落,查明她究竟是死了,还是背叛了组织。”年轻人的语调轻松欢快,让人想到了穿统婚礼时弹奏的鲁特琴曲。

    “奈格罗尼干部的身份归找到她的人所有。”

    这条指令由情报组向“热情”全体成员发出,宛如陨石砸向海面,不到半个小时,在组织内部掀起轩然大/波。

    几支小队蠢蠢欲动,早在警察之前就赶到了现场。

    火焰已被扑灭,破旧的家具被烧成了漆黑,青灰烟气久久不散。

    心思各异的黑帮成员寻遍每一个角落,将依旧保留形状的桌椅踩成狼藉,却一无所获,只在现场找到了一具野猫的尸体。

    这只猫通身被烧成了焦炭,发出刺鼻的焦臭。

    很快,这些小队都意识到奈格罗尼的行踪根本无从查证。可万一有人能查出来呢?不行,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这座宅邸重新被点燃,火焰吞噬了周围的黑暗,消防车的警报声从远处传来。

    警察到达现场时,黑帮已经走光了。证据被销毁殆尽,这场无伤亡的人为火灾连登上报纸的资格也没有。

    西西里人洛雷托却很不甘心,他是情报组的底层人员,得罪过组长,很多年都没有爬上去。

    作为情报人员,洛雷托有着比普通黑帮更加敏锐的观察力。他先于其他人捡走了角落里发现的四粒弹壳,在所有人失望离去时,只有他依旧心怀希望,把猫的尸体藏进了包里。

    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是不是可以获得老板的赏识?成为干部之后,是不是能捞到更多油水?

    回到父母给他留的旧房子,洛雷托开始细细观察这只死猫。

    猫的两只后腿,腹部都有弹孔,致命的一击来源于射中喉咙的那发子弹,四个伤口正好对应四粒弹壳。

    他找到了弹头,坐在野猫尸体边分析了一个上午。从膛线痕迹与弹壳划痕上看,枪的型号很有可能是伯/莱/塔m92f。

    但这并不代表着什么,杀死一只猫又算什么?只能说明奈格罗尼有变态嗜好,喜欢虐待小动物。

    洛雷托被泼了一头冷水,翻身上位的机会竟然如此渺茫吗?

    没用的证据!他将镊子往桌上一扔,将死猫放进黑色塑料袋拎进院子。

    男人用铲子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一个坑,把猫埋了进去。

    这个位置很好,几年后,等他攒够钱了,肯定要找人在这个点建一个凉亭。

    洛雷托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将手里的铲子重重往泥地上一硌。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铁制的铲头碎裂成小块,就像是不堪一击的玻璃。

    噢,这是自己的替身能力啊。男人嗤笑了一声。

    那又如何呢?这个能力只会让好用的东西不停被损坏,根本没办法帮助他上位。

    不过,近期得偷偷调一些黑/市上武器的交易记录存档,万一奈格罗尼把自己常用的武器转手卖掉了呢?也许查到这把伯/莱/塔的交易地点,就可以确定她的行踪。

    ............

    乔鲁诺打开章鱼肉的罐头,将其托在手上,来到海因娜的被窝前。

    “尝尝这个罐头怎么样。”

    生海鲜罐头的咸腥味让女孩胃口尽失。她蹲坐在床头,对着同桌做出了呕吐的姿势,露出两粒尖牙和粉色的舌头,绿色的眼睛都快翻到天花板上了。

    “你不喜欢吗?”少年看上去有些失望,“我很喜欢章鱼。”

    “我最喜欢吃章鱼了,章鱼沙拉比鸡肉好吃一百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她强调。

    海因娜歪头看着他,装作什么都没听懂。

    毕竟自己是一只猫啊!你跟一只听不懂人话的猫解释什么呢?你跟猫说你喜欢吃章鱼,猫会以为你是在骂它丑。

    “你喜欢吃鸡肉吗?”男孩俯下身子,盯着她的眼睛瞧,“我给你拆一袋猫条?”

    直视猫的眼睛,那可不得了,是挑衅的信号!

    这个时候,猫应该怎么做?海因娜思索了一秒,迅速有了对策。

    她望着乔鲁诺翡翠色的眸子,瞳孔逐渐放大。

    “还是说,你想吃三文鱼味的?”见海因娜没有同意,少年又举起另一个罐头,继续俯身与猫咪对视。

    海因娜决定像猫那样莫名其妙对人类发动攻击。

    右爪肉垫拍向同桌的手背。

    然而乔鲁诺反应很快,在一瞬间翻转手腕,抓住了那只不老实的前脚。

    “放开!我要吃人类吃的东西!”她发出了烦躁的“喵呜声”,将前腿与爪子使劲往回缩。

    少年扣住了海因娜的右爪,不知是不是认准了她左边受伤无法出击,就是不松手。

    接着,他将拇指移到了猫爪中心,在那块最软的肉垫上按了一下,光按一下还不够,甚至还向左右揉了两下。

    “嗷呜!”海因娜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这简直是不把猫放在眼里!猫被冒犯的时候会怎么做?

    她躺倒在床上,右前爪无法挣脱,便用后腿牢牢牵制住乔鲁诺的手指,像对待猎物那样,不停踢蹬着他的手。

    乔鲁诺眸中似是含笑,另一只手将罐头放下,袭向海因娜的脖子。

    双手开工!过分!不知道她从小就怕痒吗?

