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宠婚");
听了他的话,江晚梨脸颊发烫,暗想,玫瑰花的作用就这么大吗,都能让一个男人的嘴变得这么甜。
怪不得情侣之间都流行送花呢。
“那。”她低着头,“那你喜欢吗?”
“喜欢。”
他好像仍然盯着她看,并且给予肯定的回答,有那么一小会的错觉,让江晚梨以为他说的是自己。
心中这个危险的想法冒出来之后,她忙压住,然后给自己解围:“你喜欢这花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他停顿,“车钥匙给我。”
“啊?”
“我来开吧。”他说,“你今天吓着了,多注意休息。”
他倒是没直言说担心她车技不好,上午去墓园的路上能看得出来小妻子技术还可以,而且很小心翼翼,聚精会神地开车,但是他因为谢淮余的事情,并不完全放心。
“好吧。”江晚梨没有犹豫,把车钥匙给他之后自己坐进了副驾驶,“那我今天不算接你下班了,下次再来吧。”
她对这件事倒是一直念念不忘。
毕竟,只有两人多在一起露面,才能向大家澄清,他们并不仅仅是表面夫妇。
车子启动之前,裴忱突然看向身侧的女孩,“你喜欢项链吗?”
“项链?还好啊。”江晚梨面露疑惑,“怎么了?”
“看了你对梵尼产品的设计图,以为你挺喜欢项链的。”
她点头,“喜欢啊,很少有女孩子不喜欢吧,我以前也会戴。”
只是后来家里出事后,她的大部分首饰衣服包包,要么被卖了,要么被江思若抢走,再加上父亲去世,子女佩戴太花里胡哨的首饰会显得轻浮,所以她很少再接触。
本来打算等梵尼的工作忙到一个阶段之后给自己设计出一整套的首饰,不过照目前的进度来看估计要很长时间,所以江晚梨除了裴忱送的婚戒,脖子和手上都空荡荡的。
连发卡都很素净。
“锁骨这么漂亮。”裴忱目光继续落于她身上,“不应该浪费才是。”
“嗯?”
江晚梨懵懵的时候,他已经俯身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锁骨链。
男人指尖温热,时不时触碰到她白皙的后颈,离的距离太近,江晚梨仿佛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和上次佩戴戒指的时候不一样,他这次更认真隆重。
戴好了。
江晚梨低头,看见粉色的坠子,下意识抬手一模,钻石触感很明显,白色的小钻中间托着一颗纯度几乎达到vvs2的粉钻,其炫彩度险些盖过她手指上的婚戒了。
她忍不住叫出来:“哇。”
一时间竟然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不是普通的钻石,这是世界上极其稀有的粉钻,通常来说珍贵得只有在各大国的拍卖行才可能出现,有时候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得起。
她很久以前就想要自己珍藏一颗,老父亲之前也答应过她会在她结婚之前买一颗送给她,但是因为工作繁忙以及多次在拍卖会擦肩而过,要么就是没赶上要么就是没买到,后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梵尼状况逐渐下降,手头里不宽裕,也买不起那样的奢侈品。
“怎么了梨梨。”裴忱看过去,“不喜欢这个小礼物吗?”
“……不是。”
这哪是小礼物啊。
这明明是很大的礼物了好吗。
“我太意外了。”江晚梨喃喃,“去年我和我爸参加过一次拍卖会,看好的粉钻和这个一样,纯度很高很漂亮,但是……后来被别人买走了。”
那个时候梵尼就不太好了,所以没钱买,而且对方出的价格很高,他们更无力竞争。
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想不到有一天我还能见到差不多的粉钻。”
“也许……是同一颗呢。”
“啊?”
“开个玩笑。”裴忱指尖摸过她脖子上的项链,又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刮了刮,“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她忍不住笑,“超级喜欢,而且……”
她举着坠子,“我发现这个居然是梨形。”
正面看可能是设计大方笼统的坠子,但是整体来看分明就是梨子的形状,上窄下宽。
“这是巧合吗?”她说话的语气都在飞跃,“还是你为了送给我,专门让人设计的。”
“是它天生属于你。”
“是吗,那太好了。”
因为太激动,江晚梨并没有多想,以她和裴忱的结婚时间来推算,钻石从预约购入切割以及设计打造的时间是远远超出的,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她就算见也只能见到原石。
裴忱的话很巧妙地转移她的回答,又没有完全地避开,所以她不怀疑也很正常,满心沉浸在锁骨链的喜悦之中。
拍了张照片,她发给明茶,分享下自己的喜悦。
看她那嘴角掩盖不住的笑容,裴忱一边开车一边问:“很喜欢这条项链?”
