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他的脖子,花春真哭了:“皇上,您懂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朕是马背上得的天下。”宇文颉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不会写。”
他奶奶的!
说啥都没用了,花春嗷嗷地就开始哭,企图赚点同情分。
结果身上这禽兽低头到她耳边,呼吸更沉重了:“你最好别哭,朕瞧着你哭的样子,会更加忍不住。”
……法克!
“这样吧。”帝王好心地道:“你要是在一炷香时间内能不出声,朕便放过你了,如何?”
不出声?花春连连点头,伸手把自己的嘴唇捏成了唐老鸭的样子。
眼里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帝王抱起她,直接压在了旁边冰冷的墙壁上。
“啊啊啊——”花春吓了个半死,脸上都快充血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尼玛还带解锁新姿势的?
“你输了。”宇文颉勾唇:“那就别怪朕了。”
眼里满是惊恐,花春浑身发抖,带着哭腔道:“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后悔什么?”帝王问。
“在您说要封我昭仪的时候,我就该直接谢主隆恩,多的一句话都不要说!”她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我真的后悔了。”
宇文颉满意地点头,抱她回了床上,温柔地吻掉她脸上的泪水:“这样就乖了。”
花春的内心是崩溃的,看在皇帝一直温柔吻着她的份上,花春决定忍了。
“皇上一天都没出来了。”
慧明殿里,惠妃满是担忧地对太后道:“早朝也没上,折子也不批,咱们宫里也没个人敢去请的。”
太后揉着额头,摆手道:“你跟在皇帝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还能不清楚皇上的心么?丞相被处斩,他怎么也要花些时间能缓过神。”
“可……”惠妃抿唇,这缓神也分方式吧?要是呆在紫辰殿里也就罢了,谁也不会多说什么,但帝王偏偏是呆在那青楼女子的宫殿里,叫其他嫔妃怎么好想?
花丞相没了,后宫除了淑妃,其他妃嫔都是要放鞭炮庆祝的。少了他,帝王肯定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后宫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花京华是死了,又冒出来个花春,还一来就这么得宠,比花丞相还让众人膈应。
瞧太后这话的意思,也是不打算去告诫皇帝一二的,惠妃无奈地起身:“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好生歇着吧。”宁太后挥了挥手,脸上满是疲惫。
等惠妃退下了,太后才靠着月见姑姑,落了两行泪:“可惜了……”
月见低声安慰:“太后不必伤心,花家其他的人已经都离开了燕京,奴婢吩咐人暗中打点了,除了淑妃的生母吴氏,其他的都在燕京附近的城镇上安顿了下来。”
“嗯。”宁太后问:“丞相已经葬好了?”
“葬好了。”月见抿唇:“皇上估计也是安排了的,虽然入不得花家祖坟,却也是在花家的坟山附近,修了很好的墓。”
“唉。”闭了闭眼,太后道:“皇上是当真舍不得丞相的,哪怕以前不懂事错怪了他很多回,如今人没了,也该后悔不已。找人替哀家去上柱香吧。”
“是。”月见应了。
攻玉侯府。
从刑场回来,贺长安就一直坐在回廊上朝前头的池塘里丢石子儿,从清晨丢到了黄昏,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管家看了一眼旁边捞了一天石子儿的奴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侯爷还在为花丞相难过吗?”
贺长安没吭声,闭了闭眼。
“哎,今日街上好多百姓自发给丞相烧纸钱,送葬的。侯爷与丞相交好,老奴明白,但是逝者已矣,您也不要太难过了。”
更重要的是,再继续丢,家奴们都得累死在池塘边了。
攻玉侯终于开口,不知道是不是一天没说话的原因,嗓子有些嘶哑:“我没关系,过了今晚便好了。”
这看起来哪里是没关系的样子啊?自家侯爷一向清朗无双,脸上带笑,神采飞扬。今天一整天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周身都死气沉沉的,好像天要塌了似的。
这样的神情,他在侯爷身边伺候这么久,还只见过两次。上一次是老侯爷和夫人双双病逝的时候。
老管家叹了口气,让人拿了披风来,又换了一批家奴继续帮侯爷捡石子儿。
乌云笼罩在燕京的上空,雨却怎么都没落下来。
这一个晚上,朝中有很多人睡了个好觉,没了花京华的日子,未来是一片光明。也有很多人彻夜难眠,担忧大梁之将来。
西夏使臣已经偷偷踏上了回国的路,羲王爷在后头帮忙,皇帝也没阻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回去了,反正该给的金矿还是要给的。
第二天的早朝,文武百官都觉得皇帝肯定会心情沉重,说不定继续不上朝了,然而到了时辰,皇帝却精神抖擞地出现了,眼神很明亮,嘴边甚至带着笑意!
他!竟然!在笑!
众人心里都是“轰……”地一声,有老臣喃喃道:“完了,完了,丞相一没了,皇上竟然直接疯了?”
羲王爷也颇为意外,皱眉看了帝王两眼,还是跟着一齐行礼:“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帝语气轻快,目光也是难得地温和,在朝堂上扫了一圈:“今日可有什么要事?”
本来是有很多事要启奏的,然而下头的官员相互看看,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皇帝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的,谁也摸不着帝王是什么心思,于是统统都沉默了。
“既然没事,那朕就下个旨吧。”宇文颉侧头:“秦公公。”
秦公公躬身,捧了圣旨出来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之位空缺,朕深觉悲痛,愿有能者堪再居之。今查礼部之主事唐越,文武双全,颇有政解,固以丞相之位予之,望其效忠于朝廷,不负朕之厚望,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