    少年特意避开了对方的伤口,只往她的下巴底挠。

    哈哈哈哈,好痒。海因娜憋着笑,眯起眼睛,身体僵直着,都快忍不住了。猫被挠下巴怎么能笑呢?猫明明都很喜欢被挠下巴的。

    乔鲁诺的指腹很柔软,就像一片天鹅的羽毛,挑/逗着她最敏感的脖颈。

    “咕呜”一声,海因娜终于忍不住了,将下巴往里收,夹住他讨厌的手指,不准他继续挠痒。

    少年的动作停下了,他抽出手,食指点了一下猫咪黑乎乎的鼻子。

    她立刻用尖牙轻轻叼住对方的手指,学着猫的样子啃来啃去。指腹柔软而温热,虽然尝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意义重大!这是反击!力度属于刚好能令人感觉到轻微的刺痛,又不至于划破皮肤的程度。

    饿死了,再不去拿点人吃的东西,就把你的手当猪蹄啃!海因娜瞪了一眼乔鲁诺。

    “你等一下,我去厨房做晚餐。”他收回了手,将五指握在一起,似是在回顾刚刚的触感。

    谢天谢地,这家伙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是,他为什么把刚刚拆开的罐头也拿走了?

    乔鲁诺不会把罐头热一热给她吃吧!海因娜窝在被子里,愁得毛一把一把掉。

    少年拿着罐头走出了房门。

    他快速下楼,将拆开的罐头放在路边的草坪上。

    一只肥肥的黑色公猫扭着屁/股走了过来,朝乔鲁诺叫唤了一声,将脑袋埋进了罐头里,风卷残云。

    这只是纯粹的野猫,两年前就喜欢在方圆几公里内游荡,因为长相讨喜,习惯了天天蹭饭,口味也越来越刁。

    吃完罐头,公猫上前嗅了嗅少年的裤腿,脑袋往地上一拱,“咚”一声倒地讨摸。

    然而乔鲁诺只是观察了一下它撒娇的姿势,并没有遂它的意——虽然它看起来很喜欢自己。

    公猫躺在地上,眼睛眯了半天也没迎来意料之中的抚摸,翻了个身又起来了。

    不过,它已经认准了这个人的气味!罐头太好吃了,无论天涯海角,下次都要追着他讨!

    少年回到家,对照着菜谱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会儿,将通心粉放进了烤箱中。

    等待的时间不可以浪费。他又走进了卧室。

    百无聊赖的海因娜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乔鲁诺手里举着一根刚刚于楼下采摘的狗尾巴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这是在干什么呢?猫怎么会理这么无聊的东西?

    她蹲在床边,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喵呜”声跟同桌强调,狗尾巴草不仅不好玩,还很脏,会带来很多小黑虫子。

    “你是说,你要洗澡吗?”乔鲁诺好像领会了她的意思,把狗尾巴草扔掉了。但......也可能是瞎猜的,实际根本没领会!

    虽然自己的确很想洗澡,可前面后面都有伤,根本不能碰水。

    还没来得及表达抗议,海因娜就被抱了起来。男孩将她放在浴室的地上,从柜子里找了干净的大盆。

    她又被抱进了盆里,花洒开了,温水滚滚而来。

    乔鲁诺将她的毛发逐步打湿,水暖和极了,香波也很好闻,最重要的是,他动作很小心,根本没碰到她背上和胸腹旁边的伤口。

    海因娜非常满意,直接闭上眼睛,把自己代入进一只被照顾的柔弱病猫。

    天哪,当猫真的太幸福了,什么都不用做,站在那里就有人帮她洗澡吹毛!

    再次睁开眼睛时,身上的毛已经干到差不多了。

    乔鲁诺只穿着一件衬衫。这件单薄的衣服早已湿/透,紧贴在他的身躯之上,可以看到他肌肤原本的淡粉。

    啊,住手!这家伙怎么直接当着她的面把衣服脱掉了!

    海因娜秒速闭上了眼睛,强制自己不要看。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脑海中依然忍不住回放起刚才的场景。

    朦胧之中,她只记得少年肤若新雪,腰细腿长,身躯瘦削宛若年轻的猎豹,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他每一寸骨肉皆由神明按照最完美的比例塑造而成,每一条曲线都恰到好处,如果非要挑出个不足,那大概就是“青涩”吧。不过,就算尚未完全发育成熟,却也足够引人遐想。

    水蒸气温度太高了,海因娜的猫脸开始发烫。

    她忍不住又睁开眼睛,飞速向淋浴间扫了一眼。

    乔鲁诺胸口以下,膝盖以上被挂在玻璃门外的毛巾挡住了,她只能看见一双雪白的足,曲线优美,最伟大的雕塑大师在最昂贵的大理石上也不可能将其凿出。

    她抬头看向对方的侧脸。

    此时少年仰头闭目,正面朝着花洒冲淋。

    水滴如一串串珍珠,顺着乌木般的发丝滚落到他精致的鼻尖,又滑过那刚刚开始发育的、微微隆起的喉结,最终滴落在如蔷薇般粉白的脚趾上。

    乔鲁诺突然睁开了眼睛,长睫上的水珠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可那双碧眸比水珠还要光辉夺目百倍。刹那间翠色横流,淌了一室。

    不知是不是太闷的缘故,海因娜有点喘不过气。

    春意盎然,她险些溺毙在这片无边的翠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