她点头:“嗯,当然喜欢了。”
“也喜欢我送你的戒指?”
“喜欢啊。”
“漂亮的包包和衣服呢?”
“喜欢啊。”
“那老公呢?”
“喜欢啊。”
说到这里,她愣了下,小脸错愕。
明明做了坏事,裴忱面色平坦,并无愧色,反而了然得坦荡,“这样啊。”
“你你你——”
“我怎么了。”
“你干嘛套话啊。”
“没有啊。”他慢条斯理地和小妻子反驳,“只是问你一点简单的问题,是你自己回答的。”
“可是……”
江晚梨闹了个大红脸。
这个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打乱她的思绪,然后套话,让她中招。
正常人面对那么快的语速和问题,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嘛。
她撇嘴,不乐意地瞪他一眼,很小声地说:“喜欢啊——才怪。”
自己给自己圆场。
刚才还从小妻子嘴里听见喜欢两个字,转眼没多久就加了“才怪”两个字,裴忱唇际漾着无奈的笑,这丫头搁这儿跟他玩过家家呢。
“今天晚上,不要忘记穿蕾丝。”裴忱适当地提醒,“记得你答应我的。”
“?”
“忘记了吗?”
江晚梨还真的忘得干干净净。
因为去过一趟墓园,又经历过谢淮余的车祸事件,刚才也被他送的粉钻弄得迷迷糊糊的,压根就没想起来自己还答应过他这件事情。
现在经过他的提醒,江晚梨逐渐有所意识,但是又不想承认。
她试图抵赖反抗,但说出的话实在是太怂了,磕磕绊绊得有些结巴,“有、有吗?”
“没有。”
“那就好。”
“——才怪。”
“……”
这个人。
居然学以致用上了。
裴忱轻笑,“不要忘记,也不要耍赖,梨梨。”
“……”她小心试探地问,“如果我耍赖呢?”
“你可以试试。”
“试试的结果,是什么?”
“这能有什么结果,你是我的太太,我能对你做什么?”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温柔宠溺了,以至于江晚梨很快就相信这个人是好人,感动得快要痛哭流涕的时候又听见他补充下一句:“我顶多把你绑床上,让你和我好好睡一觉。”
“……”
明明还没到冬天,江晚梨却感觉到后背一凉。
呜呜呜干嘛要这样对她,大白天的吓唬人。
前一秒还很绅士地为她戴上项链,后一秒就摆手不做人了。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喜欢耍赖的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江晚梨只能硬着头皮,“既然答应你的,那,穿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好。”
“?”
他这回不“嗯”了,而是说了个好字?在男人心里,那玩意真就那么好吗?
江晚梨怎么感觉他的车速都提高了很多,上车之前她明明吩咐他开慢一点的——
“慢点吧,我晕车。”她倒吸一口凉气,“而且,我们也不是回家就穿,我们还要吃饭,洗澡,看电视。”
正因为要吃饭洗澡所以应该早点回家再说。
不过听她说晕车,不管是真假,裴忱还是放慢了车速。
江晚梨看着窗外的风景,捏了捏自己的小腰,已经开始酸起来了。
过了会,明茶的回复发来了。
[妈呀,这也太好看了吧。]
[大梨子,你别告诉我,这是你老公送的。]
[呜呜呜呜我现在就去找个男人联姻闪婚。]
[谁要是送我这个我立马爱上他,然后给他生孩子。]
江晚梨:[太夸张了吧。]
明茶:[一点都不夸张,你实话实说,你面对这样的男人不心动吗。]
[心动什么。]
[你对钻石心动,你居然能不对男人心动?]
