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宠婚");
谢淮余的存在让江晚梨怀疑自己遇到一个假网红,按理说他们这些人不应该每天出国旅游拍照片晒生活吗,为什么她遇到的这个大网红跟个小孩似的,为了个微信好友竟然比她的路给拦住。
裴忱还认为她是小孩,有机会她应该让他见识见识比她还要幼稚的。
江晚梨看着横在自己眼前的胳膊,脸上露出无奈,“大哥,你到底想干嘛。”
她嗓音清甜悦耳,辨识度高,很难忘记。
脸蛋更不用说,过目不忘的,眼睛灵动得仿佛会说话。
只是看他的时候,似乎很嫌弃。
谢淮余垂眸注视着她,撑起不多的耐心,“我只是让你加个好友,又没让你犯法,至于这么抗拒吗。”
当初意气风发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微信会被女孩子删除,更想不到这个女孩把他嫌弃成这个样子,不论如何谢大少爷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着,也得把她微信加回来。
就算删掉,也是由他来删才是。
“你要是再逼我的话,我就叫人了。”江晚梨终于拿出杀手锏,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老公来的话,你可能一拳都顶不住。”
“你结婚了?”
“对啊。”
“你才多大?”谢淮余嗤笑,“跟个高中生似的,少骗人。”
“我结婚了!”她一字一句强调,“你才小孩子。”
被裴忱和梁秘书当成小孩子就算了,居然还有人认她是小孩。
看来她是时候打扮得成熟一点。
江晚梨说的语气非常坚定,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怀疑真假性,甚至连那句结婚都带有赌气的成分,谢淮余连自己都没察觉地笑了下,眼眸微微眯起,“你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你干嘛。”
怕时间赶不上,江晚梨没兴趣再和他耗费下去。
他的手确实像个栏杆一样将自己眼前的路挡住,但是——
她个子矮啊。
个子矮,稍微蹲下来就可以钻出去了。
想法出来后她立刻行动了,像只小兔子似的蹿走。
谢淮余没料到那丫头会来这招,低骂一声,立刻追上去,“喂!你站住!”
江晚梨怎么可能听话站住,一心一意地搜寻包厢的名字。
酒店的包厢名都起得非常典雅大气,找得人眼花缭乱。
手机铃声这时响了起来。
她在电话里说半个小时内会过来,但是超过时间了还没见到人影,所以裴忱打电话问一下情况。
“我已经到了。”江晚梨说,“再等几分钟,马上来。”
“好。”
“你的那位朋友到了吗?”
“还没有。”
“啊?”江晚梨意外,“他怎么又迟到,不是说好会来的吗?”
“应该快了吧。”裴忱说,“在他爹的压迫下,他这一次不敢再迟到放鸽子。”
在这之前,裴忱被放过不少次鸽子。对方明明在电话里答应好见面,但等到约定时间人又不见了,这种行为显然无耻又无礼,好在裴忱心态还算平和,等人的时间并没有浪费,没看到人就用电脑连接工作,不会耽搁到正事。
但这种被放鸽子的行为让江晚梨对那位朋友没什么好感。
既然之前答应好了的事情,为什么要反悔呢。
“你那位朋友也太不讲道德了。”她愤愤不平,“不管你们之前有过什么矛盾,只要不是天大的仇恨,过去这么多年,都应该慢慢化解,哪能背地里阴险地报复人。”
江晚梨不知道裴忱和那位朋友之间具体的恩怨,但出于护短心理,自然而然地站在自家男人这边。
在电话里,她说他那位朋友,无赖,幼稚,耍小孩子脾气。
骂得很投入,都不知道谢淮余什么时候跟在她身后听了有一段路。
等发现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还在,阴魂不散的。
这一次,谢淮余的脸色不像刚才那样轻佻,肤色冷白,言语没有温度似的,“你老公是谁?”
江晚梨皱眉,“我干嘛告诉你。”
“叫裴忱吗?”
“你?”她惊讶,“你怎么知道?”
