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相:邪王太凶猛梁长乐慕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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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意外收获

    梁长乐闻言怔怔出神,她侧耳听那些诵经的声音,以及那哭泣之声。

    她忽然想起,今日背诵的琴谱里头,曲调伤感又充满对前景的不确定,抒发了谱曲之人心中的茫然和恐慌。

    作曲之人,犹如巨浪上的一叶扁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洪波撕碎……

    “木木,我想弹琴。”梁长乐忽然说。

    林恩姝立即坐起身来,“我也恰有此意,正想听你弹琴。”

    慕容廷在西北郡时,送她那一架琴,还在他们行李当中。

    林恩姝和丁零一起,去把她的琴给抱了来。

    梁长乐则借此机会,反复在心里温习着那首曲子。

    琴架摆好,净身焚香是不可能了,梁长乐只调整了心情,便坐在琴架后头,拨弄琴弦。

    曲调前半部分哀婉忧伤,但到了后半部分,却忽然扶摇直上,好像作曲人忽然找到了人生的盼望,尽管处境看起来和先前无异,但他从心底里振作起来。

    铿锵有力的音节,仿佛人振奋起来的呐喊。

    梁长乐专注于琴声、意境,没留意坐在她面前的两人表情都变得不太一样。

    原本两人各有心事,耷拉着眼睛。

    可这会儿,两人也随着琴音摇头晃脑,眼睛里尽是明光。

    一曲终了,屋子里安安静静,只听三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你听!”林恩姝竖着耳朵。

    梁长乐看她,“听什么?”

    只有夜里的寒风吹过树梢的呜呜声,并没有其他声音。

    “他们不哭了。”林恩姝说。

    三个人都直起身,侧耳倾听。

    果不其然,夜,仿佛彻底安静,风里再没了那悲哀哭泣之声。连诵经之声也不听闻了。

    “是太晚了吧?我们也洗洗睡吧。”梁长乐起身,用锦布盖上了琴。

    林恩姝却摇摇头,她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

    三个人各自躺下,也吹熄了灯。

    林恩姝却小声问:“念念,你睡着了吗?”

    过了阵子,梁长乐才应声,“什么事?”

    林恩姝翻了个身,没有灯光的屋子里,她的眼睛幽亮幽亮,“我觉得这曲子很能提气人的心劲儿,原本我也有些郁闷,连究竟是为什么郁闷都说不清……可能是一种前途渺茫的感觉吧……但听了这曲子,我就觉得甚好,有股力量从心底里涌上来。”

    梁长乐说:“音乐其实也是大自然的声音,是一种力量的体现,你是自幼学琴的人,当然能体会音律中蕴含的力量。”

    谁知丁零也没睡,她猛地睁眼插话道:“婢子没学过音律,连唱歌都会跑调。可木木姐说的感觉,婢子也有!”

    梁长乐不说话了,她想起在鸿胪寺杀人的那次,也想起琴艺大赛夺冠的那次……莫非这音律,不禁能杀人,也能鼓励人?给人好好生活下去的信念吗?

    “咱们不能像大夫那样,给他们看病开药,但若是能以琴音鼓励他们,好好活着,岂不也是做了件好事儿?”林恩姝不知哪儿来的兴奋劲儿。

    梁长乐翻了个身,“不早了,睡吧。”

    “成吗?念念,明日再弹这曲子吧?”林恩姝追问道。

    好一阵子,屋里没有声音。

    丁零小声说:“顾小姐今日心累,是睡着了。”

    话音刚落,梁长乐就说,“不赶紧睡,明日哪有精力好好弹琴?”

    两个姑娘一笑,屋里再没说话声了。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有动静传来。

    梁长乐醒了,侧耳听了听,还以为是院子里摸进了什么人。

    她穿衣起来,到了院中才看见,是丁零起了。她收拾了灶房,又从院子各处捡了干柴放在灶房外头。

    “顾小姐起得早啊?您少等会儿,婢子去要些米粮,后山有菜,咱们今日就能自己开火了。”丁零抹了把额上的汗。

    这大冷的天,她竟浑身冒着热气。

    “看看我能帮你做什么?”梁长乐也往灶房去。

    丁零把她推出来,“灶房这么小,我自己还能转开身子,您若进来,那就转不开了。”

    平日里,梁长乐被人服侍,尚且觉得理所当然。

    但如今这时候,她心里总想做点儿什么,不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咦,对了,您还真能帮个大忙。”丁零忽然直起身说。

    梁长乐爽快点头,“你说。”

    “您能再弹昨晚那曲子吗?我昨晚原本浑身疲乏,听了琴就觉得舒坦,没想到今早起来,竟浑身是劲儿,我琢磨,那琴音是好的,能鼓劲儿也是真的。”丁零嘿嘿笑着,挠了挠头,似乎有点儿害羞。

    她并不懂音律,却要求梁长乐为她弹琴,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

    梁长乐却面无异色,“灶房的事儿,我帮不上什么,说不定还会给你添乱。但弹琴就简单了。”

    梁长乐把琴架搬到外头门廊底下,把琴放好,她就坐在门廊下,专注调琴。

    清越空灵的琴声一起,简陋萧瑟的院落,似乎都变得格外有生机了。

    明明是寒冬腊月,偏这琴音里有股暖意。

    丁零撸起袖子,干劲儿更足,她后来甚至脱了外衣,还浑身冒热气。

    隔离的那院中,也听闻动静。却不是哭声,也不是念经的声音。

    林恩姝听闻琴音也跟着起来,她跳上树梢,折了一根直溜溜的树枝,握在手中做剑,在院子里,呼呼呵呵的耍着剑。

    梁长乐反复弹了三遍。

    丁零也做好了早饭。

    林恩姝把剑一扔,收势吐气,“舒坦!好多日子都没这么舒坦了,好像锈在一起的筋骨终于舒展开了。”

    梁长乐笑笑,没收那琴架,到屋里用饭。

    林恩姝神秘兮兮的说,“你知道隔离那院子里,他们在做什么吗?”

    梁长乐侧脸看她。

    “我在树上时看到,他们或坐、或站,在院子里竖着耳朵,听你弹琴呢。那神情专注无比,不是专注,乃是虔诚。”林恩姝绘声绘色。

    梁长乐笑了笑,“不能为他们治病,能给他们带去一丝安慰也好。”

    这么说着,她原本打算用上午的时光多背几首琴曲,但转念之,背琴曲的时间有的是,能为他人做点儿什么的机会却不常有。

    她放下自己要背的琴曲,坐在院中抚琴。

    两院子相隔不远,琴声散落在两院之间,吹散了萦绕在那院上空许久的绝望气氛。

    当日下午,便有人惊奇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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