[这个吧,我想了想,可能确实有一点。]
能想象得到,那边明茶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毕竟在她看来,江晚梨这个好闺蜜的情感实在不容易开窍,得需要慢慢打磨才行。
这个只是时间问题,她不需要操心。
明茶把照片放大,又羡慕地打量了一会儿后发现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这个是梨形的吗?]
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照片上并不明显,但还是能依稀看出是梨形的。
江晚梨没有否认:[是啊。]
[这个为什么是梨形啊?]
[怎么,不好看吗?]
[好看啊,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
[他和你结婚才多长时间,就能送梨形的钻石给你?]
[怎么了?]
[不对劲啊梨梨。]明茶严肃,[你想想啊,这个东西打造的时间,和你们结婚的时间,哪个更长一点?]
[打造的时间。]
[这就对了啊,也就是说,他在你们结婚之前就准备了梨形的项链?你不觉得很诡异蹊跷吗?]
随着明茶福尔摩斯一般的探查和推理,江晚梨也逐渐疑惑:[你的意思是?]
[这个钻石是假的?]
[……]
还以为能说出什么惊世大秘密,怎么可能呢,这又不是渣男骗小姑娘的套路,她可是专业的。
而且她求着裴忱送假货,估计他也送不出来。
明茶知道自己是开玩笑,可是这样的问题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难道真的有这么巧合吗?居然在结婚之前就准备一条梨形的项链?
她没有再向江晚梨提出自己的疑问,而是自己搜了下很久以前的帖子。
关于以前的事情,她知道的不比网友多多少,仅仅通过裴忱送蛋糕这个行为推测他当时可能想和江晚梨表白,后来蛋糕被扔掉后他大概是觉得自己被拒绝了,没有再出现过。
目前信息少得可怜,因为他们结婚,帖子被挖坟,底下有人说着什么逆袭后迎娶白月光之类的话。
是不是白月光这一点有待存疑,明茶只能根据唯一的一张图片来推断,裴忱的蛋糕并不是蛋糕店的。
似乎是手工制作。
“哇塞。”她喃喃自语,“理工男手工送自己做的蛋糕,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但她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身为闺蜜,很清楚江晚梨身边的追求者有多少,虽然因为人太多都叫不上名字,但如果裴忱是其中一个的话,那样不论外貌还是能力突出的人,她肯定有印象,除非,他没追过江晚梨,仅仅是送了个蛋糕。
明茶自言自语,“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追啊。”
*
回来后,江晚梨便见可乐甩着黄色的大尾巴朝他们的车子喜奔而来。
可乐每天做的事情很简单,吃喝睡觉,等主人回来,如果家里有一个人在家的话,那就陪着她一起等另一个人回来。
它先是把狗头凑到江晚梨的手下,让她摸了摸之后才跑向裴忱,又以同样的方式打招呼。
裴忱手里拿着玫瑰,没有搭理它,可乐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有些耷拉着,好在女主人还在,既然男主人不来摸,那就和女主人多亲近亲近吧。
“梨梨,吃饭前记得洗手。”裴忱提醒。
“嗯,我知道。”
男人虽然喜欢小动物,但是如果让他们和它玩耍的话,那大部分是没有耐心的,江晚梨偶尔会看到裴忱会给可乐喂食,但是一起玩游戏这种情景,基本上没有出现过。
可乐运动量挺大的,早晚会由保姆带出去溜达,不过它似乎很清楚谁是主人,所以更愿意亲近他们。
夜色降临,周遭逐渐昏暗,暖黄色的光照下来,显得金毛更加地像个家中的小天使。
江晚梨蹲下来,轻轻揉着它的脸,手感很好很舒服,她声音不自觉上扬,“我们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乖乖的啊。”
“呜呜。”
虽然不知道女主人说的是啥,但是看到漂亮的小姐姐,狗狗心里很开心就是了。
江晚梨回头看了眼落地窗,然后小声地安抚狗狗,“等爸爸不在,今天给你多吃一块饼干好不好。”