刚才被听见了。
但是她没要喊裴忱的名字,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谢淮余看着女孩惊讶的漂亮脸蛋,唇角扬起讽刺的笑容,他这辈子就是这么巧了,永远和裴忱不对头。
“在外面就不要说别人坏话了。”谢淮余淡淡陈述,“尤其是自己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
“……我说别人坏话?没有啊。”
“刚才说了。”
“我刚才……”江晚梨停顿,“只是和我老公打电话,说了几句他朋友的。这些事,你管不着吧?”
“如果我要管呢。”
“凭什么。”
谢淮余勾唇,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凭我就是你老公的朋友。”
“……”
江晚梨彻底懵了。
什么情况。
裴忱的朋友是这个家伙?
她需要时间理一理关系。
谢淮余是她删除好友的大网红,是裴忱的朋友?是他拜托帮忙的人?是拥有同款车的车主?
那么总结起来,她刚才当着本人的面说他的坏话。
以及,她把需要寻求帮助的人,当成不会碰面的陌生人给删了。
并且,好像还把人家给惹毛了。
“骗人的吧……”江晚梨讷讷一笑,“大哥,你别骗我,我胆子小,经不住吓的。”
“刚才说我坏话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
“继续说说——”谢淮余微顿,“我有多无赖,有多幼稚?”
他一边说,一边朝江晚梨走去,她没注意到前方已经走到头了,面对的只有一堵价值不菲的中式背景墙。
哪还有刚才的盛气,她现在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让她想想,怎么强词夺理。
不对,是好好解释。
不管怎样,她刚才怼人且拒绝已经成为事实,很难解释得清楚。
谢淮余双手抄兜,指间夹着一副墨镜,像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偏偏神情又冷淡得像是高岭之花,咄咄逼人,不依不饶。
“你别过来。”江晚梨被逼到角落,有些欲哭无泪,“别打我。”
“我打你干嘛?”
“……”因为说他坏话了。
他不打她,但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拿出手机说道:“把微信加回来。”
必须加回来。
虽然已经不是一个加回来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能缓解谢淮余的心情。
和之前一样,他直接抢过她的手机,解锁面部密码之后,重新添加微信。
加完好友之后他看见她的聊天界面有一个备注为老公的。
这个应该就是裴忱了。
看着真不爽,想让人删除。
心里想想,实际上谢淮余没有这么做,玩弄着手里的手机,“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坏人。”
“嗯……大哥你是好人。”她慢吞吞,“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叫大哥也没用。”谢淮余说,“你知不知道你惹到我了。”
删他微信,以及背后说坏话被听见。
这两件事让他很不爽。
“那……”江晚梨后悔又为难,她也不知道咋整了,“叫你什么?你才能消气?”
“叫什么都没用。”谢淮余神色淡淡,“叫祖宗也不行。”
惹到就是惹到。
他可不是口头上就能哄好的人。
毕竟是脾气被从小惯到大的少爷。
江晚梨真的没辙了,删微信和说人坏话这两件坏事她都认,但实在不知道如何弥补,只能把烂摊子交给裴忱,但愿能看在朋友的份上宽容点?
但是他们两的朋友关系也不咋好。
这样一来,她刚才的行为岂不是火上浇油。
懊恼自她小脸蛋上浮现,有些委屈巴巴的。
这时,她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亮起熟悉的号码。
是裴忱打来的。
“我手机响了。”她小声提醒,“能给我一下吗?”
“不给。”
“……”
一个手机而已,谢淮余不是想占着,只是趁机报复罢了。
看她沮丧得低头的额模样,他终于畅快多了。
然而江晚梨并不是轻易被击垮的人,脑袋只低垂两秒钟,随后突然用手指了个方向,“哇,那边——有美女!还穿黑丝。”
谢淮余不为所动。
江晚梨:“……”
哦豁,男人不是都挺喜欢黑丝吗,为什么眼前这一个不一样。
“果然是因为太幼稚,所以连黑丝都不喜欢了吗?”她喃喃自语。
这话又冒到谢淮余耳朵里,冷笑,“用那种烂俗的套路,你当我傻吗?”
再者,貌似他也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女孩。
所以别说穿黑丝,光着身走过来他也不一定上当瞅一眼。
谢大少爷继续摆出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姿态,用手机作为诱饵,把她当成猎物一样,想着下一步怎么逗弄,叫他一声祖宗的话,也不是不能消消气。
然而想到这里的时候,忽见女孩眼睛一亮,惊喜地叫了句:“老公!”
