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相:邪王太凶猛梁长乐慕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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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皇帝很在意章婕妤肚子里的孩子,他没有为难一个孕妇。

    章婕妤明显排斥孙院判,他便召齐王和郁神医入宫。

    郁神医神到什么程度呢?

    “臣不必见娘娘,悬丝切脉即可。”

    孙院判当即不干了,“郁老炫技呢?悬丝切脉乃是传说中的神技!”

    郁老按着绑在章婕妤腕子上极细的丝线道:“章婕妤先前误食了大寒,致使宫缩之物,以我之见,乃是麝香。”

    屏风内的人闻言变色。

    孙院判更是瞪大了眼睛,嘀咕:“那不可能……”

    他眼疾手快,忽然上前,趁着章婕妤因为受惊、紧张,而颤抖的手,解下她腕子上的丝线,飞快的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皇帝原本张嘴要呵斥。

    他忽而眼睛一眯,什么都没说。

    他甚至对屏风里头的人都摆摆手,不叫众人声张。这是想试验郁老的医术究竟如何呢?

    屏风里外霎时一静,众人看着那根颤颤巍巍的丝线,脸色各有不同。

    齐王此时并不在殿内,这是皇帝妃嫔的寝殿,他又不是大夫,此时正等在殿外。

    梁长乐倒是在屏风内站着,她不像众人看着那根丝线,她的视线落在了对着屏风的边上,仿佛透过屏风看到了在外头伫立的人。

    离府之前,明明说好的,此事无论救成、救不成,她都不亏,两种结果,皆有办法应对。

    可他还是带着郁老来了。

    梁长乐抿了抿唇,嘴角似乎微微上翘,被一个人放在心里的感觉,似乎很是美妙。

    郁老的声音就是在这时候传入内殿,“脉沉搏大,肝上有热,这不是章婕妤的脉象……却也不像年轻力壮的皇上,难道殿里还有四五十岁的男人?”

    郁老啧啧一声。

    屏风里众人的表情,一时间又变了。

    皇帝脸上写着尴尬,孙院判却是一惊,眼底是难以置信的愕然。

    章婕妤却是欣喜,她勾了勾嘴角,垂下眼帘。

    小雨神态轻松,她就知道阿姐身边的人没有不靠谱的。

    梁长乐自始至终,似乎没在意这边的结果。

    皇帝轻咳一声,“孙院判不要捣乱,干预郁神医诊断。”

    孙院判脸色刷的白了,他不安的扫了皇帝一眼,赶紧将腕上丝线取下来。

    他想重新套回章婕妤手腕上,章婕妤却一下子躲到了床榻里侧,惊惧又防备的看着他。

    她动作敏捷的不像个孕妇,更不想个刚刚失血虚弱的孕妇。

    孙院判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皇帝皱眉,拉过他手中丝线,“不怕,朕来。”

    他亲自把丝线套回到章婕妤的手腕上。

    郁老说:“这本是极其凶险的事情,麝香大寒,乃为寒毒。孕妇莫说误食了,便是嗅多了,都有可能引起见红小产。”

    “然而婕妤却是鸿运齐天,竟然稳住了胎象。且寒毒已经借由污血,排出体外。若是郁某没有推断错,章婕妤刚刚见红了吧?”

    屏风里头一片肃静,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床榻上。

    章婕妤刚刚躲开孙院判,扯动了被子,被子掩盖住的血迹露了出来。

    这血的颜色果然比正常的血色要深许多。

    “是,但我身体并没有觉得不舒服。”章婕妤道。

    郁老笑着说:“那是自然,寒毒已清,婕妤就连孕中的不适,这会儿恐怕也没了,反倒觉得自己比前头三个月还轻松许多,腰身的酸软疲乏也好多了吧?”

    章婕妤晃了晃腰身,惊喜看向皇帝,连连点头,“真的诶?好神奇。”

    郁老笑道:“齐王妃这是又用了什么神技?一边能稳住胎象,一边又能排出污血,若非老夫不懂音律,真想拜你为师了。”

    郁老摸着胡子,说话不遮遮掩掩。

    屏风里头一片肃静,孙院判脸色苍白如纸,皇帝皱眉若有所思。

    梁长乐对皇帝微微躬身,绕出屏风去和郁老说话。

    但她的目光越过郁老,落在了殿外某人的身上。

    那人也恰恰回头,与她视线相接。

    他勾了勾嘴角,亮白的月光落在他刚毅又棱角分明的脸上,如涂了一层柔和的银灰,叫他刚毅的棱角都变得缓和。

    屏风里头,皇帝冷眼看着孙院判,孙院判膝盖一软,噗通跪了下来。

    李小雨已经抬脚,想要出去,她皱眉看了孙院判一眼,又停步站在那儿。

    章婕妤被宫女搀扶下床,她的动作倒比小心翼翼的宫女嬷嬷还干脆利落。

    宫女嬷嬷们却是忍不住惊呼:“婕妤小心一点,齐王妃弹琴之前,您苍白的都要……”

    她们看看皇帝,不敢往下说了,一个个闭紧了嘴,飞快的把床上的被褥床垫全换了新的。

    皇帝觉得血味儿不散,吩咐人把床帐也拆了,“若是能熏熏更好,且慢,去问问郁老神医,看什么熏香是可用的。”

    章婕妤换过了干净的衣裳,一身柔软常服的她,披散着头发,孱弱的气质,隆起的肚子,叫她有一种别样的婉约柔美。

    她靠在皇帝的胳膊上,嘤嘤细语,她笑得甜美无害,不像是在告状。

    但见皇帝听她说话,再看向孙院判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就知她说的还是刚刚发生的事。

    皇帝安抚她在屏风外坐下,自己背手而立,“孙院判,是你说倘若齐王妃弹琴给章婕妤,你就绝不诊病开药,省的连累于你?”

    孙太医抖得厉害,他想否认,一抬眼,好几双眼睛虎视眈眈。

    当时在场的人可不少,他若不认,说不定还要多一条“欺君之罪”。

    “臣一时鬼迷心窍,只想起赢国琴师和齐王妃斗琴之后就暴毙一事,担心琴音会损伤婕妤娇躯……”

    他抬手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臣愚钝啊。”

    皇帝却没有心软,他眼皮很薄,垂下眼帘看人的时候,透着薄情之感,“太医院院判,乃是众太医之首,你身为首官,如此愚钝,恐难当大任。掳去院判之职。”

    孙太医剧烈颤抖了一下,抖着手,把顶戴花翎从头上取了下来。

    谁知皇帝又说:“婕妤食物中怎会有麝香次物?你竟不察!失职险些耽误了婕妤及朕孩儿的性命!朕怀疑你别有居心!来呀,把孙太医押入大理寺,等候严查!”

    孙太医仓皇抬头,眼底尽是骇然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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