狗狗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耳朵敏锐地捕捉到“饼干”两个字,眼睛一亮。
平时它的饮食是有规律的,一日三餐都有一定的安排,不会少吃也不会多吃,而且营养搭配均衡,但是它和小孩子一样,也很喜欢吃零食。
可乐最喜欢的就是既可以磨牙又可以当玩具的肉类饼干,奈何一周的食谱里面,饼干出现的次数有限。
趁着裴忱上楼的功夫,江晚梨偷偷摸摸拿了一块饼干,像只偷东西的老鼠,飞快地递到可乐的嘴边,让它赶紧嚼了吃,免得被它爹发现。
她熟练的样子可以看出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乐也看出她今天心情很不错,所以来给它偷东西吃。
“我们可乐要多吃点,才能长胖胖,长高高。”她蹲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着狗狗吃东西,它的吃香看起来很有食欲,吧唧吧唧,嘎嘣嘎嘣,光听声音就知道吃的很香。
江晚梨忍不住喃喃:“有这么好吃吗。”
狗狗仍然香喷喷地吃着。
她使劲嗅了嗅,还挺香的。
“你要是想吃的话,需要我拿给你吗?”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江晚梨冷不防一抬头,看见裴忱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出现得神不知鬼不觉。
他胸襟前的领带已经解下,但是衣服并没有换掉,衬衫扣子随意地松掉两个,线条有致的锁骨和喉结在昏暗不明的环境中添了几分散漫的气质。
“梨梨?”男人尾音一长,调侃声显而易见,“怎么不说话?”
“……”
这也太尴尬了。
他不是上楼去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江晚梨保持蹲着的姿态,两只爪子合拢在一起有些无奈地攥紧,面色浮现出难以掩饰的尴尬,“这个吧……我只是有点好奇。”
并不是真的想吃狗粮。
毕竟可乐吃起来是真的香啊。
随后她意识到重点并不在于她要不要吃狗饼干这件事上,而是她背着裴忱偷偷摸摸给可乐拿饼干。
庆幸的是,可乐已经将饼干吃干净了。
一点也不剩。
所以他就算追究起来也没辙。
不过裴忱显然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耐着性子提醒:“它身体素质不太好,你要是经常给它喂零食的话,可能会生病。”
“啊?这么严重?”
“是啊。”裴忱说,“它之前在奶奶家的时候得过肥胖症。”
老人家嘛,不管是对小孩子还是小狗狗,都希望他们多吃一点,所以就不停地喂,恨不得一箩筐地塞到狗狗的嘴里。
所以一个不小心,她养的几条狗都肥的不行,带出去遛的时候别人都以为她是养猪的。
这些事情裴忱没讲过,所以江晚梨并不清楚,现在知道了,有些愧疚地看着可乐,早知如此,就不擅自主张了。
她认真醒悟:“那我以后不偷偷喂了。”
“把自己喂好就行了。”他过去捏了捏她的腰,“你看你瘦的。”
“痒痒……”她被他弄得笑出来,马上要躲开,男人又抬手将她捞了回来,从后面抱着。
江晚梨后背紧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薄薄的布料也能感知到对方的体温,淡淡的雪松木香缓慢飘入鼻间,熟悉清爽,很好闻。
他就这样抱了会,然后下巴微微垂下,靠在她的柔软的头发上,“梨梨真的太瘦了,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喂胖点?”
她平时吃的东西不多不少,很均匀,但可能是不爱吃外面的东西的缘故,所以不会长出多余的脂肪,当然也不排除她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太忙的原因。
“我才不要。”江晚梨黑脸,“你这人真是的,干嘛要女孩子长胖点。”
“胖点不好吗。”
“肯定不好啊,胖的话就不好看了。”
“怎么会呢。”他认真地和她理论,“你什么样子都好看。”
“既然这样,那还是现在比较好看。”她轻哼,“再说人家也不是没有肉肉的地方。”
“嗯?”
他的口吻听起来似乎并不理解,江晚梨垂头看着自己的36d,以及搭放在腰际的男人的手,狠一咬牙,拿起他的手,往上面一覆——“这不是肉吗?这不胖吗?”