老公?
干嘛叫这个???
等发现她眼睛焦距不是在自己这里的时候,谢淮余才意识到她叫的是别人,下一秒,他肩侧的衣服被人毫不留情地拎了起来。
对方力气很大,再加上谢淮余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连人带衣服都被拎得扭转一百八十度,差点没站稳。
抬头一看,熟悉的面孔呈现在谢淮余的视野里。
谁也想不到,以这样的方式进行多年以后的第二次见面。
裴忱面色从容平静,但拎着对方衣角的手骨节处泛白,背部筋脉明显,用力而克制着什么。
谢淮余刚才堵在江晚梨跟前,现在被扭转到约一米的位置之后站得有些狼狈,那张俊美的脸也逐渐难堪起来,冷冷问道:“你在干吗。”
裴忱:“你又在做什么。”
“给老子松开。”谢淮余低骂一声,反手去抓对方,却又被反制住。
就在他准备奋力一击的时候,裴忱松了。
不是主动松的。
而是江晚梨发觉跟前的障碍人物换位之后,二话不说地跑到裴忱身边,像是找到安全的港湾,轻轻握住他的手。
女孩在这里,暴力行为不可取。
只是双方的脸色都阴沉得厉害,彼此沉默间,隔了一堵隐形的,充满戾气的墙。
冷气逼人。
直到,俏生生的女声响起。
“老公,你来了啊。”
刚才多多少少被吓到,江晚梨躲到裴忱的身后,抱住他的胳膊,眼里没有刚才的软弱,只剩下欣喜,“这里的包厢太难找了,我是不是耽搁你时间了。”
裴忱收回的视线落在她清纯的脸蛋上,大手将她的小手拢入掌心,嗓音和刚才完全不同,温和至极,“没找到包厢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以为我能找到的。”
“等你找到,我们早饭都吃过了。”
江晚梨被调侃得忍不住笑了下,“有那么夸张吗,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慢而已。”
三言两句,将刚才僵硬的气氛扫荡走。
只是谢淮余的脸色依然很臭,理衣服的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有生之年还能听到那个冰木头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和女孩子说话。
刚才拎他衣服也是因为他离那个女孩太近了吗,真是可笑又耐人寻味。
谢淮余目光在他们两人相交错的手上停留一会儿,嗤笑一声:“倒是没想到,你和你老婆看起来挺恩爱的。”
语句很正常,但从他口里说出来,味道就变了,尤其是那不达眼底的笑。
“所以你放尊重点。”裴忱面无表情地陈述。
“呵。”
这时,梁秘书过来救场,朝谢淮余鞠了一躬,客气表示包厢已经准备就绪。
他们今天,是有要事谈的。
大概知道刚才的小矛盾是因自己而起,谢淮余也没底气算账,冷笑一声就走开了。
他一走,裴忱看了眼身侧的女孩,“你和谢淮余认识吗?”
江晚梨摇头:“不认识。”
“我还以为你们很熟。”
刚才裴忱出包厢是想寻找她的下落,一边找一边打电话,号码拨出去没多久忽然听见谢淮余的声音,所以就过去了。
后面就是他看到的情景。
根据两人的言语和表现,大概推测出他们不是第一次碰面的陌生人。
而谢淮余那种大少爷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裴忱再熟悉不过,习惯他对别人无礼甚至对自己无礼,但是有一个人是除外的。
自从裴忱出现后,江晚梨一直牵着他的手,听到他那看似随意但又意味深长的询问之后,以为他误会什么,摆手解释说自己不认识谢淮余,只是因为刚才讲电话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所以遭到他的质问。
“我哪知道和我一起上电梯过来就是你的朋友。”她小声说,“要是知道的话,我和你打电话的时候,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地骂他无赖。”
“这话被他听见了?”
“嗯,所以他生气地来堵我,你看他说话的态度好凶啊。”
“那就不和他说话。”他捏了捏她软乎乎的手心,“离他远一点。”
事情交给他来就行。
江晚梨抱他胳膊的手更紧了些,眉开眼笑:“好。”
2("第一宠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