踏踏实实的肉啊。
本来是想让裴忱碰一下,告诉他她真的不需要长胖,已经很肉肉了,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大。
他并没有直接松开,倒是很熟练地一揉。
江晚梨:“……”
他说:“是挺胖的。”
她拍开狼爪,转身正对,晶亮的眸子朝他瞪着,“你,你干嘛还捏起来。”
“不知道。”
“……”
“可能。”他英俊的面孔斯斯文文的,“本能吧。”
“……”江晚梨脸色更黑,“你这个借口可真行。”
这都送到男人手边了,能不象征地弄一下吗。
小妻子倒是挺会长,腿是腿胳膊是胳膊,腰腹没有赘肉,该胖的就胖。
得了便宜的裴忱淡笑,揉了揉她的发,“走吧,快点吃饭去。”
他好像总是担心她会不会饿着,就连吃饭的过程也在看着她。
那老父亲一般的眼神让江晚梨想起自己刚才看可乐吃饼干也是这个神态,看别人吃远远要比自己吃的要香似的。
这就让江晚梨想起来,他们在刚结婚的时候他就习惯性这样看她,起初是她太害羞没敢注意,后来发现只要自己一抬头,总是会对上男人的视线,而这个时候他会让她多吃点。
江晚梨的失神被对面的裴忱注意到,淡淡问:“你在想什么?”
“啊?”她回神,“没什么。”
“是在想。”他慢条斯理地问:“今天的衣服该怎么穿吗?”
“……”
当然不可能。
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江晚梨。
虽然她要穿明茶送的那件新婚礼物,但是她并不是要按照常规的方法穿。
她真是个小天才。
想到这里,江晚梨笑容藏不住,神神秘秘,“你猜。”
裴忱自然是猜不到的,女孩子的心思本来就不好猜,而她从原先的不情不愿突然变得释怀,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晚上八点。
江晚梨在衣帽间晃晃悠悠地转着。
之前工作太忙都没注意到衣帽间竟然这么多衣服包包,不是她自己买的,都是订货后送到家里来的。
而且牌子都是她以往常用的。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还挺细心的,连她喜欢的品牌和尺码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随后又想,哦,每天晚上都摸的话,就算是傻子也能摸清楚吧。
衣帽间琳琅满目,细心的话会发现,虽然颜色种类不一,但是有很多粉色的。
其中一半都是粉色的衣裙。
江晚梨喜欢粉色,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长大后的女孩子更偏爱简单成熟大方一点的颜色。
她没多想,最终在一群睡衣裙里面,选择一套白色的连体绒绒睡衣裤。
这身睡衣裤是从家里带来的,因为是普通的牌子,再加上是私人用品,所以没被抢走,她在家的时候很喜欢穿。
只是吧,现在天气虽然入了秋冬的步伐,但是家里恒温,她要是穿这个再盖上被子睡觉的话会不会太热了。
外面这时传来进门的动静。
江晚梨一紧张,顾不了那么多了,管它热不热呢,能完全地帮她度过尴尬期那就是好衣服了,她试图三下两下把那套不堪入目的蕾丝套在身上,然而出乎她所料。
这玩意太脆弱了。
手忙脚乱之中竟然被她扯坏了。
“我天啊。”
她忍不住惊呼。
外面的男人闻声过来,询问道:“怎么了梨梨?”
“没。”她立马回答,“我没事,只是出了点小意外?”
“摔着了吗?”
“没有。”她否认,“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刚才不小心把蕾丝扯坏了。”
“是吗。”
“我对着太阳月亮星星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江晚梨有些欲哭无泪,“我穿的时候不知道这个东西这么脆弱,随随便便一扯就坏了。”
裴忱倒没有怀疑她话里的真假性,“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
“本来就是情趣的。”他说,“坏几个洞也没关系。”
“……”
明明他一本正经地陈述,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没安好心,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还好江晚梨事先有准备,不管坏多少都没关系,因为她外面还有一层毛茸茸的连体睡衣。
在衣帽间捣鼓一会儿之后,江晚梨拧门,探出一个脑袋,“我好了。”
裴忱站在不远处,指间握着红酒杯,本来是洗浴时间,但是为了第一时间看小妻子给的惊喜,所以在这里耐心地等着。
当视野里出现一片毛茸茸之后,他先是一怔,“梨梨?”
江晚梨里面套着蕾丝,外面套着毛茸茸,有理有据地为自己辩护,“我穿在里面了。”
“所以呢?”
“所以我是穿了啊。”她理直气壮,凑到他跟前,“你看里面。”
穿了,但没完全穿。
这个小心机手段太低劣了,裴忱抿唇淡笑,拿她没什么办法。
他不说话,让江晚梨有点慌。
她承认是自己耍赖了,违背信义,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但是那个蕾丝实在让她穿不出手。
然而过了会裴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打量之后说道:“我们梨梨,穿什么都性感。”
“……”
说完他便去洗浴了,留下江晚梨怀疑人生。
确定不是在嘲讽她吗。
这么可爱的连体睡衣,居然说是性感。
她郁闷地在床侧坐了会,等到他出来,小脸的沮丧依然显而易见地可以看出来。
她的内心很纠结。
然而裴忱并没有看出她的想法,如同以前一样先关了灯,然后来到她的跟前,他头发上的水珠还没有完全地擦拭干净,些许的水滴沿着侧脸垂落,滑过分明的下颚角,喉结微微滚动,“梨梨?”
他叫“梨梨”的嗓音格外好听。
江晚梨懵懵地回看,入目的是男人肌理明晰的胸膛和腹肌,以前虽然看过但并没胆量细看,现在她的目光好长时间没移开,满脑子想的都是,原来这么真材实料,怪不得每次都压得人动不了。
裴忱问得诚然:“你是打算穿着这套睡衣睡觉吗?”
江晚梨:“……嗯。”
“不热吗。”
“嗯……我怕冷。”
“那好吧。”
他也没有强求她褪去那一层毛茸茸,关灯后房间里依然透着蓝白色的亮度,依然可以看到她小脸写着纠结。
刚开始是平静躺着。
没多久,江晚梨感觉到自己的睡衣耳朵被人拉了下。
再看旁边的男人。
他侧身对着她,半撑起,手里握着她的睡衣耳朵,还当着她的面拉了拉,“还挺软的。”
他那手法,怎么看都不像是拉一只耳朵。
江晚梨忍着扑面而来的热意,“睡觉吧。”
“晚安。”
过了会。
热得想吃两桶冰淇淋的江晚梨踢开被子,找个空隙散一散热气。
这连体睡衣怎么这么厚啊。
这样想着,她的胳膊也伸了出来。
又过一会儿。
已经满头大汗的江晚梨终于忍无可忍,倏地坐起来,三下两下将那身毛茸茸给剔除了。
热得没话说。
月光之下,女孩长发垂落,姣好白皙的皮肤被一层黑色蕾丝所覆盖,后背的蝴蝶骨鲜明漂亮,骨肉均匀,近乎黄金比例的搭配。
转过身,是比后背增加百倍的视角盛宴。
扯坏的蕾丝刚好在最中间,锁骨到肚脐作为分割线,两边大咧咧外开,又不完全呈现,隐隐约约,遮遮掩掩,比纸还薄脆的纱更加渲染出朦胧的一面。
极致的妖娆。
可那张脸蛋又清纯无辜,额头覆着一层薄汗,发丝凌乱,眼睛犹如小鹿一般灵动无害。
美到不可方物。
回过眸看身侧男人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和胆怯,还有一点羞赧,还没开口说点什么,盈盈一握的腰身就被男人捞了回去。
“梨梨。”
裴忱声音沙哑。
被禁锢在怀里的江晚梨支吾一声,“……嗯?”
他在她耳边,气息温热,“你是妖精吗。”
又纯又欲的妖精。
那一脸无辜,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想……”她稍一动,发现自己被控得死死的,声音低弱,“干,干什么……”
她的手长得太小了,两只放在一起才赶上他拳头大小,力气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裴忱轻松将她的两只手并在一起,举到头顶上。女孩的长发随之在枕头披落,如同海藻一般蓬松柔滑,同黑色蕾丝相得益彰,相辅相成,万物皆沉浸在朦胧夜色之中,凝聚出幻梦一般的境界。
“这还用问吗。”男人握着她的脚腕,居高临下又微带笑意,“当然是梨梨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赶榜单,决定把存稿都吐出来……
感谢在2021-04-1521:14:09~2021-04-1619:26: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说你叫二大大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第一宠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